《诡医录之血债血偿》6巴扎嘿

79、收获颇丰

　　“莫哥，咱们这次的目标是……”我再次摘下严君一侧的耳机，把嘴凑近她耳朵。自从看到接二连三出现的生面孔，小爷就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或者说是这帮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土气，让我十分不自在。这土气并不是指他们的穿着，而是说他们身上特有的感觉。这感觉常人是无法察觉的，但如果与土三儿、傻辉等人待久了，随随便便提鼻子一闻就分辨出来了。这也就是南宫等人为什么能觉察到船长“五魁”是土三儿的人的原因吧。

　　严君眼睛微转，似乎一眼就看出小爷心中的焦虑，却故意卖起关子，打趣道：“怎么，小巫爷的大美妞奶奶没跟你说啊！也是，哪儿有空谈这个啊，不得趁机谈点‘正经’的啊！”

　　我则立刻争辩道：“小爷我那也是在刺探军情，不像你！乱丢易拉罐，真够无聊的。”

　　假正经赶紧把脸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你说你，连你四爷爷的马子都不放过，是不是太不像话啦！你知道你这叫什么……”

　　“呸，你喜欢，你认他当爷爷！小爷我跟他可是毫无关系。”我突然想起南宫骏曾半开玩笑说过林凤姿和南宫驰像父子俩，就想说一句，你叔南宫认贼作父，你认贼做爷。但是怎么想都觉得好像连自己家的人也一起骂进去了，就没说出口！

　　“好啦，说正经的。”严君压低声音说道：“巫彦卿让我们协助这群人把墓里的尸体带出来……”

　　“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

　　我说道：“这…这‘乌眼儿青’连残页都舍弃了，只为请咱们做副手？是不是大材小用啦？”

　　“那依你看，他应该怎样？”

　　我拍着胸脯，自信满满：“要我说，就应该全权交给咱们。有咱们哥们儿出马，分分钟就能给他搞定，哪里用得着三波、四波的瞎派人。什么意思嘛！分明就是信不着咱们。”

　　严君却冷哼道：“哼！你真当哥是盗墓贼啊！还是觉得咱们是倒腾尸体的？”想想也是，严君和我们做的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买卖！所以每次下墓都需要土三儿等人的协助，也算是互惠互利。我们这些人还真没独自下过墓。

　　“说你猴儿急，一点都不假，你好歹听哥把话说完啊！”假正经对着我一通指指点点。

　　严君轻轻一笑，对着假正经微微点头，一副十分赏识的样子，嘴里说道：“有长进。”

　　假正经挠挠头，嘴上却不忘挖苦我一番：“有这么明显的反面教材在，哥尽管放心……”

　　“假正经你别跟着打岔！我们大人聊正事儿呢，小屁孩儿一边呆着，没大没小的。”我换上一脸笑容，拉了拉严君的胳膊：“哥，咱们接着说，‘乌眼儿青’还说什么啦？”

　　“你这爷爷做事确实谨慎，目标、地点一概没透露。只说让配合倩文带的人把墓里的古尸都带出来给他就可以了。”严君说道。

　　我眉头一皱，心想这算什么事啊！请我们出马却连目标和地点都不透露。我再次追问，“残页呢？详细的说了吗？”

　　“上次大家研究的时候，你死哪儿去啦？现在又来问，哥没空给你答疑解惑。”严君摆着手表现出一脸不耐烦。

　　“别、别总这么不耐烦！我看你们这次带的东西好像不多，你的锅带了吗？”我语气一转，嬉皮笑脸地问道。

　　严君调整过椅背的角度，双手插在胸前，头扭向另一侧，淡淡地说：“没带，又不需要‘治病’，带那些干什么呢？”

　　“以防万一啊！万一像上次那样遇到一群死漂，咱们难道要束手就擒啊？”我眨着眼，不解地问。按严君的作风，不可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贸然采取行动。

　　没等严君做出回应，我继续说道：“骗人吧你！凭小爷的聪明睿智，敢打包票，这次去的又是巫家某位先祖布置的墓。不然去哪儿找《诡医录》残页去啊。此外，这墓里的镇墓‘粽子’可能极为凶悍。若不是这样‘乌眼儿青’也不会这么急切的要得到它。这些都是明摆着的东西，你莫哥怎么可能想不到。老实交代，包里藏了几只尸傀儡蟞黑甲虫？”

　　“藏个屁，你给我生出几只幼虫让我养啊。”

　　我挠头道：“哦，没啦！那得弄点防身啊！这贸贸然的下墓，多不安全！”

　　假正经又把脑袋凑过来：“放心，有那几位爷在错不了。”他努努嘴，指向前排几波人的袋子，“都带着家伙儿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瞄过去一个个长短不一的袋子，看上去都鼓鼓囊囊的，分不出里面藏着什么工具。于是又凑近严君耳边，压低声音道：“莫哥，那帮人看着都不善！就凭咱们四个要啥没啥的，能应付得了吗？怎么也没通知傻辉、土三儿他们照应照应啊？”

　　严君转过头，鼻子都快贴到我脸上了，表情厌恶地一把把我推开，说道：“我们与他们没冲突。虽同下墓，但分工不同，若不是对付巫蛊术根本用不到咱们出手。而且，参与的人员是巫彦卿、倩文定好的。此外，前面那几批人，分明就是一拨人……”

　　听是一拨人，我抬头再仔细瞄了瞄那三批人。他们全程没有相互交流，也不知道严君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事实证明，与严君料想的基本一致。全程几乎根本不需要我们几个出手。那几波倒斗手艺人手法精熟，配合也相当默契，行事风格也如土三儿等人一样谨慎。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定位、探穴、扩洞。一个年纪稍长的手艺人，明显像是那群人中带头的，他凭借多年经验，指挥其他人挖了一个烟袋型的盗洞。从地面一路向斜下方直挖到墓室下面，最后取出了墓室地面厚重的青砖。

　　当然我们并没有亲自下去看，都是听那领头的手艺人与倩文沟通方案才知道的。下墓前，严君对倩文表示，如非必要，我们不会下墓。墓里的东西我们除羊皮残页外一概不要。其余的人也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毕竟他们那些人才是专为财而来。三下议定，各取所需，谁都不吃亏。

　　没过多久，负责先头打探的两个人冒出头来。用一口河南腔和洞前负责接应的人交流着。大致的意思是，墓里有动静……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洞是新打的洞，难不成有其他人捷足先登，抢先在墓里盗宝？我与假正经一起看向严君，都在等她拿主意。然而她用目光扫过我们俩的脸，只微微噘嘴晃了下脑袋。我们立刻会意，站在原地抱着膀子，只当没听到。

　　那年纪稍长的手艺人坐不住了，立刻与倩文带几个人钻进盗洞。这帮人不但衣着朴素了些，那堆手里的装备，也只能用俩字概括——落后。通讯基本靠吼，洞口等待消息外加监督我们的人，对着洞里不停地询问着情况。

　　这也就是荒山野岭，外加已经入夜。不然就他们这叫法，无疑等于告诉全世界：来看啊！我们在挖坟掘墓呢！看着那土老帽伸长脖子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好心想提点提点他们这帮土鳖这世界上还有种东西叫对讲机，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洞口爬出一个人。他吊着一条膀子，面露痛苦的神情，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淌着。刚出洞，立刻对着洞口的人大叫：“他妈的，墓里有个人。太他妈瘆人了，在乌漆抹黑的墓里瞎转悠，还他妈拿刀砍我。”男人朝地上啐一口唾沫，气愤地继续说道：“老大他们把他绑了！老大还说，让你们赶紧扩大盗洞，要能容纳一具棺材出来。快、快……”

　　我与假正经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墓里怎么可能有人在溜达？难道触动机关了？放出棺材中的“粽子”了？带着各种不解和疑惑，我们退后到一边，看着四个手持铁铲的汉子开始对盗洞进行加工。扩大盗洞的工程着实进行了一段时间。我瞄一眼南宫的手表，差不多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一个宽1米5以上，高1米2左右的方洞才算施工完毕。洞旁挖出的土堆成了一个小山。

　　要说“倒斗”手艺人的行列，的确称得上卧虎藏龙，有土三儿这样老奸巨猾、善使飞刀的杀将，又有外表忠厚一身爆破绝技的傻辉，更有这般擅长土木作业的打洞高手。当真是不能小瞧这帮被金钱荼毒的“民间艺人”啊！

　　扩建好盗洞后，有两个人从行李里取出滑轨绳索，用滑轮和绳索组成一套临时拖拽设备。绳子另一头绑住两架首尾相连的小滑车。这架势看得我目瞪口呆，分明就是有备而来啊！就在刚刚我还在嘲笑他们装备落伍，没想到他们只是术业有专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