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医录之血债血偿》6巴扎嘿

51、醋意上涌

　　“莫哥，睡着了吗？”我躺在床铺上，看了眼金香玉给配置的夜光潜水手表，指针重合在刻度1附近。不知是发现海岛坐标的兴奋劲儿没有褪去，还是使人兴奋的庆功酒喝得有点多，亦或是这张海上摇晃的床让人难以入眠，总之我一直没睡着。

　　“莫哥？”我又轻声问了一次。

　　“睡了……”对面床铺传来严君很轻声地回答。

　　“哥，我睡不着，怎么办啊？”我调皮地问道。

　　“简单，数海浪……”对面严君翻了个身，轻声回答道。“噗哧”假正经和东云杏美竟同时笑出了声，原来睡不着的不只小爷一个。

　　见大家都没睡，我索性提高了声调，问道：“莫哥！这次找到了宝藏，打算分小爷多少啊？”

　　还没等严君回答，假正经就抢先发声道：“你……”可刚发出个“你”字，就被我怼了回去：“假正经你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子家家的别插嘴！再说了，你欠小爷的十万还没还呢！要说话先把钱还啦！”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妥，这屋里躺着的三个人，个个都欠我的债。严君欠我1万外加上次行动的分成，还有个唐三彩碗儿；假正经被我讹了10万；东云杏美欠我送信的劳务费11万。我这一句等于同时点到三个人头上。严君也就算了，要是让东云杏美觉得不舒服是不太好的。不过，做大债主的感觉，也是一个字：美！

　　为缓和气氛，我主动转换话题道：“杏美，你们对海岛宝藏研究的时间长，能不能大致推测出到底值多少钱？也说出来让我们大家高兴高兴……”

　　东云杏美估计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所有人的思路就被严君的问话拉离了宝藏。“杏美，我更关心‘鬼军’是怎么回事？”

　　这两字一出口，船舱内瞬间恢复了寂静。过了一会儿，东云杏美才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还没找到过对‘鬼军’的详细记载。不过，巫家人的手段莫君应该会比我们更了解，这也是沐川叔叔为什么非要请你们出马的原因。此前叔叔曾经向土三先生透露过南北朝时代的古墓信息。如果不是土三先生谨慎，也不会仅仅只中‘蚀骨咒’。若是触发了棺材中的机关，恐怕想出来没那么容易。”

　　说到棺中机关，我全身寒毛一竖！那恐怖的场景又浮现在我眼前。当时若不是狂化后大雷、大力与镇墓“粽子”互殴，我们根本没机会全身而退。而这次的“鬼军”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不管是什么东西，想必肯定不会是好对付的家伙……

　　“杏美！南北朝墓的事，是东云沐川先生故意透漏给土三儿的吗？”严君问道。我突然意识到严君和东云杏美之间的称呼也变了，难道她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一层啦？已经变成朋友了？

　　我还在纳闷，就听东云杏美回答道：“嗯！当时沐川叔叔想试试土三先生他们的实力，也想了解巫蛊一脉究竟布置的机关有什么威力。结果证明，单凭土三先生等人对付不了巫家布下的守墓机关。后来才请土三先生引荐，带我加入你们的小队，正巧当时莫君你们也要去郡主墓……”

　　莫君！听东云杏美对严君的称呼，我觉得牙都倒了，心里酸溜溜的！原本东云杏美只跟我更亲近，不知道严君对她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亲近这么多。可是……这东洋小妮子，在我们抽丝剥茧即将分析还原出事情原貌的时候，竟然主动投诚，把事情一五一十坦白告诉我们，博得严君的信任，这时机选得还真是好！土三儿这小子也够贼的，估计他在中了巫蛊毒后，也猜到东云沐川把他当枪使了，所以才留了心眼找到海图也不拿出来。为的就是避免日本人过河拆桥甩了他们单干。可就凭土三儿、傻辉两个人能掀起多大浪？毕竟人数太少，太势单力孤。我觉得土三儿他们一定更倾向于跟严君、南宫合作。

　　自从认识这些人，搅到这个局里，我觉得我的头发花花地掉，脑子完全不够用！一波波带着不同目的的人接连登场。戴面具的戴面具，耍花招儿的耍花招儿，让人完全摸不到头脑……

　　“莫君，今天岸上的姑娘我之前见过，是安君的女朋友吗？”一阵沉默后，东云杏美开口问道。

　　“哦？你说楚怀璧啊！你怎么见过她？”严君反问道。

　　东云杏美答道：“那天我去学校找安君帮忙，正看到他们两个人手握着手，四目相对。看着十分亲密，不知道是不是安君的女朋友？”

　　“呵呵！还有这事呐！你小子可以啊！见谁都拉手啊！”严君这话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实在太缺德，让躺在床上的小爷我，脸上一阵阵的发烧。要是没有东云杏美在场，你说也就说了。当着她的面这么说，不明摆着说小爷我是个专门占人便宜的色狼嘛！小爷我这高大的形象都被你毁啦！

　　“哥！这小子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儿’，成天想着泡……”假正经抬起头，言语中带着笑。

　　“你、你、你给我闭嘴！假正经我发现你就是个‘搅屎棍儿’……”我不能让假正经在东云杏美面前透露我一直在追求楚怀璧。

　　“你们俩儿怎么回事？见面就掐架，团结、团结不知道什么意思吗？再吵都给我到海里练游泳去。”

　　假正经半晌没敢吭气，估计跟小爷一样，被严君恫吓的言语吓得不敢说话。水、严君绝对就是我们哥俩儿的软肋……

　　海上的航行极其枯燥，尤其在你对一成不变的景色、一望无际的汪洋失去新鲜感，变得麻木后。日常的一切似乎就只剩下吃喝拉撒睡，以及不停询问：“还要多久才能到？”这个无聊的问题上。我游走在船头和船尾之间，绕着一层甲板、顶层甲板转圈圈，幸好偶尔有东云杏美陪着给我讲一些日本的风俗、动漫、美食，才略感到些安慰。

　　这天我坐在船舱里，听着东云杏美眉飞色舞地介绍她喜欢的日本知名声优。正聊到兴头上，一个日本男人突然急冲冲地跑进来，用日语跟东云杏美说了两句。东云杏美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托起我的胳膊，就让我跟她走。

　　我正一头雾水，但看她这么急，也没敢多问。匆匆随着东云杏美，沿着一层甲板上的扶梯上到顶层，走进船长室。原本船长室里地图桌旁的墙上，已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显示器，用于显示、记录坐标和各类海图。

　　刚迈进船长室的舱门，就看到日本老板东云沐川，站在显示器前正用手指着屏幕中的一张照片说着什么。身旁的严君、土三儿、南宫等人听得是专心致志。

　　“沐川叔叔！”东云杏美鞠躬问候。

　　东云沐川点了下头，说道：“杏美、巫先生来得正好，我把最新的发现重新跟大家说一下……”

　　原来，东云沐川用电脑确定海岛坐标后，就命手下也将坐标发回了日本。他本想动用飞机进行空中侦察，拍些航拍照片回来，以便提前了解海岛周边的情况。但由于目标海域十分敏感，空中侦察这条路根本行不通。不过，东云沐川的东川株式会社在日本的实力也非同一般，竟然调用了卫星对目标海域进行太空拍摄，今天已经将照片发了回来。

　　我看向电脑屏幕，一共发来十几张照片。有的一片白，有的一片深蓝中一点白。一张张照片都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出是个海岛，也完全分不清哪是哪儿。

　　“拍错了吧！这哪儿有岛啊？”我不解地问。

　　严君伸出一根手指，直接戳到那张一片深蓝中的白点上，口中说了个字：“岛！”

　　我向前走了一步，睁大眼睛仔细辨认，更加不解了。问道：“白色的岛？”

　　“是气旋！很规律的逆时针气旋，海岛上空有强气流……”东云杏美解释道。

　　“可这怎么了？”土三儿插嘴问道。

　　“从航海图上看，这座岛附近遍布暗礁，又有洋流在此岛附近经过，海域情况十分复杂。如今又确认岛屿附近气流强劲，恐怕我们接近这座岛会非常危险……”东云沐川解释道。

　　“有几个暗礁，有点小风算什么？咱们还怕它不成？”假正经从严君身后探出头，说道。

　　我接茬道：“我非常赞同假公子的话，这点困难算什么……”

　　土三儿压根没容我把话说完，直接打断道：“既然来了，自然是没人会打退堂鼓的！东云先生的担心是？”众人听了土三儿的话，一齐看向东云沐川。

　　东云沐川说道：“我的担心是我们的船可能无法接近这座岛，所以到时候，我们可能要分批乘坐皮划艇划过去，今天就是跟大家提前打声招呼。”

　　四川佬儿傻辉用拳头在桌角上一敲，骂道：“龟儿子！皮划艇？用皮划艇带宝藏？那得运到哪辈子去嘛？万一掉海里不是白忙活了嘛。”

　　“东云先生，唐朝时都是木船，他们当时是怎么把东西运上岛的？海岛附近的风就没有停的时候吗？”严君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按说唐朝时船只的结实程度、动力和操控性与现代的高科技船只，是没法相比的。那时的人能将大批造反用的物资送到岛上，用小船运输实在不现实，所以应该会有其他办法。

　　最先被点醒的人是东云杏美。自从两个人间的称呼改变后，我总觉得她们之间的默契程度直线飙升，还真让我有点醋意上涌。只听东云杏美问道：“沐川叔叔，这个卫星图片是什么时间拍摄的？是近期拍的吗？”

　　“哦，不是，好像是一个星期前拍摄的。卫星每周固定时间会传回一些照片，这些是最近几次传回的海岛照片。”一直站在东云沐川身边的日本侍从用十分不流利的中文回答。

　　“海上的季风是会随着季节改变的。如今正是风口期，不同方向的风交汇，可以抵消掉海岛附近的强气流也说不定。”船长“五魁”的这翻话无疑是个定心丸。我们这些很少出海的门外汉在这叽叽喳喳瞎讨论，怎么就没想起来问一问常年在海上混饭吃的老船长。当真是失策！

　　船长“五魁”此刻嘴上叼着根烟，烟雾刺激得他眯着眼，猛吸一口后，将烟拽离嘴边，说道：“海上的天变得快着呢，光凭一个星期前的气象图根本做不了数，依我看，我们先尽量靠近。到时候风浪要是小，咱们就靠上去，要是大再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