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医录之血债血偿》6巴扎嘿

49、你算老二吗

　　“杏美！我平时很少坐船。除了北海、什刹海划过几次脚踏船、电瓶船外，都没坐过什么船，更别提出海这么远了。若是能有像杏美这般美丽的日本小姐陪伴，一起看看海上的风光，将是我莫大的荣幸。”我站起身，身体前倾，单手划过身前，学着邀请人跳舞时的动作对东云杏美说道。

　　东云杏美看看我，又看了看严君，稍显犹豫。最后还是面带笑容地起身跟随我走出了船舱。路过假正经时，我故意趾高气扬地对他挑了一下眉毛，气他道：“小爷我先失陪了！嘿嘿！”

　　这个季节海上的海风还是有些强劲的。原本一腔热血，解开衣扣，伸开双臂，打算任凭海风吹拂我的头发，带飞我的衣摆。可还没坚持到10秒钟，我就蜷缩着将衣服用力裹了裹。原本打算像Jack一样风度翩翩，最后还是选择站在温度这一边。即便是这样，站了没十分钟，我还是觉得有点扛不住了，可我硬是拉着东云杏美在船头站了十五六分钟，估计她此刻也感到有些寒冷。

　　在我们走回船舱的时候，假正经脸上的颜色和缓了些，看见我似乎不再是一脸鄙夷和厌恶。想必东云杏美不在场的这十几分钟里，严君从土三儿那得到了些可用的信息。也不枉费小爷在船头吹风。但别以为你假正经给我点好脸色，小爷就能忘记你对我的冷嘲热讽……

　　我们坐的这艘小渔船逐渐驶入大海。当船后海岸已经模糊得只有一条线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艘三十几米的大渔船。两船慢慢接近，隐约能看见船上有几个人的身影在晃动，最终两船靠在一起。我们顺着软梯，一个接一个地爬上大渔船。

　　为首的是一个年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身材中等，气质倒是不错，东云杏美称呼他为沐川叔叔。此人正是本次行动的总策划和出资人，日本东川株式会社的老板，东云沐川。据说1936年带走羊皮卷的人是他的祖父，也是东云杏美的曾祖父。东云沐川身边的几个男人个头都不高，但身体还是比较健壮的，一看就是为这次行动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

　　船长是个中国人，叫吴奎，绰号“五魁”。刚听这名字的时候我还以为接下来要介绍幺鸡、八筒等一堆以麻将牌命名的船员，结果却让我失望了。原本“五魁”有五、六个船员，现在只剩下两个人，其余空位由东云沐川带的日本水手顶替。初步算了一下加上东云杏美竟然有七个日本人。船长和他的船员共三人。此外严君、土三儿我们六人，一共是一个十六人的大队伍。人可真是够多的了，都够凑出四桌麻将了。

　　东云杏美郑重地为双方做了引荐。东云沐川对严君、南宫是十分客气的，与土三儿、傻辉看起来也很熟络。一轮寒暄之后，东云杏美就先带着我们几个进船舱安顿。东云杏美边引路边解释道：“由于此次寻找唐王宝藏的行动需要严格保密，我们只能临时找了这艘渔船。这艘船的容量合适，也具备较长时间航行的能力，最主要的是可以掩人耳目不必太过招摇。只是条件比不了客船或轮渡，船舱数较为有限，只能委屈莫桑和各位了。”

　　严君说道：“东云小姐不必客气。我们理解，原本也不是出来度假的，环境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有个遮风挡雨能睡觉的地方就行了，再说我们这帮人也没那么金贵。”

　　假正经马上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这些人土里来，泥里去的，摸爬滚打都是家常便饭，自然不会在乎条件啦！可我们这位巫小爷可就不一样。”假正经四指握拳，用拇指指向我，鄙夷地说：“细皮嫩肉，一点苦都吃不了，那真是娇贵得不得了……”

　　我一下急了，骂道：“假正经你大爷！小爷是你说的那样吗……”我正要继续发作，可看到严君眯着双眼在盯着我，我赶紧收了声。楚怀璧那档子事儿，严君还没跟我算账呢，此时我还是低调点的好。

　　东云杏美说客舱不多，一点都不假，一共也没几间。只能四人一间，才勉强住得下。而船上只有东云杏美和严君两个女人，所以我和假正经也就只能勉为其难，跟她们俩儿挤一间船舱委屈委屈了。和女人同睡这件事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主要是看你怎么想了，如果当做坐火车卧铺，其实也没什么；如果非要想着同一屋檐下，那就会越想越抓心挠肝。跟严君一个软卧车厢睡过，山沟小村庄老头儿的家里一个炕头儿也睡过，当然只是睡而已。而且小爷压根就没当她是个女人。但这次可不一样，东云杏美，很难不会让我浮想联翩。当然首先想到的就是我们是曾经拜过天地的，就算入洞房也是顺理成章的……

　　严君将背包向床铺上一丢，发出“嘭”的一声。然后一脸坦然地走出了船舱，留着我和假正经大眼对小眼。这间船舱东云杏美之前特意安排人已经收拾过一次，舱内还算整齐，床铺也算干净。即便如此，还是隐约能闻到些熏人的汗腥味。东云杏美从行李中取出一个小瓶，对着四周喷了一通，顿时船舱内就弥漫起淡淡的清香。果然跟女人睡就是比跟男人睡更美好！

　　我和假正经也迅速安放好行李，跟着东云杏美走出船舱去找严君。刚通过舱外的走廊走到甲板上，就看见严君正倚靠在船舷的栏杆上与南宫说着话，声音很低，也没听清她们在说什么。南宫先看到了我们，对我们点了下头，严君接着转过身，对东云杏美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知道这次行动的细节？”

　　东云杏美浅鞠一躬，说道：“莫桑、南宫桑，我正是要带各位去见沐川叔叔，他会将各位想知道的事情讲给各位听。”

　　严君“嗯”了一声，跟着东云杏美朝餐厅走去。这艘船共分三层：顶层、一层和底层。底层都是鱼仓和货仓，用来装捕捞到的海鱼以及食物和物资。空间很大，但对我们来说除了堆放物资也没什么别的用，因为我们这次不是为了捕鱼而出海。顶层靠向船头的一端是驾驶室，连接着船长室和一间能容纳4人的船舱。驾驶室和四人船舱分别有门通往这层舱外的甲板，顶层甲板的最后面是一个连接一层甲板的扶梯。餐厅和我们所住的舱室就在一层船舱的两端，由一条长长的走廊连接着。走廊中间位置有个舱门能直通甲板，我们刚刚就是从这个门出来的。此时由东云杏美带着再次走进了走廊，来到了餐厅。

　　餐厅也许是除了船头甲板外最宽敞的地方了。即便如此，也只有一张固定的长桌，一共也没有几个座位，在我们鱼贯而入之后更显得狭窄局促。日本老板东云沐川和土三儿、傻辉，还有两个日本人已经早就到了，此时正围坐在桌子边说着话。见我们进来，傻辉和另两个日本人赶紧起身，把椅子让了出来。

　　我见空座位也够，就要向前凑，想先抢位置坐下慢慢听。却被假正经拉住手腕儿，他凑到我耳边说道：“你算老二吗？有你位置吗？”

　　我极为不满地反驳道：“没我的还有你的啊？你妹的！假正经，我挤兑你的话，你是一定要还回来吗？”最后他还是硬拉着，没让我上前。

　　东云沐川和土三儿也起身，邀请严君南宫坐下。在严君、南宫、土三儿落座之后，东云沐川对大家鞠了个躬，然后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欢迎各位加入我们的小队。由于不能太过张扬，这次出海的条件有限，实在不好意思……我知道莫先生、南宫先生都是有大本事的人，是不会在意如此艰苦条件的。”说着东云沐川又对着严君、南宫探了探身，然后缓缓坐下继续说道：“有二位和土三先生等人的加入，我相信这次寻找唐王宝藏之旅必定成功。既然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我们就有相同的目的，那就是找到唐王留在海岛上的宝藏。”

　　“东云先生客气了，我们兄弟几个都是平庸之人，实在没什么过人之处。东云先生一家才是有大本事的。”说着，严君看向站在一旁的东云杏美。

　　“哪里哪里！莫先生太谦了，杏美回日本后对莫先生带领的队伍评价极高。杏美的眼力连我都自愧不如！”东云沐川话里话外都是恭维的意思。

　　“我们是两三天前才听说唐王宝藏的，对具体情况都不清楚。不知道我们能帮上什么忙？能不能有劳哪位给详细讲一讲。”南宫语气十分平静，什么财宝、宝藏都没能让他情绪上露出丝毫波动。

　　东云杏美鞠躬道歉：“南宫桑，很抱歉！之前杏美出于保密的考虑，不能过多透露关于宝藏的情况，如今大家都坐到同一艘船，有了相同的目标，自然是要信息共享的。”

　　严君客气地说：“嗯，可以理解！”

　　东云沐川见众人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语气郑重地说道：“情况是这样的！几十年前，我的祖父从一座唐朝郡主墓里带出了一张羊皮卷，其中记载了这样一段事。一个叫巫逸平的人，其父巫北山、兄巫逸之都曾追随墓里那位郡主的父亲，当时的一个藩王，姑且称其为唐王好了。他父兄都精通巫蛊之术，唐王十分倚重巫家巫蛊手段。为笼络巫家，将巫逸平秘密招为上门女婿，并赐林姓，改名为林逸平。唐王一直有夺位之心，所以才有意培植自己的势力，并秘密与外邦联络，预谋发兵夺位。唐王将举事所用资费藏于海外孤岛上，由巫家父子，巫北山、巫逸之一起布下‘鬼军’守卫……之后皇帝忌惮唐王功绩，又怀疑唐王有反意，却始终没有抓到唐王谋反的证据。没过多久，唐王便遇刺身亡了。皇帝为了表彰他的功绩，下令厚葬，并让其幼子继承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