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医录之血债血偿》6巴扎嘿

104、有仇报仇

　　外圈的敌人稍稍一乱，严君立即发令，带着我和假正经加入了战斗。我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猛烈的招呼着对方的头颈，然而作用还是有限。

　　视线中，假正经的身子一歪，我还以为他受了什么伤，立刻要去拉他。却看到他从地上拎起一把满是血污的消防斧。看到消防斧，小爷立刻想起南宫来，四下查看，希望在尸群中找到南宫的影子，却又害怕见到。

　　假正经手中的消防斧已经抡开了，那威力着实惊人。在里、外，上、下多重攻势下，巫祖的蜈蚣傀儡尸大军一时也没能突破我们的防线。

　　严君一把扯住小爷的衣领，叫道：“脱衣服！”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准备问：“什么？”却看到严君自己将身上，撕掉两条布条的T恤扒了下来。我心想，都这时候了还要……废话不敢多说，也伸手扯下T恤，拿在手中。

　　严君将自己的T恤扎成一个口袋，匆匆看我一眼，退到莫月娥面前，将T恤做成的口袋对着莫月娥的嘴。小爷哪里会不明白她这是在做什么。也有样学样，照猫画虎，把自己的衣服领口袖口一起打个结。

　　严君又从牛仔裤兜中拽出两只手套，将一只抛给我，自己借住嘴的帮助戴在右手上。看着手套和T恤布袋底的一层密密麻麻的小蝎子，小爷一声苦笑，将手套也戴在手上。

　　我和严君活跃在包围圈中，将一只只鲜活的小蝎子送进来不及闭嘴的蜈蚣傀儡尸嘴里。那嘴中原本控制尸体的蜈蚣见到异类闯入，纷纷摆开架势与蝎子缠斗，哪里还顾得上操控傀儡尸。

　　这一下，巫祖的蜈蚣傀儡尸大军立刻乱了阵脚，一具具呆愣在原地，抽动的尸体纷纷丧失了战斗力，被我方战将纷纷击倒。

　　“好呦！”我吹了声口哨，看着一身细汗，身穿运动背心灰色紧身牛仔裤的严君，两眼有些发直。小爷刚想恭维一句：真平！就被严君狠狠瞪来，骂道：“看不够啊！”

　　我脸上一热，嘴里犟道：“啊！不够……”

　　假正经将消防斧戳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气。听了小爷打情骂俏的话，又看到我们几乎赤条的上身。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巫祖老头儿眼看自己被两个女流之辈破了阵，双臂在体侧伸平，向身后快速划了两圈，将黑色的袍袖紧紧缠绕在手臂上。张口怒号，喝退场中残留的手下。自己带着被血泥覆盖全身的御林军铁甲尸走向场中。

　　那巫祖老头儿只一掌便将我方的“鬼军”死漂斩了个尸首分离。旋即抬脚踹飞了无头的尸身。小爷眼看着死漂身体撞在钢板墙壁上，喷出一摊水迹。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争斗，我方的蝎傀儡尸也几乎损失殆尽。我方的一具铁甲尸对位对面的御林军，力战无果，也被一剑斩落头颅，用与先前相同的招式踢飞到半空中。

　　严君伸手拦在我胸前，把我推向一边。她自己则与假正经、镇墓“粽子”以及另一名铁甲尸分站在莫月娥左右。其实，小爷也正为自己的立场感到为难，对付对付傀儡尸，小爷是无所谓，但说到真刀真枪跟祖宗对着干，小爷还没胆大到那般地步。所以对严君善意的解围，还是很感激的！

　　率先发难的是镇墓“粽子”与我方铁甲尸，它们舞动着残肢断臂，猛扑对面的御林军，却被对方三两下摘了吃饭的家伙，死尸依旧踢飞了出去。那假正经确实神勇，并未给对方御林军喘息的时机，抡起手中崩坏的斧头，狂砸向御林军的护心镜，这一下力量用得太大，那护心镜竟然被震裂出一道裂缝。然而那斧子势头未减，卡在裂缝中将御林军的铁甲扯成了两半儿。那巨大的撞击让假正经原本占满鲜血的手再也握不住斧头柄，斧头带着扯碎的铁甲飞向了一边。

　　假正经还在俯身喘气，那御林军快步上前，抬脚便踢。严君见势向前去救，但明显已经来不及了。那御林军的脚还未直接踹在假正经身上，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木质桌面挡了一下，卸去了大部分力道。可即便如此，假正经还是向后翻滚出两米多远，嘴角也渗出血来。

　　我抬头正准备替傻辉哥赞好，却见二楼的包厢内，一名脸色惨白的壮汉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紧紧抓着包厢前的护栏。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叫道：“老驰！你没死啊！”

　　突然，我面前黑影一闪，莫月娥俯身前冲，双拳由身侧顶出，直击御林军前胸。御林军被当胸击飞，身子撞在背后的铁门上，那力量大得竟将门上的铁条撞得向内弯曲。

　　与此同时，巫祖也向莫月娥发动了攻势。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声声都伴随着骨断筋折的闷响。严君想上前帮忙，却完全找不到空当，只能左右移动寻找机会。这时，那撞弯铁门的御林军，左手握一根铁条，硬生生将铁条从门里抽了出来，直刺严君前胸。

　　我大叫一声：“草你大爷！”与刚坐起的假正经同时冲了出去。只觉得左肩一麻，一道血光喷溅在严君脸上。她震惊地看着铁条尖端滴下的血，眼眶迅速湿润。可眼泪却被抑制着没有掉下来。只听身后传来闷响，插入我左肩的铁条随着一股力离开了我的身体，我一下扑进了严君怀里。巨痛后的麻木感，让我浑身一颤，我却咬着牙笑着说道：“这么漂亮的胸脯，要是留下疤，多、多可惜！”

　　“都什么时候啦，还没个正形！”严君扶着我退到墙边，将半截裤腿撕成两半，一前一后夹住我的伤口。

　　那用身体撞飞御林军的假正经踉跄地跑到小爷身边，查看了我的伤势，鼻中喷气没说话，眼中却似乎有东西在闪烁。

　　场中巫祖老头儿与莫月娥仍在缠斗，那莫月娥吃了巫祖一拳，右肩的骨头被击碎，巫祖老头儿也被月娥一脚踢飞。莫月娥刚站稳身子，突然身前寒光一闪，被当胸刺入一剑。那假正经见状抓起手边散落的平底锅朝御林军的头扔了过去，正击在那张铁面上。面具内的挂钩被撞的松脱，铛啷啷落到地上。

　　莫月娥表情突变，面向我的半张脸上满是痛苦与酸楚。若不是她泪水早已干涸，此时怕已泪如雨下。

　　我看向严君，不知是怎么回事。再转过头时，那莫祖月娥竟迎着剑锋走向面前的御林军，直至剑身透出后背，剑柄触抵上胸膛。才缓缓抬起左臂，抚摸御林军的脸颊。

　　“南宫佑？”我嘴里下意识地吐出一个名字。那南宫佑刚要拔剑，莫月娥左手变剑指，将两只纤细的手指探进南宫佑的嘴里，手臂用力，硬生生扯出一条两寸多长的青色蜈蚣来。她双指一夹，将青色蜈蚣断成两截，甩在地上。

　　失去青色蜈蚣的南宫佑，握剑的手松脱，噗通一声跪地向前扑去，却被莫月娥单臂环抱入怀里……

　　场中生死相搏的除了不共戴天的仇人，竟还有因自己而死的夫君。这对谁来说都是莫大的打击。那痛苦的表情看在所有人眼里，怎能不令人动容。而那巫祖老头儿则面露讥笑，从后面猛踹南宫佑背部。严君早已抄起小爷手边的擀面杖迎面冲了过去，她虚晃一招，翻身滚到抱在一起的莫月娥、南宫佑夫妇身边，将另一只手中的小蝎子送进了南宫佑口里。轻声念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转眼间，南宫佑、莫月娥重新起身，莫月娥转头望着目光呆滞的夫君，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下一秒南宫佑猛扑向巫祖老头儿。巫祖老头儿举拳迎击，在双方全力的碰撞下，巫祖的手臂击穿了南宫佑的胸膛，而南宫佑扑着巫祖撞在铁门上，双手死死抓着两侧的栏杆。那莫月娥猛拍胸前剑柄，将剑身击飞出自己身体。随后从地上拎起一柄厨刀，飞身窜上南宫佑肩头，左手将刀尖向下戳进巫祖头顶，刀尖直透下颚。巫祖口中重新卷曲成戒指形状的蜈蚣被这一刀斩成了两截，随着巫祖的倒下，掉落在地。

　　小爷我眼前开始发黑，我甩着头，看着严君、假正经围到莫月娥、南宫佑夫妇身旁。南宫佑目光依旧呆滞，全无半丝生气。想想也对，控制他的仅是傀儡蝎子，而并不是骨戒蛊王。莫月娥用左手在严君、假正经头上抚摸一阵，这才缓缓取出南宫口中的蝎子，在地上碾碎。又将双指探入自己口中，将那只身体开始蜷缩的蝎子也夹了出来。就在蝎形戒指离开身体的一瞬间，莫月娥眼中的神采立刻消散不见了。

　　小爷我再也支撑不住发沉的眼皮，却在合上前，感到了一丝温暖：“严君，用、用小爷的骨髓，破、破咒……小、小爷唯、唯一两次…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