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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赔钱货了解情况 ...

  •   飘雪如柳絮般纷扬,天穹显得阴沉昏暗。浣河边儿上的云霓阁因而大清早的就明灯高挂,红木高阁顶着捧白絮,倒也格外好看。

      年方二十一的裴家二少,父亲老当益壮主操大权,作为正式财产继承人也只被分予了裴家下大基业云霓阁一座与其附属小企,平日的主要工作也就只有管理云霓阁这么一件。

      偏生总管裳娘是个精明能干的主儿,琐碎之事一手承包,交到裴二少手上的也就只剩几件决策之事了。

      裴迁祸翻了翻被呈上来的账本和这两年间的工事记录,悠悠打了个哈欠。

      ……好闲啊。

      不过这原装祸倒确实底子不错,决策的那几件事虽说都算不得关乎云霓阁存亡,但也不是小事,略有纰漏就会造成不小的损失,都一一处理得格外妥当。如果是交由他来做,他的做法横竖也不会差离到哪去。

      赖全捏着铁钳挑了挑暖炉里的炭火,又凑过来给他重沏了杯暖茶,抬眼偷瞧了瞧他神色,又回到他椅后站好。

      裴迁祸放下手里翻阅着的纸本,注意到身边还有这么个百事通小跟班在,一时有了主意:“赖全。”

      “哎!”圆脑袋睁着灵光的圆眼睛应了声,“祸哥,什么事?”

      了解现状之类,还是从身边的开始问比较合适,不容易露马脚。裴迁祸这么细细一想,伸了个懒腰:“嗯——我哥,最近如何?”

      赖全皱了皱眉,但估计也想自己这身份不好评判什么,模棱两可地回答:“就那样呗。”

      见裴迁祸扬了扬下巴示意自己说详尽些,他似乎想到眼前这位与那风流大少关系也好不到哪去,便又开了话匣子。

      “祸哥不必担心家产分配问题的,裴大少……从两年前那次给阮老太太贺寿出糗之后就没起什么波澜了。硬要说的话,可能就是之前被艳香扬的蔷薇姑娘赶出去了的事吧。”他说来好笑,面上有几分藏不住的小瞧蔑视之色,“我看裴老爷也都懒于训斥他了,想来以后家产分割时候是别想捞着点油水咯。”

      裴迁祸点点头,暗自给裴迁期加了关键词:目前没威胁、暂时不需要提防。

      “那……”裴迁祸想了想这么问是不是有点奇怪,但还是仔细想了想问出声:“峮城呢?…你知道,他稍微大了点就喜欢藏着掖着,不喜欢向我这么个哥哥倾诉——他在事业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嗐。”赖全摆摆手,“城哥我可是很佩服的!起初裴老爷只分了他一个厂,现在他事业蒸蒸日上的,和咱们裴家一齐垄断了萤城女性用品市场。”

      “裴家主要售卖化妆用品,晏氏则是现下萤城姑娘最欢迎的护肤品品牌,各家姨娘奶奶们都用呢。听说最近还和外洋人有了大合作,年纪轻轻、有事业头脑、还长得俊俏,晓不得多少姑娘芳心暗许呢。”

      裴迁祸努力控制住了嘴角抽抽,心道玛丽苏小说男主嘛,牛气冲天是正常的正常的……就突然觉得和这样的人设抢戏好像还是很困难的…要不是自己了解后来剧情脉络,恐怕还真斗不过。

      这么一提的话,女主呢?

      他慢吞吞啜了口茶,“阮家那边呢?”

      赖全一时噎住,挠了挠脑袋,“咱们……和阮家也好长日子没有如何来往了。他们似乎一直认定玉珑小姐的死和我们脱不开关系,虽然他家基业和我们八竿子打不着边,但生意场上难免的交汇总是会被他们挑起不大不小的摩擦……”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掌摊开,另一掌捏拳在其上轻轻一敲,“啊!对了,祸哥你还记得阮家那位三小姐吗?在阮老太太生宴上有过交集的那位…”

      裴迁祸一听来了劲,但还是颇为正经地淡淡颔首,“有印象。怎么了?”

      “听说早在阮三小姐被送去乡下姨妈家寄养时,阮家就承诺会让她在十八岁生辰时回归本家去,而近日又改了主意,提前了一年。即十七岁生辰时就接回本家,正好就是今天。阮家还专门置办了个接风洗尘宴,邀请了各家少爷名媛参加,看来是终于开始重视这位小姐了。”

      裴迁祸立马接话:“邀请我了吗?”

      赖全噎了噎,颇为迟疑地点了点头:“邀请了。祸哥你要去吗?可你要去的话,可能受不到多少欢迎…特别是那个阮大小姐,她可不是个好惹——”

      裴迁祸打断他:“当然要去。裴阮两家关系紧张,本来是要联姻的关系却闹得那么僵,对两家都是不好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你总明白吧?我要这时去参加洗尘宴,无异于刻意趁机向阮家示好,不正是表明我们愿化干戈为玉帛之举吗?”裴迁祸给自己安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来头头是道,末了总结,“总之我要去。父亲平日不暇于做这些事,就交由我来。”

      赖全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想了想点点头,从檀木书桌一角的请柬堆里翻出一封描画了朵袅婷百合花的来递给他:“就是这张请柬。”

      裴迁祸接过请柬,细细端详着那朵白百合,想起两年前阮白絮望向他时羞赧的神情,心下顿时像是猫抓,在被尖利的猫爪轻轻挠抓的同时又有柔软的绒毛蹭过,痒得发笑的同时又泛起无边的喜意。

      两年前的阮白絮好比未放的花骨朵,青涩而透着清香;两年后,花骨朵盛放成了袅婷无暇的白色百合花。

      裴迁祸突然感谢起自己一觉睡得剧情跃迁到了两年后来,毕竟两年间也见不着心动女选手,对他来说无非是白白捱日子,相当难过;而且演技不纯熟,指不定哪天就穿帮——

      他越过了两年百合生长的过程,径直到了两年后目睹百合的盛开。

      他拆开请柬的漆封,看到“晚八时”“九乐楼”的字样,便又小心翼翼把请柬纸叠好,贴身放进里衣兜里。

      裴迁祸一时有些坐不住,忙不迭起身去墙边得穿衣镜前整理了整理领口,念着重系一次领带便把漂亮的温莎结解了开,却又手笨、让绸质的领带在指间绕了五六转也没能重系上。

      他有些懊恼,却又拿领带没办法,只好转而向一边的赖全求助,中途却又觉得拉不下脸来,于是慢吞吞把身子转了回去。

      裴迁祸想起今早是晏峮城提出要共乘一辆车,将他送下车时却又拽住衣角。

      已然褪去大半少年稚嫩的面庞上有毫不掩饰的关切,晏峮城将他棉氅领口处的系带再紧了紧,却又注意到内里领带的松垮,复又将系带解开。

      他把手探进氅内,慢吞吞解开领带结,又一步步让绸带在骨节分明的指间翻飞,打出个精致标准的温莎结。

      彼时,裴迁祸还被扑面的冻风吹得有些脑子发木,就只呆呆地望着晏峮城眉眼沉静,有零星的雪片落在他发间,染上一星白。

      裴迁祸眨了眨眼,“你什么时候学会系领带的?”

      晏峮城头也没抬,“看多了就会了,不必特地去学。”

      裴迁祸暗暗腹诽一句不愧是男主果然学习力超强,正好看着一片雪正落在他的浓眉上,下意识抬手帮他拂去了。

      那点雪融化在指尖,带来点湿意。晏峮城被他这么一拂愣住了,抬起头来望着他眉眼不语。

      裴迁祸被他看得窘迫,垂眼红了红脸,慌忙把棉氅系带绕了绕打个疙瘩,干巴巴撂下一句“那我走了”就往云霓阁里钻。

      ——想到此,裴迁祸心里那股尴尬劲又被翻了出来,就像是碳酸汽水里朝上冒的气泡,密集地浮出水面来,又啪地一声声破掉。

      想起晏峮城,裴迁祸就想起了灯会的邀请。爽约似乎是不大好,但他来这世界的目标就是抢戏泡女主,抱得美人归……在心动女选手初次回本家的宴会上好好表现必定是头等大事,毕竟他清晰地记得,原小说里阮白絮与晏峮城一见钟情的第一眼,就是在这次洗尘宴上。

      要想成功抢抢戏,保险起见就是别让晏峮城阮白絮在今晚相见。也就是说,不但要拒绝晏峮城的邀约,还不能告诉他自己到底去了哪里——

      简单来说,放他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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