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杀》冰的光芒

40、第 40 章

　　第四十章
　　边媛整个上午都是在没着没落恐惧中度过的。她的右眼一直跳，一直跳，用白纸片粘在眼皮上也没用。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不是她迷信，而是她屡试不爽的经验。边媛惴惴不安拿东忘西，什么都做不下去。她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可能发生什么事呢？边媛本没心思做饭，又担心张斌万一回来见家里没饭，又会生事儿，于是把饭做了。烙了五张饼，糊了三张。吃完饭哄女儿上床睡觉，昨晚几乎一夜未合眼，她困乏得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莎莎午睡醒来，要妈妈带她去滑冰。边媛皱着眉头说这里到处都是垃圾，哪有滑冰的地方？莎莎比划着说翻过那座垃圾山就有一个滑冰场。边媛被女儿缠得心烦，只好跟着女儿去了滑冰场。莎莎所谓的滑冰场，其实就是一片拆迁后平整过的一块场地，由于地势低洼，没有拆迁的住户的生活污水以及冻裂的自来水水流都聚集在这儿，因而形成很厚的冰层。边媛见四周空旷，是个没人注意的死角，担心女儿一个人过来有危险，就警告莎莎以后没大人陪着，自己一个人不许到这里来。莎莎有些得意忘形，说她才不敢一个人来这里，每次都是张斌叔叔带她来的。每次？边媛疑惑了。他们搬到这里不过一个星期，而且自搬到这里几乎都是她在家带莎莎，从没见过张斌带莎莎出去过。从女儿口中说出“每次”，就意味着不止一次来过这里。边媛疑窦丛生，她问女儿，你们是什么时间来的这里？来这里干什么？莎莎被边媛严肃的表情吓着了。同时边媛的这种神情叫她想起张斌不止一次地提醒她，不要把他带她来这里的事儿告诉妈妈。莎莎连忙否认，说张斌叔叔从没有带她来过这里。边媛当然不会相信女儿出尔反尔的话。于是蹲下来耐心诱导女儿说，只要她说实话，她马上去给她买带滑轮的旱冰鞋。莎莎哪经得起这么大的诱惑，立刻就招供了。边媛虽然无法从莎莎嘴里得到张斌带她来这里具体的时间，在她的循循诱导下，也大致估算出张斌领女儿第一次来这里，是在女儿脸部受伤之后没几天。从女儿口中得知张斌带她来放风筝，玩累了就在他们现在住的平房里休息。如此说来，这套平房不是张斌才租下的，而是她和女儿到这个城市没几天就租下的。那么昨天那上门要房租的男人，也不是空穴来风了。和张斌这一段在一起生活的场景一幕幕晃过她的脑海，张斌种种怪异的举动出自于一个目的——把她们母女撵出那套楼房！边媛为自己得到的答案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张斌那么迫不及待地把她们撵出那套楼房一定有什么阴谋，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边媛对自己搬出楼房懊悔不迭。边媛猛然想起修下水管道打来的那个电话。她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她说了小区的门牌号，让对方半个小时后过去。边媛骗女儿说她要去商场给她买旱冰鞋，把女儿锁到家里，打车直奔楼房。接近小区门口时，她看到张斌从小区走出来，离她坐的出租车不到五米，而且越来越近，边媛慌忙用手臂遮住了脸。张斌从出租车前经过并没有发现她，出了小区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边媛看张斌脚步匆匆显得很急促，很自然地臆测张斌是和上次上门的女子刚偷情出来，也许那女人还没离开。此时的边媛已经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控制大脑，她只想着能把和张斌偷情的女人堵在屋里痛打一顿。边媛豁出去了，她上楼时的脚步都是“咚咚咚”的。来到门前她甚至都没有听一下里面的动静儿，就把门打开了，里面却大出所料——房间里没有一丝女人的气息。边媛这才虚脱了似的瘫坐在沙发上。没有发现什么，也不能说张斌就没有问题。你张斌做得再天衣无缝也总得留下点什么。边媛猛然想起上次她过来翻电视机下面的矮柜时看到里面有塑料的反光，当时因为有电话打过来而打断了她……边媛走上前去打开了矮柜的门，还好塑料的反光还在。边媛正探进身子去抅，门铃突然间响了起来。边媛一哆嗦，是张斌还是修下水道的？她轻轻地合上柜门，蹑手蹑脚地踱到门前。透过猫眼，门外面站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穿着工作服胡子拉茬的中年人，边媛暗骂自己神经过敏，如果是张斌还用得着摁门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