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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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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咧嘴笑了笑,似乎对于九月这个答案,并不在乎。
“早上暗卫传来了祁府被灭门的消息,即便是早早的就知道可是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难过。你说,像我这种本身便不能有心的人,还能伤心吗?”
“不是。”九月坚定的摇了摇头。
九月一直认为,这个世界,没有谁会比谁高等,也没有谁生来便是高贵,即便是苏子衿,他虽为一代帝王,但是谁又能说,他不曾努力?
因为出生,便带着很多人的期许,帝王二字给他的更多是责任吧。
可是即便普通人,只要努力,也可以改变自己的出生不是。
祁安歌不说话。
九月看着她,像是认定了一样“所以,祁府灭门,苏子柯,疯了。”
“是啊。”安歌是的悲凉“他说他什么都没有了。”
“不是还有你吗?”
“我?”她抬眸看着九月,而又低头“他早就不要我了。”
九月将药瓶放回原处,而后又坐在了她的身边。
“我从小待在谷中,对于外面的事情以无所知,只是知道两年前,我的姐姐死在了阳城。
两个多月前,我才同我的师兄出谷来,而在这之前我从未见到过苏子衿和苏子柯,自然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祁姑娘,你可愿意告诉我?”
她看着九月,眉头微微的皱起,似乎在思索到底要不要告诉九月。
半晌,她才开口“好。”
“对于苏子衿,我到上京的时候,他已经是皇帝了,我没见过几次他。所以我便跟你讲讲我同他之间的事吧。”
“好。”
“我们祁家虽是靠青衣门办事,但是门面上却是坐着布庄生意。生活平静,直到那个人的到来,一切都变了。
他一道圣旨将我的姑姑带进了后宫,万般宠爱,似乎要将这世间一切好看的东西都交付给她。
世人妹妹见到我们祁家人都会停下来,好好的恭维一番,这种情况在苏子柯出生之后更盛。可唯独祁家人人心惶惶,因为知道这盛宠背后意味着什么。
可是,祁家没有办法啊,谁让祁贵妃生的是个男孩呢,所以,祁家不得不搏。可是这场搏赌祁家究竟还是输了,祁家的强大,成就了一个帝王,而这个帝王并不是苏子柯。
先皇去世,苏子衿继位。可是他却没有杀翊王,也没有杀祁贵妃,甚至将祁贵妃封为太后。世人皆敬佩苏子衿,说皇上宅心仁厚,朝臣也出了名的听从。
而他却没有了一切,我就是在哪个时候来到他身边的。
第一次见他是在他府中的汀竹院,他从小便很喜欢竹子,所以便命人在那个院子种满了竹子,他在画竹,因为认真,所以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而我,也没有忍心叫他。
直到他画完,我才唤了他一声‘表哥’,那时候他才抬头看我,我记得那时正是在下午黄昏的时候,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特别好看,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跟她说‘祁安歌,安歌。’
他低低的一声‘疏缓节兮安歌,你的名字很好听。’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从未听过有人用那么好听的声音叫过我的名字。
我一直都呆在他的身边,他有时候会突然消失不知去向,而有时却又是一个人呆在汀竹院呆一天。
他虽然很少同我讲话,但是我想我能够这样一直呆在他身边便好了。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过,她会来找他。没错苏子柯却是欠她的,欠了你们顾府的。”她停下来看着九月。
而九月并不知道她所言何意“?”
她接着说“他安排我带她离开,祁府这几年虽然不在接活,但是如若想要带一个人出城还是很容易的,她实则是我放走的。
可是当我回到府中的时候,却发现他倒在院中,双脚全是血。后来,我们找了很多办法都没有能将他的腿治好。
而他也便的越来越不像他了,汀竹院的竹子,全被他砍了,再也没有去过。
他不在叫我的名字,只是想要什么便叫我什么,我也已经习惯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害怕。”她低着头。
九月感觉到了手中的冰凉,她哭了。
在很久之前,她听一个人说过,不要在别人面前哭,只能在他面前哭。在别人面前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不要仰面哭,要低着头哭。
她记得她问过他为什么。
而他只是摸着她的头,不说话。
当她想要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的时候,无奈,却又是一个模糊不清的侧脸。
九月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真是个倔强的姑娘。
许久了,她的身边传来安稳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天色渐黑,九月的房门正在被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九月起身,将房门打开。是之前一直守在她门前的黑衣人之一。
“姑娘,该走了。”
九月转身看着安歌,她已经起来了。
一脸淡漠的样子,像是以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走了。”
“好。”
因为事前匆忙,所以她们并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的,所有的东西都在马车上。
她们走出了房门,却是刚好遇见了从另外一间房间出来的苏子柯。
苏子柯的目光正在看着安歌,那种目光中夹杂着欠意。安歌在与他视线相交的一眼,连忙躲开。
而九月作为旁观着,看着安歌,却觉得异常的苦涩。
她本身没有错,可是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走吧!”
“嗯。”
当他们走过院子旁边的时候九月还是忍不住皱眉了。
她对苏子柯说“苏子柯,把他们埋了吧!”这个农民原本是过着安定的生活,一家人守着自己的孩子。
若是没有遇见他们,他们应该会过的很幸福。
“青峰。”
“是。”
他们又坐在了马车上,这件事只是他们逃跑路上的一个插曲,虽然这个马车上没有人会来怀念这段插曲,但是谁也不能忽视这插曲中的无法忘却的记忆。
在马车上九月偷偷的看苏子柯,他依旧用着他习惯的姿势坐在一旁。
可是谁有知道这衣冠楚楚的人实则是一个魔鬼呢。
次日,黄昏。
他们下车的时候,她很明显的看到苏子柯松了一口气。
安歌,将她带到了一间房内,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塞给她了一个玉佩,便离开了。
九月打量了那个玉佩很久也没有发现,这个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
突然她的房间门被打开。
她赶紧将玉佩藏在身后。
看见来人,九月目光瞬间冰冷“你来干什么?”
苏子柯笑了笑“连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