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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霍霍霍霍霍霍霍霍 ...

  •   今儿个是个农历黄道吉日,出嫁迎娶指数适宜。所以说,急切想踏进爱情坟墓的同志们便凑堆儿似的显得多了起来。鱼贯在车水马龙当中,从身边呼啸而过的婚队,孔芬芳已经数到第三家了。一声闷雷由远及近,孔芬芳贴着玻璃朝天上看过去,阴霾的天空不知道又被哪路神仙重新添加了一笔淡淡的灰色,显得更加阴沉和压抑,入春以后的第一场雨怕是快要憋不住了。
      “这一会儿枕(真)要下起来可怎么办呢,院儿里面好几涿(桌)席往哪摆好嘛!”新郎官不耐烦的抬起手来查看石英表表针的指示方向和行驶状态,口腔里制造出一种唧唧歪歪的责备声。
      这个马上就要成为孔芬芳第一任丈夫的男人,叫马文财。(估计爹妈当初给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还没有好好拜读过梁祝)单单从外表上来看,今天这身西装打扮让人看上去就足以有一种倒胃口级别的别扭,体型发型脸型胡子型和衣型堆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划分好比例找着调儿,让人忍不住真想告诉他明天市容大检查,赶紧出去避两天风头再回来吧!套用一句地球人都知道的名人名言上路: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瞎子都能看出来马文财有12345%的可能性不会被划分到大款这个行列当中来。
      孕育着香浓的葱花加盐的味道,马文财在厨师这个行业也是混迹了有几个年头的。马文财是家里的独生子,土生土长出来的村儿里娃。满九年义务教育服刑期(这曾经是马文财自己给自己下的科学历史定位)后,马文财没能考上高中,便自感已经可以“刑满释放”了,就不再上学,在家里游手好闲了很长一段光辉岁月。脑门上的那道疤据说是有一次跟人家玩儿牌被赢了两块五之后人家扭头就说不玩儿了,他气不过,当晚便报复性的实施了自己有组织无纪律的恐怖袭击活动,连翻墙带上房的把一挂鞭炮扔进人家的烟筒里,幸灾乐祸的竟然忘了龟隐自己,被人家在骂爹喊娘咒祖宗的空当儿瞄了个正着,顺手抄起地上的一块儿石头一记凌空抽射所致。从本次大事件以后,家长们便意识到了马文财处于空档状态下的危害性和严重性,以及尽快得让他挂上档的紧迫性,经过表面协商和实质硬性执行,马文财被安排上了一所厨师技校,用以安顿现在和宏图未来。毕业后的马文财随大流而流,来到了这片行政关系隶属于自己村委会上级的上级的上级的土地上找了份做厨子的工作,开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涯。
      孔芬芳侧目马文财就像是在侧目一块儿公共汽车站牌儿。她并不喜欢身边这个大她一岁的男人,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马文财不知道是受哪门哪派子的熏陶,是个很实际的男人,实际到每时每刻都在围绕着自己的吃喝拉撒睡做下一步的精打细算,没有什么理想,没有什么抱负,没有什么优点,甚至没有什么爱好。孔芬芳心里明白,马文财之所以愿意和自己结婚,多半儿是因为自己在市里有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而已,而今天办完喜筵之后,马文财就会和孔芬芳一起回来,以倒插门孙女婿的身份顺理成章的定居于这套单元房中,这种现实条件对于目前飘无定所的马文财这种人来说,无疑够得上是一种馅儿饼级的诱惑力。孔芬芳如果不是因为奶奶,就算自己的五官再不争气,就算自己再没有人要,也绝对不会就这么将就的嫁给马文财这样一个人。可是这样的一天终究还是娓娓而迟的来到了,孔芬芳不知道自己是盼望了很久终于盼来了今天,还是逃避了很久终于没能逃过今天,她现在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自己已经了却了奶奶的愿望,奶奶幸福的笑容充斥在孔芬芳的脑海中,竟引得她自己也笑了出来。
      马文财看火星人一样打量着孔芬芳。有短信声响起,他低头察看,通过其面部表情不难推断刚才已经有人通过短信方式恭喜他马上就要成为户主。
      汽车约摸着走了半个多小时,悠然减慢了速度,马文财的第一反应以为又遇到了什么该死的猴屁股红灯,咂嘛着两只豆儿眼朝前望去。熙熙攘攘的好多人,原来前面是一个闹市区。绕行其他路线是要多花不少时间的,马文财给司机下达了直行通知,一队彩车便忽忽悠悠的钻进了摩肩接踵的人群当中。本来不宽的马路被买鸡买鸭买鱼买肉买馒头的父老乡亲们几乎围得水泄不通,汽车便秘一样艰难的在人堆中一点点向前挤着。蜗行。
      马文财没好气地看表,越看表越没好气,越看越觉得秒针有罢工倾向,干吗老子给你上足了劲儿又不是让你在这消极怠工的!马文财恨不得现在就把表蒙子卸下来给它用手指头往后拨拉几圈儿,把这个时间段给跳过去。
      又是一声响彻天际的雷,所以说,不知道哪里从天而降的一只母鸡就这么扑腾着落在了马文财这辆车的挡风玻璃上。
      鸡惊四座。
      本来车就没怎么动,可是司机还是出于本能反应,毫无必要的将刹车进行到底,汽车熄火,司机忘记踩离合。马文财长出一口气,这年头鸡命也关天,指不定谁又想讹你一把哩。正想下车探个究竟,却见一系着围裙的络腮胡子,手里拿着一把刀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利落的一下子就把鸡给抓了回去,冲着车里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又是赔不是。
      “杀鸡杀的满天飞,不如改行卖改锥。”司机边调侃边打火,打了几下车没发动起来,坚如磐石!再试一试,稳如泰山。点火开关真是不给面子,任凭指扣手拧,就是纹丝不动。老司机碰到新问题。
      “不要找(着)急,检查检查到底哪楚(出)的毛病。”马文财坐在后座上说话不腰疼。
      “还想卧这儿下一蛋再走怎么着!”司机正犯着嘀咕的功夫,一串刺耳的喇叭声趁机从车门外钻了进来。
      大家这才注意到对面也驶过来一队婚车,便秘程度不容小觎。行至孔芬芳的车前,才发现被堵断了去路,不得不停了下来。
      孔芬芳开门下车,看样子是想跟对方客气的解释解释。
      对面的奥迪A8里同样闪现出一位白色系新娘,估计她和车门有仇,摔那一下能把雷盖下去。
      很拽很嚣张。
      女人的一双势利眼显然已经扫描到了孔芬芳婚车上的“夏利”标志和孔芬芳本人,接着便用藐视世间一切的眼神儿藐视着孔芬芳,训话的语气类似于1949年10月1日之前的某个时间段里没有教养专门欺压百姓的地主婆,大致意思是嫌孔芬芳等一干人占着茅坑不拉屎,自己不走还堵着个地儿让别人也过不去,甚至自以为高雅的说出“时间就是金钱”这样的格言,真让人想吐。
      彻彻底底的仗势欺人。
      彻彻底底的仗车欺人。
      彻彻底底的仗貌欺人。
      孔芬芳酝酿到嘴边的歉语被“地主婆”恶心的眼神儿又硬生生的遣返回到了肚子里。
      此女人的外表绝对要比孔芬芳漂亮,内心绝对要比孔芬芳丑陋。
      “地主婆”后来叽里呱啦噼里啪啦的嘣了些什么,是被马文财一句一句的给顶回去的,孔芬芳一句都没搭理她,富家小姐,应该是从小就作威作福、撒娇任性惯了,孔芬芳是不屑与这种人斗气上火的,不值当。
      对方的“气管炎”显然要比自己的新娘子老实的多,一边哄着自己的老婆先上车,一边示意司机还是另辟蹊径为妙。
      “这地球大了还真是什么动物都有,没想到现如今连恐龙都能注册结婚!”一句冷嘲热讽出品于“地主婆”之口。
      估计这位如果不恶毒的损别人几句,自己的下半辈子一准的没法活了。
      音频所波及范围让正在准备上车的孔芬芳听得一清二楚:“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孔芬芳终于发话了,语气掷地砸坑。
      这“地主婆”也不是什么斋食主义者,平时家里边谁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包括她身边的这位“妻管严”,就算借给他二十个胆儿也得给吓跑了,没成想今天竟被眼皮子底下这个坐着破夏利的丑女人给发了威,纯属始料不及纯属全方位虚构!
      “地主婆”挣脱开被气管炎抓住的胳膊,冲着孔芬芳吹眉毛瞪眼:“再说一遍怎么啦!不就仗着自己是一史前珍稀动物吗,政府还没批准允许恐龙可以结婚呢!这以后再不小心繁殖出一只哥斯拉出来,那罪名可就大喽!哼!”
      “地主婆”认定自己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一会儿便会以趾高气扬的姿态鸣金收兵,而对面这个可怜的丑女人,只有呆在原地被自己气哭的份儿。
      但是她并不知道,刚才那句话对孔芬芳的冲击力,绝对要远远高于一颗“小男孩”加一颗“胖子”!
      “地主婆”继续用藐视世间一切的眼神儿藐视着孔芬芳,眼神里夹杂着些许刚刚被装进去的得意。被藐视着的孔芬芳朝着地主婆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这个女人不知道已经被自己定格儿为手下败将的孔芬芳想要干什么,难道这个丑女人还敢和自己动手不成,呵呵! 有这么喜剧吗!
      到忍无可忍时,也就无需再忍了。古人云。
      孔芬芳当然也不例外,她又不是泥儿捏出来的!
      霍霍霍霍霍霍霍霍。(背景音乐:周杰伦《霍元甲》)
      “王八蛋!”孔芬芳操作着直径九公分有半、传统概念美其名曰为[拳头]的常规性武器,一记直拳就砸在了“地主婆”那优美的富有流线型造型的鼻梁上。
      彗星撞击地球都为之黯然失色,心甘情愿的非得屈居亚军。
      名列前三甲的撞击事件还包括美国9.11恐怖袭击。
      当事人时间暂时凝结。
      浏览一下我们的观众朋友们先。
      孔芬芳的这一拳,惊天地、泣鬼神,顷刻之间就影响和改变了现场所有人的行为意向。
      本来刚才的舌战阶段就已经有些许的路人甲和路人乙停下来驻足观战,但是由于孔芬芳这一拳的缘故,观战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开始以成倍的基数往上翻。
      所有人都当机立断,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终止了手头上的一切活动,许多商贩们有的连摊儿都不顾了,有的因此而损失了马上就要达成的交易或交易额,正在买鸡的松开了抓着的鸡,正在买鸭的撒开了手里的鸭,正在买鱼的又把鱼放生到盆儿里,正在买肉的搁下案板上的肉,正在买馒头的又把馒头扔了回去。买好东西还没结账的干脆就不买了,买好东西给了钱的连往回找的钱都顾不上要了。
      大家惊异的发现原来自己身边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同志们,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人从断奶到现在都从来没有这么利索过。
      万众一心的人们朝着有孔芬芳的地方推搡过去,其浩气势不可挡!约等于三秒钟的时间,便以孔芬芳为中心点,围成了一个周率三点一四一五二六、直径三点儿五米大小的圆形。原有的圈儿内驻足者闪的比电都快。
      圆圈以外人头攒动,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五层,并且不断有新的成员加入,观战面积保守估计正以每秒近米的速度向外扩张,很多外层人士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不跟着别人一块儿往里挤自己就会吃大亏。
      “唉,大哥,咋地啦,里边儿这是干啥呢?”一个“自来卷儿”紧跟着一位正在往里挤的“中山装”问道。
      “俺也知不道,是不是鸡蛋大减价呀!”“中山装”头也没顾上回,用后脑勺猜测了一下。
      “NN的,这得抓点儿紧,别TMD的一会儿给抢光唠!”“自来卷儿”使劲儿的拨拉开“中山装”,自己径直朝人堆儿里钻了进去。
      或许是同志们平日的生活淡如白水过于波澜不惊的缘故,也可能是迫切的仅仅想搜集一些在茶余饭后单单聊起来就足以让人兴奋的闲话素材,秉承物以稀为贵的传统思想,没有一个人愿意错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伊拉克战争都是通过电视转播才看到的,也该体验一下现场目击者身份的感觉了,身临其境的吗,这可比电影院里的收费大片要实惠的多了。包括旁边这几位老大爷在内,这辈子看别人打架怕是看的多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人家抢亲的,可是目睹两位新娘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动起手脚来的,从坠出娘胎到现在,应该是没有第二回了。百年不遇。
      这场“新娘擂台”的收视率极高,上座率极高,人气值极高。
      就算是周杰伦来了,也不过如此。
      追溯到刚才的当事人时间凝结段。
      孔芬芳刚才那一记漂亮的直拳,好!
      这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时间段:孔芬芳周围方圆三点儿五米之内,除了那只向下弧度运行的拳头之外,便没有其他固体出现过动态迹象,几位当事人同时丧失了反应能力,程葵花点穴手试验品状。这种令人窒息的静止状态,足足统治了现场氛围长达三十二秒钟的时间,最后以地主婆可爱的笑声宣告剧终。
      笑?没搞错吧!是不是印刷错误?
      替印刷厂工人师傅澄清一下,不是。
      “呵。呵呵。呵呵呵。呵。”“地主婆”发出几下难以置信的笑声,倒退了两步,扭过头来看“气管炎”。
      “气管炎”脸上的表情和自己贱内的笑声如出一辙。
      “地主婆”正处在懵懂初期,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丑女人到底对自己做了些什么,她搞不懂“气管炎”干吗用这般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也不晓得周围什么时候因为什么缘故一下子突然冒出这么多的人出来,她刚才只不过是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而已。
      两行热乎乎的液体从鼻子里缓缓流出,“地主婆”以为自己感冒了,便用手去擦鼻涕,却不想擦下来的是一手鲜红。“地主婆”愣了一下,除了打防疫针的时候,从小到大连皮儿都没有擦破过,她显然对这种鲜红物质的接触就像自己的修养一样少得可怜。“地主婆”又用另一只手去擦自己的鼻子,两手鲜红。
      好像是血吧?怎么会有血流出来了呢?一股钻心的疼痛忽的一下子涌了上来,“地主婆”捂住自己的鼻子,血沾的满脸都是。是血。她努力回忆着,刚才应该是被那个丑女人打了一拳的,不过怎么可能呢!天底下敢在自己头上动土的含生命迹象物体恐怕还没出土呢!她不相信眼前这个坐着破夏利出嫁的丑女人会如此这般的吃了狮子胆,但她不相信也没办法,因为鼻子里的血又一次义无反顾的开始了背井离乡。
      像是一头刚刚被阉过的猪,“地主婆”近乎于咆哮:“××养的,你TMD动手动到老娘头上来了,你TMD不想活了,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标准的泼妇用语。
      孔芬芳冷笑一声,她已无意再搭理眼前这个令自己恶心的女人,便转身往回走。却被后面扑上来的疯狗拽住了脚步。“地主婆”撕扯着孔芬芳的婚纱,雨点儿般的花拳和绣腿落在孔芬芳的身上。
      正版的泼妇行为。
      “气管炎”再怎么老实,到了现在这么一个阶段也不可能再戳那儿站如松了,没学过打人,帮腔作势总能派上点用场。
      “气管炎”登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跑龙套的。嘴里理论着你怎么打人呀你怎么打人呀你怎么打人呀的至理名言,上前捉住孔芬芳的手臂,停顿了一下,好像是找不到别的新词儿了,便又向孔芬芳理论着你怎么打人呀你怎么打人呀你怎么打人呀你怎么.............
      联合主演现在就差马文财一人缺席未到。马文财自己个儿单嘣的坐在车里不知所措:“哎呦我的妈呀,你说这娘儿们她姐(节)骨眼儿上给我捅的哪门娄子呦,哪辈子缺了德修这么一个媳妇,丢人都丢到家了!”
      马文财跳下车,差点儿没让自己的左脚把右脚给绊个跟头,站都没站稳,便跌跌撞撞的跳了过来,一边拉架一边赔不是一边宣传有话好好说一边铁青着脸瞪着孔芬芳用眼神命令她哪凉快哪待着去,他可不想等着孔芬芳不定什么时候又一激动使出个勾拳摆拳猴拳马拳之类的,那麻烦可就更大了,光现在就不知道得赔人家多少医药费呢!娘啊!我的!
      “地主婆”应该是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死命的揪住孔芬芳,摆出一樽“打死我也不放”的架势,继续捣鼓着那套让人看着都累的天马流星绣花拳,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挠一双,这次连马文财也被株连,真正的歇斯底里。
      冷不丁的被“地主婆”挠红了脖子,马文财腾的一下子火冒八丈,却又不好发作什么,他可没这个资本去敢惹着人家谁,但又见孔芬芳也根本就不搭理自己这个茬儿,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动物园里刚引进的一只狒狒供游人参观一样,真是巴不得找只袋子套在自己头上,千万别一会儿又碰到个什么熟人,马文财下句不接上句的乱思胡想,索性就什么也不管了,借鉴了和刚才出场时同样的姿势,跌撞进了汽车里。
      不到忍无可忍的地步,孔芬芳是不会出手打人的,刚才的那一记直拳,已经消掉了孔芬芳心中大半儿的愤怒,所以她现在已经不想再动手去打谁了,只是很鄙视的阻挡着地主婆的捶打,以免这只疯狗趁机咬伤自己。
      这要是真要论起功夫来,“地主婆”两口子加一块儿也不是孔芬芳孔老前辈的对手,实力之殊就好比拎着个B11的碰到个端着个B51的,常规性结局不言而喻。更何况身边这位可爱的气管炎同志从鼻子到眼哪像个帮架的,充其量够得上一场内拉拉队,此时此刻嘴里居然还在磨叨着你怎么打人呀你怎么打人呀你怎么打人呀你怎么打人呀你怎么打人呀你怎么.............
      我那什么什么!
      吐血!
      哗啦哗啦的!
      想必这哥们儿是看大话西游看多了真传到唐老前辈的必杀技所致,应该是快要修成正果了。
      战斗中……这不是演习。
      不晓得哪路牛鬼蛇神突然间奇思妙想诗兴大发,居然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热闹的场面审时度势的安排进两只鸡进来,有点儿晕。
      不错,正是刚才那只出场定乾坤般落在马文财婚车挡风玻璃上的母鸡,再一次以震撼形式登场。来的可真是时候,不禁让人怀疑此母鸡是不是想借现场人气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捞个“金鸡奖”最佳“母配角”当当,可以考虑。观众们饶有兴致的把目光一下子全转移到了这只鸡的身上,却不想另一只母鸡也扑棱着翅膀紧跟着栽了进来,惹急了眼一样直冲着母配角就啄了过来。最佳母配角显然打不过对手,嘴里一边咯咯咯咯的喊着救命,一边狼狈的落荒而逃,周围黑压压的一圈儿找不着出路,便索性围着孔芬芳和“地主婆”转起了圈儿,但还是被超车上来的另一只母鸡啄了一地的鸡毛下来,单挑升级为混战,现场气氛好不热闹。
      最佳母配角边逃边回头,眼睁睁的目睹到敌方又一个盛气凌鸡的准备进攻姿势,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母配角也不知道被谁赐了天降神力,小宇宙爆发般的使劲儿扑棱着翅膀就这么飞了起来,不偏不倚就这么巧的一下子飞到了“地主婆”的脑袋上,可能是由于惊吓过度而导致的大小便失禁这样子,两只爪子刚刚扒稳住了一头乌丝,一坨屎便顺理成章的从腚而降,拉在了“地主婆”的头上。
      最佳母配角成功篡位为最佳母主角。
      甭说是一只鸡了,就连鸡吃的小虫子“地主婆”长这么大都没敢碰过,现在居然就有一只活生生的鸡生生活的站在自己的头顶上,“地主婆”哪里经历过这场面,好家伙!如此阵势!身上就算揣着九个胆儿也得吓破了十个,那一个还得先欠着。
      “啊———!•#¥%…@@@@…##•••¥¥”,喘口气,接着“啊—————*……%%%##¥!!”再喘口气,“啊@!#$%^^^&**(+!!!!!!!!!!”比《青藏高原》的音阶还要高十七度),“地主婆”玩儿命似的撕破了喉咙,合着两只大眼珠子鬼哭神嚎,估计方圆数百米之内的玻璃就算不碎也得裂那么几道纹儿。
      传说中的狮吼功啊。
      嚎了半天眼泪也没掉下来一滴,哈喇子倒是流的满嘴都是。
      地主婆双手程缴械投降状支棱在半空,保持现有姿势一动也不敢动,居然会有水样液体从及地的婚纱里潺潺流出,真不知道是吓出的一身冷汗还是和头顶上那位随地大小便的仁兄患了同样的疑难杂症,
      没这么夸张吧!
      台下观众一阵哄笑,同志们头一次感觉两只眼睛不够使开始羡慕二郎神。
      最佳母主角屹立在“地主婆”脑袋顶上的这块儿风水宝地上,任凭“气管炎”的风吹雨打威胁恐吓就是我行我素纹丝不动比泰山都稳。从母主角面不改色心不挑的神态不难推测,这只鸡认定了面前这头西装革履的异型怪物,比地下鸡视眈眈着自己的同类威胁要小得多。
      目中无人的一只鸡。
      又是一阵打鼓似的闷雷响彻天际,天空的成色被重新定义成了一种新的阴霾。
      熙攘的人群闪出一条路来,原来是闻讯而至的两名110巡警。
      “哎呦喂我说同志们,这算演的哪出呀,道具使的挺全乎儿啊!”老警察显然对眼前的“地主婆”造型深表意外,这可有别于其他的普通打架斗殴事件。
      最佳母主角瞅见两个大檐帽,知道动真格儿的家伙来了,也顾不得了地面上严峻的形势,知趣儿的扑棱着翅膀从地主婆的头上飞了下来寻着出口自逃生路去了。这畜牲,闹了半天原来也长了一双势利眼,欺弱怕强。
      “警察同志,你来的正好,是这个女的先动手打我们的。”“气管炎”终于诵完了经说出第一句人话出来,指着孔芬芳先告状。
      “原来不是演戏呀?刚才大老远的还以为是哪个摄制组在这儿取景儿呢,没成想倒是场实战。”老警察环视四周,勘察现场。
      马文财哈巴狗似的从车里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过来,从口袋儿里掏出半盒红双喜出来,抽出两根儿毕恭毕敬的递到老警察跟前,又是点头又是缩头又是作揖又是哈腰,像个给主子请安的太监:“警察大哥警察大哥抽支烟抽支烟每(没)事儿每(没)事儿一场误会一场误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妈(麻)烦你们了妈(麻)烦你们了。”
      哪个星球儿的用语习俗,盖了帽儿了。
      马文财上辈子可能是小偷出身,所以这辈子见了警察就会平白无故的心里发怵,那种缩手缩脚的神态,表面看上去常常被别人误以为是做贼心虚。
      老警察看样子是对马文财这种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他当然更不会去接过马文财手里的烟,任凭那两只手在半空中尴尬的凉着:“没事儿?没事儿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呀,这都满脸是血了还没事儿呢?非得缺胳膊断腿儿了那才叫有事吗!”一顿训斥。
      谈及满脸是血,我们的“地主婆”正僵在这儿满世界找魂儿呢,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健在,总算是魂归故里,却不想摸了两手热乎乎的鸡屎下来,混合着满手的鼻血,“地主婆”的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的脑浆都被打了出来,刚想准备再来一次魂飞魄散,这才注意到来了两个给自己撑腰的,也不知道是刚才被吓得腿都软了还是故意想制造点儿锦上添花的特效,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啊呀!#¥%出人命了呀##%%#我的青天大老爷呀,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这个狐狸精差点儿没把我给打死呀!我这是召谁惹谁了呀?啊?我…啊…我呀…我…”“地主婆”烂泥一样的喊叫着。
      装的比窦娥还窦娥。
      “行了行了行了,赶紧站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像什么样子?啊?还把这儿当成你娘家啦?起来起来,有什么冤跟我回所儿里诉去,别在这儿堵塞交通扰乱秩序。”老警察一脸严肃。
      马文财一听这要“回所儿”,一个哆嗦差点儿把尿给激灵出场,这一“回所儿”事儿不就闹大了吗!这还了得:“警察大哥警察大哥真的每(没)事儿真的每(没)事儿的,我们自个儿处理得好,您看这都还紧着婚礼这档子事儿呢!”
      “还知道自己结婚呐?好意思说的出来?一个一个的都这么大的人了,闲着劲儿没处儿使闹洞房去,跑到大街上闹来了,能耐不小!现眼不现眼呀?啊?这像话吗?”老警察铁面无私。
      “可是我们底(的)确是时间紧来不及呀!赔钱还不行吗?我我我……”马文财哭丧着一张苦瓜脸,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下半句出来。
      “行啦,什么也别说啦,耽误不了你们的结婚大事儿,回所儿里该说的都说清楚,该赔的都赔明白,客客气气的握手言和,高高兴兴的拜堂成亲,比什么不强?这都窝着一肚子的气还怎么结婚?喜庆的起来吗?就不怕亲朋们笑话!行啦,先跟我走吧!”老警察义正言辞。
      “气管炎”唯命是从。
      马文财叫苦不迭。
      “地主婆”喋喋不休。
      孔芬芳一语未发。
      四个人就这样被撤离现场。
      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霍霍霍霍霍霍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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