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令人垂涎的玫瑰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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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高亮提醒！所有香水全部都是仿的！仿的！仿的！能接受再下单！】
所有香水一个就包邮！
款式，价格如下！
祖马龙30ml，98不刀（和正品味道差不多，甚至留香更长！）
潘海利根兽首系列，230不刀（瓶子特别精致，市面仿品最高品，绝非一眼假！）
帕玛尔之水100ml，520不刀（所有商品谢绝还价！）
宝格丽30ml……
……
【后排再次高亮提醒！所有香水全部都是仿的！仿的！】
【如正包换！正一赔十！！是真的我吃了！！！】
【如正包换！正一赔十！！是真的我吃了！！！】
【如正包换！正一赔十！！是真的我吃了！！！】
（重要的事说三遍。）
……
程光打完最后一个字，仔仔细细确认了文案，确定没有任何错别字，也没有错误信息之后，才将这个“令人心梗”的文案发了出去。
“令人心梗”的潜意思是：看完之后会得心肌梗塞。
夏至第一次看到这个沙雕文案时，马上就给出了这个评价，他看文案的表情，就仿佛是看到了世界末日。
【全部都是仿的！】
【是真的我吃了！】
【如正包换！】
【正一赔十！】
夏至一条条看过来后，终于火山爆发。
“橙子，你是不是傻啊？！！！”
他气得猫爪子都亮了出来，叉着腰坐在柜台上，一语定音：“我告诉你！你这样做生意，绝对会赔到底裤都不剩！”
接着又说：“你看看那些卖假货的，哪个不是信誓旦旦保证自己卖的是真品？还编出‘国内版’‘厂家尾单’这种笑死人的故事。就只有你才老实巴交地说这是假货，还写什么‘是真的我吃了’，你是脑袋进水了吗？绝对是进水了吧！就让本大爷晃晃你的脑子，把你脑袋里的水摇出来！”
他一口气扑到程光身上，死命晃他的脑袋。
好在夏至是只猫，猫力不敌人力，夏至累得气喘吁吁，又躺回柜台上，恨铁不成钢地望着他，似乎在怀疑自己怎么就捡到了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员工。
“橙子，我跟你讲，这些香水都是我一个朋友做出来的，它是一个胆小得不行，又长得丑不拉几，浑身上下一无是处，只有做仿冒品很厉害的小妖怪。它最近不知道怎么迷上了香水，竟然不肯给我做宝石，去制造仿香了，真是个学不会持之以恒的家伙，它就不明白干一行要爱一行吗？必须赚它个百来千万才能收手的好吗？”
夏至数落着他的妖怪朋友，接着转向了程光。
“虽然我那个朋友一点用也没有，但它做出来的东西和正品完全一样，我感觉还更加好呢，就是过上一年半载会消失而已，但这也是乐趣啊，你买的东西竟然会和你玩捉迷藏，这也很有趣对吧？所以说，橙子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完全信任我的眼光，必须卖到正版的钱！赚它个百来千万！”
他的话掷地有声，像极了传销头头，不，说不定，他比那些传销分子更厉害。
然而，程光当时只有一个想法——
他卖的假香水，竟然是妖怪制造。
难怪看起来和真的相差无几，连味道都一模一样，程光特意拿去专柜对比，完全相同。
就只有一点不足，那便是和夏至说的一样，妖怪制造的仿冒品会消失。
如果买下它们的顾客不再对它们上心，把它们放在角落里落灰，过上一年半年，它们就会干脆地消失。即使顾客日后再想起来，翻箱倒柜地找，它们也不会再回来。
程光怀疑起自己小时候那些莫名其妙就消失的橡皮擦、圆珠笔，还有本子什么，是不是也是买了妖怪制造，一年总要丢个几次。
“喂喂，橙子你有没有在听？”
夏至摇着他的胳膊，还犯规地变成了猫咪，尾巴甩来甩去。
“要是你没听明白，我就再说一遍，要是听明白了的话，你现在就去把那个心梗的文案改了，我们还能做朋友！”
“我听明白了。”程光说。
夏至立即两眼放光：“你要改文案了吗？”
程光看了看那个让人心梗的文案，又看了看撒娇打滚的夏至，然后，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行，不能改。”
道理他都懂，但是，假的就是假的，就算妖怪仿得和真的一样，甚至更好，它也是假的，只是利用了人家的品牌价值而已。
而且，他和夏至本来就不是朋友，他只是这只猫捡到的员工。
唔，或者说廉价劳动力。
这下夏至可气急了，他挥舞着小爪子，哼哼唧唧地指着程光，放出一摞狠话：“哼！等着瞧！就凭你这个文案，要是你能卖出了一瓶香水，本猫咪就直播吃键盘！”
然后，一个月过去了。
果然，真的没有人买。
就算挂在闲鱼上，也完全无人问津，门可罗雀。
夏至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猫尾巴翘得老高。
他还每天在程光耳边蛊惑，叫他改了那个心梗的文案。
程光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一咬牙，打开了许久不用的朋友圈。
不就是一瓶香水嘛，他就不信一瓶都卖不出去。
程光干脆在朋友圈里也发了那个让人心梗的文案，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
于是，又半个月过去了。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有个前同事偷偷摸摸给他发了私信：【小程，这香水真的像吗？】
程光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回复对方：【很真，专柜都看不出区别。】
前同事：【那就来一瓶迪奥，你给我挑一瓶，我送老婆呢，这结婚纪念日就要到了，可是你也知道吧，现在干什么都要花钱，工资也就那么一点，钱包承受不起啊。】
程光：【理解理解。】
前同事：【你千万别说出去，不能让我老婆知道。】
程光：【肯定的，这是客户的隐私。】
前同事：【我就知道你明白的，毕竟你也遭受了那种情况，隐私泄露后果可很严重啊，工作不保都是轻的，要是没脸见人就只能活在下水道里了。】
程光许久没有说话。
前同事倒是很快就挑了一瓶迪奥女士香水，并且下了单。
第二天，程光给他快递了过去。
过了几天，他就在朋友圈看到了晒图，不过，不是前同事和他老婆的结婚纪念日照片，而是另一个漂亮傲气的女同事。
又过了几天，那个女同事就找到了他。
女同事：【程光，我知道那瓶迪奥是王力在你这儿买的，那个狗改不了吃屎的家伙，给他老婆买的都是假货，怎么可能给我买正品。】
程光：“……”
女同事：【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是问问你那儿有爱马仕吧？也给我一瓶，那个混蛋的生日就要到了。】
程光：“……”
然后，第二瓶香水就卖出去了。
程光一阵莫名其妙。
又过了几天，这个女同事得了宝似的对程光反馈：【我的天哎，你从哪里弄来的货源？这就和真的一样啊，我特意去专柜对比了，连瓶子细节都一模一样！】
程光：……妖怪制造，你信吗？
女同事：【你的货源太正了点，这种宝贝送王力那种舔狗都是浪费，但没办法了，爱马仕的味道我不喜欢，就给他了。不过，我把你的货介绍给我的小伙伴了，她们要是有需求就会来找你的。】
程光有些意外，毕竟对别人推荐假货这种事听起来可不光彩，但这位女同事却毫不避讳。虽然就算是推荐也不一定能成，但好歹这个同事有心了。
程光回复她：【谢谢。】
然后这个女同事又下了一单，买了两瓶Tom Ford。
事情到了这里，程光的带货生涯似乎开始好转了。
嗯，至少从0变成了1。
夏至听说这事后，差点被鸡腿噎住。他一直认为，就凭这个让人心梗的文案，程光是不可能卖掉任何一瓶香水的。
不过，在得知前同事和女同事的事情之后，他的猫眼中露出了然的眼神。
“你那个前同事啃着窝里的草，还想啃公司的草，结果一口啃到了食人花！”
食人花，这个比喻倒很是妥帖。
程光苦笑。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那个女同事是这样的性格，他还在公司的时候，和那个女同事交集不多，只知道她也是业务员，跟在公司的其他组。
她在公司里的业绩每每都是第二，名声却很糟糕，她长得漂亮，个性又骄傲，各种流言蜚语在公司里传个不停。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那个公司里，要论名声最糟的，应该是他这个业绩第一的前员工。
勾引上司的狐狸精，不知廉耻的贱货，比婊-子还婊……
这都是用来羞辱他的话。
不久后，女同事又来买了一次香水，并且在微信上问他：【程光，你现在还有没有地方可去？】
程光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知道女同事是什么意思，她想问他有没有安身之处。曾经业绩第一的行业新星，如今沦落到要卖假香水，而且业绩还一塌糊涂，猫看了都要发愁，这情况怎么看都不容乐观。
女同事又说：【也许是我多管闲事了，不过，要我说，付人京的未婚妻未免欺人太甚，闹成那个样子下不了台面，要是我，我早就到她家祖坟上丢马粪了。】
程光失笑。
丢马粪这种奇葩操作，也亏她想得出来。
不过，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这个女同事提到了付人京的未婚妻，也就是说，她也收到了那份录像。
作者有话说第1章 令人垂涎的玫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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