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柠檬》乖大脸

17、第十七章

　　九月的最后一天，星期一，天气晴。
　　这天是八中对新升入高二的学生组织的第一次月考。

　　这也是文理分科后的第一次考试，学校的领导老师对这次的考试很重视，因为从此刻开始，这些学生就要一直保持竞争状态到最后的高考。

　　安城市离首都北京很近，高考试卷也是全国一卷，满分750分。
　　这次月考便是仿照高考的分制进行。
　　只不过，高考一天只考两科，八中的月考却要在同一天里考完全部四个科目。

　　许是怕学生们脑子不够用，上午考英语和数学，下午考语文和理综，把两个理科类科目分成上下午来考。

　　沈平凡心中隐隐有些想法，他想了一整晚宁萌反常的原因，终于在今早范思哲与苏叶商量那个无聊赌约时才想出了一些问题。

　　于是他问，“如果一个女生突然不愿意理一个男生，那是为什么？”

　　“老大，你是帮谁问的？”范思哲问着。

　　“一个朋友。”

　　“肯定是因为那个男生太傻了。”

　　“为什么这么说？”

　　“姑娘家再主动也是有耐心的，如果男生一直不为所动，她肯定就放弃了呗。”

　　“放弃后会怎样，不理那个男生？”

　　“你可想错了，现在的姑娘都现实着呢，放弃之后肯定会找她的好闺蜜恶狠狠的说两天那个男生的坏话把他形容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总之，姑娘们要是放弃一个人，就会在心里否定他，然后让朋友也帮着否定他。发现他的诸多不好之后，自然就不喜欢了。”

　　“那，怎样才能让她改变主意？”

　　“老大，你告诉你那个朋友，有问题找度娘，实在不行问知乎，知乎也没有就微博求问，总之，一个男生想追一个姑娘，会想办法的，你也别太为他担忧。”范思哲因为不知道他老大口中的那个别人就是他老大本人，因此说的轻松。

　　沈平凡的心在这一句句话语中早已沉没。

　　原来是......喜欢吗？
　　在那些克制隐忍下表现的，竟然是这种情绪吗？
　　那她为什么不说呢？
　　如果是她的话......

　　他这样问自己。
　　得出的答案是，不反感，并且，隐隐有些期待。

　　在这短暂的空档里没时间说更多，紧张的考试马上就来了，他第一次全身心投入到试题中，直到老师将大家的理综试卷收上去，他才有时间继续想这个问题。

　　不对，不要想，直接问。

　　可他打了几个电话给她，都是已关机状态。等他慌张的跑到她的考场后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从窗户往下看，她正跟一个姑娘往校门方向走。

　　于是，他又跑到楼下，一直跑到校门口，对方却再次消失。

　　终究是错过了。

　　范思哲和卢步思帮他把东西收拾好拿给他，他却失魂落魄的站在校门口发呆，无数个路过与他打招呼的，他都不理。

　　“老大，你怎么了？”

　　“卢步思，范思哲，怎样才能确定自己是否喜欢一个人？怎样才能追到她？”

　　“老大，这又是你朋友的问题？”范思哲想劝他，你还是别管了。

　　“不是。”
　　“没有什么朋友。”
　　“是我。”
　　“是我想知道自己的心意。”
　　“我怕错误估计自己的感情......”

　　范思哲/卢步思：沉默。

　　“你们......”怎么不说话？
　　后面的半句因他看到两人的表情而未说出口。

　　如果他没看错，这两人是在表达自己的震惊？

　　“卢步思，他不是我们老大。”范思哲看着沈凡自说自话。

　　“绝对不是，我们老大人狠话不多，这在江湖上都是有名的。”卢步思也说。

　　两人都不能相信，这个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看着像迷茫男青年的人是他们老大。

　　“你们认真一点。”他也的确觉得自己表达的有些多，吓着他们了，但是，他们不用这样看着他觉得他像是被妖魔附身了吧。

　　“老大，你喜欢的那姑娘是谁？文雨？王馨？”这都是公认的全校最配的上他的女生。

　　“宁萌。”
　　卢步思说了个范思哲说遍全校女生都不会提到的名字。

　　果然，沈凡的眼睛都亮了，他更加确定，沈凡喜欢的姑娘就是宁萌。

　　最近，他太反常了。
　　细看之下，其实每桩反常的事都因宁萌而出现。
　　只不过，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直到今天才知道，却又苦于未经历过无法判断而已。
　　卢步思一下子就将他的心事猜了个中。

　　“怎么可能？”范思哲笑着说道。
　　但看老大的反应，他的笑又慢慢消失。
　　真的是宁萌？
　　为什么是宁萌？

　　“就是宁萌。”
　　沈平凡听他们说话间突然就能确定了。
　　为什么不是她？
　　她相信自己。
　　如果这个世界上，自己还会有喜欢的人。
　　那个人......除了宁萌还会是谁？

　　“老大，你确定宁萌喜欢你？”范思哲的话等于在人的热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接着，他又说，“当时在牛排店，其实都是我们策划好的，想撮合卢步思和宁萌，那个许愿瓶的故事也是我编的。当时是想让卢步思完成她的愿望，这样，宁萌就会接受他了。”

　　“她的愿望是什么？”对于他们的赌约他一早就知道，不过那时他对宁萌没有特殊情感，于是也就没有干涉，现在想来，但凡卢步思有点那种心思，那他就凉凉了。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宁萌喜欢认真学习的男生。”

　　卢步思一直听着二人的话，这会儿突然问道，“宁萌成绩怎么样？她是不是喜欢比她成绩更好的男生，在一起还可以讨论题目，有不会的男朋友还能教她什么的。”

　　“不会吧？”范思哲惊道。

　　“怎么不会？女生天生就喜欢比自己厉害的。你要是个女生，你会喜欢比你更差的还是比你更好的可以依靠？”

　　“肯定是......”
　　“去你的，老子才不是女生。”
　　范思哲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被套路了，于是开骂。

　　“我是说假如，如果......”卢步思给他使了个眼色。

　　没看到老大正在想事情吗，这会儿哪是你瞎胡闹的时候。

　　沈平凡最终还是没有去找宁萌。
　　如果她喜欢比她学习更好的男生，那他现在还不够格。

　　至少，也要在成绩上能与她比肩才行吧。
　　————
　　月考完的第二天就是十月一，八中也放了一天假庆祝祖国母亲的生日。

　　章怡成绩一直不好，章爸章妈给她下了死命令，从高二开始，她的假期要去补课。他们决定，不管如何，都得让她考个大学。

　　“呜呜呜，萌萌，我不和你说了，我爸要载我去补课了。”章怡哀怨的挂断了电话，坐上了通往地狱的车。对于这个不爱学习的姑娘而言，补习学校无疑是地狱。

　　宁萌心想，小怡姐姐明天不在家，那自己就随便看看书好了。反正假期也只有一天，很快就会过去的。

　　“嘟嘟嘟~”手机又响了。她正看书看的入迷，这会儿电话响了她连来电人是谁都没看就直接接了电话，眼睛依旧黏在书上。

　　“喂？”

　　“我没打扰到你吧。”沈平凡听她声音仿佛不大对，又想到了她学习时自己叫她她的回应，顿时就猜出她在做什么了，这个爱学习的姑娘，这会儿一定是在看书。

　　“啊？”
　　“沈....沈平凡同学？你找我有事吗？”她脸红红的把书合上，甚至连书签都忘放了。

　　不光宁萌紧张，就连沈平凡，听到她略带娇羞的结结巴巴的语气，都差点扔掉了手中的手机。

　　他没想到，和喜欢的人通话竟然是这种感觉。

　　“我们明天放假，你有安排吗？”还是要确定她明天没有外出计划，他才能说出自己的计划。

　　“就，在家看看书。”

　　“那，我们一起看吧。”

　　“恩？”宁萌捂着唇，心道，看书...怎么一起看呢？

　　“就是...”
　　“我高一没怎么学习，功课差的太多，想找你补补课。”

　　“好啊。”她非常愿意看到他好好学习，因此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那明早我去接你。”

　　“好。”

　　。。。。。。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宁萌觉得没事讲的话就挂电话了，这样一直通着电话却不说话，不光浪费电还浪费话费。其实，她是怕将太久对方会有意见，毕竟，他是为了正事才打的电话，这会儿没准也在盼着她先挂断电话呢。

　　“有事！”听她说要挂断电话，他赶忙制止，可真要说什么事，他也的确没事。

　　“什么事呢？”宁萌面前如果有镜子能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话，她一定会很惊讶。不过是说个话而已，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娇羞呢？

　　“今天的作文是书信体格式，我对这个格式不太熟悉，还是照着议论文的样式写的，应该会被扣很多分。”沈平凡不知道要讲什么，索性就把考场上遇到的问题拿来说了。

　　“书信体？这好像是我们升入高中以来第一次考，我也答的不是很好。现在大家讲话都有手机，谁也不写信了，因此要用写信的方式写作文，的确会让人对这次的考试没把握。”宁萌虽然知道格式，但却觉得自己的内容写的并不是很好。一直以来，她和大家练习的都是议论文的写作方式，突然换了种格式，可不就抓瞎了。

　　“这是学校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沈平凡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真能和人讨论学习上的事。毕竟，他早就放弃学习了，反正谁也没对他有所期盼，反正混日子也有饭吃，干嘛还学习？为谁而学？

　　现在的他可是干劲满满，只恨自己当初没好好学，落下的太多，不然......他现在应该在和她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