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山石

12、第 12 章

　　唯一转了转脸，黑暗里她也想看着他说话，“褚辰…”唯一小声叫他。

　　“嗯。”

　　“你怎么来了？”

　　“路过。”

　　“褚辰…”

　　“嗯。”

　　“刚刚不是故意的，你还生气吗？”静静的黑夜里，唯一糯糯的声音飘进褚辰耳朵里。

　　“哼。”

　　“褚辰…”唯一拖长了声音叫他的名字。

　　褚辰支起身子，覆在唯一身上，“睡不着？”作势要去脱唯一的衣服。

　　“睡睡睡。”唯一往后缩了缩，不敢动。

　　褚辰轻笑了一下，躺了回去。

　　折腾了这么一圈，褚辰躺下来挺清醒的。

　　安静了没几分钟，唯一还是忍不住叫他的名字，“褚辰…”

　　“我看你是真不想睡了。”褚辰对她这完全不顾自己多诱惑的行为表示无奈。

　　唯一抱紧他的胳膊，“就说说话。”脸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

　　“说什么？”

　　“嗯…我想想。”唯一想问的事情好多，不知道要从何问起。

　　“算了。睡吧。”唯一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怕会得到什么不想听到的答案，她放弃了。

　　“…”褚辰这心里还觉得空落落的，他有点期待的等了半天，但是唯一竟然不问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唯一在安静了好一会儿悄悄说，说完往他身边靠了靠。

　　唯一以为他睡着了。

　　褚辰觉得自己心脏被人抓了一下，揪着疼。他看到唯一收拾的那些东西，有些慌神，但他觉得那是因为，每段关系都是他主导，现在碰到唯一，永远和他若即若离。自己明明是第一次，发生那件事表现的好像自己多有经验似的，褚辰给她留名片就是不排斥她找他，但是她没有。

　　褚辰不找她有时候是因为忙，而有的时候也是不想自己因为玩玩陷进去，但她比褚辰更能忍，不管褚辰多久不见她，见面她永远是那个样子，不见波澜。

　　褚辰一直记得在医院见她那天晚上，唯一笑眯眯的看不出异样，但褚辰知道，哪怕输了液回去唯一都一直在发烧，快天亮才退了烧。

　　褚辰领她去的那家餐厅算是他请女伴专用餐厅，因为贵，因为幽静，但唯一出现在餐厅，他看到的第一眼就后悔了，唯一看起来精神一点也不好，他想生病的人是不是应该吃些清淡的，后来发现唯一那天确实吃的不顺心。他本身是想讨个欢心，没想到唯一一顿饭吃得战战兢兢，他也觉得窝火。

　　有时候他都觉得奇怪，这么一个不拿自己当回事的人，怎么就这么不好忘。他想如果在他不出现在唯一生活里的日子，唯一表现的稍微热络一点，他可能也早就没兴趣了。

　　不知道是因为唯一太不依靠他还是因为什么，唯一只要稍微示弱一点，他就会觉得很有成就感。给葛木名片也是前所未有的，就因为唯一见到他露出的依赖。

　　唯一说完自己倒是睡了，褚辰躺在那儿想了好久。

　　闹钟响了，唯一赶紧起来把它关掉。她不习惯早起，怕起晚才上了闹钟。怕吵醒褚辰，蹑手蹑脚地爬起来进了洗手间。

　　轻轻打开洗手间的门，就看褚辰已经醒了，靠在床头。

　　“吵醒你了？”

　　“没有。”褚辰站起来从她手里拿走她的毛巾进了洗手间。

　　唯一拿出化妆品，仔仔细细的画了妆，她每一次去扫墓，都会打扮的很漂亮，她想父母一定希望她过得很好。

　　褚辰看到唯一愣了一下，“你化妆了？”

　　唯一被问的不好意思了，“不好看吗？”

　　“好看。”唯一今天画的妆和平常很不一样，褚辰见她要么浓妆，要么素颜。但是今天这样淡淡的画了一点的样子，他头一次见。

　　“走吧。”

　　唯一正在收拾东西，听了瞪大眼睛看他，“去哪？”

　　“去吃饭。”

　　“我马上好。”唯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拎上包跟着褚辰出去了。

　　吃完饭去，唯一拿好自己的包，“我就不耽误你了，我今天还有事。”说完冲褚辰笑了笑，站起来就要走。

　　“我跟你去。”褚辰拿过了她的包，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唯一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别别。我自己就行，我去的地方有点远。”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想让褚辰知道她要去给父母扫墓，也许是不希望褚辰觉得她可怜吧。

　　褚辰没理她，直接往停车场走。

　　“上车吧。”褚辰把她的包放到了后座上。

　　“你知道我去干嘛吗？”唯一站在车前。

　　“知道。”褚辰扳着唯一的肩膀，把她整个人转过来。

　　“你不是路过。”唯一很肯定地说。她可真傻，褚辰路过怎么可能这么巧就知道她在这里。

　　“嗯。”褚辰直视她的眼睛，“昨晚过来的。”

　　为什么，这三个字唯一真想问出口，但是理智告诉她还是算了，她觉得自己像个缩头乌龟，但是那有怎样。

　　“不想我知道？”褚辰在猜唯一的想法。

　　唯一点点头。

　　“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可以不跟着你去，我在酒店等你。”褚辰停了一下，“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

　　人在孤独久了，会不自觉地超温暖的地方靠，唯一并不是特例，“我需要去买点东西。”唯一看着褚辰，眼睛亮亮的。

　　“你带路，”褚辰摸摸她的头发，“上车吧。”

　　唯一买了一瓶当地的白酒，一份糕点和一点小菜。回到车上发现褚辰不在，等了一会儿，褚辰拿了一束花上车。

　　“给叔叔阿姨的。”褚辰把花给了唯一。

　　“谢谢。”唯一趁褚辰不注意轻轻闻了闻花香。

　　褚辰尊重唯一的隐私，没有跟着她下车，在车里等着她回来。

　　唯一自己拿着东西，往墓园里面走。褚辰一直没觉得她很瘦，因为该有肉的地方，她很有肉，但是今天从后面看唯一的背影，褚辰才发现，唯一很瘦，从后面看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唯一把酒倒上，吃的都摆好。

　　“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给你们带了爱吃的，烧给你们的钱收到了吗？在那边过得好吗？这个花，是我朋友…”唯一卡了一下，“是我喜欢的人买的。”唯一把花放了下去。

　　“他人很好，很优秀，长得高高大大也很帅气，他对我挺好的。”唯一笑了笑，有些害羞，“我很喜欢他。我希望他能幸福。”说完唯一还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今年过的很好，老板很信任我，给我很多工资，还有对我很好的同事。生活的很好，所以你们放心吧。不用惦记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天气很热，唯一就这么静静站了好久，远处有蝉鸣，有鸟叫，仿佛从没有悲伤，“我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唯一回到车上，看不出情绪波动。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褚辰问她。

　　唯一算了算，“十三年了。”她从没算过这个时间，只是一年一年的熬生活。

　　“你今年？”褚辰问这个问题，竟觉得难开口。

　　“我25了，”唯一倒是没觉得什么，“12岁那年，我父母车祸去世的。”

　　“那你在哪儿长大的？”褚辰觉得很心疼。

　　“在姑姑家。”

　　“他们对你好吗？”褚辰的问题问的像连珠炮，一个接一个。

　　“他们让我活下来了。”唯一笑了，在姑姑家是她过的最苦的日子，比她后来打工还苦，但是她熬过来了。

　　再好奇都问不下去了。

　　“今天谢谢你。”唯一笑得很真诚，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有人陪她一起来，“其实我过的挺好的。”

　　回酒店换了司机开车。回程的路上，坐在后排的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褚辰让司机把她送回了夜店，唯一站在门口，等褚辰他们离开，才上楼。

　　唯一去洗了个澡，打开衣柜，把装褚辰东西的箱子拿出来，蹲在旁边一件一件看了好久。她挺容易满足的，褚辰只是偶尔来她都很开心。

　　褚辰当天晚上又去了唯一那里，唯一抽空跑上楼，和褚辰解释，“我最近请假太频繁了，真的不好意思再提前下班了。要不你…”

　　“你上你的班。”褚辰有点小情绪，但是也没说什么。

　　唯一四点多上了楼，没想到褚辰没走，打开门看到他的鞋惊讶了一下，屋里留着灯，茶几上放了一份小甜品，唯一心里偷偷高兴着。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浓浓的烟味儿，想去冲个澡，又怕吵醒褚辰。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看着褚辰傻乐了一会儿，和衣在沙发上睡着了。

　　褚辰醒来就看到对面的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他一起床，唯一就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问他，“你醒了？”

　　褚辰半蹲在她面前，“怎么不去床上睡。”

　　唯一不自觉的闻了闻衣服，“我没洗澡。”

　　“怎么不洗啊。”

　　“我怕吵醒你。”睡的懵懂的唯一，乖乖回答褚辰的问题。

　　褚辰一把把她抱起来，进了浴室，在浴室很快脱了衣服，给她冲了一下。唯一一开始还不好意思，但是热气一蒸就更困了，搂住褚辰脖子，呢喃着要睡觉。

　　一早上，褚辰被她惹得一身火。但看她累的样子，有点不忍心，握着她的手帮他解决了一次。把她抱出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去上班了。

　　下午唯一才醒过来，发现自己□□，脑子里过了早上的画面，害羞的蒙住头，滚了两圈。

　　褚辰连着三天，扑了个空。第四天就没再去。

　　唯一很失落，但是没办法，这就是她的工作，她太需要这份高薪的工作了。

　　过了没几天，夜店来了一个新的经理，姓曹，是个男的。

　　大家都开始议论是不是吴枚对唯一有了意见，唯一一直都是全年无休的状态，除了极特殊情况会请一两天的假。吴枚信任她，也就没再找经理。

　　自从这个曹经理来了，唯一很忐忑，仔仔细细想自己的不足。

　　犹豫了几天，她还是给吴枚发了信息，只是说如果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很抱歉，以后会加倍努力。

　　没多久吴枚给她发了视频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