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分影帝和他的流量粉》丝竹无音

22、什么目的

　　过了半分钟，小刘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言难尽地望着季沉：“沉哥……你没事吧？”

　　季沉也缓过被偶像即时回复的激动，但脸上还是溢满了笑，转过头回道：“没事没事，你要说啥？”

　　“额，”小刘晃了晃手上的手机：“东哥说，让我们现在就回公司，他有话问你。”

　　季沉翘起的嘴角慢慢撇了下来：“现在就回？半天都不让人休息…”

　　小刘无奈的一耸肩，季沉哼了一声，挥挥手，埋下头继续去看手机，不过可惜他给顾怀微发的私信还没有回复，想来顾怀微估计又忙起来没时间看微博了，季沉叹着气无聊地刷了会就开始闭眼休息。

　　一路上车况良好，不到一小时季沉的车就开到了公司楼下，季沉和小刘一起坐电梯去了李东的办公室。

　　“东哥，火急火燎把我叫回来干嘛呀。”季沉一进屋先往墙角的沙发上一瘫，叫唤起来。

　　李东从办公桌上拿了一摞文件袋，起身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面带愠怒地说：“你一回来就给我送个大礼，刚刚公关部还给我打电话问热搜什么情况，我他妈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还得帮你先搪塞，你说把你叫回来干嘛！”

　　季沉脖子往后缩了两寸，干笑着坐起来：“那我也不知道嘛，你问小刘，我们也是下了飞机后才突然看到顾影帝关注我的，那我总不可能不做回应呀，对吧。”

　　李东捏了捏鼻梁，没脾气地说：“你到底什么本事，顾怀微出道这几年来就没主动跟哪个小明星互动过，他这一出不仅把他的粉丝都炸懵了，连我们公关部都措手不及。”

　　季沉一听不高兴了：“东哥你怎么回事，有你这么说自己艺人的吗？我怎么就小明星了，我可是长年明星排行榜数一数二的大流量好吗！”

　　李东冷笑：“你还知道你现在是个流量明星啊，你知道顾怀微以往微博有过互动的都是些什么人吗，不是国际知名就是奖拿到手软的大导演，要么就是影帝影后视帝视后这些名头加身的演员，最不济也是入行多年的实力前辈，你这‘流量明星’可真是独此一份啊。”

　　季沉喜上眉梢，止不住笑意嘿嘿起来。

　　李东直接拿文件袋轻敲了一下季沉的脑袋：“发什么傻，说，你跟顾怀微都达成什么协议，我好拟定下一步计划。”

　　“什么什么协议？”季沉拨开李东的手，瞪着眼咕囔。

　　“没什么协议顾大影帝来这么一出？”李东翻了白眼，轻哼一声：“我是先问问你探个底，这样才好去尚音找肖景商议，不然我这太被动了！”

　　“东哥你在说什么？”季沉歪头皱眉。

　　李东看他确实不像装的，这才有些疑惑：“不是你跟顾怀微私下谈好了准备炒一波CP热度？”

　　“什么呀！”季沉闻言夸张地直叫：“人家顾影帝要炒什么热度啊！”

　　李东啧了下嘴说：“正常来说是不需要，但现在娱乐圈网络化和粉丝低龄化这么严重，低龄粉丝的购买力和竞争力也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也许顾怀微那边是看上你的流量和粉丝群体的低龄化，想合作炒一把，扩大他的粉丝层年龄呢。”

　　季沉无语地直拍沙发，“东哥，你怎么就这么看不起我的个人魅力呀，怎么就不能是我征服了顾影帝，让他愿意跟我交朋友呢！”

　　李东做出一个十分诡异的表情：“你……”

　　季沉打断他：“你别乱想了东哥！事实就是，我勤奋好学认真积极的态度感动了顾影帝，加上之前又帮他救了童童那一把，所以人家感谢我和我做个朋友，微博这事是个意外！你就让公关部压下去吧。”

　　李东这才想起来季沉之前受伤的事确实和顾怀微有点关系，这样看来顾怀微这一波操作，可以算是公开表明和季沉的关系不错，在圈里抬一把季沉的地位，也可以当做是还人情之举。

　　他失望地嗨了一声，把手上的文件袋扔到了桌上：“还以为顾怀微想跟你炒CP呢，亏我都准备想办法去说服沈董，借这个机会推一把你们的双人综艺，给你也扩大一点国民度呢。”

　　听到前面李东说炒CP时，季沉心一跳脸莫名就红了起来，他出道以来想跟他炒cp的小明星数不胜数，但李东都没同意，他原以为李东是一边顾及他哥，一边真的这么正直不走虚的呢，结果是他根本看不起以前那些人的咖位，这回顾怀微一出手他就迅速妥协了。

　　不过季沉还没来及吐槽，李东后面一句话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好奇地问：“什么双人综艺？”

　　李东指了下桌上的文件袋，说：“之前不是跟你说想帮你接洽一个综艺项目么，正好莓果卫视那边有一个企划来邀请，我看了下感觉不错，就给你接下来正在详谈，他们中还有一个固定嘉宾人选没确定好，之前我跟制作人谈的时候看出他的倾向是想找个演技派实力演员，貌似也对顾怀微发出过邀请，我是想如果顾怀微有兴趣嵌入现在的粉丝市场，你们倒可以趁这个综艺再炒一把CP热度，互相获利。”

　　季沉拿过文件袋翻了翻，里面是一份综艺策划书，他简单看了两页，发现这是个旅游+探险闯关的真人秀综艺，目前已有的嘉宾有身为流量明星的他，还有娱乐圈一线主持人康穆、老牌流行歌手罗乐峰、综艺常驻嘉宾王鑫、新生代小花陈嘉佳，确实就差一个实力压得住的演技派演员，就算是类型齐全了。

　　不过季沉所知的顾怀微，出道到现在九年，就没有参加过任何一个综艺节目，连访谈类节目都没有，更别说这种年轻化的真人秀了，他摇摇头说：“东哥别做梦了，顾影帝怎么可能参加这种节目……”

　　李东一把抽回策划书，没好气地说：“是我想多了，到现在没定人员，估计那边是没接或拒绝了，算了算了，你就给我好好准备吧，这节目预计下月中或月底就要开拍。”

　　季沉哦了一声，又被李东交代了两句后天酒会的情况，以及针对这次热搜的应对，就被打发走了。

　　回去路上，季沉一想到刚刚那份综艺企划，就忍不住在脑子里想：顾怀微会不会接下来？

　　“如果微微真的接了，那我不是就能短期内二次和他合作了吗？！”

　　“不可能的，微微怎么可能接这种真人秀，东哥不也说应该是拒绝了吗。”

　　“怎么不可能啊，东哥也说了，也许微微是想扩大粉丝呢？再说东哥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拒绝了呀！”

　　“当然不可能了！这么多年，他一心只关注演戏，从来不管别的，才不会在意粉丝什么的呢。”

　　“……也是。”

　　季沉在心里反复和自己对话，到最后还是被顾怀微不会接的念头打败，垂头丧气下来，让一旁送他回家的小刘看得莫名其妙。

　　*

　　同一时间，造成这场热搜的另一名当事人也正在被人询问。

　　本来顾怀微关注季沉发微博后就已经掀起一阵热议，邓川发现后当时就要询问，结果还没来得及，导演就喊人来叫顾怀微过去，他只能先按下问题跟着一起过去。

　　导演费诚把顾怀微单独叫进了休息的房间，一进门就皱着眉头盯着顾怀微：“你小子到底搞什么，我这戏还没进入宣传期呢！”

　　顾怀微随意地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跷着腿无辜地说：“我加个朋友，跟您的戏有什么关系。”

　　“你少来！”费诚指着顾怀微哼气：“你那微博几个月不出一个屁，就是电影宣发找你发一下都能拖个几天，这回突然这么主动地发微博，你说你这一套是不是学现在那些小年轻明星的炒CP操作啊？！”

　　“是啊。”顾怀微耸肩，笑眯眯地回。

　　“……”费诚训人的话一下全堵在嗓子眼，一脸讶然。

　　“？？”一旁的邓川也跟着满头问号和茫然，转过头震惊地看向顾怀微。

　　“这不挺好的吗，三赢局面，到时候借势给您的电影宣传一下，说不定就冲击之前洛导的记录了呀。”顾怀微继续笑着说，他口中的记录就是由他主演的，目前国内票房排行榜第一的电影。

　　费诚回过味来，听出顾怀微的调侃，嘁了一声：“行了，别刺我，我知道这戏没那个高度，你别转移话题，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顾怀微这才慢慢剥离了笑脸，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觉得小孩挺有意思，交个朋友，没其他意思，费导不必担心，有时间倒不如关心关心片场偷拍的问题。”

　　费诚脸色沉下来：“偷拍？你发现什么了？”

　　“没，直觉。”顾怀微又突然恢复一副嬉笑的样子，在把费诚气得半死后，又说了一句：“不过我的直觉一向挺准的，不是吗？”

　　费诚知道，顾怀微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这么说，不过想来要么是没证据，要么是懒得去管，所以之前一直也没说。

　　倒是邓川闻言后眉头紧皱，他一直跟在顾怀微身边，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对自己的掉以轻心有些懊恼。

　　“行了，没事我就回去了吧，一会儿不还得拍戏吗。”眼看两人神色凝重，顾怀微好笑地摊手。

　　费诚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他先走，但顾怀微还没出门，他又想到什么似的把人叫住了，转过头语气恳切地说：“小顾，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们也认识十多年了，我算是看着你长大，你应该多相信我一点。”

　　顾怀微眉一挑：“费导，你比我大十三岁，不是大三十岁，别搞得好像我长辈，给自己添辈分。”

　　“臭小子。”费诚笑骂一声，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你对那个孩子是不是过于关注了，这是你第三回帮他了吧？你们真其他没关系？”

　　顾怀微笑了一下，双手插袋：“有啊，你不是看到我发的微博了吗，他是我粉丝呗。”

　　“……滚滚滚，十分钟后上场！”费诚气得把顾怀微再度赶走。

　　顾怀微倒是心情颇好地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随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季沉回关并回复自己的信息，他嘴角一勾，就又回复了一句。

　　邓川一脸复杂地在旁看着一切，等顾怀微放下手机，才走上前问：“顾哥，您之前说的偷拍是谁？还有这个季沉……”

　　“怎么，你也想学费导做我长辈训我啊？”顾怀微好笑地看了邓川一眼。

　　邓川立马摇头：“当然不是，只是我怕肖总一会儿要问。”

　　“别担心，他不会打电话问你的。”

　　他会晚上直接飞过来，顾怀微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