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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宋公子与郁小姐的故事(真香之开端) ...
华曦长公主的婚事方过,眼下京城中最津津乐道的消息是,宋公子定亲了。
“哪家的姑娘这么有胆识,敢嫁给宋阎罗?”
“听闻是……郁家小姐。”
“哪个郁家?”
“京里还有几个郁家?郁阁老的小孙女啊。”
早早嫁人的郁小姐闺中密友许婉闻言,抬起锦绣团扇掩唇一笑:“呦,阎罗遇魔王。”
玉面阎罗宋执,乃是宋侯爷的独子。宋侯爷年近不惑,方得一子,稀世珍宝似的,放在心尖上养。这宋执也着实如珠如玉,样貌学识皆是一等一地好,在京中一路拔着尖长大,十五岁便成了诸多妙龄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他虽出身公侯,却无一丝纨绔的样子,反而自小生出个清正规矩的秉性,在一众世家子弟里格外打眼。
只是这清正规矩,有几分过了头,且随着年龄大些,愈发地不近人情、不通情理。
某年七夕,有位胆大包天的官家小姐,辗转托人与他修书一封,遥寄相思之意。这人倒好,洋洋洒洒地回信一文,笔走龙蛇,引经据典,从父母之命讲到仁孝礼义,就差写出不知廉耻四个字了。
听闻那小姐拿着书信哭了三天,差点到清净庵剃了头发。
闺阁中人闻讯大惊,纷纷引以为戒,并流传出许多骇人版本,借以警醒后来诸多以色识人的小姑娘。
宋执学业顺畅,金榜题名之后,又进了掌刑狱诉讼的大理寺,整日见诸路牛鬼蛇神,字字诛心,句句见血,断案行事越发干脆利落。
是以人送绰号,玉面阎罗。
这玉面阎罗有一日直登郁家的门,开口便是有要紧事,需见郁家小姐。
郁小姐隔着精巧珠帘,极为规矩地与他行了个礼。
珠帘微动,郁小姐一身藕荷色衣衫,端端正正地立着,只能隐约瞧见一个巴掌大的瓜子小脸,肤白欺雪,朱唇青丝,日头从窗外透进来,倒是映得一双乌亮的眸子晶莹润泽,小鸽子似的,滴溜溜地打量他。
宋执从茶碗间抬起头,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种眼神,这种眼神意味着,很不老实。
于是他单刀直入:“敢问郁姑娘,八月十九日晚,可去过平康坊揽景阁?”
一旁端坐的郁大人险些惊掉了下巴。
郁家小姐抬起罗袖,低低掩面,很是羞怯:“宋公子怕不是认错了人。我一个女孩儿家,怎得会去那种烟花之地?”
宋执早知她不肯认,放下茶碗,声音清冽:“我未亲眼见到,只于阁内桐花树下捡了这只帕子。”
他掏出一方鹅黄锦帕:“这帕子可是姑娘的?京中用得起银影绡的人家并不多。”
他瞧见郁小姐的眼神明显慌了一下,但一眨眼的功夫,又含了盈盈笑意:“去那里的不都是达官显贵么?宋公子不能随手拾了个帕子,就污人清白。”
宋执对付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素来没有耐心,他抖开帕子,指着上面一朵针法别致的丹色小花道:“我问过了,这是苏绣,满京城只有两户人家有通晓此技的绣娘。另一户人家,是独居京城颐养天年的方老尚书遗孀。”
“这也……”
宋执根本不许她开口:“我还打听过了,这花样是木槿,而姑娘的闺名,恰好就叫郁槿。姑娘若还说这是巧合,那旁边暗绣的如意二字,便无可辩驳了,这应当是姑娘长兄郁桓的字迹。”
他顿了顿,缓缓道:“我与郁兄同窗同僚多年,他的字迹笔法,我断断不会认错。”
郁槿口中无话可说,郁大人面上阴晴不定。
宋执抬眼看她涨红了一张脸,淡淡道:“我再问姑娘一遍,八月十九日晚,你可去过平康坊揽景阁?”
郁槿瞥见父亲的阴沉脸色,心中已是怕得不行,又瞧见宋执端严方正的样子,越发来气,只能暗地里狠狠攥紧了衣袖:“去过又怎么样?宋大人是怀疑我与揽景阁的命案有关,现下要审我吗?”
“若真因嫌疑审你,就不是在这儿了。”宋执语气松快了些许,“我来郁府,只是有些当日的情状,要与你确认。”
他与郁槿愤愤不平的目光对视,平静道:“姑娘现在能与我好好说话了么?”
郁槿咬碎一口银牙:“能。”
郁槿再怎么口齿伶俐,也不过是个二八年岁的女孩子,哪里经得起宋执对付穷凶极恶之徒的一套章法。一番盘问下来,就连与私下交好多年的花魁娘子喝了几两酒,她都交代了。
郁大人雷霆震怒,不顾一家人的劝阻,硬是让她在花厅的青砖地上跪了一宿。
秋夜寒凉,郁槿又是气恼又是委屈,翌日向晚便发了高热。
因而,素来护短的郁桓于后日见到宋执时,很是摆了脸色:“你是办案办得头脑糊涂了吗?有话不能让我去问吗?”
宋执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你又不主理这个案子,中间有些事,恐怕你转述不清。”
郁桓冷笑:“宋大人是秉公办案,合着我妹妹跪了一宿,现下病得虚弱不堪,你一分错处都没有?”
宋执听得这话,终究是默了默,张口却仍是道:“本就是她的不是,花街柳巷岂是未出阁的姑娘该沾惹的地方?郁大人若再不管教,日后……”
他一番道理还没说完,郁桓便甩手道:“我们郁家教养不严,家风败落,宋兄从此再不要与我家往来,省得污了你家的好门楣。”
宋执这才知晓郁桓动了气,他素来不善交际,也拿不出话来劝,只将二人对话在脑海里思来想去,大半个时辰后,才拿定了主意。
他快马加鞭地将手头的卷宗整理好,与同僚交代了一句,偷偷溜出了大理寺,直奔济世堂。
济世堂的老大夫摸着一把胡须:“公子是看诊,还是抓药?”
宋执道:“抓药”。又补了一句:“给旁人抓药。”
老大夫应了一声,问:“什么症候啊?”
宋执愣了愣,他统共只从郁桓口中得了两个词,“跪了一宿”和“虚弱不堪”,前者不方便说,后者说了没用。
于是宋执发挥他断案如神的本事,从近日气候推测:“在外头待久了,应是风寒。”
风寒是个结论,并非症状,老大夫起了些疑惑,却按下不表,例行接着问:“多大年岁了?是男是女?”
宋执哪知道抓个药需这么多弯弯绕绕,闻言只有些犹疑地嗫嚅:“是个……大约有……看着……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老大夫见多识广,霎时明白了,意味深长地瞧了宋执一眼,笑了笑:“我给公子开个温补的方子,一日服上两次,三五日便好了。”
宋执见他慢悠悠地写方子称药,直担心上司发觉了自己不在,忍不住催促:“先生快一些,快一些与我拿药。”
老大夫却会错了意,一时忍俊不禁,将药递给他时还笑道:“公子别担心,风寒而已,治得好的。”
宋执觉得他笑得古怪,一向洞若观火明辨是非的他,却看不出来为什么。
他飞快地赶回大理寺,将两包药材往郁桓桌上一推。
郁桓没好气:“我们家不会请大夫么?我妹妹要是等你这个时辰的药,还治不治得好?”
宋执见他不消气,兀自默了半晌,才低声道:“这事,是我太唐突了,考虑得不周全,这些药是我给你家的赔罪,若是你觉得不够,我再去买。”
郁桓明白,他肯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很不容易了。
他这位同窗同僚,于许多事上皆通达干练,唯人情往来一途,有些刻板得可笑。
他说郁槿病了,宋执便马不停蹄地去抓药,他嫌弃这药抓得不是,宋执便只会拿银子再去买更贵更好的来。
也是实心眼到了极处,连变通都不会。
郁桓伸手收了这两包鼓鼓囊囊的药材,心下觉得好笑好气,若是换些花果点心之类的,哪一样不比这些不知对不对症的药管用?
然而以宋执一板一眼的脑子,是想不到这一处的。
就譬如他也想不到,郁槿竟然还能女扮男装地出来玩。
宋执瞧着在一众进士举子间说说笑笑的娇俏身影,又是皱了皱眉,沉声道:“这是我们同窗共聚,郁兄带她来做什么?此时扯谎说成远房表弟,万一日后机缘巧合被人认出,岂非不妥?”
郁桓无奈笑笑,半含宠溺:“她在家里拘了一月多,跟着出来玩罢了。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能有什么?”
宋执越发不悦:“可真是出格得很。你家里就这么惯着她,日后……”
他说到此处,却是想起上次郁桓怒气冲冲的言语,一时不好再开口说道。
郁桓瞧他眼错不转地盯着自家妹妹,心思倒拐了拐:“我管不得她,不如宋兄过去,替我劝了她回去?”
宋执与郁桓那日的话赌气,只道:“我并不敢。”
郁桓又瞧他一眼:“宋兄也不必如此看不过眼,槿儿还是有规矩的,说几句话而已,又……”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得郁槿一旁的郑举子哗啦一把打开折扇哈哈大笑,顺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郁槿稍微退了一步想躲,却未来得及。
宋执面色凝重得像下了霜,待开席后便一撩衣袍,坐在了郁槿身侧。
郁槿本是挨着郁桓说笑,一回头见黑沉着脸的宋阎罗,登时拉下脸来。
郁桓一把扯住她:“快开席了,你到哪儿去?”
郁槿恼着一股火:“我不坐在这儿。”
郁桓端出架子训她:“你再闹,以后都别想跟我出来了。”
郁槿有月前的事做教训,生怕他这话当了真,忙换了脸色,撒娇讨好地与他保证。
宋执在一旁瞧着,抿了口茶,心下简单评价:油嘴滑舌,刁蛮任性。
郁桓舍不得摆出兄长的威严太久,被她闹了半日,在她白皙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哄着道:“去,和旁边的宋公子见个礼。”
郁槿不情不愿,略拱了拱手:“宋公子好。”
“晋公子好。”宋执端起一副正人君子的作派,一眼也不往郁槿脸上看。
郁槿却觉得此人真是眼高于顶,一时心内又是忿忿。
郁桓瞧他二人神色,只笑道:“宋兄飞花令玩得极好,表弟今日要遇到敌手了。”
郁槿心下不屑,这么个端正古板的人,肯定是读着论语中庸长大的,诗词歌赋那般风雅的东西,能与他有一分干系?
宋执心下亦不屑,这么个油滑跳脱的人,肯定是常日招猫逗狗长大的,诗词歌赋那般风雅的东西,能与她有一分干系?
然飞花令行到中旬,二人却皆是变了看法。
榆木脑袋宋公子:生病了就应该吃药啊,花果点心管什么用?
本cp头号助攻郁桓大哥:得找个人管我妹妹后半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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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宋公子与郁小姐的故事(真香之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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