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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我已经...足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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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刀的沉静的面孔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再一次以刀柄利落敲在试图将鹿拉出自己范围的刀剑男士的后脑勺上,斩碎那突然溢出的黑色液体时,才轻道一声佛号,将失去意识的他们小心扶住,接住其下坠的身体搁置在一旁稍微干净的地面。缠在身上的数珠,留在了身后面露不解惊恐的的鹿仅着单薄衣料的身上。
鹿看着眼前的一切,难以置信跌跌撞撞爬起来后退了几步又再次跌在地上,阴冷的风透过薄薄的衣料将寒冷渗入她的骨髓,细小的沙石扎进了她双膝,颤抖的手,冰冷的指尖触碰着一旁倒下的清光的脸颊,没有回应,冰冷的体温令她如落冰窖,鹿抿唇贝齿死死咬着下唇,眸底浓重的阴影,语气尖锐似是质问一般
“数珠丸殿,您这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清光他们?!”
佛刀流畅的动作并未停下,只是侧身避过一次斩击,反手将其击晕后才微微颔首平静应答
“稳住情绪,主君,您不能染上罪。”
间隙中,鹿才察觉到,数珠丸的本体上早已密密麻麻的裂痕,沾染大量尘埃的破损衬衣说明着他已在此处与这些家伙缠斗了多久。
鹿的双拳紧握,指尖深深戳进了血肉,残留的冰冷被新鲜血液的温热浸没,消融了心底的愤怒。
心底满满的质问与愤怒,即将出口的嘲讽全然留在了干涩的口中,只留下苦涩与万分的不解。
为什么……数珠丸殿
翠色的眸子里痛苦的不解,丢失了原本的光亮。
鹿沉默抓紧了滚圆的数珠,看着数珠丸的那始终闭合不显露一丝情绪的眸子,挣扎着站了起来,干涩沙哑的嗓音不再复之前的尖锐,低低的声音像是浸透了最深的恨意。
“让我走,数珠丸。”
“让我去找,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数珠丸依旧没看身后的鹿,他再一次击倒了从地上爬起来扑过来的双眸血红的长谷部,在转过身时,雪亮而破损的刀刃却横在了鹿的身前,诡异的漆黑的液体自他身旁划过又被数珠散发的光芒击退,双眸分明是闭合的,却像是紧紧盯着鹿一般,他平静的再一次重复了之前的话语,
“殿下,您不该染上罪。”
“您,无法战胜他们。”
不远处的屋顶上,薄绿拎着一点动静都没有呆呆的青黑色的幼龙,格外不满的看着正笑眯眯操控着黑色浑浊液体再一次进入倒地的刀剑男士体内攻击审神者的鲶。
轻啧一声,轻抚着挂在身旁的本体不耐的命令着苍龙一甩尾打断了此时正愉悦欣赏审神者愤怒情绪的鲶的动作。
他眯着暗金色的猫瞳,审视着根本没打算意犹未尽还想继续的鲶,没好气的亲自压制了鲶的双手。冷声道
“鲶,我们只是来找罪切的,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鲶只是笑笑,晶紫色的眸子泛着几分诡异的黑色,玩味看了看似乎是不耐的薄绿,似乎是看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意味深长的拉长了音调,轻咧开的嘴角 ,病态而又愉悦的笑容
“哦——,薄绿,你难道对夺走你的兄长的罪人毫无恨意?难道你对那个夺走你兄长的本丸一点想要报复的感觉,都没有吗?”
鲶笑着,一个响指,漆黑的液体构筑成一副副特殊的画面,手术钳,破碎的神格,燃烧的实验室,以及插在赤的心口,他在熟悉不过的断刃。
那是他的兄长
他的兄长罪切独有的特殊的本体
这是他的噩梦,在那个时候,当他和鲶以及其他的人赶到的时候,他几乎快要疯了,什么也听不进去,他看着他的兄长缓缓的倒下,躺在血泊里再无声息,没有像往常一样开玩笑似的爬起来摸摸他,他想要冲进去却因为大火相隔两地,大火中被烧毁的断刃,一次又一次的扎在他的心脏上。
刀剑付丧神的本体若是破碎,那象征着的就是真正的死亡。
他并不是不恨,不怨。
他原本也是彻底失去希望的
但他终究还是找到了他。
薄绿回头看了看身后坐着的罪切,察觉到薄绿的目光的罪切,一如过去的他一样,无论何时都是那样柔和的注视着他,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给他一个足以安抚所有痛苦的拥抱
薄绿有些怅然的看着眼前的罪切,下意识的蹲下,放低自己的姿态,任着兄长给他安抚式的摸摸,记忆里熟悉的触感,过去的旧场景浮现在眼前,他们还是当初的那两个互相依靠的孩子,拉钩约定好的不抛弃不分离,要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暖意一点点渗入了心脏,修补着过去失去的时间造就的裂缝与不安。
薄绿轻轻的笑了,暗金色的眸子透着水光
兄长
我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温暖了
泪水划过脸颊的一瞬间,蓝色的苍龙安静的靠近替他拭去泪水,把脑袋压在他的肩上,龙尾轻轻晃着,呜呜的低吼着。
“那只是曾经,鲶。”
薄绿小心的推开了自己的兄长,有些抱歉的笑了笑,起身看向鲶时,眸子里只有分外的安宁与深邃
“我已经找到他了。”
“我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