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你是一个很好的兄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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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最后的源氏入座后，在一声整齐划一的“我开动了”声中，本丸的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期一振看着弟弟们的眼神格外温柔，年长组的短刀交叉坐在年幼的弟弟中间，而身为大家长的鸣狐，一边为小狐狸投喂着油豆腐，在小狐狸的享受的声音中，他时不时看向一旁风小短刀们，嘴角始终是上仰的。
鲶尾的呆毛兴奋得直抖，两眼放光，朝着骨喰比划着什么，骨喰只是静静的听着，表情格外认真，而当鲶尾讲到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期一振适时的轻咳声与“温柔”的目光总会如期而至。
石切丸的姿态格外端庄，依旧保持着神社里时的习惯，岩融用餐的速度的相当的快，今剑的腮帮子也是鼓鼓的，像只小松鼠似的咀嚼的超快。绯红色的狐狸则是坐在离主座最近的位置，每一次成功投喂审神者时，眼底的笑意就会越来越深，一旁的烛台切压住喊着要压切小狐丸的长谷部，一点也不敢松手。
三日月用餐时的动作格外优雅，每次月丸抬头看他时，他总能恰到好处对上人的眸，微垂首，朝人轻轻一笑，半眯着的眸子里满是笑意，看得月丸脸红的，别扭的转过头，却总是又默默的看向了三日月。
在用餐礼仪方面，罪切是相当合格的，骨子里透出的优雅与身旁的髭切几乎同出一源，即使是坐在众平安老刃中也毫无违和感，不过与他们相比，罪切则更像是可爱优雅的平安京贵族小公子。
小乌丸看着夹在源氏兄弟中间的罪切，若有所思。
日常拌嘴的冲田组与土方组，被蜂须贺嫌弃的长曾祠与调解气氛的浦岛，安静的左文字一家……
早饭结束得很快，最先完成用餐的是岩融与今剑，再是小短刀们，零零散散的又走了几批，到最后只剩下鹿，平安老刃与月丸，罪切。
不远处的庭院内传来短刀们嬉戏时发出的欢声笑语，岩融那极具传染力的笑声直直能传到大广间里来。
罪切的动作依旧优雅，心却已经飘向了外面，是不是抬眼朝外望一眼，又很快收回。
月丸看着这些与之前格外的小反应，心里莫名一抖，攥紧了手心，有些别扭的别开眼，自来到本丸起，终于开始有了那么一点点心安。
眼底浅浅的温暖，破冰似的轻轻的一笑又瞬间收敛。
果然阿罪一点都没变呢。
而此时，髭切却与小乌丸对上眼，对方眼里的探究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啊啦啊啦，竟然发现了吗？
髭切勾了勾唇角，笑容极浅，放下碗筷，揉揉金发孩子的发顶，道
“好孩子已经可以出去玩了呦～”
像是得到某种回应，罪切在髭切面前收回了方才的渴望，而是猛地扑进髭切的怀里直蹭，眼底是纯粹的喜爱，髭切，被蹭的有些痒了，也只是笑。
罪切蹭够了，又看了看一边的膝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朝主座上迷之眼神的鹿笑了笑，随即，一阵小跑离开了。
在鹿还没反应过来时，月丸也起身朝她点点头，匆匆朝着罪切离开的方向离开去了。
髭切仍旧是笑着的，却将目光投向了一侧只是观望却不并不发言的数珠丸，绵软的声线看似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啊哆，嗯，数珠丸殿是不是可以坦诚秘密了呢？”
在鹿好奇的目光下，在众平安老刃审视中。
数珠丸垂首轻叹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开口道
“并非有意打扰……”
……
罪切并不擅长与人相处，无论是记忆里模糊的场所还是感觉。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那些记忆里模模糊糊的人的脸上有的只是麻木和死寂。
也有人对他笑过。
只不过他已经记不清是谁了，那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感受到心灵上巨大的空洞的他是这么认为的。
嗯，我应该是来加入他们游戏的？
罪切坐在庭院的回廊上看着玩耍打闹的短刀们迟疑的想，可只是一点点思考的功夫。
他又忘记了自己是为了什么出来的了。
罪切低下头，呆呆的望着庭边的青草，不知道做些什么，直到有一双格外熟悉的手轻轻得推了推他，一个不稳，几步踉跄，就已经站在了白色短发，面露怯色的人前，对方的神色分明是快哭出来的样子。
他下意识眯着眸子柔和的笑了，轻轻的摸着人的头发，像是在顺毛，小小的软软的声音似乎具有某种特殊的魔力。
“不哭，不哭”
……
事实证明月丸的担忧是正确的，他刚走出门，就看见明明是被外面的嬉闹声吸引的罪切，却没有加入和本丸里的短刀们一同玩耍，而是独自一人坐在回廊上，神色呆板无措。
果然又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吗，
这一点上也和以前一模一样呢，阿罪。
月丸勾唇，低低的笑了，声音却更像是啜泣。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了，那时也是在这样一个庭院的回廊里。
他与他
一个呆板精致像个木偶，
一个下贱悲伤像个小丑。
那孩子转过头看他时，眼睛干净纯粹的过分
那是那个黑色的本丸里不该存在的白色
他在那双澄澈如明镜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
出于某种陌生的期待，他不自然的笑了，但生在那个本丸里，根本就没有笑的理由
因此当时那个笑容绝对比哭还难看
而那个孩子却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等到他蹲下来时，摸着他的发对他说
不哭，不哭
而这样一个温暖的人
已经不属于他了。
月丸想着，眼眶又不自觉得红了。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轻轻的推了推那个呆在人群外围不知所措的孩子。
看着他踉踉跄跄几步，才勉强站稳脚跟
看他像当年一样，摸着另外一个孩子的头发，认真的说
不哭，不哭
月丸只是站在幕后，静静的看着，早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的一期一振上前，他看着庭院里的罪切和五虎退，轻笑着说
“罪切殿，真是个温柔的人呢。”
月丸转过头，看着一期一振认真的，轻轻的，缓缓的，即使浓重的悲伤也掩盖不了眼底那份光彩。
“对，他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是我心里最最温柔的人。”
一期一振是见过那天鹿重锻罪切后，几近疯狂的月丸的，他是可以理解，并想象如果只剩下一个弟弟，又被人重锻失去对自己的记忆时，自己的反应怕不是比月丸好不了多少。
他看着月丸通红的眼眶，却又格外闪亮的眸子，柔声道
“您也是个非常好的哥哥，月丸殿。”
“您已经做得够好了。”
月丸愣住了，看着一期一振的眼神格外复杂，惊喜悲伤痛苦畏惧不知所措，到最后都化成某种特别的温暖。
他从到本丸里开始，第一次真正的笑了，轻轻的点头
“……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你是一个很好的兄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