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时间（天神右翼同人）》昨晨耕昏种今未见破土

26、第 26 章

　　窗外有鸟轻巧越过，一朵孤独的蒲公英彷徨着，无声飘落。麦森倚靠在我身上，紧紧抱住我的腰，轻软的声音低低地在空旷的房间飘荡。
　　他告诉我，他不想再离开我。
　　他说他爱我。
　　他未曾征询我的意见，就擅自闯进我的视野，一意孤行地追逐我。
　　很久很久。我失神地听他讲完那些似曾相识的话，却一直没有出声。回应或是拒绝。
　　他很乖巧、很小心翼翼地起身，注视着我的眼睛，有些怯怯却又尽力坚持地凑上来。
　　“米迦勒，忘掉过去。我喜欢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渐渐贴近我的唇，双手支在我的腿上。
　　斯洛克…哈尼雅…他们都还在外面。
　　斯洛克…一瞬间，一双暗红的细长眼眸浮现在我眼前。
　　我握住麦森的手腕，把他拉到一边。忽然失去重心，他猛然倒下去。
　　我看向别处：“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讲这些？”
　　他敛了表情，眼神却灰暗：“不然，还有什么？”
　　我忍不住皱眉看他：“对不起…或许一开始我没有跟你讲清楚。但是我只是把你当作晚辈，再来，是朋友。”
　　“我不需要你道歉。可是，长辈会第一次见面就亲吻晚辈？朋友…朋友会这么关心我吗？
　　我摇头，心乱如麻：“麦森，是你想的太多了。”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速度很快，似乎想立刻离开。但在拉开门时，他停顿下来。轻声说：“我只想说，听说你以前和魔王是恋人。”“是前任。”
　　“我不想问这个。所以…所以你是不是…”他的呼吸声很沉重，就像快要窒息。
　　“又是这张脸…你们都是因为这张脸…”他喃喃自语。
　　“米迦勒。”
　　他忽然转身看我，脸上带着倔强的神情，如丁香花色的紫眼中水光闪过：“我要爱，或是死。”
　　壮烈宣言之后，他几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再来找我。一联想他临走前的话，我有些担心地去找过斯凯吉尔，幸好没事。
　　我记得当日斯凯吉尔看着我，笑得特别讽刺：“殿下真是个情种呢。”
　　春女风情万种，踏过之处婉转生花，莺飞草长。
　　我们正在商量郊游的事情。哈尼雅说想去放风筝，我摸摸他的头，看向斯洛克。
　　他沉吟片刻：“是个不错的主意。改天可以去附近的田野。”
　　“现在不是战争时节，也许我们可以去魔界的妖精部落玩玩。去诺顿城看向日葵也不错。”我笑。
　　斯洛克看我一眼。哈尼雅拉住我的手，漂亮的眼睛比宝石都更闪亮，比溪泉都更清澈。
　　这杀伤力模式…
　　“父亲，我想去卡冷埂野放风筝。”我还未开口，斯洛克便说：“不用着急。以后想去什么地方记下来就可以，我们可以安排好时间一个一个去。”想想他说得在理，我轻轻点头。
　　哈尼雅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一张小脸皱成一团，他看我良久，放开我，忽然跑到斯洛克身边。
　　斯洛克笑眼弯弯，他弯了腰，伸手把哈尼雅抱到他腿上，丝缕长发随着动作垂落到衣裳，比绸缎更柔亮。
　　…好一幅温馨的父子图。
　　这弃明投暗的小鬼，墙头草。

　　没有注意自己的思维怪处，我拨拨鬓前的发，微微笑着注视他们。
　　斯洛克刮刮哈尼雅的鼻子，允诺了他。然后他抬头看到我，嘴角的笑意依然，却因眼神的深邃显得神秘。

　　翌日，第一重天，卡冷镇外的原野。风卷来芳草初生的气息，带着暖洋洋的慵懒味道，吹起一盈盈绒白的微小花伞，使人呼吸顺畅，神清气爽。
　　哈尼雅在青草茵地里跑来跑去，可是风筝就像是在跟他作对，任他如何摆弄都不肯飞起来，蔫蔫地被他拉扯着拖在地上。时不时升起来一点，却又无力地任引线的那端牵引，与风无缘。
　　斯洛克在旁边看得好笑，上去拽住疯跑的哈尼雅，低声在他身边说了些什么。
　　哈尼雅睁大眼，脸庞竟然沾了些灰尘，扑得有点脏脏的。“要这样？”声音尖尖脆脆。
　　斯洛克接过他手中的线拐，对哈尼雅说：“来。”
　　哈尼雅抓着风筝，不断的奔跑，变换着方向。
　　斯洛克则是握着线拐，慢慢放长线。
　　风渐渐托起哈尼雅手中的风筝，像魔法一样，它脱离了支持，在天空中越飞越高，越来越远。
　　哈尼雅的笑声如银铃。
　　春天…多么美丽。除却蓝天，白云。油亮青嫩的草地，还有开了漫漫田野的，飘散的蒲公英。
　　斯洛克把风筝全交给哈尼雅，陪在我身边一同站着，望向快乐的孩子。

　　他转脸来看我：“坐下来吧。”我就着草地坐下来，抬头看他。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白玉似的下巴，明亮的眼睛，还有…鼻孔。
　　分外奇怪的角度。
　　他坐下来，握住我撑着地面的手，温暖的手心却在瞬间有点灼人。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其实佐罗最近也开花了，很漂亮，要不要去看看？”
　　我看着左手上的两条精致的银链，因为失去了一个主人而团聚在一起，只有沉默能读懂它们的孤独无依。“嗯…嗯。”
　　斯洛克笑得很漂亮：“佐罗的花很小，是米白色的，一共有七瓣。花开的时候开得满树都是，很壮观。你去的时候还会有花瓣落下来，风一吹，就像春日的雪花。”
　　我听得神往：“那这么说，佐罗还会结果。”
　　他点点头：“应该会。不过现在我也不清楚它的果实会是什么样子。它的花季会持续十多年，结果是以后的事。”
　　那这个…能吃吗？
　　我不禁轻笑。
　　看见我笑，他思索了一下，眼神流转间若红水晶的流光。
　　我们之间忽然沉默下来，最后还是他来打破这个平静：“那个孩子…最近很少来找你了。”
　　我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他说的是麦森，我摇摇头，轻叹一口气。
　　“他很喜欢你。”
　　“他太小了。不懂的。我只把他当孩子。”
　　“真的？”他望着远处，不知是在看天空还是什么。他笑得清浅，明明是在说不相信。
　　他忽然转头，凑过来双手撑在我身侧。我对他这种时不时、突发性的强势有些不适，抬眼看他：“…没有骗你。”
　　他的笑容此时看去竟然有一点调皮，他轻如落羽一般吻了我的唇：“那你还会和他接吻。像这样。”
　　他轻轻分开了我的唇瓣，舌滑进来与我深浅纠缠。美好的风景之下，他的温柔醉人，迷离了理智，迷离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