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时间（天神右翼同人）》昨晨耕昏种今未见破土

15、第 15 章

　　“现在路西法不在了，你会不会觉得打理魔界有难度？”他扫我一眼：“别怀疑我的实力，难度有是有一点，但是我还是应付的过来的。”
　　他舔舔嘴唇：“反正不会给你们天界趁虚而入就是了。”
　　我沉默许久，然后轻声说：“对不起。”

　　愧疚感从何而来，已不知晓。但是看着他外貌上已经成年的模样，心却在滴血。
　　对于高等魔族而言，十多年时间不过是转瞬即逝。
　　每次看见他愈发沉默的背影和愈发寂寞的眼神，我总会想起最初遇见的那个一头碎乱的黑发，拥有着叛逆眼神的小孩。

　　他愣了愣，颇不自在转过脸：“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微微笑了：“嗯，要是你爸看到你现在能够独当一面了，一定会很开心。”

　　他微眯着眼：“米迦勒，我爸是为了你......”
　　话未说完，他却忽然看向某处，说到嘴的话戛然而止。半晌，他摇摇头，说：“你有空就来魔界玩玩吧，老呆在天界真是挺无聊的。”我嗯了一声，看着他又开始一口接一口的抽烟，心事重重。

　　他坐的很随意，就像他父亲一样。只是，衣领半敞，媚态入骨。他歪歪脑袋，而我不经意间瞥过他的锁骨处，却发现那里的一抹红痕。
　　这小孩的私生活真是乱得......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口气。这一叹引得他看我一眼，然后顺着我的目光低头，竟然有些慌乱地拢了拢衣领，清咳一声。
　　要离开时，他却拉住我的手腕：“米迦勒，之前的那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能告诉我么？”“没什么......”他放开我：“米迦勒，其实我以前还挺担心你的。”
　　我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的尖牙轻轻咬了咬嫣红的唇瓣：“其实也好。这样挺好。”

　　我很快又回到了纽约。
　　走在破败的大街上，踩过一地断壁残垣，我慢慢踱步走着，偌大的城市，漫长的道路，仿佛永无尽头。回头，曾路过的建筑已在视野里化作一个点，随着我的远去，逐渐淡化、消失。
　　往前走，希望渺茫得等于绝望；回头路，却又早就没有了退路。
　　曾几何时，人生也已是如此。大天使生命永恒，就像单调的直线，漫长却孤独。命运的可怕，就在于没有选择。哪怕强大如他，也无可选择。
　　轰炸声，金属摩擦声逐渐临近。
　　我飞到一边，望着一队机械战士走近。它们正在清理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少得可怜的人类。有稀稀零零的几人跑在那些机器的前面，神色张皇，面容苍白。不时有人被身后的机器用手持炮洞穿身体，倒下来，被后来的机器人踩过。机器战士冰冷无情，全然不知生命与死亡为何物。它们本就是天生的杀人机器。
　　此时，一响轰炮贯穿了前方一个小孩的身体。我认得，那正是我前些日子遇见过的小孩。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出手救他们。眼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而我却没有帮过他们一次。
　　但，这就是他们的命运，接受死亡，无可选择。

　　那孩子的腹腔穿出一个大洞，瘦小的腰杆似乎都快折断。他还很年幼，仍是和哈尼雅一般大的模样。
　　机器战士走了。
　　我化成普通人类男子，走到他身边，蹲下，然后把他的头放在我的怀里。
　　他还有一口气，棕色的眼睛此时泛出无生机的空洞与迷蒙。他眼中的世界是一片模糊的。如同蒙上了一层面纱：“是不是爸爸？......爸爸.....”他眼中闪现出泪光。
　　“孩子，不要害怕。”
　　“我不怕。”我对他微笑。他似乎有所感应，也微微笑了。
　　“我不怕......爸爸。你知道吗，我是受过天使祝福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