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时间（天神右翼同人）》昨晨耕昏种今未见破土

10、第 10 章

　　创世日的节目一如既往，内容丰富，寓意神圣，然而因为看过太多遍而使人怠倦。
　　拉斐尔的竖琴演奏之后，是小天使唱诗班的合唱。万万千千的天使在神座之下，大殿之央舞翼排出整齐的队形，白六翼的，蓝六翼的，金翼的，环成一圈绕着圣殿旋转。歌舞中，神族们享受着他们百年一度的盛事，所有神族，都仰起天使独有的美丽面容，望着银光环绕之处，虔诚而庄严。他们充满希冀，他们充满欢愉。
　　这一晚，所有人都忘却战争的伤痛，与浩劫带来的死伤。
　　表演过后，则是夜宴。
　　我看着下几级天使的喧闹，手中握着送来的红酒，却一滴未沾。
　　哈尼雅被几个熟人带去玩去了，然德基尔正在和新上任的两名大天使谈论，泰瑞尔则正在与他的好友攀谈。只有拉斐尔，独自一人沉默地在一处望着圣殿发呆，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就像我一样。
　　我犹豫片刻，走到他身边。
　　“拉斐尔，其实上次就很想问你的。......你最近，一直都是这样过？”
　　他有些恍惚地转头来看我：“怎么过？”
　　“其实我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一些事。过去有些事，我很抱歉。虽然现在可能没有机会了，但如果他还在，我会成全你们。”
　　他笑笑：“他不会原谅我的。”
　　我看着他：“他的心里有没有你，我觉得你应该是很清楚的。”
　　他抬起眼睛回望我，水汪汪的：“我做了很多错事。你不怪我？”“过去的早都过去了。不是我怪不怪你，而是这样的事我没法埋怨谁。况且，也不一定是你做错了。都那么久了......其实没有谁问心无愧。”
　　就像我。
　　和他在一起，却爱着路西法，自然对不起梅丹佐。但我知道梅丹佐是一个很会保护自己的人。不管他再喜欢我，他也不会因为我而放弃他的原则。他的爱情观向来是这样。所以在感情中，我牺牲了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路西法。其实现在想想，我对他并不公平。
　　我拍拍他的肩。“以后还是活的开心一些。你看我，带着儿子多自在。”
　　忽然想起那一夜斯洛克对我说的话。
　　嘴角挑起，我说：“创造一个新开始，不必沉湎过去，而是积极的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他。”照搬不带脸红的。拉斐尔看着我显然是有些感动，他轻轻嗯了一声。
　　离开拉斐尔，斯凯吉尔又过来了。
　　我站的很直，手中的酒依旧没动。他手捏着高脚杯，靠在巨柱上，对我笑得很明媚：“米迦勒殿下好。”
　　“斯凯吉尔殿下，有什么事么？”
　　“为了今天这样盛大的节日，敬你一杯。”他一饮而尽。
　　我记得我手中这酒的度数不低，我对自己的酒量也没那么自信。缓缓喝下小半杯，他看着我手中的酒，挑挑眉：“殿下的酒量不行？”
　　我耸耸肩：“酒量一般。”
　　他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又没有征兆的走掉。

　　不一会，然德基尔过来敬酒。然后莱文普罗过来敬酒。然后一干人等过来敬酒。
　　硝烟炮火中，我从烈酒中超脱。我第一回痛恨自己的酒量真没用。
　　离开这战场，我回家。

　　幸好我乘着马车过来，否则光靠翅膀，可能飞不到家就歇了。
　　哈尼雅趴在我胸前睡着了。我嗅着身上一身酒味，思量着待会一定要洗一个痛快的澡。
　　到家时早已撑不住。我差点摔倒在自家门口。
　　斯洛克的手却扶住了我。
　　懵懵懂懂中，我看见一对熟悉的眼眸。暗红色，仿佛饮下的杯杯烈酒。燃烧着令人痴狂，着迷的味道。鼻尖有些疼，脑中有什么如野草一般生长、蔓延。
　　我抱住他的脖子，断断续续地说：“路西法...我知道你是的。路西法。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你为什么不说话？”一股暖意窜上我的脸：“你知道吗......我等了你好久。”
　　他看着我，沉默着，没有多余的情感。平静的暗红眼眸，又一次与过往记忆中的双眼重合。
　　你一定是他。对吧。
　　无论在怎么变，我也记得你的眼神，记得你的眉眼......还有，你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