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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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做是以往，桑妮这个浑身上下都戳中肯特颜点的女人对他出言调侃，他大概会脸红。
只是现在，肯特觉得自己耳朵里好像响起一阵刺耳的“翁嗡嗡”声，扰乱着他的心绪，让他无法平静。
大概是他的脸色真的太过难看，坐着对面的桑妮挑眉站起来，走到肯特身边，低声询问，“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夹在手指间的照片被抽走，桑妮定睛看了一眼，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也瞬间沉了下来。
“它不是……”肯特努力屏蔽脑内，被照片唤醒出来的血腥记忆，有些想吐。
“那个恶魔……”桑妮喃喃自语，她用手指把玩了一番照片，转而表情轻松地拍了拍肯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肯特，这也许只是巧合而已。”
“希望如此。”肯特有些敷衍地回道。
没有心情闲聊了，他伸手开始整理桌面上杂乱的信息资料。
警察局的工作氛围虽然不好，但肯特的这份工作，却是实打实的是份好工作，当然，这得归功于早已入土的老斯图尔特。
肯特的工作属于文员一类，每天只要定点定时到岗，然后把手头上外勤人员搜集过来的信息资料入档就可以了，除了大审查时期，肯特几乎没加过班，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提前下班回家。
刚刚那张受害者的照片，让肯特受到惊吓的不是照片上那位美丽姑娘的尸体，而且她那尸体摆出来的怪异姿势，以及她尸体旁簇拥的那些白花。
那种不正常的死亡姿势是一种讯号，也是一种警示，肯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那种东西了，应该这么说，只要是在康塞朗警察局里干过几年的人，对于那种明显有意摆置的尸体陈列方式都不陌生。
至于那个干出这种事的人，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在肯特眼里，他就跟影视剧里的开膛手杰克一样，都是脑子有问题的杀人惯犯，只不过是一个在伦敦做出他的暴行，一个是在康塞朗。
但是那个杀人犯不是在前年，就已经被绳之以法了吗？难道警察局里的那些个草包，为了尽早结案，又随便拉了个无辜的人做了替罪羔羊？
肯特心烦意乱，他并不是在担忧自己的安危，那个惯犯下手的目标，一直瞄准的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性，身为男性的他危险系数很低。
可肯特并不想去参与其中，既然资料稿件都传到了这里，那他就是这次事件的入档记录人了。
老天爷，整理命案的资料，再没什么事情能比这更让他讨厌的了，他宁愿去花时间给那些因为盗窃而被拘留进警厅的流浪孤儿们挨个备档案。
草你大爷。
肯特一脸恹色地整理完手上现有的资料，准备出档案室到外面去买杯黑咖啡来醒醒神。
还没走到警察厅，入耳就是巨大嘈杂的人群声。
“迪克！别在座位上撸蛋了，把旁边的钢笔扔给我！”
“我说了，你小子要是再不老实交代你偷项链的经过，我就把你的牙都敲下来。”
“我没有，我只是路过，警官我真的没……”
“呯——”令人牙酸的拳头打在□□上的闷哼声。
“你他妈的，当我是在放屁吗？你小子……”
随着一个倒地的声响，起哄声瞬间疯狂了起来。
“呼～干的漂亮，雷恩！一拳重击！”
“让他见识见识你的铁拳！”
“HO～HO～重磅铁拳，雷恩警探！”
…………
肯特走到那里，不出意外的看到一片杂乱无章的景象，桌上的办公用品根本没有得到应有的正确使用，被主人拿来丢来丢去，地上随处可见盖着红印章的表格，几个不知道什么原因来警察局，因为现场混乱的场面只能缩在一边，以免被波及的人，还有那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人男孩，那身脏兮兮的衣服一看就是个流浪儿童。
一声响亮的口哨叫停了还在肆意出声笑骂的警察们。
“呦呦呦，这不是我们的护友小骑士肯特·斯图尔特吗？你终于想好了，要来给我们垫桌脚了吗？”
面前这个开口大声挖苦肯特的人，是警察局里暴力警察的代表，热里。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暴力狂，但是人却长的很帅，有着如阿波罗雕像一般俊朗分明的五官，一头狂野的火红色微卷头发，和极具爆发力的强健身体。
每次看到热里那张做出嘲讽表情的脸，肯特总是在心里暗骂上天是如此不公的，为什么这样性格恶劣的人，会拥有样一副迷惑人的皮囊。
没有去回应热里做出的挑衅，在经过他们身边时，肯特在心里暗骂了一声，fuck！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热里所在的方向比了一个中指，回应他的是更加大声的哄笑和谩骂声。
拿着买好的热咖啡，肯特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阶坐着，有些不想那么早回警察局。
他抬头看着笼罩在康塞朗头上阴沉的乌云，内心跟着有些沉重起来，他早就明白康塞朗并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但人在哪里不是活呢，更何况在康塞朗这里，自己还能拥有一份报酬不低，还清闲自在的工作。
肯特想起上辈子自己劳碌了半生，也没得到身边人的正视，到死都是个干苦力的打工仔，受气受累不说，还没存到什么钱，交不到女朋友，就只能对着手机屏幕那头的热辣美女犯痴。
在对比一下现在，肯特又觉得日子也没有心里想的那么艰难，还有几分甜滋滋？
还是好好干着吧，在这种地方不愁吃喝，有房子有工作，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等存到后半辈子够花的钱，自己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肯特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沙粒，想着去附近走走，透透气以后，再回警察局。
没有目的性的绕着警察局旁边的街区走了大半的路程，肯特终于收好心，准备要回去了。
“滋波～滋波～”
刺耳的铁罐溶解声吸引了肯特的注意，他有些好奇，下意识往发声的地方看过去，那是个很大很旧的黑色油漆桶，里面填充着正在燃烧的垃圾，油漆桶上支着吊架，上面悬着一罐不明液体。
应该是在煮沸水喝，肯特又偏头在周围寻了一圈，在离正在燃烧的油漆桶不远处，找到一个蜷缩在深巷角落里的身影，看不到脸，也不知道是男性还是女性。
目光落在对方脏污的已经看不清颜色的破烂衣服和破烂鞋上，肯特静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肯特提着油纸袋又回来了，油纸袋里装有他买的热牛奶，和几个汉堡、三明治，肯特直接把油纸袋放在那人的脚边，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背着身的他不知道，平躺在地的人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就动了动，对方抬起头一直看着肯特走远不见，才伸手把脚边的油纸袋扯过来，打开看了看里面，也没去擦手上的污泥，就直接拿出了一块三明治。
“上帝已死。”
深巷中一个沉闷嘶哑的声音这样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