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吃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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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等了一会儿，肖倾城有些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余光扫见一个身着运动服的男生走了过来，仔细一看，发现是已经换了男装的陆亚轩。
不得不说，男装的陆亚轩实在没有穿女装时那么挑眼，看上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内向男孩，找不出来亮眼的地方，好在气质温和，看上去倒也挺舒服。
“你就回去了？”乔惑问他，“不吃甜品了吗？”
陆亚轩拿起桌上的单子准备去结账，听到乔惑的话顿了一下：“下次吧，我爸妈在问了。”
乔惑只好摆摆手：“路上小心。”
“你们也是。”陆亚轩冲肖倾城点点头，顺便拍了拍肖倾国的肩膀，“倾国再见。”
肖倾国忽闪着眼睛有些恋恋不舍地冲陆亚轩招手：“亚轩再见。”
肖倾城有些惊讶，因为肖倾国已经很久不让自己和父亲之外的男性碰她了，其他人碰她一下她都有很大的反应。
可能是陆亚轩身上的气息更像一个温和的女性吧。
陆亚轩走了后，他们三个也没在火锅店多留，乔惑硬是拉着肖倾城兄妹俩去吃甜品，肖倾城吃得挺饱觉得自己吃不下去了，而肖倾国站在她身边，眼睛闪闪地看着自己，慢慢地晃着。
行吧，她想去。
甜品店的招牌是价格很平价的布丁，乔惑给肖倾国点了一份草莓味的，又给肖倾城要了一小份山楂糕。
“消食的。”乔惑把精巧的小碟子递给肖倾城。
“多谢。”肖倾城接过碟子。
肖倾国用勺子轻轻戳了戳弹滑的布丁，玩了一会儿才切开一点，放进嘴里。
“你妹不是高二吧？”乔惑问。
肖倾城点点头：“她比我小一级。”
“想好读文科还是理科了吗？”
“她的话，肯定是文科。”
乔惑点点头：“你中考多少分。”
肖倾城报了个数字。
乔惑露出牙疼的表情：“你这分念市一中绰绰有余吧？来我们这儿感受乡土风情？”
肖倾城笑了声，没说话。
三人一起出了商场，肖倾国明显吃撑着了，走起来摇摇晃晃的，不时地打几个饱嗝。
“妹妹不淑女了。”乔惑打趣道。
肖倾国脸一红，闭上嘴，有些嗔怒地看了乔惑一眼，但没什么气势，看上去萌萌的。
乔惑笑起来，肖倾城也笑着摇了摇头。
到了车站，乔惑没有坐车的意思，看样子应该只是送送他们。
肖倾城问乔惑：“你家住哪儿？离这儿很近？”
乔惑把双手交叉着背在脖子后，面向肖倾城倒退着往前走：“我四海为家。”
“行了行了，”肖倾城好笑道，“回你的四海吧。”
乔惑抽出一只手，两根手指放在额边，手腕小幅度地往外挥动一下，给肖倾城行了个简单的二指军礼。
肖倾城看着乔惑潇洒地转了个身，像是模仿张国荣经典电影场景似的，走路带风地消失在了视野里。
“傻逼玩意。”肖倾城又笑了一声，他发现和乔惑呆在一起，自己笑得频率都变高了。
火锅一别后，整个暑假肖倾城就真的没再见过乔惑了，但是他很清楚地意识到，不管见乔惑的时候或早或晚，他总是能以最出人意料的方式出现在视野里，来一个猝不及防的登场。
暑假结束前，肖倾城拎着礼品，带着肖倾国去了校长家里，这还是他妈特地打了电话过来让他表示表示。
“带点酒和烟吧，”于秋水的声音有点沙哑，似乎很疲惫，“你爸和董校长一起长大的，你不用太拘束。”
肖倾城嗯了一声。
“倾国呢，身体如何？”
“挺好的。”
“......你一定要多注意你妹妹。”
“我知道，没什么事我挂了。”
“城城！”
肖倾城快摁在挂机键上的大拇指稍稍松开一点。
“其实你妹妹她......”于秋水居然哽咽起来，肖倾城没作声，听着母亲难得的抽噎，过了会儿那边传来了抽纸巾的声音，于秋水的声音已经平稳下来，吐出一口气，恢复成了那个坚不可破的女强人。
“你挂吧。”于秋水说。
肖倾城挂掉了电话。
董校长是个神采奕奕的中年人，见到肖倾城的时候很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冲屋里喊：“幺妹儿！”
屋里立马走出来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女人，头发松散地绑了起来，穿着染了油渍的T恤和一双卡通塑料拖鞋，剃着牙走了出来，嘴里咕哝着：“干嘛啊老头，煲剧呢。”
董校长把肖倾城往前推了推，抓着肖倾城胳膊的肖倾国也往前了几步，兄妹俩齐齐看着这个有些不修边幅的女人。
女人呆滞了一下，“啊”了一声：“这不是那对漂亮兄妹吗？”
漂亮兄妹？肖倾城嘴角抽搐了一下。
女人有些慌乱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的模样有点见不了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气呼呼地瞪了董校长一眼：“有客人来早说啊臭老头！”
董校长嘻嘻两声，还做了个鬼脸。
女人跑回房间，不过一会儿就穿着一件薄外套，穿上了女式高跟凉鞋走了出来，手里还捋着已经放下来的卷发。
“见笑了见笑了。”女人大咧咧地冲肖倾城摆摆手。
肖倾城和肖倾国一起坐在沙发上，女人冲肖倾城和肖倾国伸出手：“弟弟妹妹好久不见，你们都不记得我了吧，我是董潇。”
肖倾城和肖倾国各握了下手：“姐姐好。”
董潇满意地笑起来：“终于不是叫阿姨了，欣慰。”
董校长把董潇一屁股挤到一边，董潇一个猝不及防“哎”了一声，怒视自己的父亲。
“城城还没有校服吧，我这儿正好多了两件，你看看有没有你的码子。”董校长无视了董潇的怒目圆睁，“倾国的话就开学的时候和新生们一起拿吧。”
肖倾城冲董校长点点头：“麻烦了。”
“哎，你这小孩，客气什么！”董校长一巴掌拍上肖倾城的肩，“你爸当年八十年代的时候都天天蹭我家饭吃，也不见你爸客气过......”
董校长说着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堪堪地止住话题：“抱歉，我太高兴了，你们父亲的事，我很遗憾。”
肖倾城摇摇头：“您这时候还那么记挂他，我们一家都很感谢。”
董潇站了起来抚摸了一下兄妹俩的头：“好了，我去做饭，你们想吃什么？”
肖倾城自然不会在别人家里东挑西拣，客气地说了句都行。
只是没想到的是董老师家似乎很喜欢吃葱，不少菜里都加了葱，让肖倾城一时很难下筷子。
他很尴尬地在各个菜色里转了一圈，只好就着凉菜下饭，董校长很热情地给肖倾城夹菜，肖倾城忍着鼻腔里和口腔里的不适给咽了下去，肖倾国犹犹豫豫地想说他哥从不吃葱。
但肖倾城冲她压了压眉毛，示意肖倾国不要说。
他早就不是那个家里菜谱都按着他口味来的小少爷了。
吃了顿饭后董校长又拉着兄妹俩寒暄了一会儿，董潇端来一盘切好的苹果放在茶几上：“就可惜小城是理科生，不然就把你放到我们班上来，好好给我们班那群兔崽子做榜样。”
董校长点点头：“尤其是你们班的那个乔惑，太皮了！”
肖倾城拿苹果的手一顿：“乔惑，我认识。”
董潇有些惊讶：“怎么认识的？”
于是肖倾城把事情都大致说了一下，董潇笑得嘴里都喷出了苹果汁。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乔惑那小崽子真干的出来！”董潇拍着自家爸爸的大腿，“不愧是老娘的学生哈哈哈哈哈哈！”
董校长咳了一声：“笑什么笑，你看看你哪有半点班主任的样子！”
“你还没半点校长的样子呢！”董潇刮了她爸一眼。
“你和乔惑以后就是朋友了？”董校长转头问肖倾城，“你有机会给他补补数学，我们学校出的文科数学卷子简单成那样，他都能次次不及格。”
董潇又补了一句：“还有英语，每次离及格就差那么一点。”
“不过他语文很好，每次都全校第一，偏科得也太厉害了。”董校长叹息一声。
“冒昧地问一句，你们很关心他？”肖倾城觉得乔惑自己可能都记不清楚。
董校长和董潇有些尴尬地对视一眼，董潇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倒也不是偏心他，只是他家里面有点复杂，身为老师，就多关心一点呗。”
“复杂？”肖倾城觉得这个词有点微妙。
董潇耸耸肩：“别的我就不好多说了，我们也知道的不多，我曾经找他谈过话，都被这小子忽悠过去了，如果你真心想知道，还是等他自己告诉你吧。”
肖倾城便不再多问，又聊了些别的，肖倾城便带着肖倾国起身道别，董校长把烟和酒塞回他的手里，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下次让你爸亲自送来吧。”
肖倾城看着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粗糙的手，吸了口气，冲董校长鞠了个躬：“我会转达给我爸的。”
董校长叹了口气把他身体掰正：“都说了，别客气。”
他俩还是坐公交回去的，肖倾国又开始不舒服起来，头靠在肖倾城的肩膀上随着车身的颠簸一点一点的，眉头也轻轻皱起来，似乎陷入了昏睡。
肖倾城看向车窗外已经有点熟悉的景色，也不知道现在的路，能不能被称作“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吃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