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争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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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肖倾城不清楚，他只听闻了那天放学后乔惑被他们班体育生从自己班门口追到了高三楼，肖倾城断定乔惑之所以可以跑那么快都是被人追出来的。
肖倾城的同桌是个班上很低调的小男生，叫钱洛，个子矮，还长了满脸麻子，但是和曾旭比起来真的是友善很多，这件事就是他和肖倾城说的。
“乔惑在学校里面很有名？”肖倾城低声问他。
“那必须有名啊，”钱洛偷偷看了眼正在讲台上讲得唾沫星子乱飞的物理老师，“最出名的一次还是高一的时候，全校都在做广播体操，他被他们班班主任摁在领操员旁边打，远远看去我们还以为学校引进男女探戈了。”
肖倾城差点笑出来：“他经常被打？”
钱洛摊开手：“反正听说过不少次他被人追着满街跑。”
“他还过手吗？”肖倾城又问。
“从来没有，”钱洛把书支起来遮住嘴，“虽然经常惹人，但所有人都不真的和他动气，他脾气其实挺好的。”
这点肖倾城倒是看出来了。
“就比如我们班和他们班打架的时候，他都不参与的，”钱洛接着道，“不过也有人看他不顺眼的，比如曾旭他们，但是从来没和他动过手，也不知道为什么。”
肖倾城回想了那天在学校告白墙曾旭说的话，难道是因为校长和董潇都挺关照他的？
这周五下午有一周一节体育课，钱洛好心提醒过他体育老师比较严苛，学生无故翘课会发很大的脾气，肖倾城本着老师不能招的原则，带上了校医给他签的字条。
体育老师看到字条后果然好说话了很多，摆摆手让他到一边歇着去。
肖倾城便坐到旁边的篮球场边，看着全班人站在足球场上报数，正好另外一个班也在上体育课，正在绕着操场跑圈热身，肖倾城没怎么在意，发着呆看着自班同学，手里拨动着长在水泥里的杂草，结果另外一个班的人从他面前跑过的时候，肖倾城听到了熟悉无比的：“小倾城～”
那个班立刻发出哄笑，还有男生学着声调冲肖倾城喊：“小倾城～”
肖倾城差点把那株杂草连根拔起。
他妈的，哪都有他！
乔惑跑在队伍最后，手里正玩着陆亚轩的衣领带子，陆亚轩一脸麻木地跑着，看到肖倾城的时候艰难地冲他笑了一下。
太不容易了，所以做人不能脾气太好。
乔惑一手拽着陆亚轩的带子，另一只手越过头，兴高采烈地冲着肖倾城挥舞，其实单看这一幕，说是阳光俊朗的少年郎一位也不为过，只是这人怎么就这么欠儿呢？
等两个班都跑了两三圈后，两位体育老师便放学生们去自由活动。
肖倾城回想起二班四班矛盾的根源，不由得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等他抬起头来，发现两个班的男生从足球场两边浩浩荡荡地朝着自己走过来，肖倾城看过去，觉得他们再吊一根烟就可以去拍越南版热血高校了。
四班不出意料是韩舟屿打头，而二班出人意料的居然不是曾旭，而是另外一个男生。
肖倾城到现在都没记住班上几个同学的名字，他们班打头的这位，他不仅不知道名字，也没什么印象，长得挺高，身上似乎还有肌肉，不过似乎心情不好，嘴角向下耷拉着，看上去冷冰冰的。
两拨人一起走到他面前，显然都相中了他身后位置最开阔的场地。
肖倾城就这么坐着，一时之间觉得有点尴尬，因为两拨人的眼神都是“你怎么占着茅坑不拉屎呢”。
“这不是咱们班美人吗？”曾旭位置不靠前，说话倒是挺先，“都残了还帮咱们占位置啊？”
肖倾城轻叹口气：“我身残好歹志坚，你怎么脑残还嘴贱呢？”
曾旭眼角一抽：“你他妈……”
打头的男生伸出一只手打住曾旭：“新同学，麻烦你让一下。”
肖倾城刚打算站起来，结果韩舟屿在旁边一声吼着：“等等！你先别站！”
肖倾城被他的气势震慑了，默默坐了回去。
韩舟屿把篮球往地上一砸，用脚踩住，看向二班打头的男生：“明炀，你别太过分啊。”
明炀似乎觉得有点好笑，有点悠哉地双手交叉：“我怎么过分了？”
“昨天就是你们班占这里的！”
“嗯？怎么？所以你们班先挂号了？”
肖倾城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坐姿有点不舒服，便把腿伸直，手撑在身后，做出了一个晒太阳的姿势。
韩舟屿和明炀同时看着他。
“嗯？”肖倾城一扬手，“别管我，请继续。”
“你先起来。”明炀微微皱眉。
韩舟屿又一嗓子吼开了：“别起！”
明炀凉凉地扫了一眼韩舟屿：“我们班的人，你叫什么叫？”
“谁他妈叫了？”韩舟屿瞪着明炀，“他是你们班班大代表还是什么？”
肖倾城觉得他们吵得有点烦，打算站起来自己走人算了，还没坐起来，一只手肘搭上他的肩膀，一个人往他身边一坐，差点把他撞倒。
肖倾城有点震惊地看着旁边的人，正是阴魂不散的乔惑。
刚刚看他还不在的啊？
“你不是去打羽毛球了吗？”韩舟屿立马转移火力，集中在乔惑身上。
“我把羽毛球拍拍树上了，亚轩让我马上消失。”乔惑抬着头回答。
“羽毛球还是羽毛球拍？”肖倾城微微眯眼。
“羽毛球拍啊！”乔惑一脸无所谓，“也太轻了，我就使了一点力就挂树上了。”
“你和羽毛球挂一块谢罪吧。”肖倾城把脸别到一边。
乔惑大咧咧地靠在肖倾城身上，冲两班人比了个OK：“你们继续，我和小倾城聊会儿天。”
“你他妈凑什么热闹啊？”韩舟屿拿起篮球就想往他脸上砸。
“怎么了！”乔惑拍了拍水泥地，“小倾城做他们班的代表，我做我们班的代表，两方代表就班级边防问题进行友好会谈！多么神圣！”
肖倾城默默把肩膀上的胳膊打掉。
明炀静静地看了乔惑一会儿，陷入沉默。
曾旭小声在明炀耳边说：“乔惑他又来碍事，这都第几次了？你不管？”
明炀回头看了他一眼，曾旭立马闭上嘴。
“乔惑，”明炀像是叹了口气，“你让不让？”
乔惑立刻两只胳膊缠上肖倾城：“你干嘛！想打人吗！就算打我也不会放开小倾城的！要打一起打！”
肖倾城的脑袋一点点转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乔惑，拳头开始发痒。
明炀弯下身把球放下地上，开始卷袖子，这一动作让韩舟屿警铃大作，向前一步挡在乔惑和肖倾城身前：“你想干什么？！”
明炀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乔惑：“乔惑，你让不让？”
乔惑缩了缩：“不吧我就开个玩笑......”
“喂，”肖倾城觉得气氛一点不对劲，“你和他有过节？”
乔惑无辜地说：“没有啊。”
肖倾城一巴掌把乔惑的头抵开：“要挨揍你自己挨，我要走了。”
乔惑力气特别大，把肖倾城锁得死死的：“我不我不我不！”
肖倾城觉得自己要被乔惑勒断气了。
“嘿！你们干嘛呢？”正剑拔弩张着，二班和四班的体育老师一起跑了过来，两拨人立马作鸟兽散，明炀阴沉着脸扫了一眼还抱着肖倾城耍宝的乔惑，“嘁”了一声，把篮球重新抱起来，转身就走。
曾旭几个人连忙跟上，嘴里还不服气地念叨着：“早该揍他的，连着那个肖倾城一起......”
“他就是在护着那个新来的你没看出来吗！”明炀突然吼了出来，吓得曾旭他们都愣在原地。
“傻逼。”明炀磨了磨牙，接着往前走。
看明炀一个人走远，曾旭也气得一甩膀子。
旁边一男生问：“为什么咱们不能收拾那个乔惑啊？”
“谁知道啊！明炀不让也不说为什么。”曾旭回头瞪了一眼还坐着的乔惑。
“乔惑你就一傻逼，”韩舟屿坐在篮球上骂道，“明炀你能惹的吗？他真毛了能把你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乔惑给了韩舟屿一个飞吻：“那不是还有你们照顾吗？”
“我去你妈的？”韩舟屿伸腿就是一脚。
“那个明炀打架很厉害？”肖倾城问。
“他是真混道的，下手特别狠，”韩舟屿叹了口气，“但是在学校里做事还挺有分寸，曾旭他们就跟着他狐假虎威，平时这种小事他不怎么参与，但是今天和他妈吃了火药一样。”
乔惑点点头：“对，他今天心情似乎不好。”
“你好意思说？”韩舟屿又一脚过去，“他本来就不喜欢你，你今天还火上浇油！你今天这样也不怕他盯上肖倾城！”
乔惑往肖倾城身上一倒，肖倾城眼疾手快地推开他：“我倒是无所谓，别动手就行。”什么孤立啊排挤啊，肖倾城觉得都是幼稚的手段，自己都无所谓。
“他要是动手就不得了了，等他对你开涮，乔惑估摸着也是时候横尸街头了。”韩舟屿面露同情地看了眼乔惑。
乔惑立马抓住韩舟屿的裤腿：“舟舟你可不能放着我不管啊，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韩舟屿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
本来肖倾城以为这事儿有点大，不料乔惑没过两分钟似乎就忘了，要拉着他俩去吃烤面筋。
“我们老师有点严......”肖倾城看向足球场。
“没事，你就说你上厕所了，我给你说学校后门的面筋可好吃了，等放学要排好久的队，走起走起。”乔惑拉着两人站起来，乐颠颠地跑向后门。
后门那儿是个生了锈的栅栏，后面还真有一个三轮车的烤面筋铺子，旁边杵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个儿挺高，就是穿得有点单薄，正翻烤着面筋棍。
乔惑走过去，隔着栅栏喊了句：“年年！”
戴鸭舌帽的男生似乎僵了一下，转过头来，由于被鸭舌帽挡着，肖倾城不是很能看清楚。
“五串面筋！”乔惑笑眯眯地。
“......三串五块。”鸭舌帽声音有点低，似乎没什么情绪波动。
“那就六串！”乔惑立马改口，“辛苦了！”
鸭舌帽男生不再搭理他，继续烤着面筋。
肖倾城惊叹：“你真是谁都认识啊。”
“那可不，有多少朋友就有多少路，”乔惑拍了拍栅栏，“哎哎哎，年年别撒那么多辣啊！！！”
主要是人家把你当朋友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争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