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
“对了，前辈，还有一件事。那个塞西尔……”
“你们两个在一起单独待了不到半小时，你就感染上斯德哥尔摩症了？”爆豪前辈挑了挑眉，有些不爽的模样，“这么在乎那个杀人犯？”
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受虐狂。
我急忙摇头否认：“不是这件事，是我怀疑他和五年前出现的道伦有联系。”
我把之前和塞西尔的对话向前辈复述了一遍，解释道：“之前听他叫道伦吸血虫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吸血虫这个词语太微妙了。如果道伦还活着，想借塞西尔的名气出头，又或者是道伦在模仿塞西尔，那用吸血虫这个词语还算说得通，可两个人看上去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塞西尔提起道伦时，那股厌恶是从哪里来的。
更奇怪的是，“他提起道伦犯下的案件，倒是换上了温和许多的说法。”
并且隐隐约约的，有些自豪？
表面上一直在否认，但语句里就是在夸耀。
矛盾得不像是塞西尔会做的事情。分明他对塞西尔这个名字的厌恶以及不想让新名字分掉自己头版都是真情实感。
这么一推理，之前那两个普通人以及退役英雄回溯的死也变得可疑了起来，塞西尔当时的反应，就像是在掩盖什么似的。
“……”
听了我的话，前辈难得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我，他拿着手机发了一条字数颇多的短信出去，这才抬起头，“我知道了，这些事情社长应该会看着办的。”
“人现在在社长手上吗？”我有些惊讶。
按照流程，他应该在第一时间交给警方处理才对。
“社长有点私人事务想单独询问对方。他和警方合作那么多年了，警方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前辈简单的解释了一句，语气渐渐开始有些咬牙切齿，“而且那家伙最想要的就是头条新闻吧？”
“我是不会给他头条新闻的。”
我：“哈？”
“所以这次打败塞西尔的功绩，我全部算到你头上了。反正最后一击也是你给的。出考场的时候，以防万一，我还特地伪装了一下，变成了普通学员的模样，塞西尔那个家伙也被我用衣服包起来了，假装是在考场上因为力歇而晕倒的学员。这样，也就不会有什么塞西尔私自进入埃尔维考场的新闻，更不会有塞西尔和爆心地大打出手的传闻了。”
“反正他的罪行想要一一核实得多费点功夫，等这段时间忙完了，确定警方什么时候会披露，我就去办几件大案，或者去找绿谷让欧尔麦特重出江湖办一个签名会，不，干脆师徒两个一起办签名会好了，再找轰焦冻让他同天时间去相个亲？”爆豪前辈喃喃自语道：“总之出消息那天，我是一个豆腐块的空间都不会让给他的。”
我：“……”你是魔鬼吗？
也许是我的眼神过于露骨，心情颇好的爆豪前辈还多解释了一句：“我已经很宽容了，毕竟和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前辈你还是自己去和塞西尔说这句话吧。”我觉得他一定不会这么想。
没想到对方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当然要说。等当天的报纸一出来我就带着它们去找他。”
“……”
确认过眼神，前辈是我绝对不能惹的存在。
“对了，还有松岛！”
静默了一阵之后，我终于想起这次的事件，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倒霉的。
但提起松岛，爆豪前辈的脸色却不大好：“我问了她几句，让她去写报告书了。等社长忙完，大概会单独找她谈话。”
他看我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啧了一句，不耐烦的说道：“你忘了吗？那个白痴杀人犯说过，他是看了松岛的动态才摸到这里来的。”
是了。
我这才想起当时塞西尔透露出的事情。
如果这次事件完全是因为松岛透露而惹出来的祸端，那她肯定是要被追责到底的。
“其他人呢？还有人员伤亡吗？”我脑袋总算转动了一下，我记得塞西尔在开头就说过自己还袭击了别人。
爆豪前辈淡淡回答道：“有，虽然是重伤，不过保住了命，有白石医生在，也没什么大问题。”
所以最大的问题就是松岛泄密的事情了。
“这件事还只是塞西尔的一句话，我和社长都没有往外传，你也不要说。”想起什么，前辈突然对我叮嘱了一句。
我急忙点头。
虽然我和松岛的关系并不好，听见她被处分也没什么感觉，但同样的，我也并没有觉得很兴奋。
或许换个人来看，落井下石一把也没什么不好的，出了这种事情，她反正要离职。但我的良心过不去。毕竟松岛之前刁难我是她做得不对，但我却不能因为这件事反过来去为难她，不然我也和我所讨厌的松岛没什么两样了。
而且松岛这件事也不能说是她有心造成的，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按照她的性格，大概会比谁都要更恨她自己。
略过松岛这件事，我这段时间过得还是很好的。
有塞西尔顶锅，爆豪前辈总算是忘记了他在我上考场前说的那些话，对我也算是和颜悦色，难得的没讽刺。之后那几天，他大概真的去忙着找能压塞西尔一头的案件了，并没有过来看望我。我也难得的清闲了好一阵。
这天，我一边喝着偷运进来的快乐肥宅水，一边刷着手机上的视频，哼着歌，任谁都能看出我过得不错。
直到房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在我无知无觉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了我的床前。
一开始看见我床边站着一个人，我还以为是白石医生，差点没把我给吓得重新昏死过去。白石医生曾经严令禁止我将快乐肥宅水带到病房里偷喝，哪怕我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也不行。
但没想到的是，来的并不是白石医生，也不是每天都来看我，经常会给我打掩护的切原。
是松岛。
我没想到她会来这里，也没想到才短短的几天，她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脸色苍白得不成样子，眉眼间全是郁郁，全然不见了之前的骄傲。
四目相对，最后还是我先开的口：“你还好吧？”
挺奇怪的。
坐在病床上的人反而去询问来探病的人怎么样。
但看到松岛这样，有些话就自己说出口了。我还觉得有点难过。不管她口头怎么刁难我，怎么使小动作，但在面对塞西尔的时候，她并没有拿我当挡箭牌选择一个人逃跑，这样也就够了。
“还行吧。”
她神色淡然的说道，将带来的礼物放在了旁边，坐下后，她才重新开了口，“你应该也知道了一点。”
“事务所的行程还有计划之类的，我心里有数，并没有真正泄露，只是在前辈的后援会里说了几句模糊的话语……其实辩解这些也没什么用，是我太不小心了。”
她捏了捏鼻尖，“塞西尔盯上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早在半年前就盯上了我，因为我在网络上提过可能会去埃尔维的事情，也因为这个浏览过了我每一个社交账号，再加上媒体公布的埃尔维事务所的新动态，还有另外一些渠道上的消息，便决定了这次袭击。”
“社长看了那些资料，他告诉我，我只需要负担部分责任，不需要负担全部责任。或许还能继续在埃尔维工作，只是实习观察期会延长到一年的时间，官方审核大概也会比别人慢。”
我忍不住问道：“那你……”
“我拒绝了，也去看望了那两名受伤的前辈，把消息是我泄露出去的事情告诉他们了，也和他们说了，一切的相关费用，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只要是这次事件引发的，都由我来承担。”
“可是你打算怎么……”
“我家还算有钱，再负担几十个人也没关系。”她淡淡的说道，仿佛不是在说她自己，“作为交换，我也同意了父母的要求，个性联姻，我同意了。大概下个月结婚吧，反正我也不可能成为英雄了。”
“欸？”
我嘴里发出了一个单音，却越发不知道要往下说什么了。
松岛本人却很淡定：“你不用担心我。结婚的对象我认识，是我的青梅竹马，人很好，嫁给他，其实是早已经能看到底的结局，只是我之前不甘心罢了。”
“但让我什么都不去做，待在事务所，我是做不到的。”
“悄悄离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做不到的。我就是这种奇怪的脾气……”
看着我，她突然笑了：“那个时候，每天都要面对我这样的人，很不好受吧？”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头，“我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这样。”
“看你不顺眼。”她倒是坦率得可以，“前辈看着脾气不好，但一直在很用心的教你，所以看着吊车尾的你，我就更加生气了。”
“……”
“很讨厌是不是？明明前辈都没有说什么，我太多管闲事了。”她的视线没有看我，只盯住了床单上的某一个角落，盯得很入迷，连问句也是轻轻的，像是随口一问：“那个时候……其实没必要吧。塞西尔那么强，你居然放心的掩护我，让我一个人跑了，我要是放弃了你怎么办？”
“我觉得你不是……”
“不，我是哦。”她猛地转过头盯住了我的眼睛，像是想从心灵的窗户里看出更深层次的东西，“逃跑的时候，我真的有想过要放弃你。”
我叹了口气：“你可以不用说的。”
“但我想说，我还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愿意让我先走？你就这么善良吗？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救了我我也还是讨厌你？”她固执的问着，说法倒是一次比一次更真实也更可恶了。
我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问题还真是复杂。我只能慢慢解释：“其实，不是善良。”
“我讨厌你哦，无缘无故的被针对换作是谁，心情都会不好。我没有那么大度。所以我很讨厌你。”
“但这和我让你先走并不冲突。”
“我是个英雄。通过一系列考核拿到了英雄执照。尽管现在还不能拍着胸脯说我就是个合格的英雄，但也做不出因为讨厌一个人就把她丢到危险里不去管，自己逃跑的事情。真这么做了，就太对不起我辛辛苦苦，补考才拿到手的英雄执照了。”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想太多，就是能跑一个算一个吧。你既然有能力逃跑，我当然要掩护你。”
“所以喜欢或者讨厌，善良得有点傻或者心机重重装模作样……随便你怎么想我吧。你讨厌我，我也不会有多喜欢你。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没打算有什么改变。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所以我们彼此都看开点吧，就当成什么也没发生好了。”
得到这个答案，她怔怔的望着我半晌，满脸都是我看不懂的惆怅以及释然。
“所以前辈才……”
“嗯？”
我都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松岛却猛地站起了身，连一句再见都没说，直接走到了病房门口。
可到了门口，握住门把手，她却又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仿佛一切都只是她在自说自话。
“英雄爆心地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人。我高中时，遇到了一次恐怖袭击，在我们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是他救了我们，我被他救出来的时候，窝在他怀里，哪怕他还是那副不爽的模样，但我却十分高兴，觉得他的怀抱很安全也很温暖。后来，受他的影响，我转学去就读了英雄学校，考了执照，费了很多心思才能来到这家事务所实习，一切行为只不过是希望能离他近一点。”
“但那天周末，我留在公司加班，在茶水间沏茶时，前辈和社长一起走了进来，我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社长是想辞退你的。”
我愣住了。
“当时给你的钱不仅仅是打败渡我被身子的奖金，里面还有双倍的遣散费。你的个性太奇怪了，无法控制，不但伤敌更伤己。社长根本不想让你留在埃尔维。”
“但是前辈替你求了情。”
“他说他觉得你有潜力，可以控制好自己，也会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英雄，欠缺的只有经验，但他会努力教给你。社长既然已经把你这个人托付了他，就必须得听他的意见……总之，你的资格是爆豪前辈努力保住的。而我却是社长趁着这个机会，硬塞给前辈的人选。”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没见到你之前，我稍微有点自卑，因为前辈真正想要带的人只有你一个，但见到你之后，看见你什么都不行的样子，我又很生气，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前辈在背后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这些话我其实不想说，只是……算了，现在我好像明白他为什么选择你了。”
丢下这一句，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只留下了完全呆滞的我。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