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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火源是来自于穆青的卧室里的,当火被扑灭的时候已经晚了,救护人员从里面抬出了两具焦尸,尸体的身份哪怕没经过验证也能猜出,分别为穆青及管家白芷。

      乔治在尸体前已经哭得是泣不成声,虽然说是正常反应,但和看到他弟弟死亡时依旧淡定的神情相比,落差实在是太大了,这让在场几位心思敏感的人感到一阵违和感。

      但他们来不及思考,有一个噩耗降临了。

      乔雪坠楼身亡了。

      接连的命案,让已经习惯了的侦探都有点猝不及防的。

      安室透走到望月玖的身边,对她轻声嘱咐着:“之后你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尽量留在我的身边。”
      “.......安室先生的意思是觉得我也会有被盯上的风险吗?”
      “如果可以,我希望不要这样。”

      对方眼里的认真足见他对于她生命安全的谨慎,望月玖也没了开自己玩笑的心思,她在心中下定了决心,对他说道——
      “陪我去个地方吧,安室先生.......”

      望月玖带他来的地方是接通着客厅的那条长廊,两人停驻在那画像面前,盯着画像里那笑靥如花的女人许久,望月玖才终于开口——
      “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乔羽的亲生母亲。”

      这答案并不让安室透感到意外,对方的淡定也在望月玖的预料之中,她接着说道:“她也是乔羽的爸爸所爱的女人,十年前,一场火灾带走了她,将那一身美丽的躯体烧的满是焦痕。而如今,穆青女士也以着同样的方式.......”

      “你是想说这两场火灾或许有着某种联系是吗?”

      望月玖没有否认,只是说:“我不清楚,乔羽对他母亲的死感到很痛苦,很少在我面前聊起她的事情,只是曾经有过只言片语,那些信息在告诉着我她的死并不是意外。”

      “其实我找你来也不是想说这个的......”
      望月玖转身,与他四目相对——
      “想知道我和乔羽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吗?”

      ——
      (接下来采用第一视角)

      在我十七岁的那年,妈妈接到了美国一家权威的走在世界前端的医学研究机构的邀请,他们希望妈妈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知道妈妈很想去却又不想夫妻分隔两地的爸爸便决定全家移民到美国。
      我当时虽然不舍自己的朋友,但却但从心里为妈妈感到高兴,同样也支持着这个决定。

      而早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死都不会让他们离开日本......

      一场车祸,带走了他们的生命......

      那一天明明原本是一个全家出游值得开心的日子,却在往后的时光里无数次地以梦境的形式在我的梦境中重演。

      我在医院昏迷了三天,醒来后,面对的只有充斥着药水味的医务人员以及前来慰问我的警方。
      他们说,在车祸发生的时候,我妈妈用她的身体护住了我,本应我来承受的伤害她都替我挡了下来。

      当时我的脑袋嗡嗡地响着,站在太平间里盯着那两具已经蒙上了白布的尸体不知盯了多久。

      眼前一片空白。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为什么你们要把我丢下?
      .......

      我不知重复了这些话多少次,却没有任何的人给予我回应。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有点犯恶心,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不适应太平间里的空气,后来医生却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怀孕了,三个月了。

      电闪雷鸣,这消息如五雷轰顶般。

      我当时疯了般在质问着医生那荒唐的诊断结果。

      开什么玩笑.......
      我根本没谈过恋爱,我也没做过那种事情,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知道了我情况的医生也是一脸纠结,他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我的大脑因为车祸受过轻微的脑震荡,可能会忘却一些记忆。

      可是我不觉得自己像失过记忆的人,明明爸爸、妈妈、树理、美乃前辈很多很多的人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为什么那个让我怀了身孕的男人,我却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我的手机在车祸中损坏了,我去翻看了我的卧室,不管是相片还是日记完全没有记载任何陌生男人的气息。

      我荒神了,我求助于我的主治医生,听我神志不清地讲了一大堆之后,她视线有点躲闪,脸色有点尴尬地说:“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某些记忆是你不愿回想的,那么经过某些强烈的冲击之后,你可能就会真的想不起来,这是一种潜意识的催眠。”

      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时脑子混乱的我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过了几天医院关于我的流言满天飞,我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喂!知道那个橘色头发的女孩吗?”
      “哦,那个啊,听说父母都出车祸死了,只剩她一个,怪可怜的。”
      “不是说这个啦,那个女生怀孕了。”
      “什么?这么小?!”
      “而且本人还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呢,听说是因为失忆的原因。”
      “这么惨?!”
      “你也不想想为什么那女孩偏偏只忘了那个男人!医院里的人都在说,她是被人□□过的,因为太刺激了才失去记忆的。”
      “是这样吗?!”

      流言如病毒般急速的扩散着,短短几天,整个医院里的人看到我都像避如蛇蝎般,就连原本还总是开导我的主治医师都一副不敢面对我的表情。

      他们的眼神充斥着对我的鄙夷,那直直落在我身上的视线仿佛要将我看穿,如蛇吐着信子般黏腻,我感觉自己在他们眼中好像就像是没穿衣服似的,那种露骨的眼神让我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孩子,能打掉吗?

      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么残忍的话的。

      他们一直不顾我的存在把我的事情当做饭后聊天的资本,恶意地揣测着。
      直至现在,没有等到任何来看望我的人后,那个疑是孩子父亲的角色一直没出现后,连我自己都开始觉得事情会不会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
      我不敢让这个孩子出现在这个世上,我没有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甚至......
      我还讨厌着他。

      医生说我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做人流手术,会有极大的生命危险。

      我不想再呆在医院了,我以前还会因为妈妈而经常光临,现在对于这种充斥着消毒水的地方,我只会感到一阵恶心。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来去匆匆的街道上,不知往哪里走了多久,我看到了一片海。

      一望无际的,咸味的海风稍微吹散了一点烦躁的情绪。

      望着平静的海面,我突然升起一个想法——
      死在这种地方,似乎也不错呢。

      “死在这种地方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哦!”

      突如其来的否定着我想法的低沉嗓音招引我往声源方向望去,对上一个镜头时,我下意识地拿手去挡,却还是没有阻止对方按下快门键。

      “你干什么?”我的语气有点不好对面前的男人质问着。

      他没有回答,撇过头望着海面,轻声地问道:“你刚刚是想着要跳下去是吧?”

      “要你管!”

      我想摆出一副“少管闲事”的模样把他赶走,却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想着这些日子来我遭遇的事,我受不了地蹲下来抱头痛哭。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鼻息太大了,导致了耳鸣,我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等到我再扬起头看着他的时候,他的面部轮廓在我的眼里清晰了起来。

      有多久了,没有看着这么纯粹的关心的表情。

      “蹲了这么久,你的脚应该麻了吧。”他向我伸出手,嘴角扬起向上弯的弧度,“先起来吧。”

      沉默了一会儿,盯着面前还没放下的手,我只得伸出手握住,借着他的力道起身,脚确实有点麻了。

      “我是乔羽,是一名摄影师,如果刚刚因为冒犯了你而惹你不快的话,那么很抱歉,我并不是有意的。”
      他脸上带着歉意,这样反而把无缘无故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宣泄情绪的我弄的不好意思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他没有细究,反而和我聊起了别的——
      “你看起来像东方人呢?”
      “嗯,我来自日本,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望月玖。”
      “原来是这样啊,我来自中国,能在异国里遇到还真是一种缘分呢。”

      我看看他手上那昂贵的摄影机,问道:“你是来海边拍照的吗?”

      “不......”
      他望着大海,一直浅笑着的脸闪过一丝难言的悲伤——
      “我是来悼念一个人的。”

      他的情绪我深有体会,莫名地对他产生了一丝的亲近,导致最后他提出要送我回家的时候,我也没有拒绝。

      和他的交谈使我的情绪变得缓和,出于想感谢对方的心态我邀请了他进到我家来坐坐。

      看着他一脸严肃地对我科普着不能随便相信陌生人,更不能有放一个成年男人进屋的心态之类的事情,我竟然被逗笑了。

      我想着做一份饭当做他给我补了一记开心剂的回礼,却完全忘了我根本不会做菜这件事情。
      他看着这盘已经不能算是食物的东西,嘴角抽了抽。

      最后还是他亲自下厨做了几碟来自他家乡的小菜。

      味道一般,和爸爸的手艺自然是不能比的,但却是我这阵子吃的最舒心的一次了。

      之后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他知道我一个人身在异国,所以总是把我约出去,带我去各种景点游玩,还教我摄影,我们很快就成为了非常亲密的朋友。

      或许是我太过自卑了,我不想去联系日本的那些朋友,我怕他们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所以,那时候乔羽成为了我唯一一个和外界还保有联系的人。

      我太孤单了,对于这个真心待我好的人总是很容易卸下我自己的心房,知道我怀孕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里并有着我之前碰到的那些恶意。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平时总带着柔柔的笑意的眼神变得非常悲伤。

      在知道我的父母双亡后的不久——

      他一大早地出现在我的住处,当我开门时,被他的举动给吓到了原地。

      他单膝跪着,对我举着一枚戒指,那钻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嫁给我吧,小玖。”

      那双眼睛闪烁着非常耀眼的光芒,他是认真的。

      我的眼泪流下,我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将我弄哭,他很慌张,我问他问什么这样做?

      “因为没法放着你不管......”
      他抓起我的手,充满柔情地看向我已经六个月大的肚子,对我郑重地承诺着——
      “把孩子安心地生下来吧,让我成为他的爸爸,变成你的丈夫,陪你们一起走完接下来的路。”

      我当时一定哭得很丑,那是我哭得最凶的一次。

      他的话让这折磨我的无尽的黑暗如破碎的玻璃那般散落。
      名为希望的曙光在那一刻照射了进来。

      ——
      “我对乔羽的感情并不像爱人那般,更多的是感激。当那小生命的到来,听着那啼哭声,感受小手那柔软的触感,心中有着新的东西在萌芽。如果他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或许当时我真的会心灰意冷地跳入海中......”

      看着面前低垂着头沉默的男人,望月玖没有再说下去,问道:“你怎么了,安室先生,身体不舒服吗?”

      “......没。”
      他的唇动了动,发出的一个音沙哑而难听。

      望月玖担忧地碰了一下他的手,那温度让她心惊,她握紧——
      “安室先生,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是生病了吗?!”

      女人关心的面庞在他的眼里放大,轮廓却模糊了起来,她好像说了什么,但安室透却什么都没听到。

      太差劲了......
      真的是太差劲了......

      他有什么资格去和那个男人比拟?

      连自己的爱人都没保护好,甚至他还是铸就了她那些痛苦的源头,他是凭什么还能这么一身正气地在这里守护着国家......

      他比谁都要差劲......

      在这空白的七年,她的生活最为跌宕起伏的七年,自己从未出现过。

      “我降谷零这一生只会爱望月玖一个人,让我一直守护着你吧!”

      樱花树下的那句誓言完全就是个笑话。

      “安室先生......安室先生......”

      脑袋渐渐清晰了起来,耳边充斥着女人对他的呼唤。

      望月玖被他这不对劲的模样吓得不轻,她焦急地晃着他的身体。

      “......我没事。”
      安室透总算回过神,勉强地扯出一丝笑,但放在对方眼里却比哭还要难看。

      望月玖更不放心了,进一步逼向他,“真的没事吗?”

      安室透摇摇头,不想让她太过纠结于此,转移起了话题。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每一个见到我和小肆一起的人,都会觉得我们像父子,这难道不会引起你心中的不快吗?”

      他的这段话已经问的够隐晦,潜在的意思是想问她有没有发现他和小肆之间的关系。

      望月玖也听懂了,她不好意思地勾着手指,脸色羞红,再次不确定地问着:“难道安室先生是想问我有没有想过——以前和我发生过那种关系的人是你......的这种可能性吗?”

      “......嗯。”
      安室透也有点被她的表情呛到了,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神情。

      “......这种事情只有在一开始有那么一瞬间想过,但后面我就再有这种荒唐的想法了。”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一样,望月玖一脸被抓包的羞红姿态认真地对他解释着——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在和安室先生相处之后,我就更加明白,安室先生只是纯粹地和小肆长得像而已,绝对没有任何的瓜葛。还有就是虽然可能我失忆了,安室先生也不太可能一起失忆,对于自己做的事情,像安室先生这样温柔体贴有担当的人在知道自己犯错后一定会勇于承认的,然后去弥补,所以,那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是安室先生的!”

      对于这种在臆测面前的人的不靠谱的想法,望月玖真的是有点无地自容了,自己真的是越说越乱了,她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已经无颜面对的她捂着自己的脸,不敢再去看安室透,殊不知后者的心情更加地复杂。

      “......看来我把我的形象经营过头了,导致了你对我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当一切浮出水面的时候,你还会这么地信任我吗......

      安室透的声音不小,但还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望月玖却没有听清,等她再次抬头询问的时候,对方却用一句“没什么.....”敷衍过去了。

      “呐,望月小姐,假如,我是说假如有那么一天,那个让你成为母亲的男人出现在你的面前了,你会怎么做呢?”
      这小心翼翼的话一出,安室透的心里都不知道有多么的心虚。

      “这个嘛......”
      望月玖扬起了一丝灿烂的笑容,却让他感觉不到任何的笑意,无形之中刮来的阴风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还是先踢上他一脚,让他不孕不育吧。”她轻描淡写地说。

      安室透,“......”

      突然□□一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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