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
自从和安室透挑明了之后，望月玖就再也没有碰到过他 ，每天的生活又回归了从前的状态，小肆还会偶尔和少年侦探团一起去波罗，却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他了。
习惯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明明只认识不到一个月，没有那个浅金发的男人之后，她居然有些不适应了。
“……最近你工作格外地认真呢。”幸村美月看着这些天关乎望月玖的业绩报告，啧啧地说：“这成绩，你是要化身成工作狂人吗？”
望月玖打哈哈地笑着：“没那么夸张啦，这是我的孩子突然间长大了，不需要让我操心，所以每天的时间就变得有点充裕了。”
“哦？”幸村美月感兴趣地看了看了她一眼，“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最近在我起来的时候小肆就已经起来了，还给我做了早餐，虽然对于他私自动厨具让我有点忧心，但我心里真的好开心呢!”
“……看的出来，你背后都开花了。”
“还有还有，小肆现在早上也不让我送了，很怕我迟到让我早早地来这边，好体贴啊！”
“……虽说是这样，你还是偷偷地跟了他一会儿吧。”
“唉！你怎么知道？”
“这不废话吗？！要不然为什么每天你还是踩点到!”
“哈哈，好像也是哦，啊，对了对了，还有……”望月玖扬起自己的手机，上面有个挂饰，是用珠子做成的一个小女孩，她很骄傲地说：“你看，这是小肆的手工作品，是按照我的模样做出来的哦，是不是超可爱的！”
不，老实说除了那一片橘色的头发之外一点也不像你，做工也是超丑的。
不敢说这话的幸村美月用捧读的语气说着：“以小学生的程度确实做的不错。”
“呀咿呀~我就说吧。”望月玖高兴地哼起了小调。
看着望月玖对这丑不拉几的挂饰爱不释手的模样，幸村美月一脸冷漠，“你，不会是儿控吧？”
“嗯，是啊，我的儿子这么可爱，谁都会爱吧！”望月玖大方地承认，还补充了一句，“等美月前辈你当了母亲，也会变成我这样的哦！”
“……”
这是对还没成家的她赤裸裸的攻击吧！
幸村美月不怒反笑将一个文件袋拍到她的头上，咬牙切齿着，“既然你现在这么闲到跟踪自己的儿子，我就给你找点事情做吧！”
“真过分呢，美月前辈。”望月玖还沉浸被儿子关怀的喜悦之中，就连这抱怨都装有着满满的甜意，她没有拒绝地接过文件，问道：“这是什么？”
幸村美月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赤司集团听说过吧？”
“日本的三大集团之一？！”
“啊，最近赤司集团打造了一款项链，目前还未对外展出，他们口风很紧，我们甚至连那款项链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但这条小道消息已经在业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了，所有杂志社都对这块肥羊虎视眈眈的，所有人都想第争取到对这款项链展示的版权资格。我们的社长可是给我下死令状了，务必要求我拿下这个项目......”幸村美月有点惆怅地说。
“那个，我只是一名摄影师而已，谈合同这种事情还是.....”望月玖差不多知道幸村美月要让她干什么了，有点推脱道。
“你在美国不也干过类似的事情吗？效绩还是不错的。”幸村美月鼓励地拍拍她的肩，“我相信你。”
“......但我不相信我自己呀，美月前辈。”望月玖不自信地说着，“我在美国应付的只是一些小公司而已，但这可是赤司集团啊？！和铃木集团、迹部集团并称日本的三巨头啊！要是我搞砸了怎么办？！社长会杀了我的吧QAQ......”
“其实我已经去谈过一次了......”幸村美月的背景突然变得一片灰暗，周围似乎还刮起了冷风吹的特效，她一脸死相，“被拒绝了。”
“怎么会......”《MK时尚》在日本的名气也是十足的，幸村美月还没三十岁就能混到这个地位，能力肯定是十分优秀的，居然也谈不下来？！
“对方是有更好的人选吗？”
“不，说来挺奇怪的，集团的负者人赤司征十郎好像并不希望由任何的平台来发表这款项链......”幸村美月努力地在回想与那名散发着帝王气质的赤发男人在商谈的时候，“而且，总感觉他并不想让这款项链进行量产流入到市面的样子。”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个项目也不可能进行下去了吧。”
“话是这样，但社长一直不肯放弃呢......”
“为什么？”
以《MK时尚》这些年的人气积攒下来的资源的人脉，好的项目对比起其他的杂志社可以说是非常之多的，没必要在这个没可能发展的项目上死磕吧。
确认周围没有什么了，幸村美月对她嚼起耳根子，音量放大极低，“还不是社长在一次和其他杂志社的酒局里喝醉后大放厥词说一定会把这个项目搞到手的，事后想赖掉都不行了，对方可是录了音准备看社长笑话的啊，你说我们这些在他手底下打工的能怎么办？”
“......”
原来是一场他个人的尊严之战啊。
望月玖有点无力吐槽了。
“日向也去过一次了，同样吃了闭门羹。”幸村美月再一次拍了拍她的肩，“就当锻炼自己吧，不要有压力，没谈成也是意料之中，社长那边有我顶着呢。”
望月玖被这话给感动到了，从她开始干这份活，幸村美月对她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很多好事基本都会留意给她，也因为这样，她的能力很快就被社长给其中，薪水也是蹭蹭地往上涨，这一切基本都是幸村美月为她铺的。
虽然上次的联谊事件有点乌龙，但那也不是幸村美月的本意，她是真的在心疼望月玖的生活和感情。
她比很多同龄人都要更早地出来社会打拼，混迹职场这么多年的她，尝尽了无数的恶意，从来没有遇到过来自同事与上司这么纯粹的关怀。
“虽然好像没什么可能，但我会尽力地说服他的，后果也让我自己来承担吧。”
幸村美月欣慰地摸摸她的头，“别太勉强了，可不要在那里受到欺负哦。”
“美月前辈.......”
“嗯？！”
“你再对我这么好的话，我恐怕会忍不住爱上你的！”
“......”
幸村美月瞬间换上了冷漠脸，“滚吧，我不搞百合。”
——
虽然在幸村美月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了，但当见到要面谈的对象的时候，望月玖还是不出意料地被对方的气势给吓住了，被那双异色没有温度的眼睛直视的感觉是真的不怎么美妙。
“你好，赤司先生，我是MK杂志社的望月玖。”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线平稳，恭敬地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赤司征十郎没有接过，只是在上面施舍了一眼，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MK这次居然派一名摄影师过来，是想证明你与众不同？还是纯粹看不起我？”
......看来拿出名片是一项错举呢。
面对那扑面而来的威压，望月玖觉得自己似乎正面临着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都会被他吞吃入腹的感觉。
但越到这种时候，越不能慌。
望月玖将名片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那双异色的眼睛，微笑地对他解释着——
“您误会了，赤司先生，我们杂志社是抱有诚意地想要与您合作，才会派我前来，我有自信能为那款项链拍出最佳的效果，还望您能给我们杂志社一次机会。”
说完，礼貌而不谦卑地朝他微微弯下了腰。
听了这番话，赤司征十郎放下了握在手上的钢笔，双手交叠在下巴，似笑非笑的，“很有自信嘛，但我可不认为审美这么低下的摄影师技术会好到哪里去。”
顺着赤司的视线，望月玖看到了被卡在包包项链外面的手机挂饰，结合他刚刚的话，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丝的火气，但语气还是控制地很好——
“一个事物的美丽不仅仅是停留在它的外观上，相信赤司先生也不是仅凭外表就轻易下定义的人。”
没想到对方会因为这事而跟他叫板，赤司饶有兴致地说：“既然如此，你不妨解释一下你随身携带这东西的意义所在。”
“赤司先生还未成家可能还难以体会吧，这是我的孩子亲手做给我的，这东西别人可能都不会多看一眼，但对我而言却比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还更加珍贵。”
想起小肆双手捧着这个东西给她时，那双眼发光期待她能开心的样子，望月玖的笑容突然柔和了几分。
原以为这次的商谈已经没戏了，望月玖也做好了被他赶出去的准备，没想到对方那孤傲的不可一世的双眼竟会因为她刚刚的话而闪过一丝错愣，但那情绪很快又不见了，望月玖有点怀疑是自己看错的原因。
赤司突然问了一个不怎么相关的问题，“你是一位母亲？”
望月玖点头，“是的。”
“还真看不出来。”话虽这么说，赤司也没表现地有多么惊讶，他这次的浅笑少了几分的锐利，多了几分真诚，还对她微微颔首——
“我为刚刚的失礼向你表达歉意。”
“没关系的。”望月玖连忙摇摇头。
她没想到这种君临于万人之上的帝王居然会因为这种小事放下身段，刹那间，心中对他不好的印象完全消散了。
想起了铃木园子，想起了迹部景吾，再来是赤司征十郎......
望月玖忽然觉得这日本三大集团之所以会屹立不倒的原因和他们的家教修养是脱离不了干系的。
“望月玖小姐是吧？”
“是！”对方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让望月玖有点受宠若惊。
“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可能不知道身着西装面容冷峻的他露出微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杀伤力有大多，连见过不少世面的望月玖都有点把持不住了。
“从你这不怯场的职业素养，就已经能看出你是一位很优秀的人了，不知你有没有意愿来我这边工作呢？”
虽然是疑问句，但却隐隐透露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这是明晃晃地在挖墙脚吧！
望月玖盯着压力地拒绝道：“我很喜欢现在在杂志社里的工作，暂时没有跳槽到其他公司的想法，不过我还是很希望能和贵公司有合作的机会的。”
被拒绝的赤司也不恼，心中的兴致反而更加高涨了，异色瞳里充斥着捕猎者的亮光，他直接地说：“如果是其他项目的合作我会很愿意，但唯独这一项，我已经表示过不会用于商业用途了，所以，很抱歉。”
已经猜到结局的望月玖还是有点好奇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小心翼翼地问道：“方便透露理由吗？”
赤司沉默了一下，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方形盒子，他将它打开，呈现在她面前的赫然是一条散发着美丽光泽的红宝石项链。
“这难道是？”望月玖有点惊讶。
“嗯，就是你们一直紧盯着不放的那款项链，这可是唯一的成品呢。”
“......直接这么拿出来好吗？”
很多人都拼劲想目睹真容的项链，她居然这么容易就看到了。
“只是很普通的一款项链而已，就连我也很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为它争的头破血流的？”赤司有点无奈，“毕竟这是我设计的，和专业的设计师比起来还是有点距离的。”
“这是赤司先生亲自设计的？！”望月玖有点惊奇地多看了几眼，然后笑出声：“如果被他们知道了，战场只怕会愈演愈烈的吧。”
“不过是冲着赤司这个名字而来的罢了。”赤司轻笑了一声。
“或许是吧，但其实单论珠宝的设计其实也是足够让人疯狂，我至今为看过很多人的设计，可以看出赤司先生在设计这条项链上一定是倾注了很多感情的，它有名字吗？”
“名字啊......”赤司低头沉思了一下，“就叫‘赤子之心’吧。”
“这是临时取的吗？”望月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随便。
“之前还真没想过。”
赤司用那修长的手指挑起项链，悬在半空端详着，许久，又说道：“这是我为我母亲设计的。”
望月玖终于有所顿悟了，她眼眸微弯，灿若星辰，“那么这个名字真的是再适合不过了，赤司夫人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谁知道呢。”眼眸里已经没有了笑意，充斥着复杂情绪的阴云已经倒映不出那项链的轮廓了，“她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
“何必为了这种事道歉，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她不在的这个事实。
“不......”望月玖矢口否认，揪心地回答道：“赤司先生耗费着大量的精力，不愿用于任何的商业用途，这份对母亲的心意真挚而纯粹。而我们不断的出现与骚扰时时刻刻都在践踏着赤司先生对母亲的念想，真的，很惭愧......”
看着面前为此自责的女人，赤司的心情难以言喻，“当母亲的都是这样吗？”
“赤司先生刚刚说了什么吗？”声音太轻了，她没听清楚。
“.....没什么。”
赤司将项链放回了盒子里，不再说话。
面前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露出了非常悲伤受伤的神情，让望月玖感到突如其来的一阵心痛，莫名的，她鼓起勇气地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会开心的，赤司夫人如果还在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因为当知道自己是孩子非常在乎的人的时候，每个做母亲的人都会感到很幸福。”
“我相信赤司夫人也是这样想的。”
异色的瞳孔微缩，清晰地倒映出面前的橘发女人，她那发自肺腑的笑容和久远记忆里那已模糊的面庞融合了在一起。
“......你这人还真奇特呢。”
隔日
在处理着照片的望月玖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幸村美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激动地说：“真有你的！小玖！连赤司总裁那么难搞的人都给搞定了，我的小玖的魅力真的是无人能挡呢！”
望月玖擦掉脸上的口红印，一脸懵逼，“美月前辈，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还在跟我装糊涂啊！赤司先生不是已经把那项目交给你了吗？”
“什么？！”望月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搞错了吧，他明明.......”
“真的真的。”幸村美月给她摊开了文件夹，“你看，这就是在三个星期之后将会在由日本三大集团共同举办的交流舞会首次展出的项链，赤司集团已经将这项链的宣传全全交由我们杂志社了！社长这次可是威风了一把，笑的都合不拢嘴了，你估计很快就要被他提拔了吧。”
相片上的是与昨天看到的完全不同的项链。
望月玖顿时松了口气，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赤司先生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能教育出这么优秀的儿子的赤司夫人一定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好母亲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