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霄》澄澄秋

3、第二章

　　仁宗六年，襄阳王赵爵派手下邓车以偷梁换柱的手法骗过众人，盗走了七按巡抚颜查散的黄金印。
　　白五爷越想越恨，暗暗思索道：白玉堂英明一世，到头来却遭了别人的暗算，岂不可笑可耻。巡按的印信他盗得，难道他的盟书我就盗不得？难道小小的铜网阵就拦得住我锦毛鼠白玉堂不成？今晚我就把赵爵的盟书盗来，颜兄就可直接在皇帝面前告发他也不必管什么印信了！对，就这么办！
　　到了夜间二更之时，白玉堂便悄悄然只身前往冲霄楼。那冲霄楼不光机关重重，更是警备森严。所谓艺高人胆大，只见白五爷即不心惊，也不胆怯，巧然避过警备，躲过机关来到冲霄楼上。却见得从下面一缕灯光照彻上面一个灯球，此光射至中梁之上，只见有绒线系住一个小小的锦盒。白五爷暗暗喜道：原来盟书就在这儿！话未出口，只觉得脚下一动，才要离开，只听咕噜一声，滚板一翻，身子往下一沉。才要拔除宝剑，但却闻到一阵香味，才叫一声“不好”人已经陷入昏迷，落入了铜网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白玉堂才悠悠醒来，只听耳边有人在说话：“你醒了，白玉堂！”只见灯前坐着一个人，约三十岁光景，身穿明黄色四爪蟒袍，头带七龙冠不是襄阳王赵爵是谁。
　　“你，为什么没杀我？”
　　“因为本王不想啊！”借着灯光，打量了白玉堂许久，才笑着说“再说这样的绝代之人，死了岂不可惜！“
　　“你！！”
　　“哈哈，好吧，说实话，本王要你为本王所用！”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听你的背叛包大人以及众家哥哥？”白玉堂冷冷的笑道。
　　“赵祯昏庸，自认为凭无为治理国家就可以天下太平。却不知水患连年，民不聊生。朝中重用奸党庞吉，虽有包拯、杨家将却不信任。但不知四周辽、夏诸国虎视眈眈要夺我大宋江山。内忧外患，何以再为帝？至于你那些结义的哥哥？我已经让人对外宣称白玉堂死在冲霄楼内。你去看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我的回答了！”
　　“你就不担心我一去不回！”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襄阳王大笑，“再说你锦毛鼠白玉堂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你走吧，没人会拦你。”
　　“哼！”白玉堂不发一言起身就走，果然无人阻拦。
　　巡按府就在眼前了。
　　——你去看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我的回答了……
　　襄阳王刚才的话忽又似在他耳边响起。
　　他心中一动，不由自主，没有要人通报，而偷偷的从墙上而入，来到书房顶上细细看来
　　却见四哥蒋平听雷英哭诉白玉堂惨死，急急忙忙回去报信。只见他一面哭一面冲入书房，道“哎呀，不好了，五弟叫人给害了，死得好不惨啊！”
　　卢方、徐方闻言，不由放声大哭！展昭在旁又是伤心又是劝慰。颜查散瞪着双眼，口中叫了一声：“贤弟啊！”将眼一翻，往后便仰。众人都哭，不听见韩彰的声音，却原来早就昏死过去了！书房之中哭的哭，叫的叫，忙在一处。
　　房上白玉堂好不惭愧，暗道：哥哥们为我这么悲伤，我还乱想，快些下去将实情告知。正要起身下去，又听到房中传来说话声。
　　“诸位哥哥、颜大人也不要悲伤了。这也是五弟他素日里阴毒刻苦，所以遭此惨亡！”蒋平道。
　　白玉堂心中猛然抽紧，又伏下身去继续听。
　　“老四说的也对。人死不能复生，也是五弟命短，只是哭他也是无益。与其哭他还不如给他报仇呢！”徐方也道。
　　“三哥、四哥言之有理。只是展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旁的展昭忽然说道。
　　“展兄不必客气，请说！”众人忙道。
　　展昭沉吟道：“报仇之事固然重要，但当务之急是先找回巡按印信！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就是他所熟悉的猫儿吗？为何直至此时他还只知国家道义，而吝于为他多悲伤一会儿？
　　白玉堂攥紧了拳头，指甲直抠进了肉里。
　　“这，就听展兄所言。”颜大人被扶下去休息了。
　　原来，原来我白玉堂在你们心中就是就是这样的人，就处在这样的地位。哈哈……
　　白玉堂昏昏沉沉的边想边出去了！
　　泪，不由得流了下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才出府门不久，就看到一个人影，正是赵爵。
　　“白玉堂，考虑得怎么样了啊？”
　　白玉堂停下脚步，顿了一顿：“你早就料到了？”
　　“本王虽称不上料事如神，却也识人甚清！”赵爵停了一下，才道：“白玉堂，你本是聪明人，可惜当局者迷，你兄长的为人你早在闹东京盗三宝时就应该了解了！”
　　是啊，早在那时哥哥们帮着外人对付自己时自己就应该看清了，可自己一直不愿相信。到如今，结义多年的兄弟情谊还不如一枚颜查散的印信。
　　“本王再问一次——白玉堂，你可愿意帮助本王。”
　　白玉堂张了张嘴终究狠不下心答应，沉思半响，道：“若你襄阳王能起事成功，白玉堂愿效犬马之劳，若不成功，就恕不效劳了！”
　　本不认为赵爵会答应的，不想他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罢转身离去。
　　白玉堂反倒呆在那里，许久才转身离开。
　　从此世上少了一个风流倜傥的叫做锦毛鼠白玉堂的人
　　襄阳王终究没有成功。颜查散在众人的帮助下大破铜网阵，夺了盟书，参倒赵爵。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年了。
　　三年，不长也不短的一段时间，但已足够使一个人改变。
　　尤其当失意与孤独伴随着这个人的时候，即便曾有“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豪情，也会随着时间而消磨殆尽。
　　“阿汤啊，考虑的怎么样啊，要不要女儿红？”老板的声音将白玉堂，哦不，现在的阿汤的神志唤回。
　　“不，老板先欠着，下回一起给。”
　　“那好吧，不过年轻人少喝点酒多攒点钱讨房媳妇才是正事。”老板唠叨着。
　　阿汤笑了笑，一言不发离开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