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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小年纪 ...

  •   云哥儿不紧张才怪。

      大夫心戚戚的把完脉,顶着国师夫郎冷冰冰的视线,把诊断结果说的通俗易懂:“小少爷身体无恙,脸部红肿处敷上老朽开的药膏,不出一日,定能恢复如初。”

      云哥儿听大夫这般说才松了口气,齐瑞极有眼力劲的跟着大夫取药膏。药膏大夫早早便备好,齐瑞接过药膏,派人送大夫回去,这才回了房间。

      云哥儿倒也没再和齐瑞说话,接过药膏,轻轻的在齐澄红肿的脸上涂了一层,又掖紧了被子,两人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

      齐瑞自是理亏,心虚的跟在云哥儿身后,进了主卧,关上门后便不等云哥儿问,自觉的把齐澄的事说了出来,自然不敢胆肥的隐瞒自己踩到衣摆的事情。

      云哥儿听完,以一种看痴傻之人的眼神看着齐瑞,咬牙切齿道:“你难道就不能垫在地上吗!”

      齐瑞诚心道歉,认真反省,并表示以后一定会当肉垫。

      云哥儿被这话气笑了,冷哼哼的问他下次是什么时候。齐瑞反应过来说错了话,噤声,憋屈的往墙角缩,云哥儿冷眼看着齐瑞缩到角落。

      没一会,齐瑞还是没逃开被丢出房间的命运,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心累的一批。

      自己在夫郎心里,真是越来越没地位了。

      齐瑞都吃起了自家儿子的醋了。

      晃荡着晃回了齐澄的房间,将双层床下铺上堆满的零嘴整理了一番,从衣橱里扯了床棉被,死鱼一般躺了上去。

      第二日齐澄早早醒来,蹦跶下床,看到自家爹爹睡在下铺,伸出脚恨恨的踹了踹齐瑞的屁股,小小的报复一番后,顶着一张黑乎乎的药膏脸,迈着小短腿跑到后厨找吃食去了。

      今日齐澄醒的比平日早的不止一会,国师府的后厨正忙的热火朝天,压根儿没有好吃的食物。齐澄饿着肚子,兴致缺缺的在国师府闲逛,突然想起阿爹以前在东院栽了些果树,现下正直深秋,
      是个吃水果的好时节。于是脚步一转,沿着记忆力的路线走着,很快就到了东院。齐澄远远的便看到有个豆丁在院子里比划拳脚,豆丁年纪不大,但踢腿勾拳之间,却蕴含着磅礴的气势。

      齐澄越看越觉得眼熟,几步进了院子,坐在挂花树下的石凳上,眯着眼睛看着沉迷于练武的小豆丁,恰好豆丁旋过身,一个低扫腿,齐澄看到了他的正脸,马上就想起这个豆丁是谁了;虽然那时梦游咬人有些丢人,但好歹他们也是共患难过的,齐澄觉得豆丁应该不会计较,再说了自己现在只有五岁,一个小孩孩梦游咬人什么的简直太正常不过了,豆丁哪里会多想。

      齐澄这番找借口的空档,即白月看到的却是桂花树下坐着一个奇怪的小孩,还一脸猥琐的看着他的住处。即白月以为是外面溜进来的乞丐娃子,几步奔近那黑兮兮的小孩,出手迅疾,在小孩震惊出声之前便将他制服了。

      齐澄恍惚间就被小豆丁给擒住了手脚,脑袋也被按在了石桌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传来豆丁凶巴巴的声音。

      “说,你是怎么混进国师府的!进国师府又为何事!”

      齐澄被压着难受极了,双手被迫压在身后,脸贴着冰凉坚硬的石桌,冷的浑身一颤,想要挣脱背后那人的束缚,力量却又敌不过,无奈解释道:“我是国师的亲儿子,你放开我,我难受。”

      齐澄一早溜达的时候懒得外三层里三层的套衣服,就随便套了件外衫便跑去后厨,这时被压在石桌上,凉凉的感觉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达到身上,齐澄冷的一哆嗦,话语间便带上了奶奶的鼻音。

      即白月听着耳熟,掰过娃娃的脸,伸手胡乱摸了摸,黑色的药膏抹掉一大半后,即白月认出齐澄后便松了手,退后一步,静静的看着嗷嗷叫唤的小孩。

      齐澄哎呦哎呦的叫唤着,扭了扭酸痛的手腕,原地蹦了蹦,觉着不怎么冷后才停下来。

      “你叫什么呀?”齐澄自然不会问他为什么会住在东院,要住进国师府自然得爹爹应允,这个小哥能住在这自然是爹爹同意的。

      即白月不语,淡淡的看了他几眼,转身进了屋子。

      齐澄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小豆丁斤斤计较,飞快的迈着小步子跑到屋子后面那片果树林,果树林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深秋,果树林里的果树都缀满了黄黄橙橙的果子,齐澄人小还矮,自然不可能爬到树上去摘了;齐澄眼睛四处乱瞄,看到一根长棍后顿住,捡起长棍熟练的打着树上挂着的果子,齐澄打果子很有一套,沉甸甸的果子落了一地,却也没见几个是被长棍敲坏的。敲够了自己要吃的果子,齐澄放下长棍,脱下外衫乱兜,装到实在背不动时才没继续兜,打了个死结,把外衫背在背上,临走前还不忘一手一个,拿着路上嚼吧嚼吧,垫垫肚子。

      齐澄还没走出果林,就遇到了之前那个凶巴巴的豆丁,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背上的外衫,齐澄怕这个豆丁要拿走自己辛劳的果实,连忙开口解释道:“这是我自己打的果子,你不能拿走。”

      即白月眸子转了转,沉默的走到那堆齐澄没兜完的果子前,蹲下身,拿出一块布把剩下的果子装好后,站在齐澄身前,看了他一看,默默的把包裹放在他怀里后转身就走。齐澄下意识的抱住,唉呀妈呀,这一抱差地闪了他年轻稚嫩的腰。

      装着果子的包裹掉在地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几颗小果子从包裹的缝隙滚了出来,散落了一地。

      即白月闻声转头,一张微微鼓起的脸映入眼帘,即白月本想不管的,脚都踏出了一步,却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漆黑的眸子泛起波澜,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转过身,把掉落在地上的果子一个个捡起来装好,顺手把齐澄背上的包裹也背在背上,不顾身后娃娃奶声奶气的叫唤,径直出了东院;齐澄知道豆丁是想帮他把果子送回去,也忙追上去给小豆丁带路,临走前还不忘捡几个果子,用衣衫兜着。

      “我叫齐澄,你叫什么呀?”齐澄飞快的迈着小短腿,跟上即白月的步子。

      “唉,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就不喜欢说话呢?”

      “你不说你叫什么,那以后我就喊你豆丁了。”

      即白月目不斜视的走着,对齐澄的话恍若未闻。

      “豆丁,不是那边!那边是后厨!走这边!”

      即白月没听齐澄的话,走向后厨;齐澄见豆丁仍要带着他的果子去后厨,连忙扯住他的衣摆,把
      他往通往自己房间的路上扯,急道:“这是我的果子,放我房间!不能去后厨!”

      笑话!这么点果子拿去后厨,那他还吃个屁啊!

      牙缝都不够塞!

      齐澄的力气对于即白月来说压根儿不算什么,即白月便也由着奶娃娃拽着衣摆,脚下加速朝后厨走去,齐澄乌黑的眸子一沉,使出了吃奶的劲往后拽着,整个人都后倾着,却还是没阻止即白月
      前往后厨的步伐。

      齐澄见状,便也不挣扎了,刚想松开自己的手,却听到一道裂帛声。

      “嗞——”

      原是即白月的长衫再也受不住齐澄向后拽着的力,终是从腰间的位置断裂开来。

      而齐澄却因为失去了施力点,“啪”的一声,后仰式的摔到了地上。齐澄觉得自己的屁股要被摔成八瓣了,疼的眼角冒泪,鼻子一耸一耸的吸着气;不过再疼齐澄却不敢嚎叫了,因为他瞥到豆丁的脸阴沉的可怕,一双漆黑的眸中汹涌着怒火,吓得齐澄这个二十老几的老油条大气都不敢出

      即白月快速扯过装着果子的布遮住后面,固定好后才冷眼瞪着坐在地上的豆丁,紧抿着唇,声音沙哑的对齐澄说了第一句话。

      “下次,别让我看到你。”

      即白月气的嘴唇颤抖,盯了齐澄几眼后便运起轻功,飞快的回了东院。

      齐澄的心被吓的七上八下的,即白月走了会后才慢慢平复下来。看了眼地上散落一地的果子,又看了眼手上玄色的衣料,内心复杂的用玄色衣料装好果子,灰溜溜的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一次拿不下,齐澄跑了两趟才把果子全部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齐澄将果子藏好后,筋疲力尽的躺在贵妃榻上,脑海里不由的浮现豆丁那副要杀了自己的神色,心虚的起身,走到床边使劲踹了踹齐瑞的屁股。

      齐瑞睡到这会差不多也要醒了,再被齐澄这么一踹,更睡不下去了,刚睁开眼睛,便被自家儿子凑近的脏兮兮的脸吓了一跳。

      齐澄不给齐瑞说话的机会,开口问:“爹爹,住在东院的人是谁?”

      齐瑞不知道澄儿怎么突然就问了这件事,不过还是把那人的身份和来这里住的原因说了出来,还嘱咐齐澄:“澄儿,那哥儿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

      齐澄幽怨的看了眼他爹,暗道晚了,他刚才已经把救命恩人得罪惨了,即白月估计恨死他了。

      这个朝代还是很封建保守的,齐澄方才做的事相当于把一个女孩的裙子给扒了,虽然女孩穿着安全裤,但是还是改变不了齐澄扒裙子的流氓行径。

      这要是成人做出这般孟浪的事,是要娶那个哥儿的。

      齐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儿子的复杂情绪,悠悠的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屁股有些疼,下意识的看向齐澄,肯定道:“澄儿,你又踹爹爹屁股了!”

      齐澄正在纠结要不要对即白月负责,哪有心情理这个爹爹,嘟着嘴,默不作声的坐在榻上发霉。

      齐瑞是个心大的爹爹,而且最近吃儿子的醋吃的飞起来,看到儿子不开心,他心里也舒坦了几分。于是心情很好的起床洗漱,顺便也帮齐澄洗漱一番,齐澄任由他爹爹给他套一件又套一件,套了足足六件后才停下手,而齐澄也变成了个圆滚滚的小胖子。齐瑞心满意足的看着小胖子,拉着齐澄去前厅用早饭。

      云哥儿这厢备好早饭,欲去叫齐澄起床,便看到齐瑞带着穿的圆滚滚的齐澄进来。

      齐澄昨夜摔晕了过去,错过了晚饭,今日一大早又是一番折腾,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看到这一桌子美味,顿时把之前的烦恼给抛到九霄云外,忘乎所以的享用着美味的早饭。

      不过他爹爹存心不想让他好过,还没吃几口就又说起了去学院的事。而这次他阿爹竟然也赞同!

      齐澄食不知味,他一点都不想去学院啊!

      学习什么的,真的太痛苦了!

      “爹爹,阿爹,澄儿还小,澄儿十岁再去。”齐澄扯了个僵硬的借口。

      “五岁了,说小也不小了,司空曙家的哥儿四岁就进学院了。”齐瑞道:“而且,爹爹已经跟学院的教习打好了招呼,澄儿吃住都在家里,无须住在舍楼。”

      齐澄撇撇嘴,奶声奶气的嗫嚅道:“可是,可是,澄儿舍不得阿爹,澄儿不想离开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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