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终涌》飞盏启轩

13、十二 兼职

　　裴终出生一个普通的家庭，家乡是一个数一数二的枕水人家，充满了小桥流水，借助这天然的优势，于是他父母在家开开民宿，赚到小钱，不是芮秋衍那种父母存款足以开二张自由出入银行的VIP卡，刷爆信用卡也可以不在意地还款，甚至可以自己录歌，拍自己的照片倒卖的风头型，也不是黄竞镜那种每年有分红，从来不需要考虑生存压力的吃老本型，也不如文问那种将游戏升级练得很高，然后转手将号买给人的创收型，姑且就只是那样过活，所以他偶尔也希望打点零工赚点钱。
　　“越近新年就越多客人，工作就会越辛苦，我知道你没法说话，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拉我出来帮你。”和他一起拍档是一个大概二十六岁的女孩，估计芮秋衍也不会通报全饭店袒露他不会说话的事实，但为了工作他的工作能更顺利进行，所以找到一个女孩公开秘密，以方便工作开展。
　　“我叫区莘，公牌是6号，如果碰到很难解决的就做一个6字的手势，我就会过来。”看到裴终点点头，她凑过嘴对着他说，“你看到在楼梯那边那个男人吗，那就是我们的老板，但很少和我们接触，我们发薪水主要是财务管的，换句话说我们这群人都看不懂他的心在想些什么？”
　　裴终再一次点头，横视餐厅大致的情况，这是一间三层的餐厅，经营着不同的菜式，其中一楼为中式，二楼为西式，三楼为包厢，除包厢外，其他都采取着先点菜付钱再吃饭的原则，也就是客人点菜后将菜牌留下，菜单直接给招待员，然后等上菜就可以潇洒走人，而他和区莘则在一楼工作。
　　“你看到那个男的吧。”裴终将视线看到那个缩在柱子后独自在吃着面条的男人，然后抽起一张纸写了写说：
　　“看到，你想说那男人天天来，所以你觉得奇怪？”
　　“对，”她看了看那张纸说，“他天天来，而且天天都是一个人来，都是坐同一个位置，而且没有尝试其他好像西餐的菜，真很奇怪呢。”
　　裴终看了看那个男子，大概二十八，九岁左右吧，看起来有点落泊，但不像毫无目标的麻木者，就在区莘在介绍酒店的同时，裴终看到他抬头，眼睛注视着他们身后那个走上楼梯的老板，然后又快递低头吃面。
　　“是近几天都来吗？”裴终在之前那行字后添加。
　　“大概是这个星期三开始吧。”她说，“也许是最近搬到这附近小区的人吧，这个小区也没有多少价格公道的大店铺了，你也许知道，一个人居住的话，饭菜都觉得麻烦宁可出外吃，也不会煮，不过谁会对这种财神抱怨呢，不说，我们开始工作吧。”
　　虽然是仅仅是收单，收拾碗筷那么简单的工作，但是他还是感觉比平时更重的疲累，收拾好残乱的桌子到厨房，并且擦干净桌子后，很快一批人又换一批人，转眼也没有区莘的踪影，也许她已经忙去了吧，酒店就是这样忙，就算过了打烊的时分也不一定可以立即到宿舍休息，终于清洁好卫生后，裴终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准备越过庭院回宿舍了。
　　庭院有一排树，在夜色之下枝叶随风晃动，摇曳出区别白日的诡异，他看到似乎草丛中有些什么，那些枝叶就算是最无害的椭圆叶，也在一瞬间好像变成最锐利的矛，似乎想刺中草丛中什么人一样……
　　裴终拨开草，看到一个颤动的黑影，他一拉，那个人就滚了出来。
　　是她，区莘。
　　“啊。”她似乎因为惊吓，所以一时说不出话，而裴终在她手掌写了字：“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她惊魂未定地说，“我那时候好像快给树杀死一样，太恐怖了，怎么树木会好像会动一样，那树明明没有刺！平时也不是这样！怎么今天就……”
　　他在她手中写了写，你是不是太累了？
　　她捂了捂面说：“也许。”
　　裴终感觉身后的树还在虎视眈眈，他在她手上写下：我送你回那个宿舍吧。
　　“嗯。”一边走，他感觉到除了树的视线，还有着人的视线，他用余光扫了一下，是那个奇怪的客人在看着这边。
　　是敌，是友？
　　“裴终，我感觉到那边有人。”
　　裴终在她手上写了写：“你觉得是谁？”
　　她说：“你也许会笑我了，我好像感受到他的心音，不是坏人，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我受够这里的树了。”
　　裴终回头看了看那树，树皮扭曲的纹理似乎在叙说什么，也许这树木上真有妖精，如果是这样的话，等他有时间可以找那树说一说话。

　　毕竟是兼职，能够需要他的地方就基本叫他过去了，从二层跑回一层，从一层再到三层送饭菜都是很常有的事情，拿着餐盘，他越过人，隐约听到有某个人在私语：
　　“你听说过，什么菌这道菜吗？”
　　“听说过，好像是什么保护植物，但是为了掩盖事实，所以改什么那个名字，但是实物如果摆出来的话，警察肯定会查的。”
　　“据说这儿就有得吃，但要花很多钱，这儿的老板被人查得很严，都是偷偷卖。”
　　“我看那植物肯定失盗了，你看那个老板整天好像游魂一样，八成在查是谁偷了。”
　　裴终暗暗记得这信息继续在一楼送餐，看到那个男人还是坐在那个角落吃饭，忽然有人在后面拍一拍他，他一扭头，看到文问的妹妹文答，在这儿遇见同学的妹妹有点奇怪吧，大概她也看出他似乎想问什么，立即反应道：
　　“我在替一个不肯出门的大哥来看他的同学出院后兼职是否过得和学校一样好。”
　　裴终送好手上的餐后，然后和她溜到比较隐私的位置，然后写了写：
　　“你刚刚的话很纠结。”
　　“只要你听懂就可以了，怎么样，还好吧。”
　　他写了写：“好像卷到什么奇怪的事件中。你知道什么菌是什么？”
　　她看了那个字许久说：“你确定没有听错？”
　　他摇头，文答说：“在现在的条例中规定的76种药材中，没有X菌之类的东西嘛，非要说的话，也许是为了掩饰某珍稀动植物，所以改成X菌这种名字来掩人耳目吧。”
　　裴终继续写：“那我继续查了，告诉你哥我很好。”
　　“那你好好兼职吧，我会告诉我哥的。”她看了看他离开的身影走到庭院中，“那树给人感觉不太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