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英灵物语》作神我东哥

9、六朵蓝色鸢尾

　　贞德，又或者说是珈蓝，就这样成为了史蒂夫·罗杰斯的英灵。事实上，当这一切发生之后，史蒂夫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这个事实让他有些难以相信，明明是只存在于历史或者说传说中的人物，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还和自己建立了契约，这件事情未免有些太过超出于他的认知。

　　但是另一方面，史蒂夫又不得不承认，身为英灵的对方确实足够出色且足够优秀，如果真的有圣人的话，想必也应该是这副样子。

　　不过虽说获得了一位英灵的跟随，但是史蒂夫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希望自己能够参军，并且一直在为此努力着，甚至不惜作假自己的简历。但是如果他真的成功参军了，那么身为他的从者的珈蓝又应该怎么办呢？这样一个小女孩太过显眼，他不可能把他带进军营，因为别人会看见，但是离开了他，对方又要何去何从呢？

　　而和珈蓝相处的这些日子里，珈蓝也有意无意的给史蒂夫补充了很多有关英灵和神秘侧英灵作方面的知识，毕竟这一次身为圣女的贞德的到来，只是为了给两个世界文明的交融做铺垫，之后还会有陆陆续续很多英灵的到来，虽然那些英灵都是她本人，但是珈蓝也实在是不想一个接一个的跟那些理论上是它的主人的人做科普，所以干脆这一次，以这种无意识的姿态，把所有该说的全都告诉史蒂夫了。

　　毕竟之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珈蓝的下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身为美国队长的史蒂夫·罗杰斯就应该已经被发现了，到时候显然还是这位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美国精神偶像，为她或者说是为英灵的出现作出讲解来得更可信一点。

　　至于明面上，珈蓝则是以一种这次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我消失之后显然也不可能会有其他英灵再次来到你们世界的理由，肆无忌惮的跟史蒂夫科普了许许多多关于英灵方面的知识。

　　不过显然，这些知识还是有些超乎对方的接受范围的，比如说，其实身为英灵座上属于世界里侧存在的英灵，其实就本质而言，已经跟历史上的本人不能算为相同的一个人了。哪怕他本身是因为他们身为人类的时候，在人类史上立下的伟业，或者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姓名等种种理由，才被世界里侧接纳成为英灵的，但是只要他成为了一名英灵，他就会受到人类的集体意识的影响，甚至有一些较为极端的存在，已经基本上不可以以身前的情报作为参考了。

　　听到这个史蒂夫忍不住有些惊讶的发问，“虽然我听得不是很懂，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人不就是人吗？难道死之后就会变成另外一个自己吗？”

　　珈蓝微微的笑了笑，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大拇指和食指分别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以及眉心，这个动作如果是珈蓝的原本的身躯或者贞德真正的英灵形态来做，显然都会美艳异常，但是由此时这副幼女的身躯做出来，就是说不出的可爱，不过是史蒂夫不是会关注这些的人。

　　“其实这也并不难理解，就好像你自己原本应该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其实只有你自己清楚。而成为英灵后的自己的存在，就相当于后世史官写的史书中描述的那样，如果这个史官讨厌你，又或者喜欢你，他们会把自己的情感加注到你的身上，然后后世的人眼中的你，就和本身的你不是一个人了。只不过影响英灵存在本身的，是人类意识共同体又或者说是人类的集体意识，所以这种改变则更加深刻，且无法更改。就好像，你如果看书，可能不同的历史书中记载的同一个人是不一样的，然后你可以以此为参考，相互怀疑，相互借鉴，但是人类的集体意识只有一个，被人类的集体意识所影响的英灵，他们被影响后的结果，在你们心中就已经是被肯定的结局了。”

　　史蒂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还是不算太懂，你能举个例子吗？”

　　对此珈蓝也是乐见其成，毕竟还是例子更好理解一点，而且她也要为自己之后的到来做一个伏笔，“就好像是我，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圣女，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存在，我的挺身而出只是为了拯救我的家乡。英国军队入侵了法国，我所深爱的法兰西陷入了熊熊的战火之中，我的挺身而出只是希望我能够改变这个事实。所以，无论别人，是像当时的英国宗教裁判所那样，认为我是异端是女巫是魔女，又或者是在未来，被重新审判之后，被封为圣女那样。我只是那个为了祖国而战的普通女孩，但是人们认为我是圣女，所以我是圣女贞德，我以秩序者的身份，成为了英灵。”

　　听到珈蓝用简单的话语归纳了原本身为圣女的贞德，那短暂却又波澜壮阔的一生之后。史蒂夫的眼中浮现出了不忍和悲哀，却不会有怜悯，因为他知道对于这样伟大的存在本身，你所抱有的怜悯或者同情之心，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不过珈蓝显然不是想要介绍贞德，而是想要把身为贞德的异位体的复仇者阶职的贞德，简单的告诉给史蒂夫，因为她有预感，她未来会使用这张英灵卡。

　　“但是就像当初的审判那样，有人认为我是魔女，有人认为我应该怨恨，应该愤怒。认为被处于火刑，被活活烧死了的我，是怨愤和不甘的，我应该发自内心的想要向当初杀死我的人所复仇，认为我是魔女，所以我能感受到在英灵座的另一侧，有一个与我截然相反的“我”的存在，她应该是怨恨的，疯狂的。但是我也只是能简单的感知到“我”的存在，无法相遇，无法交流，似乎就是隔着镜面的双生子，明明最为相似，却截然不同，也终究无法相遇。”

　　听到这里的史蒂夫无力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什么。毕竟身为英灵的贞德，生前所经受过的遭遇，在他们看来早已成了历史，可圣女贞德那短暂的一生，也足够崎岖坎坷。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发出了疑问，“你不恨吗？”

　　珈蓝笑了笑，为何此时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上了心头，那种情绪不属于她，而是属于那位真真正正的圣女贞德。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有另外一股意识控制了她去说话，珈蓝很清楚，这来自于那位圣女，但是她还是放任对方控制了身体，像史蒂夫诉说的那段，发自内心的，衷心的话语。

　　“我从未后悔离开家乡，踏上战场，也从未怨恨过，对我见死不救的法兰西。被国王陛下背叛也好，被贵族出卖也好，被教会审判也好，被受蒙蔽的民众唾弃也好，许多人觉得我应该要怨恨，很多人为我感到不值，觉得我应该像背叛我的国家和人民复仇，但是不是这样的。”

　　贞德的眼中，满是对过去生活的回忆，“我出生在法国香槟区和洛林边境的杜鲁弥村。那时候英国与法国已经沦为了战场，而我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中成长，因为虔诚的信仰，得到了来自神的启示。我是奥尔良的女儿啊，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伟大，也不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多么伟大，多么崇高，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有一天晚上，我梦见了天使军的总司令圣弥额尔，他在梦中对我说，‘我是能够拯救祖国的少女，我将获得天主的帮助，拯救法兰西。’也正是从那以后，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要拯救法国，而我也成功了。至于之后，被尊敬的国王背叛也好，注定走上一条不归之途也好，哪怕是最后，被作为魔女审判，送上火刑场也好。我至今无法忘记，那在最后一刻，将十字架送给我的那个男人。在我死的时候，我的同胞在为我哭泣，我的国家在为我悲鸣，我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成为英灵，但这件事情都是却是这样的发生了。我拯救了我的国家，然后最后，没有将我遗忘的，我的国家和我的同胞们，拯救了我。”

　　哪怕时隔多年，哪怕是从冰封中苏醒，史蒂夫都将那一刻，这位圣女微笑的脸庞，牢牢的记在了心里。那是一种带着眼泪的，含泪的微笑。明明已是深夜，家中只有微微的烛光照明，但史蒂夫总觉得，贞德在发光，她双手环抱着膝盖，以一种娴静而美好的方式坐在那里，微笑的看着他。不知从何处照来的光芒，将这位少女，装点得犹如一幅美好的画卷。这或许，就是那只要望过一眼，就终生无法遗忘的，圣女的模样。

　　珈蓝并不知道此时史蒂夫在想些什么，而此时，她正以一种上帝视角的方式，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珈蓝承认，每个人的气质是不一样的，哪怕她所展现的贞德的形象已经足够圣洁，但是当这位真真正正的圣女微笑起来的时候，真的会让人看见天堂。

　　然而此时的贞德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话，或许这位英灵，只是想要心中的所思所想，通过这一次机会，告诉其他人，仅此而已。

　　“很多人觉得我应该很，甚至有不少，无法理解我的英灵也是这样的认为的，但是，我并不恨。无论战场的记忆在我脑海中有多么鲜明，可是我脑海中更多的，还是当年，作为一名乡下姑娘的记忆。没有华丽的衣袍，没有精致的饮食，仅仅是做为一名村姑的，普通到甚至被人嘲笑粗鄙的生活，可是我无法忘记那段田园生活中的惬意时光。”

　　“也正是因为那段难以忘怀的记忆，所以，我会对背叛和憎恨感到绝望，哀叹和愤怒，但是唯独不会有恨，我深深的热爱着法国，我热爱着法兰西，那是我记忆中最好，最美丽的地方，那是我的祖国。无论经历了多少苦难，我都依然带着那颗悲悯的心，去原谅这世间的一切。”

　　我确实遭到了背叛，也确实受人嘲弄。死不瞑目这个词，或许确实能适用于我，但是我并不憎恨祖国，也不可能这样，因为这个国家，还有许许多多，我深爱的，也深爱着我的，让我发誓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所以，没有必要。我依旧会心甘情愿的伸出双手，去拯救我所能拯救的每一个人，我不会包庇恶，却也绝对不会迁怒于善。

作者有话说

　　献给贞德，这一章有引用FGO游戏剧情原文，不过我也觉得这才应该是贞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