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负之章三 荻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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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波海燕十分后悔，明明可以经过别处回家，为什么自己今天偏偏选了这一条。选了便也罢了，为什么明明不是工作日自己还要穿着死霸装，而且周围的人还都看向这边，一脸请您解决的拜托了的表情。
懊恼的原因此刻正在地上滚来滚去间或挥动这双手，嚷嚷着让人更加头痛的话：“我要荻饼啦~~”
就在这位打滚的地方旁边，一个头发长到足踝的女童拎着一盒点心处在石化状态。
身上的死霸装昭示着自己无法和这种事情撇清关系，认命的走上前去，然后发现了更让人头疼的问题。微风拂过女童那超乎常识的黑发橘色的和服下摆有着正六边形的绣图，两只仙鹤翅膀相对作展翅欲飞状，六边形的中心偏下是一朵椿花。双鹤冲天——朽木家的家纹。
再一次向不在场的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埋怨，您怎么就把副队长放出来了害人呐！
“啊，不好意思。”一面向一旁的小女孩道歉，一面扥着领子将地上的久南白拽了起来。
“喂，我是副队长你是三席，你怎么可以拽着我的领子？所以你要赔我这家做的荻饼。”做着完全不合理推论的久南白将手伸向志波海燕。
“好，那明天我送您一盒。”志波海燕立刻答应，此刻他只想着赶快离去省得继续丢脸。
“我现在就要啦~”久南白开始甩那一头柔软的绿色卷发以及那露不出手的袖子，活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呃，瀞灵庭众人皆知九番队副队长的实力绝对是队长一级，只是性格脱线过头无法担当重任。
自家妹妹和弟弟都没令他如此头大，志波海燕看着小吃店老板做出的确实没了请等明天的手势，只能再问：“那别家的行吗？”
“不要，不要，我就要这家的啦！”
灵王大人啊，请派个人来解救我吧！志波海燕对于任性到这种地步的别家副队长束手无策。
也许在异空间的灵王真的听到了信徒的祈祷。一直站在一边不言不语的女童拆开了手中的盒子，将盒子中的一包荻饼递给了久南白。
冬月凛之所以分了一包荻饼给久南白，没有任何救人于危难的善良意图，不过是因为她撒娇耍赖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10岁前的冬月慎。
“你真是好人呢~~~~~”开心的抱了冬月凛一下，围着小红围巾的脱线死神甩着刚刚拿到的那包荻饼蹦跳着离去，“我去找拳西了~”
远远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志波海燕在街道寂静处追上了拯救自己于水火的恩人，蹲下身使视线与女童齐平，直爽道谢：“刚才真是谢谢啊。”
微微点头，冬月凛迈步准备离开。
青筋暴起，伸手将大掌盖在冬月凛的头上阻止了她离去，志波海燕横眉立目：“礼貌啊礼貌，年长者向你道谢，要说不用谢。”
此时终于看清掌下女童的脸，容貌漂亮精致就是面无表情，志波海燕又加了句：“快，笑着说不用谢。”
……到底是谁规定了说不用谢还必须有笑容啊。
志波海燕说完便盯着女童的反应，只见她面容先是平静无波，然后一点一点嘴角勾了起来，配着那双冷澈的紫色眼瞳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
伸手戳了戳还停留在自己头顶的手，冬月凛冷冷开口：“把手放在长者的头上就是礼貌了么？我今年512岁。”
僵硬的将手收回来，志波海燕打量着面前还不到自己一半高的小身影。这老气横秋的态度，这种冰冷甚至有些死寂的眼神，确实不能属于一个4、5岁的孩子。虽然尸魂界灵力高的人确实是几百年都会保持外形不变，不过这些外貌都是青年中年或老年，没见过维持在幼年状态的。
“你……您怎么会维持在幼年状态？”
“缩的。”冬月凛答得简练。
“这不就是装嫩么……”说得兴起，志波海燕再度伸手，不过顶着冬月凛刺骨的视线终于还是没能在她的头上着陆。倒是冬月凛的手成功的拍上了他的头。
摸了摸鼻子，志波海燕终于知道眼下嫩这个字于对面五百岁高龄的人来说绝对是禁语。忽然想到开始时注意到的朽木家纹，联系起之前听到的传闻：“你不会就是朽木白哉的那个新妹妹吧？”
从对方沉下的脸得到肯定答案的志波海燕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明明还没成年居然认了年纪是自己几十倍的妹妹，真想看看他的表情。”
在志波海燕无法抑制的爆笑中，冬月凛转身离去。
“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若是冬月凛的真实年龄被知道，被当做异端处置或关押的可能性很大。志波海燕对着远去的身影保证。
随便找了个方向继续刚才的散步，冬月凛打开糕点盒中的另一个袋子。拿了一块荻饼咬了一口，虽然外表是黄豆粉，但出乎意料的甜，皱着眉将一块慢慢吃完，却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剩下的。
外面做的东西自然是不能拿回去给朽木白哉吃的，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些点心的冬月凛只能将盒子拎在手中继续前行。
冬月凛一直向南行，入目的景色越来越荒凉，人烟越来越稀少，再走了一会儿，面前便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荒地，稀疏的长着草木。不准备再向外围走下去，冬月凛回返的脚步却因一个蹲着的身影停住了。
一个银发少年侧对着自己蹲在地上，他穿着一身已经看不出来原色却洗的很干净的竖纹浴衣，正用一根小树枝挖着地面，身旁散落了几根植物的块茎，看旁边地面的样子这个少年应该挖了不少时间，不过看那细小的块茎也知道他的收获并不能让人饱腹。
看了看手中拎了一路的荻饼，冬月凛已经知道该如何处理掉它了。
捡回了饿晕在路边的松本乱菊，寻找两个人的食物就成了市丸银每天必须做的事情。流魂街里身具灵力的人百里无一，没有灵力的人不会感到饥饿，所以食物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奢侈品。总有守备的农田并不是市丸银这种小孩子可以进得去的，唯一的食物来源就是荒地中的野生植物。
从前自己一个人生活，市丸银凭借着经验倒是找到些食物果腹，虽然不能吃饱但是至少勉强可以生活下去。如今多了一个同样有灵力的松本乱菊，日子越发艰难。现在这个季节，很多可食用的植物块茎还没长成，树上也没有果实可摘，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
今天市丸银的运气还算不错，挖了半天终于挖出了几块细小的番薯。就算不能吃饱也至少不会挨饿了。
他蹲在地上继续挖着，希望能再多点收获。
忽然，一个散发着甜香的盒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端着盒子的是两只莹白的小手。
他侧头就看见一个裹在锦衣之中的小女孩站在自己面前。
市丸银不喜欢那些自以为善良的贵人们，摆着一张做作的同情嘴脸做一次善事就以为自己是善人了。更讨厌那些出生就锦衣玉食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小姐一脸可笑的同情——那种本质上基于优越感产生的同情。
市丸银眯着眼笑着，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没有伸手去接。等待她扔掉盒子再哭着离开，或是恶语相向。
只是这一次遇到的与往常不太一样。
没有同情，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女孩平静的用那双通透的紫色眼眸看着自己。
收起嘲讽的笑容，他在等这个女孩有所动作。
静立了片刻，女孩向前推了推手中的点心盒。
这一次，市丸银鬼使神差的接了过去。
女孩见他接过，转身便走。
“吃了这些去真央灵术院报名吧。那里对学生食宿免费。我只是提供你一个机会，结果看你。”
清脆微冷的童音淡淡传来。
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市丸银伫立了良久。
那一日，市丸银将一半荻饼留给了松本乱菊，没打一声招呼便离开了。
那一日，距离市丸银从真央灵术院毕业进入五番队还有一年，距离多位队长虚化、浦原喜助叛逃还有九年。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负之章三 荻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