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虚荣女子

4、第四章

　　很不幸的，唐立生日这天，韦依加班。
　　好说歹说，唐立才无奈地先去吃饭，吃完饭回来他又去接韦依，可韦依还没下班，唐立当时就急了，差点要杀到韦依公司将她老板活埋，最后还是韦依把他哄住，一场灾难才幸免。
　　待韦依下班后匆匆赶到唐立定的KTV包房时，已经将近十点。
　　推开包房的门，里面一阵哗然，韦依还没来得及看清情况就立刻被唐立搂在怀里，韦依当场就傻了，包房里的一大堆人都在起哄，拍掌的拍掌，吹哨的吹哨，还有人凑热闹地喊：“啵一个！”
　　韦依差点没被气晕，幸好唐立在她恢复理智前放开了她，她一把扯住唐立本想大骂的，谁知道唐立一身酒气却低声问她：“饿不饿？我先和你出去吃点饭？”
　　话到喉咙又被堵得严严实实，韦依骂不出口，想想也就作罢，他们这帮朋友一向这样，冲着唐立摇摇头，“在公司吃过了。”她说着，侧着脸看看包房里的一帮朋友，浅浅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又是饭盒吧？你那什么破公司，都几点了还加班？”唐立似乎比韦依这个当事者更有意见。
　　“唉，很正常，混口饭吃，哪个公司不都这样。”韦依知道唐立是无法理解打工者的心态，据说他这几年在英国就是帮他爷爷打理公司来的。
　　“别干了。”唐立一边说着，一边将韦依拉到沙发的一旁，也顾不得别的朋友，让他们各自疯去。
　　韦依没好气地笑着坐在沙发上，“不干了谁养活我啊，真是的。”
　　然而唐立却突然很严肃地看着韦依：“我养你。”
　　唐立的脸因为酒精的关系有些泛红，韦依看着他，愣了千分之一秒，笑笑：“你喝了多少？这么倒霉的差事都往身上揽？”
　　这时，身后那帮喝了不少酒的兄弟姐妹们突然喊了起来：“唐少，你的唯一。”
　　韦依听得莫名其妙，只见唐立身后有人递来麦克风，韦依转眼，看着大液晶电视上面那两个字“唯一”。
　　音乐渐渐响起，众人都安静下来，唐立站了起来，闭上眼：“我的天空多么的清晰，透明的全都是过去的空气，牵着我的手是你，但你的笑容却看不清……”唱到此，他睁开眼，转脸深深地看了一眼韦依。
　　韦依没有回避，唐立的眼神那么专注，却不是情深款款，她看不透。
　　片刻，唐立转向屏幕：“是否一颗星星变了心，从前的愿望你全都给抛弃。最近我无法呼吸连自己的影子都想逃避，oh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两个世界都变形，回去谈何容易……”
　　“确定你就是我的唯一，独自对着电话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baby我已不能爱你多一些……”唱到此，唐立又看了她一眼，韦依看着他，不知怎么的，韦依在他的眼底看见一丝荒凉。
　　仅是一丝，唐立又转向屏幕，接着唱：“是否一颗星星变了心，从前的愿望你全都给抛弃，最近我无法呼吸，连自己的影子都想逃避，oh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两个世界都变形，回去谈和容易，确定你就是我的唯一，独自对着电话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baby我已不能爱你多一些，其实早已超过了爱的界限，oh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两个世界都变形，回去谈和容易，确定你就是我的唯一，独自对着电话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baby我已不能爱你多一些……”音乐逐渐缓慢，所有人都鼓掌，唐立将麦克风随便一塞，不知塞到谁的手里，他自己则一屁股坐在韦依身旁，侧着脸傻呼呼地冲韦依咧着嘴：“好听吧？”
　　韦依轻轻点点头，觉得有点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唐立笑得有点呆傻，韦依知道他一定喝了不少酒，不过刚才他还会问她吃没吃饭，又似乎很正常，正在分析的韦依看着唐立端到她眼前一只装着果汁的杯子，眨眨眼，接过：“谢谢。”
　　“陪我喝一杯。”唐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酒，话一落音就往喉咙里倒。
　　“喂……”韦依还没来得及说话，唐立的酒杯已经空了，她只得喝一口果汁，怯怯地对唐立说：“少喝点。”
　　谁知，唐立打了一个酒嗝，看着韦依：“我困了。”话毕，倒在韦依肩头处。
　　韦依立刻放下手上的果汁，又是推又是拉又是打的，唐立死活不理，靠在她身边喃喃自语：“我就想睡会儿，让我睡会儿……”
　　“要睡你回家睡去……”韦依边推着他边说。
　　“就睡一会儿……让我靠会儿……”
　　“喂……起来，我送你回家……喂……”
　　更让韦依郁闷的是，一屋子的狐朋狗友没一个理会他们，都各自各疯他们的。
　　韦依没脾气了，只得傻坐在沙发一角，看着他们闹啊唱啊折腾啊，其实他们挺能玩的，看着他们玩她都觉得开心，可是她就是和他们玩不到一块去，也是，她再也不能回到从前的她了。
　　“回去谈何容易？”韦依默默地呢喃着这句歌词，一切都停止在两年以前，她的快乐，她想要的幸福，通通都烟消云散。
　　唐立真的睡着了，韦依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角落，天知道唐立喝了多少酒，她也不叫他了，就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侧睡去，而她则静静地看着朋友们笑闹，直至夜深，众人都玩累了，玩够了，也有几个朋友试着叫醒唐立，但到最后都是边骂边笑至离开，韦依不能动，只好一一向他们挥手道别。
　　包房里只剩下独坐的韦依和睡死过去的唐立，还有一个还没拆开的生日蛋糕。
　　韦依握着点歌的遥控器在胡乱按着，按着按着，韦依的眼睛定住，屏幕上居然又出现那首“唯一”。
　　她笑笑，放下遥控器。
　　肩头已经酸了，她侧过脸，“唐少，再睡的话生日就过了。”
　　肩头处感觉到微微动了动，然后韦依听到唐立的声音：“对了，我还没许愿要泡到你呢。”
　　“喂……”韦依没好气地推了唐立一把：“说梦话呢吧。”
　　“嘿嘿……”唐立咧着嘴笑，坐正身子，一只手伸向韦依：“我的生日礼物呢？”
　　韦依瞟他一眼，真不知道他是真睡还是装睡，下巴一翘，嘟着嘴说：“先给姐切块蛋糕。”
　　“小样儿。”唐立的大手轻拍她的脑袋一下。
　　韦依被他这么一拍，顿了顿，曾几何时，唐立和田悦都喜欢拍她的脑袋，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为什么在这么久以后她又会想起？
　　唐立伸伸懒腰，转身将桌子上的乱七八糟的杯子拨到一边，又将那个还没拆的蛋糕拆开。
　　“你几岁？”韦依翻着蜡烛。
　　“小田几岁我就几岁。”唐立话毕，立即转脸看着韦依，抢过她手上的蜡烛，黯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韦依愣住，半秒，才说：“没事。”
　　唐立转过脸，抽出一根蜡烛插在蛋糕上，点燃。
　　韦依看着蜡烛上跃动的火光，咬住了唇，她知道唐立不是故意的，她更知道，那几年他们的生日一直都是一起过。
　　那是读大二的事了，那时韦依和田悦已经是一对，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韦依本以为田悦会和她单独过的，没料到田悦怎么也不同意，他说他一定要和唐立一起过，韦依那时很生气，她总觉得在田悦心里唐立比什么都重要。
　　和唐立过生日的方式就是一大帮朋友聚在一起，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一起唱歌喝酒，韦依讨厌这种方式，她知道田悦也不喜欢，但他却坚持要和唐立一起过，韦依那时不明白，难道就因为他们是同一天出生？
　　后来过了很久，韦依才知道，唐立没有父母。
　　“好吧，我该许愿了，不替我唱首歌吗？”唐立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瞅着韦依。
　　韦依点点头，眼眶却红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韦依的声音有点哑，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即使她很努力忍着泪，但声音却在颤抖。
　　唐立闭着目，一本正经地许愿，然后吹灭蜡烛，才睁开眼，就冲着韦依问：“我的礼物呢？”
　　韦依吸吸鼻子，这么多年了，唐立还是没有变，每次生日都这样没皮没脸地要礼物，不过从前是她和田悦一起送给他，现在是她一个人送给他。
　　“这是高微让我给你的，这是我的。”
　　韦依将两份礼物都递给唐立，唐立接似的过便迫不及待拆开，一把年纪还跟孩子似的。
　　“ZIPPO？”唐立撇撇嘴，又拆开另一盒子，突然眼睛一亮：“寄情？”
　　“寄情？”韦依也愣住，他还真了解呢。
　　唐立突然坏坏地笑：“你希望我身上是这个味道？”
　　“啊？”韦依知道唐立又在瞎联想，她的手指挪了挪，在蛋糕上沾了一层奶油，“看你天天扎在女人堆里，我是好心给你添点魅力指数。”她说着，快速地往唐立脸上一划立刻跳起来躲开。
　　“臭丫头，你别跑。”唐立蹭了蹭脸上的奶油，不甘心地将一只大手伸向蛋糕，沾满一手，“我看你往哪逃。”说着朝韦依走去。
　　“喂……喂……，打住，人家和你闹着玩，你怎么那么小气啊？”
　　“我就是小气，从来就没大气过，反正今天跟你没完，有本事别出这门……”
　　“你欺负人，人家都这么累，大老远跑来给你庆生，你倒好，也不请人家吃块蛋糕，还威胁我……”韦依笑嘻嘻地说着，本以为唐立会像从前那样冲过来掐着她脖子非要往她脸上抹奶油的，可唐立突然愣在原地。
　　韦依睁着眼，是她的错觉吗？她看见唐立的眼睛突然失色。
　　“对了，你晚上还没吃东西吧，饿了吧？”唐立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少来这套。“韦依还是很警惕。
　　“不和你闹了。”唐立说着，绕到桌子前，坐下，拿起桌上放的纸巾，将手上的奶油擦去，“过来，我给你切蛋糕，你不是最爱吃蛋糕的吗？给你切块大块的，好不好？”
　　韦依眨眨眼，不太相信眼前的唐立，但看见他在认真的切蛋糕，心里怪怪的，不由地走上前，坐在：“怎么了？”
　　“没什么。”唐立递给她一大块蛋糕，“好不容易才回来和你过一个生日，我说过要好好过的。”
　　韦依端着蛋糕，她怎么觉得唐立也变了？
　　“说不定明年今日就不能在一起吃蛋糕了。”唐立也给自己切了一块，扬眼看着傻住的韦依，“吃啊，怎么了？”
　　“你没事吧？”韦依小心地问。
　　此时，唐立的手指突然伸向韦依的鼻子，一块白白的奶油顺着指尖沾在了韦依的鼻子上，“我没事，小笨蛋。”说着，他得意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安静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