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调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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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你真是太客气了，还分给我们一间客房……”花翠望着裴度，两眼呈泪汪汪状。
“其实恩公你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俩随便在哪个书堆上对付着睡觉都可以的。”叶红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却一下扑到了床上，在上面不亦乐乎地滚来滚去。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你想多了……”裴度淡淡地望着他，无情地开口戳穿道，“你们那么馋，我怕你们晚上做梦会在书上流口水。我的书就卖不出去了……”
两只小妖怪眨巴眨巴眼睛，捂住胸口委屈巴巴地齐声道：“原来我们是被嫌弃了，还自作多情……”顿时一脸的生无可恋。
裴度不理会心灵受伤的二妖，憋住笑转身走了。
静悄悄的夜啊。
可一书斋里呢，只是看似安静。
忽有一阵很轻很细的声音。近似到无声无息。
忽现一个身手矫健的人影，来去竟如风。
甚至推门时，也是毫无声响。
那身影穿过厅堂，向裴度的卧室走去……
旁边的客房里，两只小妖怪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老头子，要不我们还是跑路吧……恩公惹上了阁主大人，若是她来个一锅端，我们的小命儿就保不住了……”花翠神经兮兮地道。
“恩公收留我们，我们岂能做下不义之事，弃他而去呢……”叶红义正辞言地说道。
“其实……退一万步讲，我们也只有恩公能指望了，因为我们已无处可去了是吧……”花翠眨了眨眼睛。
“咳……”叶红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老婆子，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哎呀呀，老……老头子，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奔恩公那里去了，该不会是阁主大人来寻仇了吧，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啊……”说完使劲儿往被窝儿里钻。
“不管来者是谁，恩公有难，我们岂能坐视不理……且去看看……”叶红奋力将她从被子里扯出来，“十万火急啊……快走……”
裴度睡得很不安稳，似觉有一双纤细的手正拂过他的衣领，似乎要掐断他的脖子。他下意识地伸手抓过去，果然一把抓住了一双手腕。
他吃了一吓，猛然惊醒。
也是在这一瞬间，他胸前露出来的白玉平安扣忽然像翡翠一样透亮，流露出淡淡的绿光来，照亮了来人。
果然是梦里人。
裴度眼眸微微睁大，心神一阵的恍惚。
此刻她那一双灵眸正凝视着他。不知是因为他的猛然惊醒，还是忽然亮起的绿光，她也受了惊吓，眼睛睁得大大的。
二人彼此凝望着，似乎看到了对方眼眸中映着的自己。
裴度眼神里透过一丝玩味，似笑非笑地问道：“江近月，你是来杀我的？”
江近月怔了一怔，忙摇头否认，辩解道：“不是……我……”
“哦？那是为了什么？”裴度直视着她闪躲的眼眸，眼里闪过一丝暧昧，不依不饶地问。
“我……”江近月的舌头像打了卷儿，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了，她一向是伶牙俐齿的。此刻她面色有些微微地红，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心虚。
她有些惊慌地松开了揪住他的衣领，可裴度却没有放开她手的意思。
裴度轻笑出声，声音温润：“为什么我每次遇见你的时候，你都是这么出人意料呢……你我初见之时，姑娘便说要我娶你；这次呢？姑娘你是直接对我……投怀送抱？”
“你误会了……我不是……”江近月不知该怎么解释。她脸色愈发地红，在淡淡的绿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愈发的娇媚。
江近月慌张地试图挣开他的手，可他的手那样有力，钳着她的手腕纹丝不动。
裴度望着她的红脸，眸色转深。他双手一用力，便把她拉得更近了些，似乎都要趴在他的身上。
他声音很低沉，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轻轻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从来只有你调戏我的份儿，抑或者觉得非常了解我……这般地有恃无恐，是觉得我不会对你怎样么……”
两人离得这么近，吹息可闻。
江近月瞬间红透了脸。
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耳畔传来的他的清浅的呼吸声。
她声音里染了怒意，却只得很轻很轻克制地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
他倒是十分想得开，低声调笑道：“我想干什么……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这三更半夜的，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也只能是你解释不清楚……”
江近月自知理亏，说他不过，便奋力想要挣脱他的双手，却听见他的声音从头上飘过：“这几天你过得好么。”
她一下愣住，忘了挣扎。
却是裴度似乎望见了什么，马上主动放开了她，神态自若屈起一条腿，披起衣服坐好。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什么都没做一般。修炼得太好。
两只小妖怪瞪大双眼，打死也不会想到，他们竟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本以为会是他们恩公被凶神恶煞的阁主大人掐住脖子呢……
甚至都联想到为恩公准备后事了……
不想却见一绝色姑娘趴在他们恩公胸口上，扒着恩公的衣领。而恩公呢，紧紧抓着姑娘的双手，姿势暧昧地在那大眼瞪小眼。
恩公胸前的平安扣闪着奇异的绿光，因而一切的一切，他们全都看见了。
不止全都看见了，也全都听见了。一字都没漏。
此刻他们恩公正阴晴不定，变幻莫测盯着他俩。两小只被盯得发毛，开始为自己开脱。
“哎呀，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似乎是撞破了什么……”两只小妖怪弱弱地解释道。他俩一直捂着眼睛，却是张开五指，眨巴大眼睛从指缝看过去。
“你们都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了……”问话的却不是裴度。
是那个姑娘。
裴度微微闪动着眼眸，却神色如常。
“咦……”两小妖惊讶地拉长音调，顿时开始上蹿下跳，飘来飘去，“你能看见我们？”
“说说看吧，你们都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了。”那姑娘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语气不善地问。
“我……我们看见……”花翠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只是刚到……什么都没看见，”叶红打断花翠，脸上堆着笑。
“我们这就走……”说完一把扯过花翠，急急飘走了。
只剩下尴尬的两人，在一起尴尬地坐着。
裴度将平安扣收回衣领内，二人浸于黑暗中，方稍觉得舒意了一些。
他们似乎都有话想说，都有话想问。
却都迟迟没有开口。
他们似在淡化刚刚所发生之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调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