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侦探富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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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富江便牵着浑身包裹严实的沙耶，站在了一座隐没于丘陵中的院子前。
普通的黑皮铁门，也没有标明门牌，高墙阻隔住所有视线，荒草乱木在墙外肆意生长，盖过了高墙，探进诡密的墙内。
荒山野岭突然出现的宅院，简直像是鬼片的开头。
富江是来找人的。
她按下门铃，静谧的山林里响起接连不断的门铃声。直到那扇神秘的黑皮铁门缓缓打开，她才把手指从门铃上移开。
在她拿出湿巾擦拭指尖的时候，她要找的那个人才终于出现了。
顶着一头墨蓝色头发，戴着金丝眼镜，神情忧郁的白大褂帅哥看到面前的黑发少女，露出一个科研人员特有的微笑。
“嘛，原来是富江大小姐到了啊。”
深知这位科学怪人多么奇葩的富江轻嗤了一声，牵着沙耶往院里走。
如果非必要，她绝不会来找这个人。
“我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当然，这种事怎么会不提前准备好。”蓝发帅哥掏出遥控器关上铁门，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他低头观察那个能够让骄傲的美人低下头来求他的小生物。
察觉到他的目光，沙耶有些紧张的攥紧富江的手。
“这就是那孩子吗？”
看上去也没有很稀奇啊。
“忍足瑛士，不要多管闲事。”富江安慰的拍了女孩的头，警告他道。
走进院子里唯一的那栋小洋楼，迎面而来一股消毒水味儿，让人误以为进了医院。
忍足瑛士带着她们进了电梯，按下-1的红键。
如果说大厅还只是像医院，那么地下室就直接穿越外太空了。
冷白色看不出原料的墙壁无缝衔接，不知名的机器无声运转，巨大的福尔马林里浸泡着动物标本。
就像是未来世界里的恐怖实验室。
沙耶像个真正的小女孩那样，被那些福尔马林罐子吓得瑟瑟发抖，闭上眼紧贴着富江。
被这幅场景刺激，想起曾经还没有和寇相遇的，还在实验室里时记忆的富江亦低垂下眼睛，睫毛像是蝶翼一样颤动。
所以说，她才不喜欢这里。
她紧紧揽住沙耶，加快了步伐。
跟在最后的蓝发男人暗暗暗暗叹了口气。
“就是这个了。”待三人都到了手术室，忍足瑛士便掏出准备好的实验材料，给这位大小姐过目。
那是一卷肉色的物质，颜色无限接近人类的皮，摸上去温热柔软，搭配上这样的环境，很难不让人想到鬼片。
“最新制作的仿真人皮，绝对以假乱真！”忍足瑛士十分自信的自卖自夸起自己的作品。
富江没有看他，低头和好奇的小姑娘对视，语气温柔的让男人直嚷嚷差别待遇。
“沙耶喜欢吗？”
“这是给沙耶的吗？”小姑娘大概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惊喜，语气欢愉，“只要有了这个，沙耶就可以和大家一样了吗？”
“嗯。”富江笑着点头。
“那沙耶要赶快穿上！”小女孩被算作眼睛的部位亮晶晶的，闪耀着星星。
低头看了一会儿激动不已的小生物，她转头对忍足瑛士说：“交给你了。”
“遵命，富江大小姐。”男人很不正经的抛了个媚眼。
那天，富江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病人家属一样等在手术室外的沙发上。
对于利用忍足瑛士这件事，她半点也不觉得愧疚，毕竟给予他为富江大人效力的机会，就已经是最大的褒奖了。
她只是有点担心。
却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什么。
或许那个时候，她就隐隐有预感了吧。
很快，扮演医生角色的蓝发科学家便走出了手术室。
“怎么样？”富江下意识站起来走向他。
“哎，大小姐这是玩角色扮演游戏投入所以当真了吗？”忍足瑛士带着调侃意味地说，又在她真的生气之前把话题收回来。
“事实可能与你想的不太一样，能接受吗？大小姐。”
“我不是很想听废话。”富江用眼神白了他一眼，搞得男人激动不已眼冒红心。
“咳咳，”忍足瑛士回归正经，用念学术报告的语气讲道：“总的来说就是，那孩子并不是你我的同类，而是货真价实的‘怪物’。”
在富江完全不相信，并且冷下去的眼神里，他巍然不动的继续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虽然形体相近，但其实它的内在结构是与人类完全不同的，更加原始的某种物质。”
“初步判断它能够进行单体分裂繁殖，也可以同化其他生物，基因分子十分霸道。”
“思维逻辑更像是一个程序，理性，残忍，冷酷。并且学习能力十分强大，但应该也不具备理解‘情感’的能力。”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接近人类的外形，估计是因为无法解析情感，所以对人类产生了好奇吧。”
听到这样近乎于残忍的话，富江一时没有做声。
忍足瑛士心里泛起怜惜，但为了不让自己心慕的大小姐误入歧途，狠了狠心还是说。
“我知道大小姐你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但是那孩子确实不是异类，而是某种更加危险的未知生物。”
“你无法在它身上寻找自己的影子的。”
“所以，放弃它吧。”
富江低下头，顺滑的刘海遮住她的眼睛，隔绝了她的情绪。
她没有开口，忍足瑛士便也没有开口，两人僵持着，空气中浮动着令人心悸的沉默，时间变得漫长而短暂。
“那孩子，是来找父亲的。”
终于，黑发的少女抬头，眼角的那滴泪痣在忍足瑛士眼底模糊起来，仿佛有世间千万绝色都凝落成那一点，直叫人为此献出一切。
他知道，这是少女情绪不稳定，能力外泄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需要打开能力抑制器时，扭曲的时空突然恢复正常。
富江抬起头，神情坚定，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如果她真的有伤害人类，我亲自处理。”
看着就算撤回魅惑，也美得让人想跪下来亲吻她的鞋面的少女，忍足瑛士突然笑了。
“啊啊，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我照做就是了。”
“不过事先说好，那孩子的秘密可不只这些，能不能查到可不一定哦。”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侦探富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