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曦瑶】一步之遥--南熏 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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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之后，聂怀桑见到了门生说的“禀要事急见之人”。
这是间不大的会客厅，来人正在悠哉观赏壁上墨宝，聂怀桑故意清嗓引得来人回首——竟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鹅黄上衫浅葱襦裙配对襟小褂，眉目清秀，双目传神，看着当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娃，然而挎着个风尘仆仆的小包裹，不记得自己何时与女子有瓜葛，聂怀桑正要问——
“你就是清河聂氏的宗主？”
这绝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正是在下。姑娘可是有要事……”
“有。”姑娘干脆打断了他的话，边向他走来边自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有人托我给你送个信。”
聂怀桑见得那物件，心下一沉。
——
信，竟是该来的那一封，寻常人送信，匿名，点名要宗主亲启——看到信封的刹那聂怀桑就觉得被闪电击中了，这字迹他认得——这信上要他，交出金光瑶母亲孟诗尸身，转托泽芜君安葬。陈年往事无意纠缠，然而若聂宗主不愿，只得另择他法。
姑娘终于落了座，聂怀桑挥手让侍从回避，待厅内只剩二人。
“姑娘受何人之托送信？”
“那人我也不认识，就在唐记铺子那里拦着我，说劳烦我送个信。”
“姑娘怎得就应了他？”
扑哧一声姑娘笑了，开朗道：“果然，那人也说过你一定会问。”
“哦？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知道你想念他，明日自来见你。”
“……姑娘哪里人士？是要去向哪里？”
“我叫张君媛，要到李庄的小姨家去，顺路送个信还有钱拿嘛。信已经带到了，我就不耽搁啦。”说着，抄起包裹竟要起身了。
聂怀桑急忙扇起扇子，探出手满脸堆笑贴过来：“哎，哎，姑娘，张小姐，来都来了，不要急着走嘛？”
姑娘盯着聂怀桑早春就扇起来的扇子满脸不可思议，像看街头盲流一样看他，连忙缩手抱着包裹：“……怎么？你要干什么？……我跟你说男女授受不亲！”
聂府的家仆将三位姑苏来客引到偏院暂住，是个一进三合院，约莫聂怀桑是可着人来选的。家仆说着明早宗主自会前来迎贵客，早早便抽身告退了；这院子宁静幽雅，蓝曦臣却心不在焉，在房内静座到暮色降至，终于还是迈腿出去了。
胁迫绝非君子之道可他别无上策，这一次金光瑶坦白真诚，把一层层的伪装都自己拨开，露出不曾见光的小人之心；他记得昨日客栈里的谋划，所有的一切金光瑶似乎早就想好了，处处合理步步务实，他也得到了金光瑶不伤及无辜的许诺，心里却总觉得不安稳。照着计划他不应该现在过去，他也知道这不像是他处事，可他坐不住。
他心头缭绕着昨日光景：
客栈里茶盏渐凉，金光瑶仍在徐徐讲——
“蓝宗主且去问寻墓地封印安好，定是讨不来个答案。”
“但他聂怀桑又不知道金光瑶何时显世，才最令他如坐针毡。”
“不该他拿的，他不交也得交。”
蓝曦臣觉得有点道理，又不怎么有道理。
“若他执意不肯交出来？”
金光瑶依旧轻荡着腿：
“他当真要用聂家前途赌这一把？”
“这件事不仅仅蓝宗主去问，百家也会去问——且不劳烦蓝宗主出面集结，这件事由别人去做。”
蓝曦臣暗自握紧手指：“……你，尚有其他接应？”
金光瑶现在的少女明眸里无风无云，蓝曦臣紧张地盯着，几乎不自觉地笃定会看到那熟悉的笑脸——不管接踵而来是或不是的答案，欢喜与悲伤在金光瑶的脸上都是同一副色彩。
可是金光瑶没有笑。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曦瑶】一步之遥--南熏 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