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在横滨生存》秉烟

19、修了一下改了结尾

　　约见的地方是横滨市区的某个咖啡馆，距离高濑会的大本营还有些距离，鹭之宫真序提前几个小时过去，却发现森鸥外早就到了。

　　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咖啡厅靠窗户的地方，看得出来他不是很年轻，岁月积累的气质在男子身上沉淀，五官端正，眼窝深陷，同时鹭之宫真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消毒水和血液还有冰冷的金属组合在一起的味道。

　　鹭之宫真序：“……！”

　　这种仿佛来自同族木原的味道一瞬间让她的警戒心拉到了最高点。

　　对方约定在当天下午就是为了防止她提前布置东西做手脚，而约在空旷的公众场合是稀释她释放弥散性的大型细菌武器的浓度阈值，同时提高她制造群体幻觉的难度——人数越多，进入群体幻觉的步骤就越复杂，看来是专门针对她表现出来的几个手段做过分析，条条都在限制她。

　　他不是那种看轻对手，轻易相信流言的蠢货。

　　真不愧是把港口Mafia发展到横滨一霸的现任首领，根据鹭之宫真序掌握的情报，港口黑手党在上一代首领手里面几乎破灭，但是自从现任首领森鸥外横空出世之后，港口Mafia得到了新生——用这个词语可是一点都不夸张。

　　鹭之宫真序提前到本来确实是想提前放置点东西没错，但是此时想法被看破了，索性就落落大方地坐到了他对面。

　　“森先生来的到是很早。”她道。

　　“跟小姐提前约会总是到的越早越好。”对方微笑道，“这是礼貌。”

　　“可是提前几个小时就太过分了吧……”鹭之宫真序瞥了他一眼，用抱怨的语气说道。

　　“这样表现，我还以为森先生对我不放心，一定要提前过来查看场地呢。”

　　森鸥外：“鹭之宫小姐说笑了。”

　　将日期安排为当天可以让鹭之宫真序失去准备的时间，而早在约定前的几个小时到场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毕竟森鸥外很清楚高濑是怎么“死”的。

　　“实际上，听到的消息很让我吃惊，差点以为自己是耳朵出了问题，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跟随老师学习医学知识。”他提起这个话题。

　　“哦？听说森先生在当上港口Mafia首领之前是上一任首领的医生，看来这个不是传言。”鹭之宫真序看似好奇的发言。

　　“鹭之宫小姐不也是高濑的医生吗？”森欧外平和地作着对比。“道理都是一样的。”

　　是指，都是干掉了首领自己上位吧。鹭之宫真序总结。

　　“这样说也没错。”鹭之宫真序同样笑眯眯回答。

　　这两个人说了一大堆话，相互谦虚了几句，谁也没有占到上风，气氛越来越紧绷，正在这时——

　　“咳咳！”

　　年轻的女声响起，本来专注对对方的两个人都有瞬间愣住，森鸥外下意识握紧了放在侧兜里面的手术刀，而鹭之宫真序则摸到了她贴身放置的化学药剂。

　　“咳咳！”

　　两人抬头，看见年轻的女性服务员抱着菜单站在旁边，右手握成拳头咳嗽。

　　鹭之宫真序看着空旷的桌面，忍住自己没有笑出声。

　　来了却不点东西，确实会让服务员苦恼。

　　森鸥外：“……”

　　他维持风度不变：“其实我才刚刚在鹭之宫小姐前几分钟到达。”

　　“跟鹭之宫小姐交谈的太过专注，忘记了点单。”

　　“我还以为是森先生不敢在我面前喝东西呢。”鹭之宫真序故意说道。

　　因为她表现出了的攻击方式是下毒，不敢喝她面前出现过的液体很正常。

　　“怎么会呢，既然来了，我相信鹭之宫小姐一定会保证我的安全。”森鸥外道。

　　潜台词是我不安全或者出了什么都是你的问题。

　　“那是当然了，就像森先生说的那样，这可是礼貌。”鹭之宫真序回答。

　　“咳咳咳！！！”服务员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再次打断两个人的交谈，同时主动出击，将菜单放在了森鸥外的面前。

　　森鸥外：“……”

　　鹭之宫真序：“……”

　　因为都过于注意对方说话的内容而忽略了外部环境，明明两个家伙都是黑手党的首领却在普通咖啡厅里面不点单干坐着占位置，确实是很丢脸的事情呢。

　　点完单之后，无视服务台那边传来的窃窃私语，森鸥外将表情变得严肃，看向鹭之宫真序。

　　森鸥外：“这次请鹭之宫小姐见面一述，是想要商量一件事。”

　　鹭之宫真序：“能让港口Mafia首领亲自来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鹭之宫小姐，你想要加入港口Mafia吗？”

　　在咖啡馆的背景音乐和周围的喧嚣之中，森鸥外发出了这样的邀请。

　　鹭之宫真序：“……？”

　　“森先生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可一点都不好玩哦。”她的话稍微带了点危险的意味。

　　“我为什么要放弃属于我的势力而听从你的指挥？理由总要给我吧。”

　　咖啡被端了上来，放在他们两个面前。

　　森鸥外：“理由吗？”

　　“我就知道鹭之宫小姐不是不讲理的人。”

　　森鸥外掌握的鹭之宫真序的形象中可不包括容忍这一条。

　　仅仅因为一言不合就将羊剩下的全员都放倒的不是别人正是鹭之宫真序，这样任性妄为地制造破坏的家伙要说讲理也算不上。但是鹭之宫真序现在确实坐了下来打算听听对方的理由，不是因为她对港口Mafia首领有敬畏之情，也不是她脾气好，而是因为——

　　——而是因为这个事情确实行得通。

　　“拿出能够打动我的东西吧，不然的话，这种玩笑可是很过分的。”鹭之宫真序道。

　　“在横滨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为了玩耍而是为了完成你的目标，一个需要拥有足够人手和势力才能完成的目标，那么港口黑手党也能成为你的选择。”

　　“等价替换，你篡位上台，想必高濑会里面现在必定人心不齐，甚至对你的命令推三阻四，要让他们完全听从你的命令变成好用的刀刃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管理。而如果加入港口Mafia，我为你安排的属下将会完全听从你的命令。”

　　“将高濑会的势力合并入港口Mafia，我会承诺给予你干部的位置——港口Mafia最高管理层之一。”

　　“将高濑会合并入港口Mafia得到好处的还是你们吧，我却因此受到了约束，怎么想都不划算。而且你说的问题归根结底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还年轻，最不缺的就是时间。”鹭之宫真序用手敲着桌子，表现出一点兴趣。

　　“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森鸥外道。

　　这时候鹭之宫真序才拿正眼看他。

　　“我想守护横滨这座城市。”森鸥外看向玻璃外面。

　　阳光明媚，咖啡馆外面生长着用于装饰的太阳花，艳丽的颜色映着白色的围栏。围栏外面就是大街，不同的人来来往往，距离他们最近的太阳伞下面，一个孩子坐在电木椅子上吃冰淇淋，他的家长坐在旁边微笑地看着，为他擦嘴巴。

　　“我的目的是为了建设和谐横滨。”鹭之宫真序回答。

　　“但是这样并不能说服我，毕竟你只是个黑手党的首领，在这里谈如何守护横滨这座城市不觉得有些可笑吗？”鹭之宫真序道。

　　森鸥外却笑了：“你听说过三刻构想吗？”

　　玻璃窗外，一只三花公猫在太阳下慵懒地打了个盹。

　　“白天由军警负责，夜晚由港口Mafia掌管，而白天与夜晚的交界处，灰色领域，由武装侦探社进行巡逻。”森鸥外说道。

　　“政府的警察勉强可以信任，黑暗处的势力只要我在负责就没有问题，那么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炸了武装侦探社吗？把我的目标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要想着我会信任他们。”鹭之宫真序说。

　　“更何况，我也无法信任你。”她注视森鸥外。

　　“想必你也从港口Mafia的资料库里面知道了，在我上位之前，前任首领是如何残酷地在横滨的黑暗世界里面掀起混乱的，而在我上台之后，因为有了对黑暗秩序的把控所以类似的混乱减少了很多。”

　　“这可以作为证明吗？”

　　森鸥外毫不退缩地对视回去。“至于武装侦探社，如果你不信任他们，可以自己去交涉。”

　　“目标一致，利益无损害，提供的条件足够跟你交换，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我。”

　　鹭之宫真序没有松口。

　　“更何况，你不喜欢当首领。作为一个研究员的归宿应该是实验室，跟人相互计算管理别人不是你的长处，你应该去更能够发挥你才能的地方，如果你来港口Mafia，我会尽全力提供你需要的研究设备，高端，先进，接轨国际，实验体也不成问题，太宰治随便你怎么研究，喜欢别的异能力者也没问题。顺便如果你喜欢跟别人交流研究经验，我们还可以招聘别的研究员，送你去参加各种国际交流会——”

　　森鸥外的声音被鹭之宫真序打断了。

　　“这在说什么啊……”

　　鹭之宫真序恼怒的声音响起，这是她在这次对话里面唯一一次的真实情感泄露。

　　“这样的条件，我根本无法——”

　　森鸥外惊诧地看着生气了的鹭之宫真序。

　　“根本无法拒绝！”

　　森鸥外：“……”

　　太宰治说的没错，一开始就应该这样说。他摇了摇头。

　　充足的实验设备，不用自己管理别人可以尽情地做研究，感兴趣的实验体，足够的人手，一致的目标……

　　鹭之宫真序：“想不出什么拒绝你的理由，如果是为了那个目的的话，目前利益没有冲突的地方。”

　　“这是同意的意思吗？”森鸥外道。

　　“我不会再对付你了，同意合作，但是你要知道，如果后面出现了能让我看见更明确前景的可能性，我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摧毁你，从而奔向那个可能性。这种代价你可以承受吗？”鹭之宫真序低着头说。

　　森鸥外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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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她跟森鸥外达成的是合作关系，跟之后的A差不多，以及她是想利用森鸥外达成自己目的，是利用！加入什么组织自己在什么立场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如果她降落地点是横滨市中心她会打入异能特务科内部，如果是擂钵街就对港口Mafia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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