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在横滨生存》秉烟

13、大楼

　　这天晚上，鹭之宫真序就又披了御坂美琴的皮跑去港口Mafia大楼找情报，用御坂美琴卡的原因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为了躲开电子监控，毕竟港口Mafia大楼不是破烂的擂钵街。

　　设局的成功度，归根结底还是信息掌握量的多少而已，拥有更多的情报就意味着能动更多的手脚，所以鹭之宫真序才稍微用了点心思的收集各种各样的信息。

　　“啊……我可不是老奸巨猾的头脑型人物，排名在家族里面也只是前面说得过去的程度，好想搞研究啊，不想跟这些人纠缠了，我根本就不是为了做这种事情才出生……”

　　鹭之宫真序一边抱怨一边娴熟地撬开窗户，从港口Mafia大楼的侧壁跳了进去。

　　系统：【你这不是挺熟练的吗？】

　　鹭之宫真序：“如果不是笨蛋的话，那种程度的锁看一眼就会开了吧，简单的磁性结构而已，即使不用御坂美琴的技术也能在三分钟之内打开。”

　　只要涉及到“科学”的范畴，就是鹭之宫真序的领域，人类在探索世界道路上寻找到的真理轨迹，她一眼就能看透，知道其中的原理并且马上运用。木原的本质就是“异端科学”在生物身上的表现形式，无论人也好动物也好，只要成为木原就一定拥有在科学一道上让其他人望尘莫及的天赋。

　　系统：【我开始相信你说要拆开我的话了，真可怕。】

　　鹭之宫真序：“到现在为止你还以为我在说谎吗？人工智能学园都市不是没有，但是像你这样拥有独特到影响现实的投影能力，和复活别人这种让熵减少的不可能事件发生的奇妙功能绝对会引起我的兴趣吧。”

　　系统：【你今晚上的话似乎特别多，鹭之宫小姐。】

　　鹭之宫真序在周围散布荧光细菌照亮环境，在昏暗的淡青色光里面，原本的墨蓝色头发近乎黑色。

　　她带上手套和脚套掩盖指纹以及鞋底纹路，然后才说话：“或许吧，大概是因为……我还只是个高中生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总归还是有点紧张的嘛。”

　　兴奋导致的紧张，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分泌过多所以肌肉有些颤抖，鹭之宫真序可以调节自身的激素水平来调整情绪和状态，只不过她偏偏不想这么做。

　　系统：【不是很想相信你说的话，你身上也就年龄这一特点勉强算是符合高中生这几个字了。】

　　鹭之宫真序敲击键盘让电脑自启动，反手出现一张核酸芯片插入电脑开始入侵。

　　【但是确实是高中生没错。】

　　电脑屏幕变蓝，随即涌现出一大串数字，鹭之宫真序从内部入侵了港口Mafia的资料库。

　　入侵港口Mafia的资料库按理说无论是在街头的网吧里面还是高濑会的基地都可以做到，只要有电脑能够联网就行，但是为什么非要亲自来港口Mafia这里干活——

　　大概是出于她内心本质的恶趣味吧——我不仅入侵你的资料还用的是你们自己的电脑，在你的大本营做的这件事。

　　有种非常愉快的感觉呢。

　　大致将全部资料导入芯片，鹭之宫真序挥了挥手将身边用于照亮的荧光细菌驱散。

　　细菌在离开培养液之后就会散发荧光，从此生命进入倒计时，不会留下什么易于勘察的痕迹，这也是鹭之宫真序选用这个的原因。

　　在港口Mafia内部资料库里面大摇大摆地转一圈之后，她还找到几个好玩的录像——关于先代首领出现的。

　　“这种黑色火焰……唔，看起来也不像中也使用异能力的那种样子嘛，而且尸体的保存程度也符合死了很久的说法，因为已经是死人了所以微表情完全坏死……”

　　系统忍不住插了一下嘴：【你看出来什么了？】

　　鹭之宫真序：“啊，系统什么的也有无所谓的好奇心吗？给出交换条件就答应你。”

　　系统：【你未免也太过利益至上了！】

　　鹭之宫真序下载完成之后把芯片抽出来，“非亲非故，平等交易，你有扫描读心功能我也无法坑你，这交易算是公平的了。”

　　系统：【你还想坑我吗？！】

　　鹭之宫真序忽略这句话，“不能读出我现在的想法说明你们对隐私权还是有点保护，不错不错。”

　　系统愤恨道：【害怕污染。】

　　木原一族的思维有极强的污染性和破坏力，能接触到的人不是疯了就是变成新的木原，即使鹭之宫真序自己宣称脱离了家族但是毕竟曾经也是个木原。

　　系统不敢随意扫描她的大脑，只敢捕捉她故意呈现出来的思想和偶尔逸散的思维片段。

　　系统委屈，系统觉得自己宿主找的不对，明明同实验室里面还有另一个人，偏偏选了这个看起来文雅实际外貌欺诈的，现在绑定了又不能退……

　　“后悔了吗？系统君，不过我可是很感激你能送我复活的机会。”鹭之宫真序突然出声打断系统的思考。

　　此时她正走在港口Mafia大楼里面，这里不是没有保安巡逻，但是鹭之宫真序散布了认知障碍细菌，造成了心理学隐身，轻松地在他们眼皮下面记忆起了港口Mafia的地形。

　　系统想了想她的话：【你就是故意膈应我。】

　　鹭之宫真序：“恩，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以别人的悲伤取乐很正常吧。”

　　“你今天的话也很多，系统。”

　　系统：【因为检测到正义值大幅度降低，不得不提醒你一下。】

　　鹭之宫真序：“没关系，反正肯定会再次上涨，如果这玩意真的是看横滨的稳定度的话。”

　　“告诉我现在的具体数值。”

　　【－10】系统不情不愿。

　　“差不多知道你用什么公式计算正义值了。”鹭之宫真序道。

　　【你又知道了？】

　　“……恩。”

　　*

　　鹭之宫真序到了港口Mafia楼顶。

　　只要是在钢筋铁骨混凝土构成的城市里，御坂美琴的能力使用起来就非常方便，拥有简直堪比空间移动的机动性。

　　从大楼顶部跳跃移开，同时利用重力和电磁力进行移动，同时这里视野空旷，可以俯瞰全景。

　　但是她登顶港口Mafia大楼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已经有人了。

　　凌乱的黑色头发，随风飘扬的绷带，深色的鸢色眼眸，病弱的美少年站在天台吹风，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跳下去。

　　鹭之宫真序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宰治。

　　她虽然使用了心理学隐身，但是考虑到这家伙过于变态的观察力，所以还是不要挑战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个可能性了。

　　鹭之宫真序平静道：“需要帮忙吗？我是说，我可以一脚把你踢下去。”

　　太宰治扭头，黑暗中渐渐浮现出墨蓝色头发少女的影子。

　　太宰治扭头看她，眼神空洞，嘴角却扯起一抹笑。

　　“可以，请来，我该这样回答吗？很棒的玩笑，因为你跟我都知道你不能杀人。”

　　“晚上好，鹭之宫小姐。”

　　她当然在开玩笑，系统规定她不能杀人，她不相信自己把太宰治一脚踢下去之后对方还能活着。

　　“果然被你猜出来，无聊。”鹭之宫真序走到他旁边，坐下，一起看横滨夜景。

　　她知道对方不会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是已经有猜测了吧。

　　太宰治朝她点了点头。

　　鹭之宫真序坐在大楼的边缘，太宰治站在她旁边，她双腿晃动，下面就是百米高楼，车水马龙。

　　“很漂亮，跟擂钵街那里完全不同的景色。”

　　“当然了。”太宰治道。

　　“所以有再思考如果从这里跳下去，能不能死一下之类的事情。”

　　鹭之宫真序想了想，建议道：“最好不要。”

　　这可是她为数不多的人道主义建议了，不过更深层的内容在于，如果太宰治死了她就少一个实验对象了，要知道消除系能力她还是很感兴趣的。

　　太宰治好奇地看着她，“你是认为活着有什么意义吗？”

　　“我能感受到，鹭之宫小姐在很拼命地活下去，甚至强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跟你有什么关系。”鹭之宫真序平静道。

　　“当然有关系了，小姐是个很特殊的人，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类似的，所以情不自禁的想要了解一下，你可以这样理解。”太宰治道。

　　“或许从你这样拼命活着的举动中，能找出人应该存活的意义也说不定呢。”

　　“谈人生吗？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想做就去做了，不是个很简单的事情吗。”鹭之宫真序道。

　　太宰治：“努力地活着可不简单。”

　　或许是夜景太过美好，此时的鹭之宫真序比较平静，“人应该存活的意义，老实说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我存活的意义倒是可以告诉你。”

　　太宰治蹲下：“洗耳恭听。”

　　“你看天上的星星。”鹭之宫真序伸手指天。

　　“很漂亮的夜空，在这美丽的星空下自杀应该是个好选择。”太宰治愉快接话。

　　“你知道人的视野之内，一共能看见多少颗星星吗？”

　　太宰治：“6000多颗。”

　　鹭之宫真序惊诧地看他一眼，这家伙看起来不学无术，没想到还有些了解。

　　“嗯。”太宰治得意地在她惊诧的目光中哼了一声。

　　“但是，这6000多颗里面，我们能够具体详细了解到的最多只有十几颗，不觉得可惜吗？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值得探索的事情，我不知道和不能理解的事情还有那么多，我才不会死。”鹭之宫真序回答。

　　“本来以为小姐是实用主义者，没想到却是个浪漫至上的理想主义者呢。”太宰治称赞道。

　　鹭之宫真序：“随便你怎么说，在没有搞清楚问题的答案之前，我绝对不甘心随便死去。”

　　太宰治：“仅此而已？”

　　鹭之宫真序：“仅此而已。”

　　“你在说谎。”太宰治突然认真道。

　　“擅自把别人当做活着的意义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呢……至少比我尝试这种行为危险多了。毕竟，人是会变的，对吧。”

　　…………

　　“你在，说什么？”

　　鹭之宫真序猛然看向太宰治，她的眼底波涛汹涌，宛如揭起飓风的大海，整个人面无表情，在平静下面酝酿着极致的疯狂和冷酷。

　　太宰治微笑着对视过去。

　　每一秒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鹭之宫真序表皮平静之下的疯狂渐渐消弭于无形，但是这绝对不是她变得安全起来的证明。

　　“但是如果她们是死人，就没问题了吧。”

　　鹭之宫真序轻声回答，她也咧开嘴，露出一个和太宰治弧度相同的笑容。

　　“因为死人是最安全的，她们永远不会变。”

　　太宰治的笑容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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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治：狠还是你狠。
太宰治有那么一瞬间以为鹭之宫为了不让别人影响到她，把她重要的人给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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