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閃光傳——生日快樂之後[四代]》不慕名

112、第一百一十二章 宴請

　　"五影會談？"少年忍者們聞言的一瞬間，心中無不湧起一股不可置信、夾雜著道不明的複雜心情，被武士們如此光亮的眸子盯著，他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面面相覷。
　　五影會談自忍村創立、初代獨排眾議分配尾獸後，以有近二十個年頭未曾舉行。現在還在戰爭中，任何國家想要主辦任何忍村領導人級別的會談，都是如同夸父追日般的荒誕誑語。
　　別說是五影，光上回兩年多前的雷火兩影碰面和談，就以兩敗俱亡作為收場，鐵之國縱然作為忍界大陸上的新崛起的新星，也不可能有這個天大的本事讓戰爭中的五影集合到這個冰天凍地的邊陲國家。
　　但是，這三個人……連同早先有一面之緣的直哉，他們的語氣優雅清淡，就仿佛更勝古介戰前出任務時無意中遇到的高門大戶的貴族弟子，那般輕輕淺淺的笑著，卻帶著一股無人能及的睥睨氣度，顧盼間，是一個世界的風起雲湧。
　　朔茂感覺的到，這三位將軍渾身散發出安靜、龐大又溫和的力量，那是一種沉穩又堅不可摧的氣質。這股力量在面對敵人時會化為最鋒利的刀刃，而在面對同伴時，卻會成為最堅固的護壁。
　　不知道為什麼的，他感到十分的親切，武士的一舉一動雖然典雅，卻也讓他感到自然、親近，讓他不禁想起了父親兄長對他的愛與保護。
　　半響，見少年似乎沒有提問的意思，智之開口輕聲道："在鐵之國，一個人的過去不能改變，但可以重新選擇未來。"金髮男子似乎看出了古介等人聽聞五影會談的糾結和猶豫，話音一轉："你們也可以做出自己的選擇……不知道諸位有興趣來我們鐵之國，一起為和平奮鬥嗎？"
　　猶如一道驚雷從天靈蓋縱劈而下，少年忍者們的眼睛猛地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諸位武士，嘴巴都合不上了。
　　秀信將軍進一步道："諸位儘管年少，然面對狼咽，身手不凡，本心仁義，我國以仁為尊，以義為貴，我們對三位甚是欣賞，想必將來在鐵之國能有一番作為。"
　　"別以為我們會背叛木葉！"瓜皮少年拍案而起。
　　"冷靜點，戴。"朔茂低聲說道，心情有點複雜。
　　古介實動然拒："但他說得沒錯，我們三人不會加入鐵之國的。"
　　金髮男子含蓄地說："何以離開就是背叛？如果諸位擔心身份和過去牽扯等問題，我們這邊有很多手法可以偽造一個萬無一失的身份，你們到家人……甚至朋友也可以一起來鐵之國申請庇護。我們不殺人，我的劍是為了保護人類而存在。你們也許聽聞，初代風影之子、水無月一族的繼承人、甚至火之國圓家么子都成功歸化為鐵之國的一份子。"
　　被喚作風將軍的男人溫柔的笑著，那笑容，如天空般寬廣燦爛，而那雙湛藍色的眸子裏更是閃著洞徹人心的流光，卻帶有攪動天下風雲的氣勢。
　　忍者們搖了搖頭，依然沉默著。
　　秀信嘆了口氣，平靜說道："我們只是覺得……奪取他人生命讓自己繼續活下去這種生活方式，是會遭報應的。 "
　　"殺人者人恆殺之，忍者都將不得好死。你們好好想想吧。"男子的唇角隱約勾起了自嘲的弧度。
　　古介不以為然地輕嗤了聲。戴神色茫然、有些不明究理。朔茂則選擇沉默。
　　"世界上云云眾生如恆河沙數，其中諸位寥寥幾人遠道而來，和吾等結識，想立刻互相了解，也不現實。汝等不妨多留數日，坐實切磋之名，再行決定亦猶時未晚。"賢雄的依舊聲音厚重如山，此刻為挽留這些好苗子，卻少了幾分先前森然的威勢："此刻正巧日上三竿……不知各位有無忌口，願與吾等共進午膳？"
　　古介沉吟片刻，遂同意與四位武士移駕宴客的和室入座，武士們皆從側邊踏上台階再脫鞋，舉止甚是嚴謹講究，讓忍者們看了不可至否地輕哼出聲，還是當忍者自在、忍者沒這麼多規矩。
　　最先端上來的，是幾道精緻的八寸先附。
　　沒有什麽名貴的食材，只是選取了南方新鮮的時令蔬菜精心制作而成，盛在形狀各異，花色溫潤的器皿中，就宛如一件件精雅絕倫的藝術品。
　　看來這個國家，似乎亦不乏手藝精妙的能工巧匠。
　　武士用餐前於胸前雙手合十並輕輕地點頭，然後說一聲"我要開動了"，以表示對料理人及食材的感謝之意。而古介一行扒著碗三兩口就吃完前菜，對比四名武士坐姿端正細嚼慢嚥，簡直是兩個風格。
　　首先從邊緣夾起的是最左方的蘿蔔羹，醃漬的蘿蔔中還有淡淡的水果甜香味，是小巧玲瓏的方塊形菜品，放在青色磁盤中，上面澆有一層特制的醬料，吃起來很是清涼爽口。
　　接著，武士們又依次把其他小菜送進嘴裏，菜品們分別是沙丁魚握壽司、艾草麩、鮮貝梅子醬豆腐，有的圓潤柔滑，有的嫩脆爽口，不光在外形上做足了文章，口味也非常注重搭配，葷和素、幹和濕、脆和糯……在這簡單的前菜裏就表現得淋漓盡致。幾乎所有的配菜都能一口大小食用，或者是能以筷子分割為兩塊作兩次食用。
　　席間，智之注意到少年忍者們意猶未盡的神情，低聲向僕從吩咐了幾句，對方面色為難，跑了幾趟膳房，過了好一陣子才端上湯品。
　　智之左手拿碗，右手稍稍掀開蓋，先把蓋於碗上方豎起來，讓蓋上的水汽滴落到碗裡，接著讓有水汽那一面朝上，放在右手邊。
　　"思慮不周，臨時要求板長改為會席料理，似乎過為倉促……"席間，金髮男子向忍者們遞上一個抱歉的笑容。賢雄看了一眼，眼色微沉，沒有說話。
　　在傳統懷石料理中，廚師也可以叫板前，其中最高位的那個叫板長，也可也稱之為大將。
　　"晴賴，有勞你請幾位部下席後當個地陪，伴諸位貴客，一飽口福了。"
　　鐵之國的情報首領略略低頭領命，低聲稱是。
　　品過一道湯後，隨之呈上的是刺身，因為鐵之國是三面環海的半島國，所以選取的都是最為新鮮的原料，橘紅的鮭魚，亮紅色的紅甘，雪白色的北極貝，金橙的海膽，灰銀的海鱺……錯落有致地排放在竹制器皿中，無不纖巧細膩，玲瓏剔透。只需輕輕嚼上一口，魚生的鮮嫩滋味，便會充斥著整個口腔。
　　再之後是燒物，薄薄的細嫩熊肉包卷著幾絲香蔥和蘋果，肉表面燒得剛好而內裏仍是半生熟，吃起來軟柔鮮嫩，帶著肉汁，又香又甜，不需搭配醬料，直接享用品嘗食材原味，並考量到懷石料理的惜物精神，皆會切成一口大小，並除去骨頭與厚皮再燒烤，似球"不留剩物"。
　　其後是煮物，正是強肴，清酒悶燒岩燒瀧蝦，當地野生的無毒龍蝦，淋上鐵之國著名的清酒，完全表現出蝦肉的清甜滋味和清酒的香氣。
　　不久後，炊飯也端了上來，加入了野貝與高冷蔬菜的石鍋飯，用昆布湯底煮成，滋味非常鮮美。
　　收尾的工作則是由甜點菓子與抹茶來完成的，至此，這一席鐵之國特色的懷石料理終於畫上了完滿的句點。
　　冬季的風物，而講究依循時令季節變化，就地取材的懷石料理也多為生吃涼拌，輕烤微煮，為的就是留取食材的自然本味。
　　蘿蔔的柔滑，湯品的清潤，生魚片的鮮嫩，熊肉薄燒的細膩多汁，各種滋味一一在舌尖上漫舞、挑逗。細細咀嚼以後，鮮美的回味纏綿於舌間，雋永悠長，千回百轉。
　　而對於古介、朔茂、戴三人來說，此次鐵之國之行，也正如這回味無窮的懷石之宴一般，將在他們的記憶裏留下筆墨濃重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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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後，名為里角的鐵之國武士奉命帶著三位少年忍者前往寢處安頓，而晴賴則留了下來和鐵之國高層交流情報。
　　"可惜了，現在的木葉高層是不可能讓他們保留這段記憶的。"化名秀信的宇智波止水望著少年人離去的背影，很是惋惜地到道。
　　止水用手指卷了卷回到過去後又染黑的頭髮，這是出於政治考量，畢竟三狼山大部分的居民乃至於武士們還是黑髮黑眸居多，如果四位領袖中超過半數頂著或金或白的髮色，總會讓當地人有種非我族類的感覺。
　　"不錯……畢竟都是年少的孩子，只怕他們一旦回到木葉，就會忘卻一切……再次成為戰爭機器。"晴賴微微垂頭，很是可惜地說道。
　　這個年代忍村盛行名為集體主義的正義，忍者不過是統治者手中的刀劍，記憶時時有一段空白，自然是屢見不鮮的事情。木葉有禁言令，但能徹底保守秘密的人只有挫骨揚灰的人。總不能做完一個需要滅口的任務就真挫骨揚灰一個自己人，所以封印或刪除記憶就很方便了。做慣A級S級任務的高級忍者，誰不缺點記憶，人生經曆都不算完整。
　　另一頭的扉間雙手抱胸，臉色暗沉，這席懷石料理是他事先未知會另外兩位同僚、私下向師傅吩咐的，為的就是檢驗近年來木葉的禮儀教育，而前代火影不客氣地給予不合格的評價，一席下來，這些少年忍者的失禮之處兩隻手手指都數不完，禮教顯然有欠周全，這樣也還好意思假扮貴族，未來恐怕也難以勝任臥底或是貴族替身的任務。
　　但有鑑於現在是朝不保夕的戰爭年代，木葉如此作為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這些忍者能否活到戰爭結束後都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