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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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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鄞并不急着拔箭,而是在山石边扯了几样我叫不出名字的草药,混在一起捣碎,才给猫拔箭,拔箭的时候,猫痛得缩成一团,我看到李承鄞将那些草药敷在猫的伤口上,又从身上扯下一块布给它包扎好。
我说:“李承鄞,我们给猫取个名字吧。”
李承鄞转头看了我一眼,缓缓道:“不如就叫‘小十’?”
“为什么要叫小十?”我不解地问。
李承鄞笑着说:“你不是小九吗?我觉得你总是张牙舞爪的,性子和它很像,而它年纪比你小,当然就叫小十了。”
“你骂我呢!”可恶,竟然将我比做野猫,“我还觉得它应该叫‘小六’呢,你是小五,它是小六,你俩脾气也很搭。”
李承鄞也不生气,“要不,你叫它小六,我叫它小十?”他说罢,就冲那只猫叫了声“小十”,那猫缩着身子没理他。
我哈哈地笑起来,“你看,人家都不理会你。”
他又叫“小六”,那猫也没什么回应,他说:“看来这俩名字都不好,换一个吧。”
我说:“我看它的毛都是白色的,不如就叫小白?”
“俗气死了!”李承鄞嫌弃地说,“应该叫小雪,你看它通身雪白,就跟冬日里的雪一般,将它丢到雪地里,估计都没人能发现它。”
我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那就叫小雪吧。”
大概是受了伤,小雪还挺乖的,李承鄞一只手抱着它,一只手牵着我,慢吞吞地往回走。走了大半个时辰,我们才走了一小段路。
我说:“好累啊!”我的脚都抬不起来了。
李承鄞说:“我也好累。”他看上去确实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说我好渴,李承鄞也说他渴,水壶里的水已经被我们喝光了。走了这么远,路上都没看到有水涧。
远远的,我看到前面有一处草坪,应该会有人看马,我于是对李承鄞说,“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马,我们买一匹马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买马?”李承鄞问我,“你有钱吗?”
我摇头。
“那你用什么买?”他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我说:“不是还有你吗?你堂堂豊朝太子,出门不带钱?”
他听罢,在怀里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出来,只是将小雪塞到我怀里,说:“你等着。”
他说罢,就往前面的草坪走去,我也跟着往前走了几步,草坪上确实有马匹,也有人,我看到李承鄞朝一个人走去,跟那人说着什么,没一会儿,我就见他牵了一头骡子过来。
骡子虽然没有马跑得快,但好歹可以驼人,只不过……
“怎么只有一头,那我怎么办?”我问。
李承鄞黑着脸说:“因为我只有一件衣服。”
我才发现他的外袍不见了,只穿着月牙色内裳,他这样不冷吗?
他先骑上了骡子,然后朝我伸出手:“上来。”
我正想着应该坐前面还是后面,就被他用手一捞,捞上了骡子。他坐在我后面,手握着缰绳,说:“坐稳了,掉下去我可不管的。”
我们好像隔得太近了,我都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了。在我还在出神的时候,他用力地一拍骡子,骡子就超前跑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真的是差点摔下去。
我们草原儿女擅长骑马,我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若是被一头骡子甩到地上,那就丢脸丢大了。
“叫你坐稳点你不听,知道错了吧?”李承鄞眼疾手快地将我拽住,见我狼狈,反而笑起来。
我很不服气:“我坐得很稳,分明是你使坏,想看我出丑。”
他说:“我若想看你出丑,你就摔下去了。”
我说:“有本事你把缰绳给我。”
他说:“给你就给你,不管你怎么骑,我都不会摔下去的。”说着,他真的把缰绳给我了,掌握了主动权,我瞬间踏实了。
我自认骑马的功夫是不错的,骑骡子应该也不在话下,不过这骡子一点也不听话,走得歪歪扭扭的,我突然就想念起我的小红马来了。
骡子时快时慢,还莫名其妙突然加速度。
“李承鄞,你能不能把手松开,我快被你勒死了。”我忍不住说。他把手圈在我腰上,我一路上都像被铁钳钳着一样,透不过气来。
李承鄞说:“不行,我不太信任你的技术,万一松开了被甩下骡子,那不是丢脸死了。”
我气呼呼地道:“你可真无赖。”
他说:“若是你能骑得稳当一点,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我说:“你刚刚也不见得骑得多稳当。”
他说:“那你也可以抱紧我,我不会有意见的。”
“呸,谁稀罕抱你。”
“你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稀罕我的人可多了去了。”
“是吗?看不出,你还挺能招蜂引蝶的,在你们中原不会被浸猪笼吗?”
他说:“都跟你说了,朝三暮四的女子才会被浸猪笼,我是男子,又对某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牙尖嘴利说话得理不饶人的女子一心一意,当然不会被浸猪笼。只是不知道这女子是不是也属心于我,甘愿一辈子不离不弃?”
我心里一咯噔,一时答不上来,干脆不出声了。
只听他又道:“既然这女子不出声,我就当她是默认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我又是一阵沉默,小雪却突然“喵”地叫了一声,李承鄞便大笑起来,“小十比小九实诚多了。”
小雪又喵喵喵地叫起来,李承鄞更乐了。
这时,前方突然有一队人马,我赶紧让骡子停了下来,李承鄞也看到了那群人。
“不会是朔博人吧?”我小声问。远远的,也分不清是敌是友。
李承鄞说:“有可能。”
“那怎么办?”我问。
他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我们快藏起来。”他们人多,要是真打起来,我们肯定打不过。
李承鄞不以为然:“你看附近有地可藏吗?”
我四下望了望,周围都很空旷,连个土坡都没有,压根没地可藏。
“他们过来了。”李承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