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另一个自己》舞封寒

36、PART36

　　莫然与莫离不解的对视，都很奇怪。好像络绎真的性情大变，完全不记得他们了，难道是……被人彻底洗脑了？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他们绝对不可能留在这里当什么劳什子的族长。

　　络绎心知自己没有把握在和两个小鬼的战斗中全身而退，更别提能够活捉回去，心里盘算着要么就先把洪钟解脱出来一起对付这两个小鬼，要么就只能先行离开找到莫然落单的时候再来偷袭。尽管，他也为自己有些卑劣的想法不齿，但要的是结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相信，新族长能够带领他们走出雪域，击败现在的统治者，将全族发扬光大！

　　莫然与莫离交换了个眼神，两人看出络绎在盘算着什么，眼神还时不时的瞟向一旁战得正酣的马千里与洪钟。不过，那头的战势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的“一边倒”，胜负已定只是时间问题，马千里还太嫩，空有速度却没有什么心机。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经做出决定。

　　在络绎以及正在缠斗的二人都没料到的情况下，莫然与莫离加入战斗，并且以一招出奇制胜将洪钟拿下。而另外那三人，包括被制住的洪钟都是一脸诧异，谁也搞不懂这两个长相和能力都一样的帅气小子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莫然架着不时扭动的洪钟走到马千里耳边轻声说着什么，马千里诧异的看了他一瞬，接着脸上的表情参杂着遗憾和不舍，最后带着无奈“接收”了洪钟，向一旁的莫离点了点头，莫离回他一个了然的浅笑。最后看了一眼莫然，马千里架起洪钟向前跃起，一步一步的走出莫然的视线。

　　谁都没有注意到，洪钟悄然捏碎了手中只有指甲大小的绿色琉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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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地一场变故，不在掌握，当一切平静下来之后，此处只剩下莫然莫离与络绎三人。一切都超出了络绎的掌控，他现在只剩下“离开”或是“放手一搏”这两个选择。莫然并没有催他，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里带着复杂的光，有期待有疑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络绎的如意算盘打翻了，计划中的另一个元素产生了变化，洪钟几乎是他在这场战斗中仍能取胜的唯一筹码，可现在洪钟被莫名其妙的马千里莫名其妙地“拎”走了，他甚至不知道马千里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能让洪钟挣脱不出。但不论如何，都需要重新计划一下了，是战是逃，他必须做出选择，也许这将是他百年来将作出的最后一次选择。

　　可能源于压力实在很大，但选择却异常的简单，络绎一反刚才的紧张，不仅恢复了平静还带上清浅的微笑，仿佛他才是那个胜券在握的人。

　　“那么，你们觉得我会做出哪种选择？”络绎开口，笑着出声。

　　“我们能影响你做出选择么？”莫离拽拽的，像个轻狂的小子。

　　“呵！两个聪明的小鬼！但是，你们不知道，其实我还有第三种选择。”一句话道出三人都明白的现状却又显得他比另外两人更有把握，络绎的眼神在两人中间流转。

　　莫然挑了挑眉，没有接话，莫离也微笑的点了点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们不急，一方面因为络绎这个身体至少曾经是莫然的老师；另一方面实在是想弄明白到底为什么络绎完全忘了他们，好像他们从没在他生命里出现过一样；最后一点就是想看看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毕竟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像是看着困兽最后的挣扎，但他们希望可以给他机会逃走。

　　很显然，络绎并不觉得自己成了瓮中之鳖，他有更好的办法能够逃离这个所谓的“困境”。

　　右手捏起手决，口中念念有词，络绎开始发动反击，最后的反击。天色一瞬间暗了下来，像是有人拿了块黑色绒布遮住了所有的光亮，周围疯狂骤起，但这里冰天雪地的，连树都没有多少枝杈，被吹起的只能是雪粒。一粒一粒，冰冰凉凉的雪化在三人的脸上，再经过狂风的“吹拂”都能立刻结成冰。

　　除了络绎在施法之外，其余两人都没有做出任何动作。风越来越急，雪越来越大，在三人之间织起了一道道白色的屏障，只要他们穿过屏障，它就会融化并且紧贴在皮肤上，变成刺骨的寒。

　　莫然眼里有痛，脸上的表情仍没有变化，语气淡淡地：“老师，真的要在这里决出高下吗？”

　　此时的络绎已经无需再去施法，狂风和暴雪也不会停止，络绎收起手势，眼里闪着贪婪的光，诱导着：“老师？如果你真的是我教出来的学生，那你就跟我回去乖乖的作族长，带领全族走向辉煌的篇章！我在这里将近百年了，你是我见到的最后可能达到的人！所以，跟我走吧，我会将我所知所能都教给你，让你成为不可超越的一代族长！”

　　莫然摇了摇头，很是惋惜：“老师，你还是不懂，我已经掌握了你的‘所知所能’，是时候选择我自己的生活了，就算是‘血契’也束缚不了我。”顿了一顿，继续道：“既然你已不认得我，我最后说一次，只要你放手让我们走，一切到此为止，我还想留着你的肉身。否则，为了我和离的未来，这次，我们绝不会妥协！”

　　络绎狞笑着：“我和你的态度一样坚决，想要走出这里，可以！只要……踩过我的尸体！”

　　莫离挑了挑眉，而莫然无奈的笑了笑，亮出了自己的灵力武器，用眼神示意着：游戏开始！

　　不出意外的结果，雪停了，风住了，天亮了。络绎并没有倒在地上，他仍站着，以奇怪的姿势。莫然可以用剑刺穿他的心脏或者割下他的头，用灵力剑做的话连他的灵魂都一并消灭了，但莫然并没有这么做。只是让他知道了他永远也没有可能赢。

　　莫然仍没有忍心下杀手，他心里明白，从现在开始，除了莫离外已经一无所有。但这就够了，拥有唯一个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那个人，他不需要任何别人的认可和赞同，也不需要所谓的亲人的祝福。他走上前拥抱了莫离，而后者也紧紧地回拥着他。至少从今后，他们还拥有彼此。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络绎身边。长长的黑斗篷搭在雪地上，形成黑白鲜明的对比，来者头上罩着斗篷的大帽子，看不清面容，与上次见面的情形几乎一样。他仍是一言不发，巴掌大的水晶球在白雪的映衬下流转着晶莹的光，他托起水晶球放在他与络绎之间，低声念动咒语。

　　他的声音似是有蛊惑人心的力量，络绎眼中的神采逐渐游离。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络绎并没有整个人被“吸走”，一道白光自络绎身体中蹿出进而钻进黑衣人手上的水晶球里。球里不再空空如也，一条纯白的细小游龙在里面绕着圈，仿佛不甘被束缚般的撞着球壁，但仍无法改变被囚禁的事实。

　　收起水晶球，黑衣人转身面对着莫然和莫离。尽管三人面对面，但他俩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黑衣人的长相。

　　斗篷下发出一声轻笑，莫然与莫离二人顿时警戒起来。

　　黑衣人第一次对他们开口说话，声音富有磁性又温润好听：“到你了，孩子！”遂伸手一指莫然，指尖发出淡蓝色的光穿过莫然的身体。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莫然已倒在地上，溅起千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