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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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晴朗，无雨。”
老式大肚腩的电视机播放着天气预报，在哥谭往往经过暴风雨的洗礼后，城市像是被洗涤了污秽的灵魂。
天空变得晴朗，阳光明媚，恰好符合时宜，因为今天是感恩节，西方的传统节日。
在哥谭，市民的感恩节和其他地区往往有所不同。
仿佛只有在重点节日时，市民们像是提前商量好了般，会精心布置哥谭，还会有不少集体活动，也就在这时，罪恶之都的丑陋嘴脸会被遮盖，坏的好的停下手头的‘工作’，给‘自己休息日’。
菲尔斯穿着宽松休闲的灰色睡衣睡裤，拖沓上拖鞋，揉着乱蓬蓬的头发起床，他睡眼惺忪走到客厅，绕过餐桌，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正打算扭开瓶盖。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醒了？？”
这是一句在正常不过的问候。
菲尔斯抱着矿泉水瓶迷迷糊糊的点头答应着，突然他一机灵，瞪大了双眼。
四周景象映入眼帘，他现在置身在装修普通老旧的住宅小区里，在客厅沙发旁散落着瓶瓶罐罐的啤酒，餐桌上堆放着快餐盒，电视机还在播放广告，屋内有些凌乱，但很有家的感觉。
加上沙发上躺着的几件男士衣服，不难猜到，屋里乱，没人收拾，要么是单身汉住，要么就是两个大男人的小窝。
菲尔斯面对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他看到刚才打招呼的身影转身进了卧室，还是他刚醒走出来的那间卧室。
那人背影好熟悉，明晃晃的一头绿发，身材高挑，弯着腰，走路看上去有些懒散，吊儿郎当。
菲尔斯一脸懵的甩甩头喃喃自语道：“我不是应该在自己家里吗？？然后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
说着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双脚穿着拖鞋踩在木质地板上，他活动了一下脚拇指，有知觉。
这时小丑从卧室走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梳子，正臭美的梳理他好长时间没有打理过的绿发，他脸上有了皱纹，沟壑爬上了眼角，深眼窝高鼻梁的他虽说没有年轻时的风度，但绅士气质还是在他一举一动，谈吐间表现着。
他看到菲尔斯站在冰箱前抱着矿泉水发呆的模样，走过去咧开触目惊心的伤疤，用嘴叼住梳子，然后接过菲尔斯怀里的水瓶，帮他扭开后又递给他。
小丑将梳子轻巧的别在耳后的头发上，然后用满是老茧粗糙的手捧起菲尔斯白白嫩嫩的脸，用非常夸张的神情说：“今天的小甜心同样让我小鹿乱撞。”
菲尔斯望着天花板眨眨眼，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大脑现在机械式的一片空白，但此时此景，还有人，让菲尔斯感觉自己像是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和小丑一起。
小丑：“好了小甜心，待会我要......”
小丑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外面的防盗门被什么人猛烈踹踢，醉汉嘴里骂骂咧咧不知说着什么。
小丑最讨厌自己说话被人打断，面对老邻居时不时的‘骚扰’，他倒也觉得在平淡无趣的生活中增添了一抹玩趣儿，但打断他对小甜心说话就有点过分了。
小丑抿唇一脸不满的欲要转身开门，去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同时菲尔斯做出反应，拉住了小丑的胳膊。
菲尔斯几乎是下意识的启唇道：“算了，他天天这样。”
嗯？？等会，天天这样？？
这让菲尔斯更加确切证实了自己在这住了很久很久，甚至已经形成习惯。
那他为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小丑的大手抚上菲尔斯的手，微笑总是挂在脸上，大家看不出他到底是真的高兴还是不高兴，但大概只有见到菲尔斯时，小丑眼底的喜悦是遮盖不住的。
对于情绪，小丑从未遮掩过，当他开心时，他会对着众人大笑，当然通常他的开心是建立在别人的恐惧之上，但当他不开心时，他能几天几夜不说话，只有他的小甜心才能让他寒冷的心温暖起来。
菲尔斯垂眸看着他抚上来的手，弯眸浅浅笑着。
尔后他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几口水心想：“算了，管他呢，现在这样挺好。”
原本悬着的心逐渐放下来，当他看到小丑的脸和总是能听到熟悉的调侃声时，他会有种踏实感。
门外醉汉踢了几脚觉得没劲后醉醺醺离开，许是平日清醒时经常受到小丑的欺负，也只有在喝醉才敢来报仇。
小丑：“小甜心，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菲尔斯把瓶盖拧好放回到冰箱，闻言看着小丑摇摇头。
小丑：“听他们说今天是感恩节，我想我们要不要也凑个热闹。”
菲尔斯若有所思道：“别了吧，难道又是看烟花吗？？”
说出这句话时，菲尔斯都不敢相信，他现在和小丑的对话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也没有特别排练过，反而像最正常不过的日常对话。
他错愕了一会后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来想着让大脑缓缓，这沙发的质感不太好，有些硬邦邦的，还放着晾晒过的衣服没有叠。
慢慢的他现在逐渐搞清楚了状况，可能曾经的一切才是梦，或者是他们一起经历过的，直到现在，才是暴风雨后的平息，平淡生活，这一切的身体语言动作没有指示，就连界面都消失不见，而他知道，这是遵从他自己的心来活的。
小丑走到冰箱前，见菲尔斯没有关冰箱，他随手从里面拿出蓝罐的快乐肥宅水，单手打开易拉罐，用手晃着走到菲尔斯身边坐过去：“不不不，小甜心，你要这么想我就太无趣了，我想和他们一样，就我们两个人，来个烛光晚宴怎么样？？”
正午的阳光透过客厅阳台尽数落进来，电视机还在播放无关紧要的新闻，二人坐在沙发上，小丑靠近菲尔斯坐下，手搭在上面，从位置姿势来看，菲尔斯像是依靠在他怀里，这么静静地看上去，像是老夫老妻的日常生活。
菲尔斯盯着电视点点头：“好吧，但是我们有钱吗？？”
小丑把快乐肥宅水一饮而尽，然后随手丢进垃圾桶里：“我有个好主意，我们去敲诈艾德吧，那家伙有钱。”
......
艾德出场的专属酒吧在白天明亮清冷，只有几名工作人员正在打扫卫生，装饰今晚感恩节的一些小饰品。
菲尔斯跟着小丑拐进吧台，只见艾德正在擦拭吧台。
小丑敲击台面道：“嘿，怎么样生意好吗？？”
经常熬夜待在酒吧的艾德眼里布满了血丝，但精神看上去还不错，他抬起头，先是歪头看向小丑身后的菲尔斯，扬手打招呼：“嗨！”
小丑不在乎艾德的忽视，手搭在艾德的肩膀上严肃道：“我来收保护费，快点交出来。”
收保护费这句话可能听上去带有威胁性，但从小丑的口中说出，有点像是小学生在玩闹般，不具有任何威胁性的话语。
艾德耸耸肩：“J，你又没钱了，我说呢天天在家陪着小娇妻哪有空来我这，原来是要钱，唉我这心凉透了。”虽然艾德嘴里抱怨着，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钱包。
没等艾德点钞票，小丑索性毫不客气的拿过艾德的钱包，潇洒的转身离开。
菲尔斯有些不好意思的鞠了一躬：“不，不好意思啊，改天我来你这里打工还钱。”
艾德叹气：“哈哈，没事没事，祝玩好。”
道别后菲尔斯快步跟上小丑，他看着小丑的侧脸不由发呆，这个曾经让人心生胆怯，把蝙蝠侠耍的团团转的超级反派丑爷，现如今怎么变得有些幼稚，跟个孩子似的。
不过应了那句话，人年纪大了，就成了老顽童。
菲尔斯在心里这么想着，笑的一脸开心。
今早他反应过来时，还觉得像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似的，但他现在越发觉得，自己好像一直生活在这里。
“小甜心，你笑什么？？”小丑见旁边的菲尔斯傻乎乎的笑着，疑惑不解。
菲尔斯摇摇头，他想就像现在这样，轻松的一直走下去，应该也很好吧。
要知道小丑和菲尔斯的造型出现在街头还是很容易引起注意的，菲尔斯是白种人，在哥谭，白种人虽然不少，但一般鲜少会出现在这种偏僻的小市区，加上菲尔斯金发碧眼的造型，活生生像是美国纽约来的富家公子，到乡村体验生活的。
而小丑一头绿发，瘦瘦高高的身材，走路却偏偏弯着腰，一幅慵懒模样，再加上他脸上的油漆彩妆和大大的微笑，总让人觉得是奇怪二人组。
不过哥谭聚集了各种各样的人，早已不足为奇。
以往大街上会有匆匆来往的市民，大概是感恩节的缘故，每个人上街前像是精心打扮过，周围的店铺门面会挂一些应景的小饰品，看上去更加喜庆。
小丑晃动着手里的钱包，嘴里哼唱着感恩节的小调，看上心情不错，他们离开艾德的酒吧后，找了一家商场，进去购买一些晚餐用的东西。
菲尔斯推着购物车跟在小丑身后，路过的年轻女孩们忍不住回头朝菲尔斯看去，当菲尔斯对她们对视，弯眸微笑，礼貌打招呼时，女孩们害羞的低头离开。
这一系列动作被小丑尽收眼底，小丑走在前面突然停下来，菲尔斯没有注意到，推车撞到了小丑的腿，他才反应过来。
小丑非常不开心的盯着菲尔斯，原本嘴角上扬微笑的弧度也垂了下来，他抬手轻轻捏起菲尔斯的脸颊道：“小甜心，我不允许你对其他人眉来眼去。”
菲尔斯咧着嘴凝视小丑的眼睛，与他对视，在这么多路人的视线下，他们毫不避讳，他挑眉认真思考一番后点点头，小丑这才作罢。
小丑：“我平时不来这里，你想要什么就拿，虽然换做以前，我可能从来不付钱，但这不是有你在嘛，我做事低调点。”
菲尔斯大概听明白了，因为小丑和他一起，所以会收敛一些，而他的出现，或许在让小丑慢慢走向正常人的生活。
菲尔斯：“这可是艾德的钱，真的没关系吗？？”
小丑歪头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让菲尔斯尽情买买买。
和小丑第一次采购完毕，回去的路上，他们还是会经过一条小巷，里面躺着几个流浪汉，穷困潦倒的靠在潮湿的墙角，途径路过时，菲尔斯把买的面包平均分给了他们一些，只是当他们看到小丑跟过来时，吓得纷纷逃走。
他们还是住在偏僻荒废的小区里，生锈的铁门吱呀作响，楼层的墙皮几乎脱落，垃圾到处都是，住的环境看上去不怎么样，但他们二人住的小窝还是非常温馨的，只是有点乱。
对于以前的记忆，菲尔斯记不得了，他只记得今天，醒来后，看到了小丑，然后去买了东西，他们又回到这里。
昨天，前天，大前天，之前的事情他都没有记忆，但好在他对于这些已经形成了习惯，仿佛住了很久，在一起了很久。
回去后他们简单布置了客厅，简单的吃了晚餐，到了深夜，市民们好像开始庆祝今天的节日，绚丽多彩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把泼墨的黑夜瞬间点亮。
菲尔斯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穿着单薄睡衣站在阳台，看着远处天空中绽放的烟花，突然他在思考，现在的一切会不会如同烟花般，稍纵即逝，一瞬间的绽放，最终落入黑暗。
就在他发呆时，一阵清香味扑鼻而来，然后他被温暖的怀抱裹住，小丑刚洗完澡出来，绿发还滴着水珠，他只穿着一条裤子，上身披着一个小毯子，腹部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他张开毯子把菲尔斯抱进怀里，下巴抵在菲尔斯的肩头。
两人紧紧贴近，近到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这一刻的心跳，是为了彼此而跳动的。
小丑把头埋进菲尔斯的脖颈处，双手紧紧环抱住他，菲尔斯乖巧的任由人抱着，凝视着远处的火光......
小丑：“小甜心，你会是我的吧？？”
菲尔斯：“我一直是。”
小丑：“那，我们去休息吧，明天我想带你去给艾德那家伙添乱。”
菲尔斯哭笑不得：“哈哈，我怕被艾德赶出来。”
小丑没有说话，嘴角的伤疤浅浅勾起，眼底尽是宠溺，他感受着他的温度，听着他为自己跳动的心脏，还有属于他身上好闻的味道，那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人的。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2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