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案》李老师家的猫

117、天阶月色凉如水11

　　“大人觉得，哪里不妥？”丁泉问。
　　“你觉得，胡蓉有多大？”韩恕忽然道。
　　“大概，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丁泉回忆了一下，道。说到这里，丁泉脑中过忽然灵光一闪，“大人的意思是……”
　　“去准备一下，这个案子，不能用普通的手段去对付，要单刀直入，否则，这一群五迷三道不说实话的，早晚把咱们绕晕。瞎耽误功夫不说，还极有可能给人可乘之机！”韩恕说完，与丁泉耳语几句。丁泉点头离开。
　　晚膳后，韩恕在书房慢慢踱步，直到丁泉回来。
　　“如何？”韩恕问。
　　“大人放心，这次义父亲自来了，他老人家出手，万无一失。只是大人真的要这么做？”
　　“必须这么做！”韩恕道“这件事情牵扯甚多，若是处理不当，定会引起大祸。”
　　是夜，丁泉驾车带着韩恕依旧来到城外田家药庐，田家的三位妇人已经齐聚一堂，三人均是布衣素服，满面凄凉。
　　胡蓉带着一个人进了房内，却是个不到三十的年轻男子，这男子精壮粗犷却又英俊不凡，却也是为伟岸丈夫。
　　“李桥？”韩恕问。
　　那人点点头。
　　“你也是江一橘？”韩恕又问。
　　李桥摇摇头“大人，大兴的确有江一橘，还不少，但是这些江一橘里，并没有一个是在下！”
　　“哦？”
　　“以大人睿智，想必也知道了，谁是江一橘！”那李桥笑道。
　　“这有什么可猜的，无非就是田家的那几位家主轮流做江一橘罢了！”韩恕道。
　　听得此言，李桥顿时一愣“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废话少说，你主子有什么吩咐，一并讲来，省的我费事！让我听听条件，能答应的就答应，不能答应的，那就没办法了，我权利也就那么一点，你也知道，实在不行，我只能把你往上边送。”韩恕道。
　　“大人如何知道？”李桥听了，忽然问。
　　“废话，不惜暴露你，出卖江一橘，给我送人头，必然是有事情要交换，否则你海国的那几位主子再怎么内乱，也不该做这种里通外国的事！”韩恕冷笑。
　　“我海国的内事，大人也知道？”李桥愣住了。
　　“我当然不知道，但是我能猜啊，皇室中事，无碍乎就是争权夺势，虽然你们海国一向神秘，但是不代表什么事情都不会传出来，你家国主身子欠佳，现下大位之争暗潮涌动，想找靠山，自然是很合理的。”韩恕道。“若是还能顺带铲除对手的势力，更是再好不过。而且，淮阳瘟疫之事，间接让你家主子选的靠山倒台，现下只能另寻靠山，不是吗？”
　　“我家主子说，韩大人是少有的奇才，果然不假。”李桥道。“其实主子说了，其他事情不急，这江一橘之事，主子早就有意铲除，现下，只是借了大人的手罢了，这也是主子献给大人的礼物。”
　　“好了，我先问你，你们对田汾做了什么？”韩恕问“田家这群妇孺本就不是爱惹事的，且这件事情还如此之大，定然是你们触动了她们的底线！”
　　“大人放心，小人这次来淮阳，本来是依照调配前来控制田汾以为后用的，只不过，既然小人心有旧主，自然是听旧主吩咐，不可能对田家小爷做什么的，这次事情，也是在下绸缪，大人您才能一窥端倪。”李桥道。
　　“那么现在，你们权且将所有事情真相说出来就是！”韩恕道。
　　“大人，这事，还是由田家众人来说为益，在下其实并不十分清楚内情，在下前来淮阳，也都是要听秋菊吩咐的。”李桥道。
　　韩恕看向田家三位妇人，还是华氏先站了出来。
　　“大人，老身与您讲过，那年我家叔叔田盛被人做局，欠下巨额赌债，苦苦哀求老身与海国商人合作私贩剧毒成药，开始的时候，他们只贩些普通的毒丸而已，直到有一天，田盛拿了一张药方来找老身……”华氏回忆道。
　　华氏仔细看了田盛拿来的方子，慢慢揣摩一下，不由愣住了！她自小随着父亲游历四方，认识不少药草，这药方的主料米罗草她可是不但早有耳闻且亲眼见识过！
　　这米罗草乃是海国特产，未经炮制的时候，不过是普通植物，无甚特别，甚至还可以当作普通润喉祛痰的药草泡水服用，但是一旦经过提纯炮制，将会变成一种剧毒的水质药剂，无色无味，这种药剂一旦沾染，发病奇快，传染奇强，中毒后症状类似鼠疫，唯一的解毒方法便是韭菜。
　　这种药草的炮制方法在海国乃是绝密，只有海国皇室才知晓配方，当年华氏与父亲前往海州行医的时候，救治过一个海州商人，那商人痊愈后摆宴款待华氏父女，那商人的女儿被选作女官送入海国皇宫，后来年满出宫之后，偶尔会和父母谈起宫中事宜，提及过这个东西，因为它药性特殊，华大夫详细询问了几句，华氏方才记在心头。
　　后来，在于海国互市的时候，华大夫也曾买过一点米罗草研究，却终不得法。便也作罢。
　　今天看到这个方子，华氏方才醒悟米罗草的真正炮制方法！
　　“叔叔从何处得来这个方子？”华氏惊惧交加的问“这可不是好东西。”
　　“这是那个海国商人给的方子，让咱们制作，说是，若能成功制作一箱子三十六瓶这个药，就能比一般的要高价五倍……”田盛道。
　　“那个时候，老身已然觉得不妥，这种海国皇室的秘方如何落入海国商人的手中？而且，既然是秘方，理应不能外泄，又为何轻易的被拿出来？”华氏道“为了早日还清债务，老身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研究了一段时间，幸亏，这米罗草的炮制方法其实并不复杂，老身又在炮制药草之上有些经验，便很快得了窍门，顺利制成此药，只是这成药的原材料米罗草在大兴并未有种植，他们能运来的材料也有限，老身能制作的数目自然也有限，虽然说有限，却也整整制作了十个药草香，整整三百六十瓶！这三百六十瓶药水，若使用得当，真的可能毒杀大兴一半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