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黎明之期》星星厢竹

98、核桃酥

　　“咳咳咳！！！”

　　斑慌忙捂住口鼻，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异样的红晕。

　　佐助斜倚在窗前，皱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斑看着掌心的污血竟生出几分恍惚。

　　这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封印完成了？”

　　佐助颔首，神情沉静得可怕，“你还能坚持多久？”

　　“三天，”斑熟练的擦净手中的血渍，“既然已经完成了便开始准备吧，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斑继续写着笔记，眉宇间若隐若现的疲倦显得他越发憔悴。

　　佐助站直了身子，瞥了眼斑，“不能再多留些时日？”

　　斑笑了几声，嘲弄着说道：“没想到身为本体的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将笔搁下，抬眼对上佐助的目光，“当初将我同阴之力一起剥离时不是已经算好了吗？”

　　佐助敛着眸，薄唇紧抿，竟感到进退维谷的难以抉择。

　　“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
　　斑走近佐助，步履间已是肉眼可见的虚浮。
　　“可我终究不是你，我只是你灵魂和力量的一部分，你才是那最不可替代的人。”

　　咚咚咚

　　门外有敲门声传来，斑坐回去，冷了声音道：“进来。”

　　见到来人，二人吃了一惊。毕竟谁能想到会是千手柱间与千手扉间二人来访？

　　斑没有欢迎他们的意思，兀自奋笔疾书，佐助更是懒得抬眼，干脆当两人不存在，自顾自的整理着斑写好的笔记。

　　千手柱间有些尴尬，但还是凑到佐助面前诚恳的说道：“可以让我们单独聊聊吗？”

　　佐助合上手札在他与千手扉间之间来回看了一眼，这才转向斑微微颔首，退出房间。

　　斑不理会两人，这些东西他必须赶在离开前完成，不然以阿修罗的个性子真对上神树残枝还了得？

　　“因陀罗大人，我们可以谈谈吗？”
　　千手柱间按捺不住，率先打破僵局。

　　斑眼睛也不抬，只道：“说。”

　　得了许可千手柱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眼看着自己大哥那成事不足的模样，千手扉间顾不上叹息自己就先顶上，“前辈可否离开木叶？”

　　“理由。”

　　千手扉间道：“宇智波斑是同大哥齐名的忍者，前辈顶着他的身份出现在忍界必将引起祸端。”

　　斑：“会引来各方势力的猜忌，其中也包括木叶。”

　　兄弟二人愣在原地，斑继续道：“木叶已经进入正轨，但你们二人和三代火影袁飞日斩却迟迟不肯解除秽土转生不就是担心在你们离开后我会对木叶不利吗？”

　　千手柱间连忙否决，道：“我们、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斑不以为意，撂下笔嗤笑道：“千手柱间，你虽然拥有他的查克拉，却远不如他坦诚。”
　　“宇智波斑本是已死之人又怎会在现世长留？这点你们大可放心。至于宇智波一族……咳咳咳……”

　　话未说完斑便不可控制的剧烈咳嗽起来，暗红的鲜血从指缝浸出滴落在还未及收起的书卷之上，映着黑白醒目非常。

　　“前、前辈。”
　　千手柱间伸着手却没能上前，只能干巴巴的问道：“您没事吧？”

　　斑缓了缓，感觉好些后才道：“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吗？放心，有些事既然我先前不曾动手那之后也不会。阿修罗很喜欢这个村子，别让他再失望，否则木叶要面对的就不是我这残缺不全的意识分ⅠⅠ身了。”

　　“意识、分ⅠⅠ身……”

　　扉间瞪大了眼睛，他同现在的斑交过手，那种恐怖虽不及十尾，却也丝毫不弱于宇智波斑的全盛时期，甚至更强！如果这还只是意识分ⅠⅠ身的程度，那本体该是怎样的强悍？！

　　斑用拇指擦去唇上的血迹，一边嘴角高高扬起，笑容恣意又邪魅。

　　“不要自以为聪明动了不该动的人，否则，就算是阿修罗也保不了你们。”

　　兄弟两人静默了半晌，神色凝重，“敢问真正的因陀罗大人在哪？”

　　“这个你们没必要知道。”
　　斑将沾了血迹的纸张细细折好，一个响指，毁尸灭迹。
　　“这具身体最多能撑三天，三天后，宇智波斑就只存在于历史。”

　　“可是……”千手扉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表述，可是了许久也不见下文。

　　斑冷哼一声，“原本本体同宇智波一族的渊源也不过一双写轮眼，但不巧本体就转生在宇智波一族，所以最后奉劝你们一句，别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千手扉间左手几次握紧又松开，对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真正的因陀罗就在宇智波一族！
　　可他为什么要隐匿身份让意识分ⅠⅠ身占据宇智波斑的身体插手木叶？就连漩涡鸣人、他的弟弟大筒木阿修罗的事也交由意识分ⅠⅠ身处理，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他在算计着什么？

　　斑起身给自己倒了盏清茶，小小抿了一口润喉，“先前家父传讯让阿修罗处理黑绝留下的神树断枝，本体自然也会跟着去，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
　　扉间眼前一亮，拉着柱间站了起来，“多谢前辈！”

　　斑抬手指向门外不再多言，扉间和柱间再次致谢，这才离开。

　　二人没走多久佐助便回来了，只见他坐在窗沿上，又飒又酷。

　　“为什么告诉他们？”

　　“有压力才会有动力，没有足以让木叶敬畏的实力压制，他们会在短时间内全力改善同宇智波一族的关系吗？”

　　佐助微仰着头抵住窗沿，漆黑的眸子眺望着窗外远山，悄然无声。

　　……………………

　　两天后的夜晚，鸣人端着一盘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走近斑的院落。

　　“尼桑，我进来喽！”

　　鸣人走进屋，屋内一切如旧，只是端坐在书案上奋笔疾书的人却换成了佐助。

　　听到声响，佐助同斑纷纷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佐助调侃道：“这次厨房没炸吧？”

　　鸣人径自白了他一眼，献宝似的将那盘泥石流一般光泽的东西送到斑面前，“尼桑你快尝尝！”

　　斑宠溺的笑着，随手拿起一小块送入口中。

　　“怎么样？”
　　鸣人满脸期待的看着斑，湛蓝的眼眸中星光闪烁，明媚至极，也耀眼至极。

　　斑无奈的摇了摇头转手将那盘东西递到佐助手中。

　　佐助搁下笔，看着那不可言说的，不知是盘什么的东西犹豫了片刻，这才在斑的挑眉和鸣人闪闪发光的注视下小小的尝了点。

　　“嗯？”鸣人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问道：“还可以吗？”

　　“……”

　　佐助是一脸的黑线，甚至突然有些羡慕起失了味觉的斑来。

　　“你倒是说句话啊！”

　　佐助又嚼了两下，这才堪称艰难的咽下那小团粘牙中又带着“些许”浓重的焦糊味，和柴火的苦涩味的东西。

　　“大、大白痴，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一听这语气鸣人就知道自己又搞砸了，一时间有些悻悻，蔫哒哒的没了精神。

　　“我觉得还行。”斑把盘子拿了回来，仗着自己尝不出味道张嘴就要咬一大口。

　　“还是不要了吧。”
　　鸣人眼疾手快的把盘子，还有那不知什么的东西一把抢了过来。
　　“万一吃坏了怎么办？”

　　佐助活动了一下手指和有些僵硬的脖颈、肩膀，走到鸣人身后轻松拿走了鸣人的“佳作”。

　　“走吧大白痴，我教你。”

　　鸣人噘着嘴，十分怀疑的看着佐助，“你会？”

　　尼桑的核桃酥可不是谁都会的，而且也不是随便哪个都能做出尼桑的味道！

　　“写轮眼啊，白痴！”

　　佐助稍稍偏头看着斑，示意他将剩下内容补齐，这才拉着鸣人离开。

　　佐助带着鸣人一路急行来到厨房，熟门熟路的取出各种面粉、酵母和鸡蛋。

　　“别光看着啊，快点，木遁，山茶花，樱花都给我来点。”

　　“不是，做核桃酥还需要花？”
　　鸣人一脑门的疑问，但佐助却连解释都没有就出去了。

　　“这家伙……真的能行吗？”

　　看着一案板的食材，鸣人表示自己很绝望！

　　“啊啊啊啊！！！”

　　理不出头绪的他蹲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儿的用脑门磕着桌沿。

　　要是尼桑没有失去味觉就好了，怎么看都是尼桑亲自教学更靠谱啊！！！

　　“喂！再这么磕下去就真成白痴了！”

　　鸣人再次低头时，额头触碰到的是一只干燥的，有些冰冷还覆有一层薄茧的手掌。

　　“佐助？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佐助将取来的坚果和核桃仁一起倒入碗中捣碎，道：“我若再不回来等着你横尸厨房吗？”

　　“哈哈……这不是……那个啥，我……”鸣人讪笑两声凑到佐助面前露出一个更大的微笑。

　　“好了，”佐助没理会鸣人那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伸出手掌，掌心向上，“拿来吧。”

　　鸣人显然不在状态，表情直接空白了，疑声道：“什么？”

　　“我要的花啊。”佐助抬了抬手，十分理所当然的说道：“这里就你会木遁，不找你找谁？”

　　鸣人没好气的“哦”了一声，但到底是用木遁催生出了几朵娇嫩欲滴的山茶和樱花。

　　佐助拿起搁在橱柜里的大海碗送到鸣人手中。

　　“要这么多？！”

　　鸣人吓了一跳，手一抖，一朵含羞待放的山茶飘落在地，无端惹了尘埃。

　　佐助“嗯”了声，转身继续打鸡蛋烧水去了。

　　佐助动作优雅流畅，甚至还带着几分肃然的冷冽。鸣人将山茶和樱花递给佐助，佐助便将樱花浸在温水中，山茶则用凉水过了一遍，放在一旁沥干。

　　“这个……”
　　鸣人忍不住伸出自己罪恶的爪子，刚一触碰他便如孩童般笑了起来，“卡哇伊！”

　　或许是看他闲的，佐助把泡好的樱花推了过来。

　　“诶？！”
　　鸣人茫然的抬起头来，呆呆看着佐助。

　　佐助走到鸣人身后，将人圈在怀中，一手揽着腰，一手握着鸣人的手握住筷子将樱花放入玄饼中，一连放了一排这才凑到鸣人耳边低语：“会了吗？”

　　“啊？！”
　　鸣人似是初初回神，双唇微启，诱ⅠⅠ人的桃红中闪着水润的亮色，煞是可口。

　　佐助不由得看痴了，缓缓垂首靠近那双唇，仿佛下一秒便要吻ⅠⅠ上。

　　漂亮幽深的黑色瞳孔温柔的注视着鸣人，似是在柔声询问，又仿佛在强势告知。

　　鸣人几乎下意识敛眸遮住眼底的悸动，可身体却忍不住后撤了半步，也不知是默许还是推拒。

　　佐助低下头吻住那唇，清冷的嗓音带着七分克制三分迷乱，快语道：“可以推开。”

　　不喜欢你便推开，鸣人……

　　鸣人的手落在了他的胸膛却没有用力，反而慢慢的一点点挪步走入他的怀抱，不过半个脚掌的距离，鸣人却走了许久，恍惚有一辈子那么长。

　　佐助拥紧他，如同拥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吻，在一点点深入，从小心翼翼，试探着靠近，到紧紧相贴，灵巧的舌温柔舔舐，一遍遍描绘那漂亮的唇形。

　　这人看起来明明那么冷却偏偏温柔到了骨子里，他的温柔总是那么的隐晦又小心，如春风化雨般的融入每一个角落。

　　鸣人十指收紧揪住他的衣裳，就要窒息了啊！

　　好久，佐助终于肯放过他，恋恋不舍的蹭了蹭他麻木红肿的双唇，又吻了吻他的鼻尖，这才松开，但很快又换了个新的姿势将他重新揽入怀中。

　　鸣人任由自己靠在佐助身上，耳畔是佐助强有力的心跳，噗通噗通……他们的心跳竟是惊人的一致！

　　………………

　　鸣人带着新鲜出炉的核桃酥和水信玄饼来到斑的小院时，斑正好将笔墨收起，这半月来一直在整理的笔记终于完成了。

　　“尼桑，”鸣人最先将水信玄饼摆到斑面前，道：“这次肯定没问题，快尝尝。”

　　斑笑道：“是他做的吧。”

　　鸣人不满道：“尼桑说什么呢，我也有动手好嘛！”

　　斑的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纵容的笑暖化了凌厉的下颚线条，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条银白色的物什放到鸣人手中。

　　“尼桑，这是？”

　　“缘结。”
　　斑颔首，道：“阿修罗当真相在你眼前重现，如果你愿意，便戴着它来见我吧。”

　　鸣人不解的看着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

　　斑起身走向门外，浩瀚的夜空中月光皎洁无瑕，轻轻柔柔地落下，如梦似幻般的美好。

　　“阿修罗，陪我出去走走吧。”

　　“可是尼桑你还没、”

　　“陪我走走吧。”

　　斑兀自说着，血色的眼眸中是道不尽的柔情和不舍，他唤，“阿修罗。”

　　鸣人如坠梦中，仿佛失了心神般走到斑的面前，斑伸手，他便把手递给他，任由斑带着他离开这间小院。

　　斑带着鸣人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一路走到颜岩之上。

　　“尼桑？”

　　鸣人回神，看着斑，又看着周围的环境心中疑惑更甚。

　　“阿修罗。”
　　斑立于颜岩之上，午夜的寒风吹动他的衣袍，低沉而悲伤的话语乘着风落入鸣人耳中。
　　“我们……该告别了。”

　　“告别？”

　　鸣人下意识的重复着，刹那间的恍然大悟让他握紧了拳头。

　　原来……原来时间竟是过得那么快，那么快的，离别就已经到来。

　　“尼桑，”鸣人哽咽着，“你可不可以不走。”

　　“阿修罗你又忘了，”斑道：“不过一缕识魂的我是无法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可是、”
　　鸣人急了，一把拉住斑的手，他想说，时间可不可以不要过得那么快，可不可以再多给他一些时间，可不可以……让他留下他？
　　但、终是未能开口。

　　“阿修罗 ，”
　　斑转过身来，月光下的他冷极，艳极，君子如玉端方说的，也不过如此。
　　他的目光温软炽热，他的手抚上心念之人的面颊。
　　“你还是没明白，你要告别的，是我，属于大筒木因陀罗的一缕识魂，而不是大筒木因陀罗。”
　　斑上前一步，俯身抵住鸣人的额头，柔声道：”阿修罗你记住了，不论本体姓甚名谁，身处何方，他所心念的都是你。”

　　鸣人瞪大了眼睛，湛蓝的眼眸在月光的掩映下熠熠生辉，竟是如星子般的璀璨夺目。

　　斑笑了，干净的笑颜犹如稚子般纯洁无瑕。

　　“阿修罗，我想看一次樱花雨。”

　　久久的沉默后，鸣人双手结印，四周浮起的绿色荧光飞舞盘旋，微风过处，朵朵雪樱争相绽放，美不胜收。下一刻，圣洁的樱花自枝头飘落，好似新雪初降般潜入雨中，藏在风里，悄然落入这红尘万丈。

　　“好美。”

　　斑感叹，伸出手试图接住落花，但那落花就好像故意同他作对似的从他手边划过，从他指间划过，就是不愿在他掌间稍作停留。

　　他在回眸，他在笑，他在满天花雨中跃入虚空，他凌厉的眉眼浸满温柔，他轻声说了什么，可等不及鸣人听清他便化作这冬夜里最绚烂流萤飞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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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啦…………经过紧张的期末以及一周的疯狂存稿，竹子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