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黎明之期》星星厢竹

54、心魔

　　赶到密林深处后，佐助便将鸣人安顿在一处山洞之中，但他很快便发现鸣人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糟！这一发现让佐助的暴脾气直接爆，发，对着九尾就吼：
　　“这是怎么回事？！”

　　九尾白了他一眼，懒得和较，走到鸣人身边抬起前爪放在鸣人的额头，细心探查笨蛋倒霉宿主的情况。
　　许久，九尾轻轻叹了口气。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查克拉用尽的情况下赶上这种特殊时期就算了，居然还被人下了幻术！

　　“没事，正常反应。看好他，我先回去睡一觉”
　　说完，九尾不给佐助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回到封印之中。
　　此时的意识世界因为鸣人的缘故已然变了番模样。原本静谧祥和意识世界为九尾呈现出一副阴雨绵绵的衰败之景。

　　“这里……”
　　九尾总觉得这里的场景让它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可它到底是在哪见过来着？
　　不管了，先找人要紧！就算它是尾兽之首，世间独此一只的九尾狐，要将鸣人拉出幻境也得先找到人才行。

　　走在如同天灾过后的森林，越走那种熟悉的感觉愈发让九尾心烦意乱。

　　森林中的一切都仿佛被静止一般，就连河流也是如此。想来这是因为鸣人一直被这一刻所困扰的原因吧！
　　但被困扰也总得有个原因。然这里除了遍地焦土，倒塌断裂的枯树外真没什么了！这让它怎么找？

　　不对！狐狸一向狡猾，它很快便发现那些焦土断木是忍术造成的！意识到这点九尾直接变大身体，以便获取更广阔的视眼。

　　极目远眺，远处若隐若现的建筑群与记忆深处的某个时代逐渐重合。几乎瞬间它便明白鸣人为何被困在这里。

　　原来兜兜转转，他还是会被那人所困扰。不过也对，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他根本不会再回木叶！也根本不会想要活下来。
　　多么讽刺啊！漩涡鸣人。因为那个人，你杀了自己，为了他你甚至连自己的灵魂也不放过！可偏偏也是因为那个人，你愿意回来。

　　九尾庞大的身躯因为没有足够的查克拉支撑，很快便缩小到正常狐狸的大小。不过没关系，身为那件事的亲历者，它已经知道自己该去那里找那个笨蛋了！

　　被风遁扫平的战场之上，一个短发青年将另一个长发的青年紧紧搂着怀中。
　　长发青年神色狠厉狰狞，如同来自炼狱的修罗，而他心脏的位置正插着一根黑色的长棍，那是阴阳遁的产物。
　　短发的青年则埋首在长发青年的颈窝，看不清面容。但九尾知道他当时是多么的痛苦和懊悔。

　　这便是鸣人心底的结。困扰了他前世今生的梦魇。
　　九尾走过去在青年身后蹲下，既然找到了，那它也该去把人带回来了！
　　九尾轻轻触碰短发的青年，随即一阵强烈的白光闪现，四周的一切开始变得生动，被再次赋予生机 ，那是肃杀而压抑的生机。

　　宇智波真不愧是那人的后代，幻术用得如此炉火纯青，居然可以让这笨蛋深陷其中！
　　九尾暗嘲，那个自称阿飞的宇智波还真是麻烦，早知道它当初就应该下手再重一点，直接废了这个麻烦！

　　远处，一场生死之战渐渐拉开序幕，
　　“木遁·千数真手！”
　　随着一声暴呵，巨大的千手佛像拔地而起，势如破竹般向前推进。而另一边则是天狗形态的须佐能乎。

　　九尾站在远处嗤笑，又是这场生死之战，也难怪能将鸣人囚禁其中。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大简木阿修罗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其实不是。那混蛋的因陀罗才是！那混蛋用自己的死彻底毁了那个如太阳般温暖的阿修罗！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它身为阿修罗的通灵兽又怎么会不明白？笨蛋阿修罗最怕的，从来不是因陀罗杀他，而是因陀罗在看向他时，眼中所浮现的憎恨和厌恶！
　　那个笨蛋最最在意的，从来都是他那强势又变扭的混蛋哥哥！对阿修罗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比让他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哥哥更为残酷的了。

　　“仙法·阴遁雷派！”
　　紫色的雷电从天而降，打得阿修罗猝不及防。但这儿可是森林，是他大简木阿修罗的主场！只见他微微抬手，四周的树木仿若活过来一般，迎上因陀罗的紫电。
　　“仙法·明神门。”
　　朱红的明神门从天而降，因陀罗控制着须佐能乎闪躲。
　　战争在激烈的进行着。如果有旁观者的话怕是会被这精彩绝伦的战斗吸引得挪不开眼睛。但九尾没有，它清楚的知道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它知道他们即将面临什么！
　　它无力的闭上双眼不忍再看，而它也不需要看！它需要做的只是寻找机会唤醒那个笨蛋而已。
　　对，是的。它是来找人的，别的，都无需在意。它不能，也绝不可以被阿修罗的绝望所吞噬！
　　然而它低估了阿飞所设下的幻境，这幻境从阿修罗与因陀罗的生死之战开始，到阿修罗亲手杀了因陀罗结束。然后又从新开始。
　　那个混蛋根本就是想让鸣人在这样的痛苦和绝望中选择死亡！

　　该死的！这个幻境不属于它，它根本无法触碰幻境所有的一切。就如同当年一样，除了远远的看着，它什么也做不了。
　　听着阿修罗悲恸的嘶鸣，看着阿修罗请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看着……鸣人一步步靠近死亡……
　　可它什么也做不了！你让它如何甘心？！
　　“阿修罗！笨蛋漩涡鸣人，你快醒醒啊！”
　　它无法触碰幻境中的人和物，可漩涡鸣人偏偏就藏身于因陀罗的须佐能乎之中，幻境轮回了数遍依旧执拗的待在其中。

　　八嘎！这个笨蛋到底是有多想亲自体验被阴阳遁贯穿心脏的痛苦？！这么多遍还不够吗？！还是说在你漩涡鸣人的眼中你就是这般的十恶不赦？！
　　束手无策的九尾气得直想挠墙！
　　然而除了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鸣人，它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是第几次，阴阳遁的黑棍又一次穿过须佐能乎插入因陀罗的心脏。而它已经说过了黎晓，说过了木叶，说过了波风水门，说过了那千年的阴谋。可鸣人仍然没有任何的回应！
　　“该死的！这么喜欢痛怎么不痛死你算了？！”
　　九尾怒不可竭，它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尾兽，相反它的脾气可是众多尾兽中最最暴躁易怒的那一个！
　　“等等？！”
　　九尾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甩着九条毛茸茸的尾巴，离开了幻境。
　　既然唤不醒那就只能真的疼“死”你好了！
　　回到意识世界，九尾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从被封印在鸣人的体内开始，它就从未想过，有一天这孩子的意识世界会如同极寒之地般寒凉！

　　阿修罗啊！你的绝望已经到了如此地吗？
　　九尾猩红的血眸中渐渐染上悲凉之色，许久，它终于将前爪抬起，落下。

　　灰蒙蒙的意识世界犹如石子投入了大海，泛起阵阵涟漪。
　　抱歉了鸣人。这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九尾悄悄在心里给宿主道歉。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很有可能让鸣人陷入危险之中。

　　因为封印的缘故，鸣人可以调用它的查克拉；那同样它也可以借住封印抽取鸣人的查克拉，反正都已经失去那么多了，那就直接抽到“代价”提前到来好了！

　　鸣人的查克拉通过封印逐渐涌入九尾体内，然而这终究不是自己本体的力量，必然会有一定的弊端，何况现在的它没有多余的查克拉来同化这些力量。没一会儿，它便因为无法压制这份查克拉的力量而变得虚弱。

　　“唔！”
　　一直停滞地意识世界终于开始动荡，灰色的景象慢慢变得破碎，消失不见。不远处的两位青年开始变化，而当一切归于沉寂之时，鸣人也终于出现在了哪里。

　　“小……九。”
　　此时的鸣人那还有和它说笑拌嘴时的温暖从容？他整个人蜷缩着，宛如受伤的小兽，脆弱不堪。
　　“鸣人！阿修罗！”
　　在听到鸣人的声音那一刻，九尾整个狐都慌了，急忙跑过去，想看看鸣人。

　　“小九。”
　　鸣人的气息有些不稳，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不是说，这两天你不能待在这里吗？”
　　“你这笨蛋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九尾大吼道：“你这家伙就不能让人省点心？！以你的实力怎么可能被写轮眼的幻境给困住！”

　　鸣人苦笑，眉宇间满是痛色。
　　是，他一早就发现了那是幻境，可……他的心被困在了哪里，他离不开。
　　“小九啊，你该走了。”
　　鸣人试着调用最后的查克拉，强行将九尾打出了自己的意识世界。
　　随着九尾的消失，更加剧烈的疼痛迅速袭来，撕扯着他的身体和意识，让他再也没有余力去顾虑其他，只余蚀骨之痛！

　　“这个白痴！”
　　被强行驱逐出意识世界，九尾难免受到重创，但它顾不得这些。吐了口淤血便继续盯着鸣人，因为它知道鸣人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没有它的帮助，鸣人很有可能扛不住这次的抽筋伐骨之痛！
　　“九尾！你不是告诉我他没事的吗？！”
　　一直守在鸣人身边不敢离开半步的佐助直接走过来将九尾提起，半点没有当对方是尾兽之首的自觉！
　　“你吼我做什么？！”
　　它好歹也是尾兽之首，就算因为鸣人的缘故对这些人多有妥协。但它仍然是高傲的尾兽之首，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不争的事实！

　　“你以为我不想帮他吗？我告诉你宇智波佐助！我想帮他，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帮他！但那个白痴！他就算忍受着身体被撕毁的剧痛也不想连累我！”
　　九尾毫不客气的怼回去，猩红的兽眸紧紧的盯着宇智波佐助，让佐助没来由的心中一虚，钳制着九尾的手失了力道让九尾挣脱开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佐助仰头做着深呼吸，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说他拥有完整的仙人体，只要在自然之力浓郁的地方就可以自我修复，但鸣人他现在很痛苦。你口中所说的完整的仙人体究竟是什么？还有他之前使用的忍术，还有木遁，还有你的查克拉为什么会出现在黎晓身上，你告诉我！鸣人他这五年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佐助的神情微妙而复杂，一连串的问题更是让九尾大吃一惊。

　　这、还是当初那个沉默寡言，拽得二五八万的宇智波二少吗？！
　　“你……一口气问那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
　　兴许是被吓到了，九尾的态度居然奇迹般的软化。让整只狐狸看起来都呆了一大截！

　　“唔！”
　　原本安安静静躺在石台上的鸣人痛呼出声，让九尾瞬间惊醒。

　　宇智波家那小子怎么样和它有什么关系？！对于而言，最重要的不就是鸣人吗？

　　“鸣人！！！”
　　一人一狐都被鸣人痛苦的闷叫吓到，慌忙的赶到鸣人身边。
　　“鸣人，你怎么样？”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佐助慌乱紧张得不成样子，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担忧之色。
　　可鸣人已经痛到极致，连自己深处何地都不知，又怎么可能给佐助回应？
　　他只是死死的咬住下唇，双手成爪死死抓着身下的石台，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一时间，他的唇，他的指甲都已鲜血淋漓。

　　“鸣人，别咬自己。”
　　佐助慌忙的伸手，下意识的想要阻止鸣人自残般的行为。可鸣人咬得死紧，让佐助差点以为鸣人会这样咬掉自己的下唇！

　　“鸣人，真的。别这样！听话，好吗？别伤了自己。”
　　佐助的声音几近哀求，曾经那么骄傲的人，现在却为了鸣人抛弃自己的骄傲，愿意让自己卑微到尘埃之中来爱他！
　　真不知是幸还不不幸。

　　“喂！抱紧他。”
　　一旁的九尾终于开口，让佐助一时间都懵了，墨色的眸子看向它时满是疑惑。
　　“我说让你抱紧他没听见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佐助依言照做，侧身小心翼翼地将鸣人揽入怀中。
　　“接下来我会用查克拉刺激他穴道，虽然无法缓解疼痛，但会让他舒服一点。期间如果他用力挣扎还请你尽力控制好他。”
　　说完，九尾便跳到鸣人的怀中，将前爪放在鸣人的胸、部，控制着它之前抽取的查克拉刺激鸣人的周身穴道。
　　开始时鸣人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轻轻颤抖。但越往后他的动作越大，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如果不是佐助反应够快，及时抬腿压住，那身为尾兽之首的九喇嘛可就要成为第一只也是唯一一只因为窒息而死的尾兽了。

　　“啊！！！”
　　鸣人终于承受不了身体的疼痛，大叫一声，而佐助也趁机将右手手臂送到鸣人口中，以免鸣人咬伤了自己的舌头。
　　很快佐助的血便沿着小臂，指尖滴落。就连看着都觉着疼，可佐助硬是却连眼睛都没眨。只是一遍又一遍，在鸣人的耳边温柔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没事了，鸣人。没事了。我在这，没事了。”
　　也不知是在安慰鸣人还是在安慰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