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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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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醒的?难道你装晕?!不行,我要把这事告诉堂哥去!”说完,贺姚将手上的东西,一把递到李锦粥手里,然后撒丫子似的狂跑了出去。
“哎?哎?……”李锦粥连喊两声,人根本不带停的,似乎还有越跑越快的迹象。
李锦粥有些无语,你跑就跑咯,但你顺带把门拉上啊,这大敞敞的,好冷啊,她一点儿也不想下床。
嗯?似乎有哪里不对啊,因为李锦粥看到,门外边那簇月牙形花圃,正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的,旁边柳绿草青,整个一暖春的景象啊。
现在,不应该是冬天么?
她要是没记错,昨天,绘云还给她披过一件黑色大氅,而刚才,那俏丽的豆蔻女孩儿只着了两件淡青色的春衣……
如果这里是冬天,怎么会有春日的景象,如果这里是春天,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冷?
她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有些费神,便决定放弃,毕竟发生在她身上的荒唐事,又不是这么一件,像穿越什么的都能发生,她觉得这温差的事,倒是显得不奇怪了。
于是她起身把门关上了,因为后脖颈处还真他妈的疼,赤喇喇的,那小子可真有劲儿,要是他再多使点力,她觉得自己的脖子可能都会断。
“呵,小子!打我?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打得你妈都不认识!”李锦粥边涂药边骂道,真的是青痛!
当然,要问李锦粥是何时醒过来的,大概是从那几个守门的大哥问“二公子”好时吧,所以后面的所有谈话她全都听的一清二楚。
“堂哥,你看!”
随着贺姚的声音,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了,贺岐钰和贺姚两人皆是一愣。
贺姚连忙跳脚捂住贺岐钰的眼睛,又羞又恼道:“堂哥,不准看!”
“到底看不看?”贺岐钰耳根泛红的扯下贺姚的手,实诚的问着她。
一会儿看,一会儿不准看?女人的心思真复杂!
然后他朝李锦粥的方向大方的投去目光,一点儿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堂哥,你这人真讨厌!随便你了,要看就看吧,反正看的又不是我,哼,我去找阿娘了。”贺姚觉得站在他俩中间,自己莫名的很刺眼,于是娇躁的跺了一下脚,离开了。
当然,此时被看了小半个香肩的李锦粥,涂好药才慢慢扯上外衣,嘴里愤愤:“次奥,擦个药都能被打断?”
“咳,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是我堂妹她说你装晕……呃醒了,所以嚷着非要让我过来质问……咳,看看你,你别生气。”贺岐钰脸红心跳的解释起来,只是这越解释,他觉得心里越慌。
李锦粥打眼望去,一直只听到他好听的声音,还没真切见过他的脸呢,如今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墨色微束的长发,忖着他清润白净的脸庞,略显青涩稚嫩的五官,显得愈发俊朗精致,谈得上是气质如兰的皎皎君子。
但他说的那一段话,听的李锦粥却是很上头,她嘴角抽了抽:“我真是服了你了!贺岐钰是吧?你要是不嫌事大,就尽管把我留下来。”
“好,我答应你。”他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会把你留下来的,我不嫌事大。”
真的假的,听不懂反话?
于是李锦粥十分“心平气和”的换了种说法:“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带我来的,就怎么送我回去,当然,最好能换个方法送,比如雇个马车什么的。”
主要她得回去看着绘云,要是她在这个时间段出事,那自己可能就会走原主的老路,不得好死。
可能是书里对绘云的落笔极少,以至于李锦粥觉得自己在现实中,看到的绘云似乎与书里有些不一样。她倒是觉得书里描写的她勾引自己主子上位,未必是受人迫害,也许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站在她的角度上过度解读了。
“不行!你得留下来。”贺岐钰看着她,只认真道:“因为,我希望你留下来。”
“神经病啊!”李锦粥觉得这人没办法好好交流了,于是她起身下了床,准备往外走,可贺岐钰却伸手拦住了她。
翌日
贺祖母从北山齐氏探亲归来,同行的还有贺祖父世交路修远的孙女路漫漫,和一个二十上下的白衣清俊少年郎,以及一队丫鬟仆从。
“母亲。”贺周携手持舍利珠串的贺文氏(文慧荣),向轿上路漫漫掺扶着走下来的雍贵老妇行礼。
“祖母。”贺李、贺岐钰、贺姚也纷纷向那妇人低头行礼。
自那纤细柔弱的清丽黄衣少女路漫漫下车后,贺李的眼睛像是粘在了她身上一样,一刻也不曾离开。
少女感受到来自贺李的那道热辣目光,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温婉的向贺家众人一一福了福身。
不过在到贺岐钰时,她似乎是有意的停顿了下,然后才盈盈走向贺祖母,安静的站在一旁。
只是整个过程中贺岐钰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她此番的小动作。
“嗯。”明精似的老妇转了转依旧清亮的眸子,对低头行礼的众人审视了一遍,肃道:“很好,都整整齐齐的,一个没多,一个没少,起来吧。”
“是。”贺家众人纷纷回应着站直了身子。
随后贺祖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白衣清俊少年郎,向众人介绍道:“这是你们齐外祖家的嫡子嫡孙——林染,他来我们贺家做客一段时间,你们可都给我收起平日里的小打小闹,别祸祸到他,知道了吗?”
“是。”
得到贺家众人的回应,贺祖母又拉过少年的手背拍了拍:“林染,在这里就当是自己家,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人,别客气,要是嫌弃那些个手下的蠢货办不成事,就直接找他们,你的表兄弟,或者表叔伯,实在不成,就来寻你表祖母,知道了吗?”
“是,堂姑祖。”齐林染点头应道。
随后,贺祖母又环视了一遍站着的贺家众人,不怒自威。
贺家众人被贺祖母这么一阵严词敲打,不禁将目光皆投向了那白衣少年,心想能得贺祖母这般庇佑,想来是个人物。
果不其然,贺祖母很快便应证了他们的猜测,只听贺祖母语重心长道:“你们都给我学着点,林染他十岁便能作诗,十二岁就跟随父辈征战沙场,十六岁又被陛下钦点出使西沙,随后又是东孟、楼启,早已有官职加身,称少司使,可谓能文能武的天之骄子啊。”
“堂姑祖过誉了,林染哪有您说的这么好,不过是重压下成材罢了。您能这么对林染,林染实在感激不尽,又怎会嫌弃堂姑祖的家人呢?”齐林染白净的脸蛋染了层薄红,他有些窘迫的忙拱手作揖,随后又转过身来朝贺家众人客气行礼道:“表亲在此,林染有礼了,日后还请诸亲多多照拂才是。”
贺周心里喟叹:看看什么叫别人家的孩子,谦虚有礼,能文善武……
唉,再看看自己家那不成器的没个正形的儿子,他心里顿时一阵气闷。
感受到自家老爹投来的幽怨、失望、不满的目光,贺李自然而然的转过头,轻车驾熟的选择规避危险。
贺周见此,当场被气得有了愠色,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发作,只好抚了抚胡须,笑着慰道:“林染你多虑了,什么照拂不照拂的,就像你堂姑祖说的,把这儿当自己家,需要什么尽管向我们开口,别客气。”
贺文氏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是。”齐林染忙应道。
“那林染弟弟可不可以住我隔壁的院子?”贺姚突然红着脸开口,话里似乎带了些难以言说的少女羞涩。
齐林染听后尴尬的望了贺姚一眼。
贺姚因为这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咬住下唇东张西望起来,她本想说哥哥的,可由于内心太过激动,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弟弟,这也太羞人了吧。
“姚儿!”贺周和贺文氏有些震惊和不悦,自家女儿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如此不识大体,何况女儿家家的,说出这种话未免太过露骨和不知羞耻。
“妹妹……”贺李也大惊的看向自家妹妹,他想不到自家妹妹居然会如此大胆,不过……这点好像也随了他,遇到喜欢的人就大方表示,然后尽力争取。
随后贺李又将目光大方锁定到路漫漫,还顺带挑了挑眉。
路漫漫微微侧过身子,不知道什么神情。
“咳,他可不是你林染弟弟,如果我没记错,他是庚子年八月出生的,可比你足足大了五岁,今年十九。”见众人这般反应,贺祖母正声道。
“那就是比我小咯?还是弟弟。以后这西山,就由哥哥我罩着你,哈哈哈。”贺李嬉皮笑脸道,这么个像天之骄子的人物比自己小上几天几月,说什么也有自豪感啊。
贺祖母听后阴森森的朝贺周看去,像是在说: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李儿,住嘴!”贺周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忙不悦的喊道。
“表叔伯,无妨。”齐林染礼貌的朝贺李行了一礼:“表哥。”
“表弟。”贺李脸皮厚,当没听到贺周的话,只笑着回应齐林染,他这声哥喊得还是很受用的。
贺祖母道:“我都安排好了,林染今后就住在歧钰院子里,两人年纪相仿,林染素来温文喜静,而歧钰平日里性子寡淡,再则他院子里又无旁人,想来林染也能住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