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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这么多的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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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句话正中别人下怀。
鹤丸国永靠得更近了些,嘴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
“那这样呢?”
审神者那混沌的大脑终于不堪重负,彻底当机。她很想转头去看别处,但这个念头刚起,身后的付丧神便强行把她的脸板过来,眼对眼,鼻尖对鼻尖。继而又问了一遍:“那这样呢。嗯?”
看着那对充满压迫感的金色瞳仁,审神者此刻深深感受到了撩刀不成反被撩的严重后果。她被鹤张开的翼翅困住,无处可逃。
“我……”审神者在这个字上停了很久,鹤丸国永也不催促,全然无视了身后那几位又重新戴上墨镜等待出阵的小伙伴们。
“就——”审神者的第二字也拖长了音,她希望有人赶紧接收到她脑中的SOS。
和泉守兼定终于看不下去,走过去对着鹤丸国永的后脑勺就是一推:“亲完赶紧出发,别在这边伤害别人了!”
这一下来的太突然,让因距离而眼中只容得下彼此的两位措不及防。
口唇的触碰因外力而显得有些仓促,错愕间鹤丸国永松开了手臂,审神者却也没有跑开。他们一脸茫然得望向对方,连呼吸都忘了继续。
“还没结束吗?!”听闻和泉守这一声,审神者终于回过神来,抱着木匣僵硬得跑了过去。
而鹤丸国永,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审神者。他用舌尖轻轻舔过双唇,眸色渐深。
哎呀呀,比起嘴唇,他可是更想知道答案啊。
和泉守兼定觉得背后一凉,他回过头去,就见鹤丸国永对他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虽然这样也很好就是了。
审神者怂得没敢继续跟鹤丸国永骑一匹马,她现在坐在萤丸身后。
就和游戏一样,他们穿过迷雾后,狐之助就出现了。它跳到审神者肩上开始了解说。
木匣之中的东西是她很熟悉的花札,不过和游戏不同,这些牌面一旦进入秘宝之里,就会自动漂浮在队伍周围,为了防止有刀剑男士或是审神者掉队而将他们圈在一块。
因为这边不需要收集玉来换取奖励,所以花札们都是用来寻找失踪的审神者的,它们会搜寻失踪者身上残留的灵力。
每位审神者都会被送至时空间隙的某一个点,这个空间中有管理局设置的终点,花札在感受不到失踪人员的情况下会自动指引审神者去往终点。若感应到失踪人员的灵力,则会发出提示并锁定灵力,不再指向终点。
审神者可根据队伍情况自行选择救援与否或让狐之助通知管理局派人来接应,也就是游戏中的回城。
花札的玉牌,上面的数字都是用来写明方向的,而二十二张花牌所对应的则是十二个方位,就和出阵时丢的骰子一样。可以说子丑寅卯,也可以说钟表面上的十二个时间点。其中只有二十一和二十二代表着十一点方向和十二点方向,其余均只需看个位数。
例如十九就是九点方向,而十和二十就是十点方向。
而如果有敌军出现,就会有一张画着敌军种类的花札转到审神者面前。就类似于:前方高能预警,但是你们逃不掉只能正面刚。
审神者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次的秘宝之里难度是跟游戏中第一次开放时一样,还是后几次的削弱版。
浅紫色的空间中除了脚下的土地似乎皆是一片混沌,他们在迷雾之中依靠花札微亮的光芒徐徐前进。突然一张牌啪得一下从最后面串到了审神者身边。
“枪爹啊!”审神者连忙大声喊道。身后小队立刻停下,严阵以待。
就见前方突然出现了六个黑影,每一个都是敌枪。
审神者还在那边琢磨要怎么选队形,眼角就飘过一片白。鹤丸国永手中长刀出鞘,杀入敌阵。就见他挥刀打开一杆长枪,继而从马背跃起,轻盈的身姿如白鹤一般落于敌刀身后。
“在后面哦。”举刀刺下,暗红的花朵于敌刀心口绽开,转瞬枯萎,将残存的艷色留在付丧神的面颊之上。
江雪左文字也紧跟其后,挡下另一把长枪后再由烛台切光忠斩杀。而和泉守兼定就如他的自我介绍,又帅又强大,背负新选组的羽织上阵杀敌所向披靡。
最后,萤丸弓起身子,将刀鞘甩到审神者怀里。另一面的石切丸与他动作同步,他们同时将手中大太举平,一个在上,一个自下。两人目光交汇,都驾马朝对方冲去。眨眼间剩下那些被夹在当中的敌枪就被一扫而光,化作黑气消散。
石切丸的大太刀就挨着审神者的头掠了过去,直到战斗结束她的小心肝都砰砰跳个不停。
萤丸提着大太刀,抽空转身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怕不怕,摸摸头作为安慰。”
审神者把刀鞘递了回去,刚想说这不是她应该干的事么,就见萤丸静静地盯着她。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小正太甩去刀身的血迹,那熟练得动作让审神者放下了不安分的手。
“没,谢谢萤总。”审神者想起这个萤丸可不是那个在屏幕之后,任凭她用鼠标狂戳也打不到她的萤丸。决定继续怂下去。
烛台切光忠驾马与鹤丸国永并肩:“鹤先生,我们改如何称呼你的审神者好呢。都叫神山大人的话,就和自己的混洗了。”
鹤丸国永想了想,一时间还真没想到该怎么称呼。
审神者心情有些复杂,为什么这个问题要问鹤丸国永,问她不好吗?!
“就叫审神者吧。”和泉守兼定来了一句,石切丸也表示可以。这也是审神者来这里的第一个晚上所说过的。当然另外一个自称(阿爸)别指望他们叫。
2
他们一行跟着花札的指引,逐渐深入迷雾之中。两边漆黑的枯木将虚无的背景撕裂,马蹄声惊起鸦鸣阵阵。
途径荒村时,他们在废弃的院落中见到了人影。
那是佝偻的老人,他们正跪在倒下的地藏像前。
时空间隙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为何产生。审神者在游戏中的确见到地图中有村落表示,但官方只给这个地方起了个秘宝之里这样的名字,从未说明这到底是哪个年代。
现在周围的花札很平静,只有一张弹出的十八号正对着他们要去的方向。
由于时之政府无法在任何地图寻找到失踪人员,不得以下才做出了那些审神者可能因突发变故而进去了时间间隙的猜想。打开了秘宝之里,派人搜寻,而这个秘宝之里很大,每个审神者去的地方都不一样,故而他们走了这么久都没遇到同行。
花札的安静是好事,从先头一路走到现在,他们已经遇了两波敌打,三波敌太,一波敌枪。审神者觉得,这个世界里,她就算用了羯罗这个欧皇的身体也依旧洗刷不去她非洲的血统。
他们一行均有负伤,精神依旧超好的只有两把大太。萤丸的身边还有樱吹雪落下。
照理说,萤丸和烛台切光忠并不是她的刀,就算飘花了,她也是看不到才对。难道这又是羯罗的被动技能?
那些老人对他们这些外来人员并不感兴趣,依旧围在地藏像前祈祷。江雪左文字念了句佛经,就和石切丸一起去帮他们把地藏像扶正。
老人们这才抬眼看他们,其中一位相对年轻的在看到审神者后突然叫了起来。
“神山的巫女大人!”
审神者理了下被焙烙玉炸得脏兮兮的衣服,不,这就是一件巫女服谢谢。不过被点名了,他们为表礼貌便下马过去。
“60年前,你曾在这里进行过神乐。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您的样子也一点没变。”
审神者面对刀剑男士们惊异的目光,疯狂揺头。她可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啊,死前是,死后也是。而且羯罗这身体怎么也就十五、六岁。老人见到的说不定是她姥姥。
“不,绝对不会认错。您上次进行神乐后,这里的浊气才有所缓解。但不出几年又变回了这副荒芜的模样。很多人都抛弃了村子,只有我们这些走不动还留着。巫女大人,既然来了,不如多呆几天吧。”
面对老人真诚得挽留,审神者十动然拒。
“60年啊。”萤丸眨眼看她。
“呸,我是妙龄少女。”审神者说着就准备上马。
鹤丸国永叫住她,在马背上对她伸出手:“上来。”
面对美色,审神者下意识就把手伸过去了。视线从那头白发开始,到眉眼,到鼻尖,最后停在唇上。
血液上涌是什么感觉呢,心跳加速又是什么感觉呢。是瞳孔放大,呼吸急促吗。
都说吃巧克力会让荷尔蒙上升从而产生幸福感,所以吃巧克力时的感觉就是恋爱吗。
好像都不是。
审神者在鹤丸国永握住她手的瞬间,就开始傻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得。
就连和泉守兼定那声:“天呐,他们又开始了。”都没能把她的魂叫回来。
鹤丸国永一边说这可真是吓到他了,一边笑弯了眼睛从马上下来,亲自把审神者给抱上去。
审神者这才回过神来,暗骂鹤丸国永用美色惑人,无耻又养眼。
又是一张花札飞到了审神者面前,这一张灰色的牌名叫毒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