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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押解过来的山贼头目关押在地牢已经好些天,丞相府来了书涵,穆久天这才搁置下手头的公务,找到高世荣,“高大人,关押的山贼需要马上审讯,你今日有空没有,我们一同过去。”

      高世荣道,“这事你全权处理就好,不需要过问我。”

      “似乎不行。”穆久天微微摇头道,“丞相府已经来书信,务必这两日要剿灭了窝点,把受骗的一干人等解救出来,没有领头,不成气候,近几日出兵比较占尽时机。”

      “那这需要召集兵力,暂时全城都在巡逻,人手还是比较紧缺。”

      高世荣想了想,出了厅堂叫人找来厉南方,“你去准备一下,派一队精干人马,这两日有任务,随时待命。”

      厉南方还不知道何事,但看他们面色凝重便没有多问。

      临走,高世荣吩咐道,“安排好就到地牢,将前几日押回的山贼押到衙门,今天我和穆大人会一并审讯。”

      恣州衙门。

      穆久天不呈多让,与高世荣分坐在高堂中间。

      山贼头目一共三名,已经全部带上来,正低着头跪在下首。

      高世荣威严道,“全部抬起头!”

      穆久天趁机紧盯着,看到其中一名脸上许多血痕,不由皱眉,“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在动用私刑?”

      衙门内的官差都惶恐的摇头。

      高世荣问厉南方,“怎么回事?”

      厉南方很快躬身回道,“押送过来之时就已经满面伤痕,但也是下官疏忽,应该派两名郎中上些药的。”

      穆久天问山贼,“这是何故,从实招来,本官会禀公处理。”

      看这外伤也不似刀剑所伤,应该不是方守成他们故意刁难。

      其中必有隐情。

      山贼头目呢哝了半天,才道,“是在夜里不慎被树枝所刮伤,不是人为。”

      “如此甚好!”穆久天轻笑了下,却突然冷下脸,“那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行凶,又该当何罪?”

      三匪徒本以为新来的官还挺好,突然听到如何呵斥,一下心惊肉跳,忍不住都跪拜下来。“没有劫获到财物,也没伤到一人,请大人明查。”

      高世荣厉声问道,“你们这一批,一共集结了多少人,老窝在哪里?”

      三匪徒莫不作声。

      穆久天道,“一一从实招来,以免遭受皮肉之苦,念在此次水患严重,各地均有难处,本官会酌情从轻发落,若能保证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以饶你们不死。”

      三匪徒一一抬首相看,中间一人道,“大人此言可是当真?”

      “当然。”穆久天淡淡瞥了一眼,“若能戴罪立功,朝廷亦会有适当奖赏。文银多少,则要看功劳大小。”

      此话他也不是随口说说,这几日他也思考了这些问题,在恣州出现的,未必就是丞相大人所担心的余孽叛党,本身已经全部收了良匹,构不成太大威胁,但考虑到一方的安宁,当然还是铲除较好。但新朝初定,还是以大赦为好,不宜再添杀戮。

      衙内此时静穆异常。

      良久,这才听其中一个道,“我们本来无意抢取豪占,但不只是雨水淹了庄稼这么简单,村里分的耕地这几年完全种不出粮食,上头来人看了也找不出原因,被逼无奈,这才劫的官家,但我们不知道马车里会有妇襦。”

      妇襦?
      难道指的是秀宛他们,但不曾听承建提过,秀宛到今日还没消息,难道真是出了什么事?
      但承建表现很淡定,不像是他娘出事了。

      穆久天寻思到此,忍不住还是问了,“你们伤了一名妇女?”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看他面色似乎非常难看。

      三人很快磕头,“没有,不,没伤到。她已经跑了。武艺比我们高多了,兄弟们被她伤了不少。”

      武艺高强?难道说的是另一名女子,可还怀着身孕,怎么可能。

      穆久天不是很明白,但听到没事到底宽慰不少,对厉南方道,“先放一个,由他带路,将这一批人员都带回来暂时安置一处。”

      言罢,对其中一名为首山贼说道,“你带头,将他们带来,不要反抗,不要作无谓抗争,暂时安置在一处,等这场雨停了,我再陪你们走一趟,看看农田有何问题,若实在无法解决,官里再另行分配田地。”

      “谢大人!”被带走的一人此时已松了绑,走到门口又回身再次拜谢了下。

      其他两名则一一被押回大牢。

      穆久天见已经没事,卸下了官帽,看向高世荣,“高大人,这看来是同一个村的,依他们所说,田地耕种不力,村里曾经上报过,可有文书记载?”

      高世荣却也纳闷不解,“没有太多印象,恣州城里外上千多个村庄,大事小事每天都会积压一堆。这还需要等厉大人回来,详细问问他。”

      “田地种植困难,要看是人为,还是耕种不对。到查看了才知,依这几日雨势,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周围一片将可能出现同样问题。”

      他担心如果是人为,肯定是撒下的某种粉末,或者灌溉的水流被污,那如此大雨,周围一片将全被污染,只是具体情况还需要等雨停了,考察完再作定论。

      ------

      织锦堂。

      按规定,这几日都需上报织布数量,李秀宛懊恼的干瞪眼。

      她还不知道穆久天具体尺码,如何缝制,衣服小了穿不上,大了浪费布料,她本来想给自己缝几套,但她衣服都发三套了,不需要。虽然外人不懂,可她是个实诚姑娘,不愿在此时跟人占这些便宜,只要能多分发些粮食,她已经很知足了,不然,感觉永远没吃饱一样。

      还不知寻个什么理由再去行馆一回,要再倒霉碰上穆久天,她就豁出去一回,亲自押着量胸围,反正比这更亲密的接触他们还有过呢。

      她想到这里,脸莫名红了起来。

      此时轮到她报数,她很没有底气的小声道,“明日,绝对出来一件。”

      这会儿大家都熟了,有人笑说,“那你的粥还是维持一碗。”

      她一下蔫了巴叽,“根本吃不饱。”

      “那没办法!”

      老天!无语问苍天!

      这次她还是选择了天黑行动,毕竟白天可能人都不在,不过提早了一点,她打了一点小算盘,如果凑巧碰到穆承建,那她还可以舔着脸赖着蹭一顿米饭。已经好些天没吃过饭了,她想的紧呢。

      今天宁海宁德都外派出去了,行馆里就剩穆承建和穆久天。

      他们自己简单烧的一点菜。本来高世荣要派几个人过来服侍,穆久天一一谢绝了。

      李秀宛这回端着布料,敲了敲门,还在想着碰到那两守卫,找什么借口好。

      要么就说过来给大人选布料!

      她低着脑袋,脸贴着门,就想从门缝里看看谁来开门。

      结果等了好久,门才缓缓的开了,却是一身的紫金袍子,低哑的嗓音,“何人?”

      这个不是那个,这谁啊!

      完了,是穆久天。

      李秀宛顿时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情愫生发出来,她依然低着脑袋,闷声钻了进去。

      “诶,姑娘,是你,你来何事?”

      她当没听到,依然径直往里走。她主要急的,今晚赶工,她明天还能交出一件,还能多发一个馒头,多分一碗稀饭。

      她还没想好怎么实践操作。

      冷不丁绑了穆久天?好像有点欺官,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灌醉了穆久天?就怕到时候自己也跟着醉倒了,那就惨了。

      她要直接亮明身份,此时她在织锦堂有名有身份,突然要闹出她穆夫人身份,她可不能在恣州城久呆了,都会误会是穆久天特意安排,显得他心机深沉,不安好心,那就坏了。

      真是烦恼啊,本来很简单的事,现下是闹得越来越复杂了。她也怕他被人讥笑,毕竟呆的这几天,她确实没出过一件像样的。
      要连这么一点小事她还不会,那她还会什么呢。

      她光烦恼这些,没看到穆久天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身上有很好闻的青草香,这是李秀宛所欠缺的,秀宛打扮精致,发丝丝毫不乱,而她,长发蓬松,只用束带简单的束在了一起,一身的粗布衣衫,贴着她的身段,低垂着脑袋,只显得乖巧安分,让人很舒服亲近。

      穆承建本来还在用饭,看到来人了很本能抬头看了一眼。

      李秀宛进厅就看到他了,高兴之余她一下忘了穆久天在后头,看是他,乐滋滋的快步跑过去,“穆承建?你在呢!”

      穆承建当然认识她,她这装扮他早几日都看腻了,只是发现她瘦了好看些了。刚要叫娘。结果只听穆久天突然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额!”李秀宛有点呆滞,看着穆承建,清醒两秒后才开始不断眨眼。

      “多谢女侠当日相救。”穆承建实在不懂应付,假装尿急,说完一下跑了。

      气的李秀宛直咬牙,问题一下又抛还给她。

      穆久天已经略略想明白了个大概,“你会武艺?”

      “会一点。”李秀宛老实回答。

      “山贼是你赶跑的?”

      “恩。”

      “调过来在行馆当值有问题吗?”穆久天问她。宁海宁德会很忙,放着承建一个他不放心,事事跟着他,他出入衙门,不便带上他。而其他处派人,他刚来,就太显排场,显官威。再者,不熟之人,也难轻信,而这女子刚好救过他们,还值得一信。

      李秀宛是吓到了,感觉有点弄巧成拙,她要天天跟着他们,哪里还能不暴露。可是拒绝也没理由,“我还要织...”

      “可以带过来,要么我派人送几匹布料过来,你在行馆也可以完成。”穆久天期待的看着她。

      李秀宛这时候正侧对着他,想了半天,没想出别的推词,只能颔首答应。

      这时候也不用想着还量什么了,她该告辞了才对吧!毕竟已经没事了。

      主要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穆久天,她没多想又转身往外走。

      穆久天叫住她,“天色太晚,姑娘一人出行恐不太安全,这样吧,今晚就住下来,稍晚我叫宁海到织锦堂说一声,你所有东西今晚就会一并搬过来。”

      哼,穆久天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霸道,原来对待旁得女子也是一样,他作下决定,一切似乎就成定局。

      即刻就会办了。

      随便他!

      李秀宛一屁股甩身去了后堂,穆承建死都不出来,她干脆找他算账去。

      穆久天则是目瞪口呆,姑娘两字只能生生吞回肚。

      这才叫着住下,就进后堂了,这也太不见外了。

      这姑娘他又看不懂了,前几日还表现很害羞,今日,似乎又太过不拘小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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