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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新区规划图初步已经出来,厉南方递给高世荣后,高世荣有点惊到,“这事我听穆大人说了,但没想到这么快,你们才刚回来,我还以为要等上一阵呢!”

      厉南方道,“哪里,这也有方守东方大人的一份功劳,我俩这次外出合作中交流了不少经验,虽然我对恣州的地貌人情风土比较了解,但方大人学识非凡,对布局很有一套见解,他把住宅比喻成队列,整体规范严谨,与当地自然气候相融,自然能引流避风。”

      “哦!”穆久天听到这里倒有点好奇,“他又怎么说?”

      “主要讲了行军布阵的一套,还有水流风向的合理规避,比如俗话说的穿堂风,就是很好避开大风的一个合理布局。

      高世荣感慨道,“真是看不出,这位方大人年纪轻轻,他还懂这些。”

      穆久天沉思起来,这不奇怪,听秀宛提到,这位方大人家学不一般,虽然年纪轻轻就进了军列苦练,却是朝堂某位朝官之子,至于具体某一位,秀宛也卖着关子,表示不能奉告。

      现下他也不便多说。

      三人坐在一块,还是由厉南方来讲解,讲到某一处,穆久天再次提醒了下,“离河道大概要远个10来米,这部分区域以种植草皮和灌木为主。”

      “河水冲击,地下泥土容易松陷,这种情况虽然不太常见,但注意些总没有坏处。”

      “再者,河边不要种植太高大粗壮树种,这种树木根系延伸广,反而会破坏了护城河道修补完好的建筑。”

      厉南方一一记录了下来,高世荣却还是高兴,“那这样一来,很快就可以安排人手全面建设了。”

      穆久天很是动容,“这还只是初步设定,具体还是要根据动工后的情况来调整完善。”他又对厉南方道,“具体还是你来跟进,考虑到商户被砸这情况,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先运行一部分,别急,慢慢来,就当投石问路,试试看对方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

      高世荣却沉声道,“接下来就盼着宁海和方大人他们那边会有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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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守东跟了马家公馆一阵时间,一直无所获,马先生近日来一直是为马家小姐选婿筹办以文会友的诗会赛台。地点安排在云霄阁,却是马先生亲自主持。

      已经接近半个月,他每日都是以普通路人身份观看,密切注视着马贵全的一举一动,在傍晚散会后,他栖息在云霄阁后院的树丛中,很少看到马贵全外出或密会什么人,只是每当深夜之时,总会出现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驻足在大树底下,由丫鬟提着灯笼,她只站着发呆,临走每回都是哎声叹气的。

      “小姐,这边人烟稀少,这么黑,咱们还是别再来了,给老爷知道又要挨罚。”听到丫鬟声音,方守东赶紧飞掠上树,听这几日她们的交谈,应该就是马家小姐无疑,他今日还有想到,若是再无动近,从马家小姐身上着手也许反而能探出点什么。

      马欣音这时候心情烦闷,只踢着石子赌气似的叫着,“我不嫁,就是不嫁。”

      丫鬟无奈的跟着,“小姐你要撒气,咱回房好不好,这边你再闹脾气也没人看到。”
      她们家小姐这半个多月来,每晚都要来这后院走上一遍,黑漆漆的,都是虫鸣声,一个人影都没有,蚊子又多,不知道她在闹腾什么,这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不管了,明天我自己亲自出场!”马欣音突然回身,似乎打定了主意一样,蹬着脚愤愤的踢了一脚旁边的树枝,“浑球,哼!”

      “小姐,你骂谁呢!”丫鬟提高了灯笼,没发现有外人,却发现她家小姐却是一脸的潮红。这是为哪出,这天也不冷,应该不会风寒吧。

      “啰嗦什么,回去吧!”

      随着马欣音主仆离去,方守东才从树上轻松跃下。这里离主楼虽远,却可以注视到楼里的任何动近,只是由他近几日的观察,几乎没有外人进出,马先生进内院后更是寸步不离房门。

      第二天。

      诗会赛场进行到半柱香时,马欣音女扮男装出现在了赛场,虽然离得较远,但方守东一眼就注意到了,虽然褪去了女装的娇俏可人,可马家小姐属于艳丽的长相,虽然扮作了男子,依然不失粉黛娇娥的女儿姿态,大凡有过几面之缘的,一眼就能看出,可出乎他意料的,前方马先生似乎不为所动,依然只与旁边的男子交谈,似乎对场上之事丝毫不重视。

      这时候马欣音已经在一个台上坐下,今天依规定是最后一场,此场剩出者才有缘与马小姐相见。

      这马小姐选在了最后出场,从昨晚她们交谈来看,方守东料定她是上场搅局的,只是她都自我介绍坐下了,她爹马先生也没抬头望一眼。

      这里头必有蹊跷!

      方守东装作不惊意的,几个闪身来到了前方,靠近马先生那桌,却又直视着台上马小姐。

      这场是论诗画,在半柱香时间里,要根据画意作出应景的诗词。

      马欣音拿到卷帛后,小心的翻开,布帛上赫然画着一幅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仕女图,她咬着笔杆,只见对面几人早就开始愤笔疾书,不由一阵愤慨,豁将出去的姿态,蘸了浓墨,随手就是一句。

      草莽入泥潭,深陷两重难。

      作茧虽自缚,何人敢笑痴。

      她本来还想再多作几句,但眼看对方几个举手交卷了,她不由也举起了手,虽然规定是半柱香,可若跟不上其他对手的脚步,作的再好也算淘汰出局。

      等到评比时,才发现是同一幅画,其他几位男子都是写的意面上的场景,比如其中一位就是这样一首。

      款款叶秋乏,闻声仕女吟。

      卷帘诉情怀,谁人识衷肠。

      这样一首也颇为雅趣合场景,很有一种忧伤感怀的女儿情思。

      由评者抑扬顿挫的念出来,堂下一片的男人喝采,都道很妙,听来清新雅致,似诉求,又似独吟,似让人看到了走出的仕女一样。

      再看马欣音的,念将出来,堂下则瞬间一片静悄悄,大家都在猜测诗主的身份,如此气势磅礴的诗意,大家都不敢作声。

      虽然初听似乎与画意毫无关键,可说不清为什么,似乎见着了一幅若隐若现的场景,虽然抓不住,却似乎能意会,能从心中浮现出来了一样。

      因为此,难评定,终是与之前那人打个平手,这也算场上众人一致所见,接着超是开始下一题,这次则与上题相反,同样一首诗,则需要根据诗意来描摩出所意会的画卷。

      这显然更不好应付。众人都静声屏气看着,以免扰了台上几位。

      这时候马欣音不慌不忙,随意泼洒了几滴浓墨,众人都不解,只听她口里念着刚才展现的诗句。

      一张一弛终有度,一翕一合两不误。

      她的卷布上酝酿开来很有生气的几只母贝和彩蚌。

      最后一笔才是点睛之笔,化泥沙为珍珠,化眼泪为动力。

      因为最后两句则是:

      虽说同行血洒泪,不负丹青照古今。

      ...

      又过去了一柱香时间,眼看马欣音连胜了两场,似乎占尽了上风,可马先生依然不为所动,还只与身旁男子近身交谈。

      这绝对有事!

      方守东虽然已经离的够近,但还是听不清他们谈话,为怕暴露,他也没有多加回头,只装作被台上众才学之士吸引一般,不时也随众人鼓掌欢呼一下。

      在最末一场时,他又退开了一圈,在离得偏远的地方看了下与马先生一直交谈之人的大体身形,因为他虽然同坐在一桌,却是背对着台上。

      难道真的如厉大人所言,这马先生很善于掩藏,说话也是滴水不露,平日为人做事谨小慎微,要跟上他是需要耐心和费些功夫的。

      马贵全此时却无心其他,虽然内心焦灼,到底为人老辣,还是客气笑道,“马某愿意出让近山码头那部分利润,只要这件事能了,关于幕后之人,我也不作追查,我一介商人,只求以和为贵,希望先生能将我的话带到。”

      对面男子也笑道,“马先生确实如外界所言,为人颇为识大体。”

      “呵呵!抬举了!”马贵全依然客气道,这一阵他颇费了功夫,才能牵引出这接头之人。虽然他具体还不清楚事情最终走向,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愿两败俱伤,宁愿选择亏损点,明哲保身。世间走一遭,无非是数十个年头,为一口饭食,为子嗣后辈,为活的像样,他马贵全苦苦经营这半生,又还有什么看不开,看不明。

      事情谈完,男子没多作停顿便离开了,他总算也缓和下了一口气。

      事成不成,还要再等消息,他唯一所期望的,还是他马家如过去一样,样样占个三分,不逾越,也不落势。在这恣州,他希望他们马家是有些份量的,不容人欺的。可同样也不愿事事逞强称霸,遭受同行排挤。

      如果能不伤分毫,事情就了了,那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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