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洛的第二春》SisinGary

41、真相大白

　　加洛一看，这又是几张新的成绩单，名头没变，只是上面的排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榜单的第一名，通通都变成了“碎月教”！
　　“这碎月教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厉害？”加洛不明所以地指着新榜单问。
　　“教？呸，他们就是一群街头小混混！以前叫天狗帮，为了上榜，改了个文雅的名字。”常青不屑地说，“是这么回事——你是女人你也知道的，这胭脂水粉，布匹花簪有多贵。前一阵给小红买了个手帕，杏儿知道了可不乐意了，非要我给她买盒水粉。你洗手那天，峨眉的柳条也来了，我以前曾答应过送她个玉镯子了，可我早就预支了三个月的工钱了，哪还有钱去买镯子啊，只好四处凑了点。”

　　“那你……为了泡妞就私下里把这官方排行榜的第一名的位置卖给碎月教了？”
　　“嘘，”常青心虚地堵住加洛的嘴，“小点声，别让人知道。这会子贴上去也没人看，待会泼上两盆水，回头就告诉碎月教的，天下雨把单子冲了。这样既能保全秘密，又能赚了银子。”
　　主意是不错，只是……加洛抬头看看火辣辣的太阳，就凭这日头的灿烂程度，半个月内能下场雾都算今年水分多。
　　常青低头取了早就准备好的桶，正要往墙上泼，只见路口出现一伙人，各个呲牙瞪眼，拎着二尺长的砍刀就直冲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就知道你这和尚不地道，拿了钱不办事！今天碎月教的爷爷们就灭了你！让你知道这世上没有人能坑碎月教的银子！”

　　常青一听，抬腿就跑出两条街。
　　看着这群打仗不要命的夜叉，加洛吓傻了，也开始疯狂地移动自己的不争气的腿，向常青靠拢。跑了几步，才发觉不对，这些人是来追常青的，有自己什么事。于是开始减速，做好了看一场少林和尚与街头恶霸火拼的大戏的准备。结果刚要停下来，常青从前面兜了一圈又回来了，抓起加洛的手腕子，拖着就跑。
　　“喂，喂，放开我！他们又不是追我的。”加洛拼命挣脱，你小子别是想在关键时刻找我当了垫背的。
　　“我不能留一个女孩子自己在这！”常青气喘吁吁地说。是啊，在那你做了垫背的之前，我还是很怜香惜玉的。
　　常青拽着加洛狂奔了半个镇子，后面的追杀声还是越来越近。

　　“怎么办？怎么办？”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不曾如此直面火爆的街头斗殴，所以加洛慌的手足无措，“咱们在这里躲躲吧。”加洛一头扎进路边的一丛干草堆里，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瑟瑟发抖。
　　“姐姐，这堆草连你脑袋都遮不住呢。”常青拽出加洛，电光火石间脑子里闪出了某个莫名时空中那叫做“鸵鸟”的生物。
　　“那怎么办？谁来救救我啊。”加洛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一下没注意撞到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发现是多日不见的大柴！
　　加洛立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抱住大柴不放。好歹这小子以前也是混过帮派的，抗打击能力怎么都是比自己强的。“大柴啊，救救教主我吧！”是了，这个时候谁还管得上常青。

　　大柴却为难地立在路中央，两手一摊，说：“教主……不是我不救你，只是我这要赶回去给蔡掌柜的送这个月工钱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个！我还不值你一个月工钱？”加洛怒斥。
　　“可是，蔡掌柜说了……”
　　你个死不开窍的狗腿！被小蔡驯化的太好了吧！加洛边诅咒，边仓皇无措地想着plan B。
　　这时，常青从大柴身上扒下了加洛，从怀里掏出一把闪亮亮的小刀，三下五除二把大柴的头发剃了个干净。常青趁着大柴还没反应过来，一掌把他推到后面越逼越近的暴民跟前，然后拉着加洛，一猫腰藏进旁边一个院子的柴跺后面了。

　　加洛抚着自己激烈运动的心脏，偷偷探出头，瞅着激战的场面。外面，一只草鞋“嗖”地飞过来，加洛一低头，险险地躲过，于是赶紧挨着草垛老老实实坐下，继续安抚自己的心脏。
　　“你这招太好了！”加洛夸奖常青，全然不顾做了冤大头的大柴。
　　“嘿嘿，我这也是急中生智。”常青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过，姐姐，你怎么说也是天下第一啊，不至于连群混混都这么害怕吧？”
　　加洛想起自己刚才那大喊大叫姿态全无的狼狈相，顿时觉得十分丢脸，只好靠谎言挽回一点面子：“这个……我不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么？怎么好再参与这些纷争？”
　　常青却不满地嚷了起来：“你洗了洗手就能算得上退出江湖，我就能算得上是四大皆空的大师！我看你就是见死不救！”
　　“你这话什么意思？！”加洛察觉出和尚话里有话，吃惊地问。

　　“江湖上谁不知道，所谓金盆洗手，洗的是练武之人出招的地方！”
　　“什么？”
　　“还不是最开始的时候，有个恶贯满盈的高手也是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天下武林同人觉得这么个祸害退出江湖事件好事，于是纷纷来参加他的洗手仪式。但是不久后，他又犯下几条命案。当中帮派联手捉了他之后，质问他明明退出了江湖，为何还滥杀无辜时，他哈哈一笑，狡辩道自己当初只是洗的手，而现在杀人，用的是腿，所以并不算真正退出江湖。自此，江湖上就引以为戒，定下了个规矩：凡是要退出江湖的，金盆洗手时，必须要洗出招的部位。打拳的洗手，用腿的洗脚，使屁股的……嗯，曾经有个全身都会出招的人，愣是被逼着当众洗了个澡，才算退出江湖。”

　　“什么！！”仿佛一道闷雷从天而降直劈加洛的天灵盖，把她劈得七晕八素的同时，也劈开窍了。脑子中首先闪出的就是小蔡门口那个大匾“……用屁股杀人的大妈级天下第一”。接着，其他事情慢慢连成了一片：
　　难怪官予君看到那块匾时如此紧张，也难怪他和阿斗翻了脸……后来官予君要自己先洗个手给他看看……再后来官予君把自己打扮的妖娆妩媚，丢到了众人面前……峨眉的女人们鄙视的眼神……少林方丈以及那些男人们猥琐而期待的目光……他们还说，看完自己的洗手仪式才能睡个舒坦觉……最后发觉自己只是洗手的深深失望……
　　一切，都是因为当初加洛坐死了何芝，全天下人都认定她是用屁股出招的。所以，按照常青的思路，自己如果真要退出江湖，就要当众洗……

　　“他妈的！”加洛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也不知哪里的力气，揪起常青直接把他砸墙上了。
　　“你小子那天也去看热闹了，是不是！”
　　常青后背一个人形凹槽，看到加洛怒气冲天、发威母老虎的样子，心里连连叫苦，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出去挨打呢。嘴上却只能小心翼翼地说：“我这不就是怕姐姐不知道规矩，去提个醒么，结果人太多，没挤进去啊。好在姐姐虽不知道金盆洗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好歹没出丑不是？”
　　“没出丑个头！”想到一群男人等着自己洗手时那色迷迷的眼神，加洛就觉得气结，再想到官予君仿佛青楼鸨母般，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后扔到一群饥渴的嫖客跟前，加洛就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

　　于是手上一发狠，拖着常青就来到街中央。
　　此时，一群混混抢了大柴的工钱，对他的折磨活动已经接近尾声。当他们正打算再踢两脚算作总结时，加洛一脚把常青踢到人群中，添油加醋地对着那伙混混高喊：“你们打错人了。这个花和尚才是拿钱不办事、没事的时候勾搭你们的老婆妹妹的无耻之徒。他师傅临走前给他留了二百两银票，不使劲揍，他是不会说银票在哪的！”
　　“你也太缺德了吧……”常青一句话没说完，那群正打在兴头上的如狼似虎的恶霸就扑向他。当人群中不时地传来常青的求饶声，加洛这才踹了靠在墙上缓气的大柴一脚，怒气冲冲地去找官予君。
　　加洛一路踢断了五棵碗口粗的柳树，踢飞了三个在她洗手仪式上出现过的江湖人士，最后踢碎了两扇门——那身手架势，要是早些年被人发现加以栽培，定能成为一代宗师——来到了官予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