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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回忆,真相 ...

  •   一大一小俩女孩踩着乱七八糟躺了一地的人,走到加洛面前。

      “唉,我说大妈,我俩这是不是就算通过考验啦?”

      人才,这就是人才!

      虽然本不打算招人,但加洛的脑袋愣是跟装了发条似的点着。

      “我俩这就入教啦?”

      发条加洛依旧没有停的意思,继续点,而且还加上了说唱节奏:人才,人才,这就是人才!人才、人才,就这么出彩!

      “我就说入门不用考算数嘛,赶紧把你身上那些小抄拿出来吧。枉我还看着村东头张秀才那张面瘫的脸恶补了三天算盘。”战斗主力似乎还沉浸在战斗的亢奋情绪中。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的估计是没有错的。

      果然……

      “唉,好久没有骂地这么爽了,但感觉好像刚热了身,来,你们谁再陪我出去练两圈……”伸伸舌头,扣扣牙齿,一副大赛前热身的摸样。

      大家条件反射地向后一跳,目测一下,还在杀伤范围,再跳,找棉花堵耳朵。

      再看那小的,到底还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体力不行,一脸的疲惫,全然没有她娘这种持久战斗后的容光焕发。听她娘说还骂的意犹未尽,就停止了从头发、耳朵、胸前、脚下往外撒小纸片的活动,从身边荷包里摸出了块黑乎乎的东西,趁她娘不备,不由分说地塞到张了个大嘴还在亢奋地说个不停的女人嘴里。

      “自家制的麦芽糖,能让她的嘴黏上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她要还是这样,你们自求多幅吧。”小女孩解释。

      加洛等人没动地方,只是原地探着身子抻长了脖子看着那个长舌妇。只见她瘪了张嘴,唇齿间剧烈地蠕动着,眼睛也布满了血丝。大家伙坚信,如果她的眼睛有舌头十分之一的功力的话,面前的几个人已经被剜成刀削面了。

      “真的没危险了。”小女孩见众人还一副胆怯的摸样,就赌咒般地说,神情好似动物园最不受欢迎的老虎的饲养员。

      “一般人挣脱这糖得四五个时辰,也就是娘这样的高手,才能在两个时辰内挣脱。”

      众人观察了一阵,确定没有危险才又聚拢了过来。

      “哦,我给这东西取名‘大大泡泡糖’,因为它体积大充分咀嚼后又会产生神奇的泡泡……唉,教主,你这是咋了?”

      加洛从地上爬起来,你确定你不是穿的?

      “你不喜欢这名字啊?那叫‘比吧卜’好了,泡泡吹碎了就是这个声音……唉,我说教主,你确定你没事?”

      加洛继续爬,你个小孩是在试探我么?

      重新坐稳后的加洛对着小女孩观察了一番,鉴定了一番,终于确定这孩子还是原汁原味的古装人,只不过是想象力过于丰富了点,于是找老乡的想法再次落空。

      “那你叫啥名?今年多大?”

      刚才那长舌的讲了那么久,把周遭的人的家族兴衰史说个遍,就差下轮从身边的动物说起了,结果愣是没提自己一个字。也不知道是过分关心别人家的事,还是记性太差忘了自己的。

      “我叫月貌,今年八岁。”瞟瞟正十分哈皮地嚼着大大泡泡糖的那位,“她叫花容,今年十五。不过平时大家都称呼她‘三姑’的。”

      “三姑?”

      “这有啥难以理解的,‘三姑六婆’嘛。当然,我不叫‘六婆’。我总不能在名字上大我娘一辈嘛。”

      那她个小丫头就可以做你这个小小丫头的娘?

      但,基本在可接受误差范围内。

      花容,月貌,两人都是细长手脚,生龙活虎的摸样。长大后好好捯饬一下,倒也可能是个清雅佳人。只是现在这副女夜叉摸样,实在没啥美感。所以现在这名还可以归于:寄托美好愿望这一类。

      “她不是你亲娘吧。”

      废话,你七岁生个孩子试试。月貌白了加洛一眼,“她嫁给我爹以前是我表姐。”

      □□!

      这回,吝啬如小蔡,也把嘴里的水喷了一地。

      “我说你们这些人思想怎么这么龌龊呢?”月貌指责大家。

      这情况下思想怎么能不龌龊呢?大家反指责。

      “我亲娘死的早,我爹一个人拉扯我长大。后来我爹得了痨病,有人说没事结个婚可以冲喜。当然这活倒找钱也都没人愿意干,我就近水楼台地去做表姐的思想工作。开始表姐也不同意,我说就走个形式,反正我爹也活不久了。结果成亲的当天,刚夫妻对拜过,我爹就一命呜呼了。”

      嗯,这么说似乎合情合理。不过没你这样恶毒的小孩这么咒自己老爹的。

      月貌一副“事实如此,实话实说”的神情。

      嗯,处女妈妈,这是圣母玛利亚的山寨版本吗?

      唔……就这长舌妇,太渎神了,罪过罪过。

      “不过,也没准你老爹不娶花容还能多活几天。”加洛说。

      “其实,我也在怀疑。为了防止她多话,上轿子前,我特意脱了袜子,堵了她的嘴,外面又缠了三圈麻布。但拜堂当时,我一直听她盖头底下有声音传出来。我那袜子可是特意为婚礼准备的,一个礼拜没洗,搁平常人早就熏晕了,所以我当时只以为是听错了。”月貌陷入回忆。

      这就是了,就你姐姐的那张嘴,咱刚刚亲眼见识到她说倒了一群活蹦乱跳的粗壮汉子,其中不乏耳聋的,幻听的。你爹一危重病人,即使花容只是哼哼几声,对他的杀伤力也是无穷大的。

      “那也不用叫娘吧?还叫姐姐不就好了。”

      “我爹最后一句话是‘叫她娘,一辈子叫她娘’。”

      “你爹这是愧疚吧?就这么耽误了一个黄花大姑娘。所以让你拿着她当娘一般敬重吧?”众人问。

      “可是爹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是苦大仇深的表情……”月貌陷入对往事更深的回忆中,这回还加上了思考。

      许久,月貌左手握拳往右掌上一拍:“果然‘三头猪顶个诸葛亮’!经你们一说,我才明白爹的意思。”

      你才猪呢!

      “临死前,我爹那眼神分明是说:‘靠,让我跟她过日子,还不如死了干净,早死还能早超生。’但到咽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那眼神又分明再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被一个女人说死了!’……”

      这个心理路程还是比较靠谱的。

      “我觉得我爹可能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完……其实,他想说的是:‘女儿,叫她娘,一辈子叫她娘,做个大拖油瓶的,拖死她!’”

      夜深了,门外一阵阴风吹过,大家出了一身冷汗外带鸡皮疙瘩。

      好个可怕的家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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