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番外之灵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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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远方深深浅浅的绿，透过午后淡淡的云层，可以看见澄澈的犹如刚被洗净的天空。灵轩双手背后，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想着刚刚那个，用坚定语气和自己说不要保护的女孩。思虑也随着漂浮的丝丝游云渐渐游离----
“大哥，那里有好多人哦，我们去看看好吗？”九岁的灵环小心翼翼的向一旁刚满十岁的灵轩说道，生怕惹了这个性情古怪的哥哥生气。
小小的灵轩，虽然此时才十岁而已，性情已不和一般儿童相似。除却在父母面前偶偶撒娇以外，对待别人抑或下人，虽是彬彬有礼，可却总让人觉得不可亲近。
说他有胸有城府吧，可是年岁太小，别人到也是不信，说他天生如此吧，似乎有点说的通，可是谁家小孩天生没有玩心没有童心呢？陆家老爷夫人到也没有怎么在意，只道是这个儿子天生稳重，下人们也不敢和老爷夫人说，少爷这样也碍不着他们什么事，再说，谁又敢管堂堂叶国宰相的大公子呢？
此时，年纪虽小的灵轩已生得了一副令众人羡煞不已的样貌。虽然性格古怪，不知为何，竟然被那个骄横难缠的如月公主看上了，此后便经常被皇上要求进宫，只因为如月要他陪玩。
灵轩对人本就冷淡，纵使如月生的怎样的美貌可爱，除了觉得这个公主难缠讨厌以外，对她根本没有其他的印象，如若不是皇上下旨，他绝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陪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娃。
灵轩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六个仆人，心里兀的烦躁起来。不就是十岁的生辰吗？虽然找了百般借口从家宴中逃了出来，可是身后仍然被跟了那么多人。
“你们跟着二少爷去那边，我随处走走一会就过去。”
“可是少爷您，小的们不敢啊。假如...”
“难道我还是个小孩不成？”听着像是正正经经的问句，可是话语里透出的丝丝怒气，还是让身后的几个下人不敢回驳半句。
坚定的转身，灵轩头也不回的朝相反的地方走了过去。
那些个仆人，刚刚都被灵轩的气势给吓住了，愣是低着头听话没注意到灵轩的离开。等到一旁的灵环发现哥哥不在时，众人才注意到，立刻又像炸开了锅了一样，四处散了去寻人。
这会的灵轩刚离开重重的束缚，觉得轻松不已，脸上竟然也露出了孩子才特有的纯真的笑容。
“这位公子。”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在灵轩的身后传来。
刚放松的心情，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又重新回复到了之前厌烦的状态。好不容易能独自出来一会，怎么就这么多事呢。出于礼貌，灵轩略带厌烦的转身，看向身后那个摇摇晃晃连站都快站不稳的男人。
“有什么事就请阁下快说吧。”不耐烦的撇撇嘴，但是语气依旧是冰冷冷的礼貌。
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喝醉了还是故意的，他竟把自己脏兮兮的手抚上了灵轩的头。嬉皮笑脸的说：“这位公子...嗝，你多大年纪啦...嗝。”
礼貌的用手拂过那个男人的手，灵轩双手背后，竟颇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个醉酒的人。
“十岁。”
“啊？哈哈哈！我们...嗝，还真有缘啊！”那个男人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灵轩略略抬了抬眼，眼前的这个男人至少也二十出头的样子了，虽然话语粗犷，可是细细看去，就算头发凌乱长衫也早已老旧，可是却还保持着整洁，面貌也长的有点秀气，比自己高了一个半头的身体，是属于不胖不瘦的类型。
“哦？呐这位兄台我先告辞了，既然有缘，日后也定会相见的。”
“哈哈哈，这会见了怎么能不进去喝...喝几杯呢!”那个男人摇晃着抓住了灵轩的肩膀。
“大少爷！原来您在这儿呀，可找死我们了。”一帮人刚想埋下身稍微喘口气，却看见一个酒鬼拽着自家的少爷，不由分说，便上前扯住那个男人。
“哎哎？你小子胆还挺大的吗？就你，也敢碰我们陆府的大少爷？”一群人拿眼睛在那个男人身上瞥来瞥去，像要用眼神把他给看个透。
“我...嗝,我和他有缘。”笑嘻嘻的用放不稳的手指着灵轩，另一只手又向灵轩伸了过去。
“呦？还真不识抬举了！我家少爷何等尊贵的人和你有什么缘！大家别跟他废话了，给我打！”
看不出一丝表情，灵轩背过身，向着陆府的方向缓步走去，用无比轻柔的语气，轻轻的丢下一句：“看来，家里是多了一点无用的人，这下可要好好和管家谈谈了。”
刚刚还打的不亦乐乎的一群人，立刻傻了眼愣在了那里，一会的功夫，又都一个个追着灵轩跑了过去。
“呵，终于还是找到了。这下，师公可不好再说我什么了。”刚刚还醉醺醺的男人，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不管围观路人的指指点点。拨开人群，向前疾走几步，看着远去少年还略显稚嫩的背影，期待的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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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老爷叫您去前厅见客。”
“知道了。”放下手中的笔，略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袍，像是习惯了见客了一般，灵轩没有表现出一丝好奇。
“儿臣，拜见父亲大人。”
“恩。”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被所有人都称赞的儿子，陆老爷怜爱的招招手，示意灵轩到他的身前去。
陆老爷宠溺的拍了拍灵轩的肩膀，说道：“轩儿啊，那个就是为父要让你见的人。”
习惯性的抬头，看向父亲语气所指的方向。
恩？没有人？刚想询问父亲，一转眼之间，刚刚那人又出现在了眼前。
有意思，灵轩心里默默念到。眉梢上挑。
“大少爷，您可还记得我这个有缘人？”入耳的是略带笑意的回答。
似乎和记忆中的有点不一样啊。一个月前，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说和自己有缘的人，难道，就是眼前这个神采飞扬，身手极好的男人？
看出了灵轩心中的疑惑，那个男人依旧笑笑的，却状似失望的说道：“看来，那天还是应该喝一杯再走的呀。”
“那到不用了。”回报以淡淡的笑，“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你们？难道真的认识？”陆老爷一脸惊愕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似乎有点不相信。
“轩儿，你可知他是剑仙的大弟子--铭剒？”
“孩儿现在可就认识了。”似乎了然一般，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
能被父亲这样招待的人，绝不可能是什么平凡之人，从刚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了。只是，想不到是这个人。
眼前的人似乎并没有带着什么恶意，可是像他这种人怎么偏偏独来陆府？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贪图权利富贵之人。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高一矮的两个人，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
即便是灵轩，就算他再怎样的冷静。也断然没有想到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一向视自己为宝的父亲，竟然在铭剒的说辞之下，让自己跟着一个陌生人，和一个名字近乎神话的人去学剑。
深深的看了一眼右前方的铭剒，除了在大厅里见过他的身手以外，还从没有见他出手过。似乎，除了少见的好身手之外，这个奇怪的男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似乎是注意到了背后的打量，铭剒不禁微笑了起来。
“哎，想什么呢？”不顾灵轩的阻拦，铭剒一手搭上了灵轩的肩膀。
见摆脱不了，也自知自己不可能打得过这个号称剑仙大弟子的男人。灵轩加快了脚步，试图甩掉这个让他感觉怪怪的男人。
“真是一副小孩子脾气。”铭剒的话语中分明带着强烈的笑意。
“随便你怎么说。”无视后面的话语，灵轩沉着脸加速向前走。“不过，先请您把手拿开。”
“你这个小孩还真是奇怪啊。”状似无意的拿开了手，“走这么快，难道你知道上山的路不成？”
灵轩急速前行的身形，显然一滞。转过身，抬眼静静的看着比自己高上许多的铭剒，头一次用调侃的语气挖苦道：“不要用我的年龄来衡量我的头脑，行吗？前辈？”
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一样，“前辈，能不能不要再试探我了，您可不像是那种街头巷尾的混混，那种语调和动作可不适合堂堂剑圣的大弟子。”说完，便看见眼前男子的脸色变了几变，由之前狂妄不可一世，甚至变态的脸转为严肃但却温和的脸。
灵轩恭恭敬敬的向着铭剒拜了一拜，虽然不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灵轩朗声毫不犹豫的对一脸深思的铭剒清晰的说：“师兄，日后不必再试探了，既是有缘，定当以心交心，那些身外之物，出了相府，便与我无关。您，可放心了？”
像是释然了一般，铭剒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师傅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下我可不用再装咯。”
用力的拍了拍灵轩的肩膀，继而大步走开，爽朗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山路上回荡着--“好小子，以后好好学着啊。”
灵轩揉了揉被拍的红肿的肩膀，看着那个转瞬变得洒脱的男人，心底不由得升腾起丝丝的暖意。
“你们终于到了啊。”隐隐约约的，灵轩远远的看见一个黄衣人向他和铭剒刚站定的树下走来。
待看清来人之后，铭剒一脸惊愕的立刻跪地，敬畏的向来者拜道：“参见师祖。”
灵轩不知所然的看着这个黄发黄袍的---年轻人？随着铭剒敬畏的声音，灵轩好奇的脸色骤然被震惊所代替。
这个人，怎么可能是铭剒的师祖？！眼前的这个人年龄却是与铭剒相仿呀。
哪里有什么不同呢？灵轩忍不禁开始细细观察眼前之人。心里依旧是刚见之后满满的震惊---那人脸上并无一丝皱纹，要说唯一的不同，就是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像是经历过许多事情，能看透常人所看不穿的一切。
“起来吧。铭剒，这次的任务完成的不错，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你先去找你师傅汇报一路的见闻吧。”声音像是平静时的大海一样，不急不缓，没有一丝波澜，但是每一句话都能令所听之人，从心底升起强烈的敬畏感。
“是的，师祖。”铭剒恭恭敬敬的退下，离开之时，鼓励的看了一眼灵轩。
面对眼前这个连铭剒都十分敬畏的师祖，除去了刚才的震惊，灵轩也瞬间冷静了下来，到是有些责备自己刚刚的失态。跟着铭剒出来，便应该知道日后会遇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自己刚刚的样子却是过了分的大惊小怪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树下，一个表面平静却暗地里颇为懊恼的纠结着，一个神情淡然的注视着另一个人的一举一动。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过了许久，那个黄衣人波澜不惊的说道：“那个预言，快要到了吧。那么这个呢？”
似乎叹了一口气，黄衣人示意灵轩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大厅，通过蜿蜒的楼梯还有空中奇怪的回廊，来到了一个庭院里。
这个庭院里像是同时拥有四季的气候一样，柳树莲花枫树腊梅竟然同时被种植在了这个庭院里。
来不及顾暇这么多，紧跟着快速前行的黄衣人，穿过奇怪的庭院，透过重重的树影，来到了一个洞穴前。
黄衣人停了下来，久久的站在洞口没有前行一步，像是在思虑什么。
一阵微风吹过，一些若有若无的话语似随着微风吹进灵轩的耳中一般---“进了这里，你的生活就将有一个彻底的改变。甚至连我，也只是知道开头而不知道那个预言的结果是什么。不过，这个选择将由你自己来判断，要么，回到家里去当叶国宰相的公子，要么，选择肩负起一些艰难的事情。
那个声音似顿了顿，继而清晰起来，黄衣人转过身，本应平静的眼里似乎蕴藏着深深的话语。
看着面前这个依旧稚嫩的生命，看着这个即将处于漩涡中心的人，黄衣人也不禁犹豫了起来，难道就让这个孩子担负起一切吗？担负起那个未知的世界？
下定了决心般的，灵轩默默的朝黄衣人跪下，低着头，回想起以前的一切，那种生活---那种被束缚了自由的仕途，那种不用靠自己就能坐享其成的生活，自己早就厌倦了不是吗？虽然年纪还小，可是也早就看透了那些东西，如若不是被父母所期盼，自己也许早就会选择逃离。所以无论今后的生活是怎样的，也好比被剥夺了自由的好。所以---
“师祖，无论今后怎样，我只想要做真正的自己，想要靠自己来立足于这个世界。请师祖放心，我定不会辜负大家，辜负自己。”
抬手扶起灵轩，心中的阴霾像是豁然散去一般。黄衣人凝视着一脸坚定的灵轩，挥了挥宽大的衣袖，洞门赫然打开，里面一片黑暗。
“那么，我们就进去吧。”
在黑暗中行走，像是丧失了时间的概念一样。穿过厚厚的黑暗，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不远处发出朦胧的光芒，依稀还有哗哗的流水声。
两个人的脚步都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近了，更近了。那一头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灵轩的心里忍不住的呐喊。
等到了那片亮光的中心，眼前的场景又让灵轩心里一惊。
像是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眼底是绵软青翠的草地，四周又是奇怪的花木，前方不断发出哗哗声的，竟然是一个五彩的湖泊。
满意般的点点头，黄衣人目光悠长的穿过湖面上升腾的热气。像是随意说出口一样，从嘴中说出了那个关乎一个人命运，关乎一个世界的预言。而那个预言的开头，又是伴随着多少的痛苦，这些都是现在的他们所不知道的。
现在的他们，耳中回荡的只有一句话---
“变瞳只是一切事情的开始。”
当日，灵轩同铭剒离开陆府，陆府上下除了陆老爷知道灵轩是跟随铭剒学剑以外。其他人只道是灵轩大少爷同一个身份显贵的人外出游历。任何人，包括陆老爷都不知道，灵轩此次的出行涉及到一个秘密。至于这个秘密有多么重要，现在的人们，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那个结局。就连他---
“我也不知道这个预言的结局。”叹息，之后是悠长的沉默。黄衣人双手背后，一脸凝重的面朝那些亦虚亦真的洞内天。
沉默了许久，像是经过了重重的考虑。
“灵轩，再过五年，你将会经历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而那个人同样神秘的人，将会带给你这个改变。”
“那个人？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疑问就这么脱口而出，连灵轩自己都没有思虑太多。
低头，看向斑斓的水面。波光淋漓，像是看到了什么。黄衣人摇摇头，面色凝重的转过身。
再怎么老成，也毕竟是一个孩子呀。心里不由得越发沉重起来，黄衣人似乎对自己刚刚的决定又忧郁了起来。不觉得开始责备起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的不果断。难道自己真的是老了？呵呵...忍不住又开始自嘲起来。外人只道是自己生的年轻，可谁又知道这样的自己才是自己如何也打不破的羁绊才带来的。而那个羁绊，也唯有让他们---看向面带疑虑，却强装冷静的灵轩。也唯有他们才能打破那个给所有世人带来羁绊的恶咒了。
其实，看不穿未来的或许也注定是他们这些自以为看穿了未来的人吧。
像是再次确定一般，黄衣人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可是语气还是止不住的苍凉，“灵轩，你决定了吗？”
灵轩蓦地觉得奇怪了起来，为什么这个连铭剒都要敬仰的人，此刻却变得如此的优柔寡断。虽是这么想，心中还是没有生出一丝厌烦，虽说年岁尚小也没真正经历过什么事，可是却真切的感受到眼前的事不能以玩笑的态度来对待。
恭恭敬敬的回答，对上那一双悲悯的眸子，“是的，我决定了。”
“好吧。”顿了顿，调整了一下紊乱的心绪。
“你只需相信我所说的，至于为什么会这么说这些还不到时候告诉你。”
“那个给予你变瞳的人，本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五年之后，当你遇见一个拥有海藻色眼瞳，眸子深处像是蒙着淡淡水汽的女子，便是我所说的那个人。”
随着话语的进行，黄衣人的表情变得愈加的凝重，周围的一切仿佛也都安静了下来，空荡的洞内，似乎只听得见呼吸声。
“可惜，我只知道开头，只知道，变瞳之人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却不知道，这个改变到底是什么。”
“可是，这一切毕竟还是靠你们去改变的。所以，灵轩。”黄衣人柔软了僵硬的语气。
“我们将你带到沧山，为的就是让你在这里做回真正的你。铭剒下山是用来试探你的，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接受这个考验。如果你只是一个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那么。。。”忽然停住了话语，似乎觉得没有必要再重复这些繁琐的话语，黄衣人微笑着看着一直不发一言的灵轩。
“我们相信，你能做到的，只要你一直跟着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番外之灵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