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心乱心》貓之靈

13、第十三章：交锋

　　一边整理着最后的行李，我的脑子里一边回想着昨天师傅的话，本来轻松的心情又变得沉重了起来。
　　要走了么？我环顾周围，一一拂过曾经陪伴了我三年的器具。
　　还以为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老死呢。想完，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荒诞的可笑，不禁苦笑了起来。
　　低头看着瘪瘪的包袱，那一丝苦味才真正蔓延到了嘴角。
　　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带呢，想当初，每次去学校都会大包小包的带个不停，妈妈虽然嘴上会唠叨个不停嫌我带的东西太多，可是，手上还是一刻不停的会帮我收拾，问我这个要不要带那个要不带。可是现在呢？这个世界真正属于我的又有什么呢？所以舍弃了那些繁琐的物件，只在包里放了换洗的衣服还有师傅交与我的药书。
　　“心怡姑娘，好了没有？”铭剒扯着嗓子在门口叫道。
　　“好了好了！”我提着包袱走出了门口，笑看着门口站立的三个人。
　　师傅会意的点了点头，铭剒一脸惊讶的看看我的包袱再看看我。灵轩则盯着我的包袱皱起了眉毛。
　　“哎哎哎！要你别老皱眉的，难道没长记性吗？”我佯装恼怒的快步走到灵轩的面前在他的头上轻弹了一下。
　　灵轩只是静静的凝视着我，不去反抗也不说话。
　　我瘪了瘪嘴装作生气一样背了过去，“哎，你这人真是的。老是不说话装深沉。我脑子笨，总不能老是猜到你在想什么吧？哼。”最后一个哼字被我哼的极为不协调，差点漏了陷。
　　“好啦好啦！昨天你们刚...今天怎么就...”铭剒尴尬的结巴着解围到。
　　“昨天怎么啦？今天又怎么啦？”真不知道铭剒是真笨还是装的自己很笨，我打趣的说道，盯着他不怀好意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身子突然被灵轩从身后拦腰抱住，我挣扎了几下，可是灵轩的胳膊像是两个大铁箍一样，把我牢牢的固定在了他的怀里。
　　灵轩，怎么...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啦。虽说在我们那个时代拥抱算是正常，可是，对于灵轩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大冰块来说，这未免也发展的太快了。正在挣扎中，两个比我还窘迫的眼神撞入了我的视线。
　　师傅波澜不惊的神色下隐藏了点点诧异，而铭剒则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和灵轩，嘴巴都快能装的下鸡蛋了。
　　我不好意思的埋低了脑袋，可是依然能感受到那两股讶异的眼神。
　　“不许你那么说。”灵轩突然低叹着在我的耳边说，如果我没听错，他的声音里竟然还透露出丝丝失落。
　　是把我刚才的话当真了吗？是怕我昨天只是临场做戏吗？是，紧张我了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急急的喊出了口，趁着他愣神的瞬间快速转身面对着他。
　　“轩儿，心怡。”师傅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竟是冷的一丝温度都没有。
　　我在着急着怎么向灵轩解释呢，没有在意师傅语气中的异样，还是紧紧的盯着灵轩。
　　“心怡。”灵轩的眼神霎时变得锋芒万丈，不是那种由兴奋引起的，而像是见到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一样。刚还轻松的气氛现在却严肃到不行。
　　我疑惑的循着灵轩的眼神向身后看去。
　　一个温柔的眼神突然撞进我的眼里，还有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不断鼓胀的悲伤，紧紧的握住了灵轩的手。
　　灵轩则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感觉，也紧紧的反握住了我的手。
　　我不敢再看那个还未完全忘却的身影，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暮敖，不知道自己对于他到底是该爱还是该恨。

　　“暮敖，上次别过之后，你的能力进步不少呀。”师傅严厉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他挥了挥手示意一旁早已拔剑的铭剒稍安勿躁。
　　我急急的等待着暮敖的下文，想知道他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可是，那头却沉寂了半响都没有回答，我低垂着眼用余光偷偷看了暮敖一眼。
　　心像猛地被人用大锤敲了一下，那样悲伤的眼神还有抿在嘴边的一丝苦笑就这么直直的撞进了我的眼里。这，是那个只会对我温柔着笑的暮敖吗，这么忧伤的眼神，我...
　　我撇过了头，不敢再看，怕伤自己的心，怕伤灵轩的心。
　　又沉寂了许久，暮敖才缓缓开口，声音回复了以往的轻柔，听声音，他应该是微笑着这么说的吧，可是，不管他怎么掩饰，那些酸涩还是显露无疑。
　　“你们，快走吧。”像是叹息像是不舍。
　　“我们本来就要走，轮不到你来这么说！”铭剒嘲讽的笑说着。
　　“其实，我早已知道她在这里。”
　　“呐你怎么等到现在才来？告诉那些老头不是可以邀功了吗。”铭剒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剑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呵呵，我说我不愿意你们相信吗。”掩饰之下是深深的自嘲，可是语调还是那么的轻柔。
　　“不愿意？你们这些暗中作怪的术士还会不愿意？别当我不知道你们做的那些龌龊事。”虽然语调还是显得那么的轻松，可是，连我这个不懂武功的人，都能感觉到铭剒身上越来越重的杀气。
　　“那些事么，如果我说我都不知道，你相信吗。”暮敖像是没注意到铭剒的敌意，依旧缓声对答，就像和熟悉的朋友一起散步说话一样。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我在心里暗暗着急，暮敖这个死慢性子，虽然他的记忆被封存了，看来他的性格还是丝毫没有受影响啊。想到这里，我的心中竟没来由的一阵欣喜，可是转瞬间便被焦虑代替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啊，他竟然还用这种语气。这不是在考验铭剒的耐心吗？！虽然我对铭剒的印象仅限于，觉得他是一个大大咧咧和年龄严重不符的人，可是，他那什么的称号不是平白无故的得来的啊！
　　我紧张的手心里直冒冷汗，几番想开口和铭剒说话都被灵轩你什么都别说的眼神给顶了回来。
　　“哼，你不知道？那些人不是一直把你当个宝贝一样培养着吗，这些暗地里的丑事还会不告诉你？今后等你当上了那群人的头头以后，难不成这些事你还都不知道？”
　　我隐约听到了剑出鞘的声音，急忙抬头去看师傅希望他阻止铭剒这样一步步的挑衅。可是，师傅却半眯着眼不动声色的看着远处的山。
　　靠，刚师傅不是还阻止铭剒拔剑的吗，现在怎么一副坐视不管的样子啊！
　　只见铭剒脸色铁青的一步步逼近暮敖，而暮敖却立在原地纹丝不动，脸上依旧带着暖暖的笑意。
　　眼看着铭剒离暮敖越来越近，我再也按捺不住紧张的心情了。脚底的动作远比心里想的要快，我立刻向前走了出去。
　　咝！一阵隐隐的疼痛从右手手腕传来，顾不得想那么多，我用力甩着手臂试图挣扎开来，可谁知，手腕上的力道竟然加重了许多，疼的我竟没有力气再去反抗。我僵硬着身体停在了原地，停止了挣扎，心里矛盾到不行。
　　灵轩，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意思。只是，现在的我还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爱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呀。灵轩，希望你能体会我的心情。
　　我狠了狠心，也不知道哪里来得一股蛮力，正待挣脱，手腕上竟突然一松，我稳不住身体，一个趔蹶，向前倒了过去。
　　“松开。”两个男声齐齐的在我耳边低吼道。
　　我稳了稳心绪，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发现自己的两条胳膊被灵轩和暮敖分别搀扶着，说是搀扶不如说是拽着更为贴切。
　　我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不去看任何一个人，也不让任何一个人看到我此时此刻的表情。心情，早已不知道怎么去平复了，只觉得视线又模糊了，心里像一团乱麻。身边的这两个人，任是谁，我都不愿意去伤害，可是现在。
　　“你们都放开我。”
　　臂上的力气丝毫没有减弱也没有松开的迹象。
　　“放开我。”
　　依然是死一般的沉寂。
　　“我求求你们都放开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离破碎的吼出这一句的，只知道胳膊上的手都明显的抖动了一下，而我则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我呆呆的看着地面，暗涌的悲伤一股接着一股的涌上了心头。脸上凉凉的，我麻木的用手摸了摸脸，手触及到的地方都潮湿一片。
　　时间像停滞了一般，没有一个人说话，能听得见的只有每个人时缓时急的呼吸声。
　　静默中，一个人深吸了一口气，沉默的转身，离开了我的身边，走的时候，我似乎还能感受到那脚步下所隐含的悲伤。
　　当暮敖的声音在院子的另一头响起的时候，我只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碎了。

　　下山的路途中，我没有和灵轩说一句话。脑子里反复的，一直是暮敖临走的时候微笑着对我说的话——
　　“心怡，你们放心的走吧，我不会让他们找到你们的。”
　　“心怡，虽然我记不起我和你之间发生的事情，可是，我的心总是在提醒自己不要伤害你，要让你幸福。”
　　“心怡，你们走的远远的，远离叶国，远离那些曾经带给你伤痛的过往。”
　　“心怡，如果有朝一日我们还能再相见，我必不会再让你面临如今的危险。”
　　“心怡...”
　　暮敖，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为什么。